第三章 心痛的日子（11）
作者：
劉安文 更新：2016-05-16 15:30 字數：3949
李亞楠回到自己爸爸媽媽家。媽媽徐淑俠看到李亞楠心情沉重的樣子，說：“亞楠，又出什么事啦？”
“楊偉**人了�！崩顏嗛煅手f，眼淚滾滾而出。
“什么？他怎么**人呢？是不是有人陷害他？”
李亞楠把在派出所了解的情況告訴了媽媽。
昨晚，楊偉請店員吃飯。在酒店里，楊偉和那位師傅每人喝了將近一斤酒，兩位女銷售員只是陪著喝了一點。楊偉和師傅喝得東倒西歪。年長的銷售員把師傅送回了家，年小的長得很漂亮的銷售員把楊偉送到批發店里。到了批發店，銷售員開開門，把楊偉扶**。銷售員給楊偉倒了一杯水，端給楊偉喝。楊偉喝完水，眼直直地看著銷售員。銷售員想走，被楊偉一把抓住，摁在床上。銷售員叫喊著。她的叫聲讓楊偉更加興奮。楊偉撕掉了銷售員的衣服，用自己的鋼釬開墾著銷售員肥沃的土地。銷售員掙扎著，叫喊著，但她肥沃的土地還是變成了紅壤。楊偉正在銷售員身上進行巔峰式的第二輪進攻時，兩束手電筒光打在了他們身上。
“干什么？”派出所巡邏員厲聲喝道。
“他**我！”銷售員把楊偉推下身，哭哭啼啼地說。
“怪不得我們從門口路過時聽到里面的喊叫聲。走，跟我們到派出所。”兩位民警帶走了酒氣熏天的楊偉和驚魂未定的銷售員。
早晨，銷售員被放了出來，她提出了賠償。民警讓她先回家等著。
楊偉先說自己喝醉了，大腦當時不清楚，后又說是銷售員自愿的，不是**。但民警的當場抓獲，銷售員的證詞及被撕爛的衣服，都把楊偉定為**。徐淑俠聽后很氣憤地說：“喝了一點酒，怎么就干出這樣的事來？真是丟人！”
李志強很冷靜地說：“亞楠啊，不是我說你，楊偉干出這種事，是不是與你也有關系呀？你們夫妻生活是不是有問題？”
徐淑俠也接著說：“對呀，你看，你經常住在這里，你們夫妻經常不在一塊，能不出問題嗎？”
李亞楠心想，爸爸媽媽呀，你們怎么知道女兒內心的苦處��！我也不想這樣，一跟楊偉在一起心里就特別煩，一**就疼痛。他這次**那個銷售員，是不是又犯了與我強行**的那一幕？他**了我，我被迫訂婚，結婚，而他**了那個銷售員，人家就要他坐牢賠錢�。∵@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呢？我的生活怎么越來越糟，越來越亂�。�
李志強看到女兒淚流不止，就勸慰道：“好啦，不說你們之間的問題了�，F在想想怎么處理這件事�！�
他們決定一起到楊偉的爸爸媽媽家，共同商議如何減輕楊偉的刑罰。
王琳已退休在家，楊國亮退居了二線，不再擔任工業局局長職務。楊國亮和王琳感到無地自容。像這樣的事，找誰求情去？又不是打架斗毆的事。不要說人走茶涼，就是在臺上，像這樣的事也難張口呀。他們想來想去，還是讓李亞楠出面找人幫忙方便些。他們讓李亞楠先找銷售員，經濟上盡量滿足她的要求，多給她賠償，刑事上不要告太狠，最好撤訴。他們又讓李亞楠去找公安局、檢察院、法院關系不錯的領導和朋友，讓他們高抬貴手，減輕處罰。
兩個月后，判決書下來，楊偉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這是**罪中最低的刑罰。一家人雖然情感上不能接受，但理智上還是讓他們覺得應該感謝那些幫助他們的朋友。
兩個多月不見爸爸，楊曉雯還是很想念爸爸。她問李亞楠：“媽媽，爸爸上哪兒去了？”李亞楠的回答是：“你爸爸到新疆做生意去了�！彼龁柲棠獭敔�、姥姥、姥爺，回答她的都是做生意去了，要好幾年才能回來。
