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吃的！？”雀三雙手托住物品聞了聞：“剛好肚子餓了，吃的就來了，聞著味道應該是滿堂客棧的麻油雞屁股，都有十年沒吃到這家客棧的麻油雞屁股，也不知道還是不是曾經的味道。”

    “聽著聲音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說話怎么老氣橫秋，好似經歷生死一般。”聽著撕拉的聲音，顧清明嗤之以鼻：“小子，你若是相信我，就不要亂吃東西。當真要吃？”

    “有毒？”

    “沒毒。”

    “為什么不能吃？”

    顧清明沒了聲音。

    又聽撕拉兩聲，食物落入雀三口中，滾入喉中吞咽下肚：“味道不錯，喂，你真不吃？”

    顧清明哼哼兩聲，甚是不屑：“吃了終歸吐出來，不如不吃。”

    “嗯？算算失蹤的時間，你關在這里暗無天日的水牢該有些年頭，不吃不喝，你怎么活命？”

    “顧某的話放在這里，信不信由你。”

    最后一塊骨頭啃得咯吱作響。

    聽“哐啷”幾聲，上空的鐵柵欄再度被打開，順著上空微弱的火光，隱約瞧見兩獄卒：

    “吃的不識人骨，就算沒有妖族作亂，人吃人的歲月不遠了矣。”

    “少說不沾邊的事，你輸了，給銀兩吧。”

    兩獄卒嘀咕著鎖了鐵柵欄，聲音漸行漸遠。

    這二人的談話，雀三聽得真真的：“原來這是人骨！？”

    顧清明冷哼兩聲：“知道是人骨，還不趕緊吐出來。換做之前丟進來的人，早就吐得昏天黑地。”

    “吐出來就算尊重人骨的主人？甭看這個瀟湘城內鶯歌燕舞，瀟湘城外黃土漫漫，餓殍遍地，哪一個不是吃著人肉、喝著人血、挖著人心活命。”

    “你這就是歪理！借口！”

    “嗯，也許你說得對，可惜對我不管用。也罷，出來久了，斯斯該擔心了。”

    雙手灌注魂火之力，使得一股黑氣包裹全身。黑氣拉扯，把雀三的身子從黑水中拽了出來：“喂，你不走嗎？”

    “志不同道不合，不相為謀。小子，就算你僥幸出去了，也只能是為虎作倀的惡徒，我顧某就算死在黑水牢，也不屑與你這種人之為伍。”

    “白面，走，去找斯斯。”

    有鬼靈白面的協助，雀三沖破緊鎖的鐵柵欄，隨即在地牢內惹出一番騷動，瞬間出現在府衙大堂處。

    府衙大堂內，雀斯羽與劉慶宗多番僵持，只為不久前被抓入牢中的雀三。這二人見著突然出現的雀三，劉慶忠倏然大呼：拿下偷竊府衙卷宗的雀三！雀斯羽則是一聲呵斥，把人死死護在身后。

    雀三問：“斯斯，你……們如何會來府衙？”

    雀斯羽摸了摸雀三的胸口：“這劉慶忠有沒有對你屈打成招？你是密逃大賽的參賽者，就算是犯過天大的罪過，都不該被衙獄捉拿，你是哪根筋不對，這么如此不懂規則。”

    “斯斯，我在府衙地牢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什么秘密？”

    “瀟湘城前府衙大人顧清明并沒有死。”雀三瞧出雀斯羽眼中的驚訝：“此人就關在府衙地牢最下方的黑水牢，想來這個時候金鳴將軍也該尋著騷動找過去了。”

    “剛才那番地牢的騷動是你引起的？”雀斯羽雖然蹙眉，卻是一副了然：“你猜想得也沒錯，顧清明被金鳴給救了出來。”

    雀斯羽的判斷來自這一群突然飛奔而至的獄卒。劉慶宗側耳聽著獄卒的話，臉上鐵青得猙獰，不發一言地甩起官袍，心急火燎的下了朝堂。雀斯羽見所尋之人安然回來，便攙扶著雀三離開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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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堂客棧，內院。

    本就擁擠不堪的內院再添一人。雀三住在東廂，平添的這人住在西廂。

    西廂的醫診剛結束，霍猿被雀斯羽給拉來雀三的房間。經過一番診治，聽霍猿說：“小子，如何會在你的體內發現微弱尸毒，你可知道這尸毒可是鬼靈的大忌，若再深上分毫，就算不暴病而亡，也會受到鬼靈的侵蝕，癲狂而亡。”

    雀三埋頭嘀咕：“原來他說的話……都是真的……那些吃食都是人骨！？”

    雀斯羽一聽，大驚：“雀三，你吃過人骨！？你該受到何等折磨，會有這等喪盡天良之人逼迫你吃下人骨！？”

    “斯斯，莫急，這是我心甘情愿吃下的，怨不得人。”

    “你好好的一個人，難道還會不識人骨，是那個呆在府衙茍且偷生的劉慶忠吧，你被抓地牢，關在黑水牢，黑水牢是何等可怖的地方，連每一口呼吸都透著地獄的陰森……是地牢的獄卒給你吃的！？”

    事實如此，雀三沒有辯白，僅是僅抓著雀斯羽的手，說慢慢安慰：“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呢。既然顧清明被金鳴所救，還不快去西廂探聽消息想辦法破解謎題。”

    雀斯羽一屁股坐下：“顧清明本就是二師兄的人，的出現讓案情呼之欲出，功勞讓他師兄搶去也罷，我現在擔心的人只是你。”

    這時，二人一番沉默。霍猿遞來一碗湯藥：“斯丫頭，你可以選擇退讓，門外這幾個出生入死的人可不會這么認為，這個案子不僅僅是晉級的最終決賽，更是你們能否活命的保障。”

    被二人這么一催促，雀斯羽猶豫了一下，看著雀三喝掉藥湯，領著門外站著的隊友去了對面的西廂房。只待霍猿再度出門，廂房里并不算大的房內只剩下雀三一人。

    雀三好似聽到聲響，咧嘴一笑：“異無心，看了這么久，不覺得累嗎。”

    一猩紅火影從暗處飄了出來：“我是魔族二公主，直呼其名，簡直是大不敬！”

    “嗯，魔族二公主，你不跑去西廂房，跑來我這里做什？”

    “看你什么時候可以死了。”

    “惡毒的女人。”

    “壞本尊大計的男人，難道不該死。”異無心嘴角一撇：“就算我不能與小炬炬組隊，也不該與你這等無能之人為伍。你，真該死。”

    “此話倒也不假。”

    “你說什么？”

    “走吧，聽霍醫師說顧清明醒了，一同去瞧瞧。”

    倏然起身抓著異無心的手腕，雀三急步沖出房門，越過門外站著的一干人等，進入西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