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與此同時，刑房內傳出雀三奇癢難耐的哇哇直叫：

    “等等，你們這是在干什么，為什么這么癢！？誰在舔我的腳，癢，太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要喘不過氣了……哈哈哈哈哈……”

    “笑得喘不過氣就對了，這可是名副其實的癢刑，受此刑法之人就會感覺奇癢難耐，從而大笑不止，最終受刑人會因此狂笑導致缺氧，窒息而死，你說這樣一種流傳千萬年的古老刑法至今還能被府衙受用，可見它給犯人帶來的后果不同一般，小子，怎么樣，要不要招啦！？”

    “招……招……你是誰……又讓我招什么……”被上了刑具的雀三笑得癲狂癡傻。

    “你問我是誰？你被我的府衙捕快給抓進大撈，我自然就是堂堂瀟湘城府衙大人劉慶忠。目前有確實線索指認你夜探府衙盜取府衙秘密卷宗，如今這份卷宗又在何處？”來人穿著一身官服，自報家門乃府衙大人劉慶忠。劉慶忠一擺手：“都停手，讓他招。”

    “劉慶忠大人是吧，你僅憑著不可靠的線索，知法犯法、嚴刑逼供、屈打成招，不也犯了穹月國的律法？再說了……你想讓我招什么！？”好不容易緩過氣來，雀三一口氣把話給吐了出來。

    “快招，府衙失蹤的卷宗如今在何處！？”

    “我初來瀟湘城，唯有密逃大賽之時到過府衙，之后與府衙毫無瓜葛，為什么要盜取府衙的卷宗。”

    “上刑，狠狠上刑，他沒招供的一天，刑罰就不能斷。”劉慶忠迫不及待得到失蹤卷宗的下落，揮手示意繼續上刑：“如果這人不耐受刑罰死了，你們知道該怎么做。”

    隨著府衙師爺給劉慶忠遞上茶水，刑房內再度傳出雀三癲狂不止的慘烈狂笑。劉慶忠喝了口茶水也沒有消掉火氣：“艾師爺，你說這個前府衙大人顧清明沒事為了那些不值得一提的劣等人去得罪當地這些土豪劣紳，不僅活生生害了苦主還給自己招惹殺生之禍，這不是害人害己嗎？”

    被喚作“艾師爺”的男人矮著身子遞上大煙：“像顧清明這種有點學問又滿嘴大義的大孝子，本就不適合做官，死了就是一種解脫，只是沒想到他的死、以及石沉大海的案子會引起密逃大賽的關注，往深處想，既然被密逃大賽作為參賽謎題，自然會傳到朝廷引起圣皇的關注。”

    “此事一旦傳到朝廷，不僅引起當今圣皇與滿朝大臣的關注，自然會引起那位大人的猜忌，如若那位大人覺得本官失察辦事不力，丟了這身官位官服是小，全家上下數十口性命可是大，不行，必須盡快找到那份失竊的卷宗，或者……”劉慶忠倏然起身：“艾師爺，快回府邸把我的寶貝兒子和兩個小妾先行送走。為了不被察覺，當家主母可不能走。”

    “大人，這個案子還沒有到火燒眉毛的時候，此刻轉移嫡子與財物無疑是給人落下口實罷了，最后實在不行，你大可說：初來瀟湘城當差，人生地不熟，反被劉乾這個遠房親戚給欺騙，然后這盆子臟水都往劉乾頭上倒不就脫了干系，最后落下的大不了就是瀆職之罪，你照舊當你的官，借著朝廷那位大人的東風步步高升。”

    “你的意思是……萬不得已把罪名都扣在劉乾頭上！？”劉慶忠眼珠子一轉：“辦法……倒是個辦法……怕只怕劉乾在當地是出了名的土霸王，府衙的捕快多少都受過劉乾的恩惠，官逼民反，物極必反，會把事情鬧得更糟……”

    “自古民不與官斗，劉乾是瀟湘城的土霸王又如何，若當年沒有府衙撐腰，他能憑著白紙空話拿到那個農夫手上的耕地……再跋扈的土霸王最終還得依附官府……”

    “這種事情想著都累，既然艾師爺有了良策，就按照你的想法去辦，前提是……如果找到那份失竊的卷宗，此事就有回旋余地，劉乾畢竟是遠方親戚，還是不要做絕了……”揉了揉疼痛的頭，劉慶忠蹣跚著出了刑房：“至少給劉乾留個全尸，留個后。他不是有個傻兒子吧，留下他積點公德就好。”

    “是，劉大人。”目送劉慶忠離開，艾師爺雙眼陰測：“沒吃飽飯嗎，劉大人說了，今日晌午務必問出盜竊卷宗的下落，上刑，狠狠的上刑，知道他招供為止。”

    “艾師爺，瞧這小子癲笑得快要斷氣，會不會是抓錯人了。”

    “就算是抓錯人又如何，這小子可是可是害死密逃參賽人員的罪魁禍首，人人聞風喪膽的鬼靈師，乘他病要他命，若等他成了氣候，就怕是唯恐那些耀武揚威的天下意念師將其除之都怕是有難度了。”

    兩獄卒的話被艾師爺聽得真真的。艾師爺坐在紫檀木椅子上，喝著劉忠慶喝過的茶水，繼續說：：“穹月國的律法是沒有死刑的，也并沒有說犯人不耐受刑罰慘遭遭受死亡，不管這小子是否偷盜卷宗，也不管他這個鬼靈師的名號，他——必須死！這個是劉大人臨走前發過的話！上刑，狠狠的上刑！”

    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癲笑不止。又見獄卒弄來一桶臟水潑上去。掙扎著醒來的雀三再一次遭受殘酷癢刑。

    艾師爺見狀，好奇的走過來：“嘖嘖，不是說這小子是鬼靈師嗎，都快死了，這鬼靈怎么還不快出來救主，可見是個被鬼靈拋棄的骯臟人，這種人啊，……死了也好！……”

    “小子，都快死了，還不快自救。”

    “誰！？”

    隨著艾師爺一聲驚叫，來人從暗處走出來。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與雀三一同抓緊來的魁梧男人：金鳴。

    金鳴一身布衣來到火把處，忽暗忽明的火光把這張冷漠的大臉映照得詭譎：“初來乍到的犯人，頓覺無聊出來透氣，沒想到官老爺正在審訊犯人，沒事，我繼續四周看看，你們繼續。”

    “你們……你們去抓了他，恐怕這莽夫與這個小子是一伙的。”

    外面的獄卒們聽到動靜聲響沖了過來進來，從他們臉上的這些人臉上表情來看，很顯然在困惑：這個莽夫如何在重重防護中來到刑房。緊接著隨艾著艾師爺一聲令下，抽出大刀刀劍對著金鳴群起攻之：

    “朝廷委托密逃大賽調查前府衙大人顧清明被殺一案，你們若真把這參賽小子給殺了，不僅阻礙調查，還做實了顧清明的冤情！……這個府衙有問題！……有問題！……”

    扭打中，金鳴一聲高呼，眨眼消失在刑房。留下的話語回蕩在陰測測的牢房，久久不能消散，獄卒們見來人眨眼間消失，齊齊把目光焦距在艾師爺身上。

    艾師爺一屁股坐在紫檀木椅上，顫抖的手端起茶水：

    “這小子還真的不能死……丟死牢里自生自滅……你們還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