李亞楠帶著楊曉雯，大部分時間住在了自己家。沒有楊偉的日子，她的生活很清靜。她有時想到離婚，離婚后對自己對楊偉都是一種解脫。但她又想到，現在提出離婚會落得一個落井下石的名譽。即使爸爸媽媽同意，公公婆婆也會反對的。他們即使不反對，丟下他們，他們身邊無兒無女，有個三長兩短，沒有人照顧，自己怎么忍心呢？嗨，還是等楊偉出獄后才講吧。
陳軍知道了李亞楠家發生的事情，但他沒有向李亞楠提及此事，只是更細心地照顧著李亞楠。李亞楠感到來自于陳軍的陣陣暖意，像行走在冰天雪地里的人碰到了篝火一樣。這種暖意使她在人生道路上不至于跌倒不前。雖然陳軍對李亞楠的照顧關心是得體的**的，但是，報社里還是傳出了陳軍與李亞楠關系不一般的風言風語。劉瑩多次聽到這樣的傳言，總是坦然一笑。她認為，陳軍與李亞楠本來就是好同事，現在李亞楠家里有難，陳軍對李亞楠關心也是應該的。不過，這樣的消息聽多了，劉瑩就不相信自己的判斷了。她要通過觀察檢驗自己的判斷。她讓陳軍請李亞楠到家做客。李亞楠怕劉瑩多心，就婉言拒絕了陳軍的邀請。劉瑩親自請李亞楠，說原來都是一個廠里的，多長時間不聚有點想念。
星期天，李亞楠帶著女兒楊曉雯到陳軍家做客。劉瑩已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條，干干凈凈。李亞楠拎了一些水果，劉瑩熱情地接待著李亞楠娘倆。劉瑩抱了一下楊曉雯，夸楊曉雯長得太漂亮了，就像李亞楠一樣。劉瑩的兒子陳飛，雖比楊曉雯小了三歲，但一聽到有小孩的聲音，就從自己房間里跑了出來，拉著楊曉雯的手到自己的房間玩去了。
陳軍、劉瑩、李亞楠三人閑敘了一會兒話，劉瑩要下廚做飯，留下陳軍與李亞楠敘話。李亞楠到了廚房，幫劉瑩做菜。劉瑩不讓，李亞楠堅持。兩人在廚房里邊干邊聊。聊著聊著，一桌菜很快做好。
吃飯時，李亞楠抵擋不住劉瑩的熱情相勸，就與劉瑩和陳軍兩口子喝了點紅酒。李亞楠很高興，她看到劉瑩是真心待她，而不是設的鴻門宴。劉瑩也很高興，她看到李亞楠與陳軍并沒有人們想象的那種關系，她憑一個女人的感覺確定沒有。所以，這頓飯三個大人吃得很開心。
楊曉雯與陳飛玩得像親姐弟一樣，既親密又快樂，李亞楠催了幾遍，才喊走楊曉雯。李亞楠在劉瑩的挽留聲中，在多來玩的邀請聲中，帶著楊曉雯，離開了劉瑩家。
李亞楠有三個星期沒有到婆婆家了。這天，李亞楠帶著楊曉雯來到了婆婆家。吃過飯，楊曉雯跑出去玩了。婆婆王琳對李亞楠說：“亞楠，在報社干得怎樣？”
“還好。工作不累，工資也不低�！�
“不如不在報社干了，再找一家公司干�！�
“為什么？媽，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說？”
“我是說，你和陳軍原來就在一個辦公室，現在又在一個報社，可別讓人誤會啊�！�
“媽，你是不是聽到什么啦？”
“沒有。我只是想讓你換換工作單位而已。”
“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別人怎么說我管不住，但我能管住自己怎么做。”李亞楠生氣地說。
“亞楠，別往心里去。媽只是隨便說說�！�
李亞楠實在想不通婆婆怎會如此亂想。她與陳軍只是好同事好朋友而已，沒有一點越軌的地方。困難的時候，他幫助自己；苦悶的時候，他安慰自己。為什么有些人不伸出援助之手，還要嚼別人的舌頭呢？真是無聊！
李亞楠找回楊曉雯，心情郁悶地與女兒回到自己的家。
楊偉提前半年釋放。這得益于楊偉的自我改造表現和楊國亮的找人幫忙。李亞楠給楊偉里里外外買了幾套衣服，與爸爸媽媽公公婆婆一起去接楊偉。她沒有讓女兒去接。她要楊偉穿上新衣服出現在孩子面前。
一家人選在一個飯店里聚餐。李亞楠把女兒從學校里直接接到飯店。一家人雖然享受著團聚的快樂，但團聚的氣氛又是非常沉悶的。大家不知話從何處說起，都怕說錯一句話，勾起大家的傷感。而楊曉雯的到來，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看著穿得非常光鮮的楊偉，楊曉雯愣了一會，然后就撲到了楊偉懷里：“爸爸，你上哪去了？給我買好東西沒有？”
楊偉摟著楊曉雯，眼中滾著淚，說：“好孩子，爸爸明天給你買。今天回來得太慌了，沒有來得及買。”楊偉又把楊曉雯扶了起來，仔細看了看，說：“女兒又長高了，又長漂亮了�！闭f完，又把楊曉雯拉在懷里抱了一會。
一家人圍繞著楊曉雯展開了話題。說她聰明，漂亮，懂事，愛好學習。楊曉雯的撒嬌和嗲氣，讓這一頓團圓飯吃得比較輕松愉快。
楊偉回到家沒幾天，感覺到周圍人都以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他與李亞楠商議，要搬家，要換房子。李亞楠說：“哪有錢換房子呢？”
“以前的錢呢？”
“你的錢賠償了。我的錢，我們娘倆得生活呀？”
楊偉無言以對。
過了半個月，王琳對李亞楠說：“亞楠，楊偉要換房子就換吧。把你們的舊房子賣掉，不夠的錢我給你們出�！�
“那怎么行呢？我們不能總是花你們二老的錢��？”
“我們的錢還不是你們的錢嗎？還分這么清干什么？我們的余錢也花不著，我們還有退休金呢�！�
李亞楠選在離市一中與報社都很近的世紀家園買了房。房子一百多平米。簡單裝修一下，他們便搬了進去。搬家的當天，楊偉對李亞楠說：“亞楠，我以前對不起你，讓你受了不少苦。現在我們搬了新家，一切從頭開始。”
李亞楠淡淡地說：“但愿如此吧�！�
楊偉開始找工作。有的嫌他年齡大，有的給他工資低，最后，還是一個開家電門市部的朋友讓他去幫忙，答應管吃管喝一個月工資不少于1500元。
楊偉去朋友處上班，李亞楠到報社上班，孩子上學誰有時間誰接送，一切都好像從新開始，邁上了正軌。
但是，令李亞楠沒想到的是，一個月后，她的生活又出了亂子。
這天晚上，楊偉拿了工資，買了幾個菜，與李亞楠面對面坐著吃飯。楊偉一個多月沒喝酒了，今天他要喝點酒，李亞楠沒有阻止他。
楊偉邊喝邊說：“亞楠，你在報社上班不錯吧？”
“還可以，比較輕松愉快�！崩顏嗛活櫝宰约旱娘垼瑳]有抬頭看楊偉。
楊偉頓了頓，說：“是不是跟陳軍在一起就輕松愉快？”
“你什么意思？”李亞楠又生氣又奇怪。
“這兩年多陳軍對你照顧得不錯吧？沒照顧到床上吧？”
“是又怎樣？”李亞楠憤怒了。
“我砸斷你們的腿！我就知道你跟陳軍不清頭，有很多的人都在跟我說�！�
“你砸吧，有膽你現在就砸！”
“你還來勁了呢。你以為我不敢砸你的腿？”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李亞楠被侮辱得失去了理智�！霸野�，現在就砸。你要不砸，我真得給你找頂綠帽子戴戴！”
楊偉猛地舉起椅子，只聽“啪”的一聲，椅子砸在了桌子上。屋里像地震一般狼藉一片。
女兒聽到巨響，嚇得跑出了自己的臥室，看到眼前的情景，嚇得哭了起來。李亞楠把女兒帶到自己的臥室。楊偉氣沖沖地甩門而去。他離開了這個家。
女兒在李亞楠的懷里睡去。而李亞楠卻難以入眠。在李亞楠迷迷糊糊睡意襲來時，電話鈴響了。李亞楠接電話：“喂，亞楠嗎？你快把楊偉弄回家吧！”
“他在哪？”
“在我家門口破口大罵！”
李亞楠放下電話，沖進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