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千禧年建國求婚(二)
作者:
笨笨的姥爺 更新:2020-07-20 08:26 字數:2239
是年國慶節凌晨,文建國收到史靜發來的短信,祝賀五十周歲生日快樂!手機上標示的時間是00:01。她把時間掐得的準?建國稱之為“天字一號”生日祝福。他心花怒放,立馬回復,明天浮玉山散步?
這是史靜開刀以后第一次回歸大自然,也是她和建國第一次攜手外出。她把自己好好整理了一番,還在手肘內側和耳根抹上些許香奈兒N°5。她笑自己,回到了青年時代。只是可惜,美人遲暮。遲暮歸遲暮,她不愿否認自己是美人。
來到浮玉山過江碼頭,建國先感嘆尤亞男撿拾蘆柴的事情,在小學同學當中,她的命最苦。站在輪渡上,他又興致勃勃地把橫渡夾江的事吹給史靜聽。他有個問題一直想不通,當時那一批同學,個個都是神氣戶兒,但只有我文建國一人陪同廖進軍下水。后來進軍在同學中提起此事,從此以后,就再沒人敢小瞧我文建國了。
史靜悄悄地咬他耳朵:“不會叫的,會咬人;會咬人的,不叫!
文建國本來是炫耀自己的,史靜一說,他的虧吃大了。但他認為史靜說的話又很知己,于是又一句,“知我者,史靜也!
浮玉山除了古風遺跡之外,尤以桂花聞名。桂花清可絕塵,濃能遠溢。通常的說法是,桂枝婆娑,花香襲人。金桂,花色金黃;銀桂,花色銀白;丹桂,花色赤紅!叭~密千層綠,花開萬點黃!
今天建國與史靜并肩前行,已有香氣襲人的感覺,不光是裝扮清爽入時,且有陣陣怡人清香四溢,讓建國難以自抑。身陷如此美景之中,且有如此美人相伴,人生夫復何求?
他深情地看著史靜,眼睛似乎已經定神。
史靜不好意思了,晃晃手,一語雙關地說:“你這么喜歡桂花,不會成為‘花癡’吧?你要小心一點,‘花癡’多指小女生,你個大男人成為‘花癡’,那可不咋地噢!”
建國直言不諱:“我一個老男人,看什么花呢,我是看人,人比花嬌花無色!笔缝o矜持一笑。
對于桂花,文建國的第一個概念來源于毛主席的詩詞《蝶戀花·答李淑一》“問訊吳剛何所有,吳剛捧出桂花酒”。因而又知道了美麗的傳說:月中有桂樹,高五百丈。漢朝河西人吳剛,因學仙時,不遵道規,被罰至月中伐桂,但此樹隨砍隨合,總不能伐倒。千萬年過去了,吳剛總是每日辛勤伐樹不止,而那棵神奇的桂樹卻依然如故,生機勃勃,每臨中秋,馨香四溢。只有中秋這一天,吳剛才在樹下稍事休息,與人間共度團圓佳節。
建國感嘆,美好事物往往又有遺憾與之相伴,有遺憾,那美好則越發美好?猶如殘缺之美一說?
離開桂花的芬芳,建國突然想起蔣宋浮玉山定情的一段佳話。建國早就聽說過,以前對蔣某人不可多談——政治立場、階級立場何在?還能“佳話”么?他問史靜,關于蔣介石和宋美齡浮玉山定情的故事聽說過沒有?
史靜微笑搖頭,佯作不知。她曾有耳聞,但自己委實說不清楚。建國于是開始講故事。
蔣介石和宋美齡曾經在浮玉山呆過十天。有史料記載,這里是他們定情的地方。如今大陸與臺灣行情看好,以后說不定有文學文藝人士來此演繹一段英雄美人的曠世奇緣,畢竟他倆是中國近代史上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蛘邞蛘f,或者演義都可以。
當時他倆,一個在南京,一個在上海,為什么選擇這么一個江中小島相會并“私定終身”呢?這本身就是一個絕好的橋段。至于相會時精彩的細枝末葉,盡管去添油加醋好了,肯定吸引眼球,因為僅僅是這兩個人的大名,就足以引發人們的種種遐想,何況還有“定情”。
“陳布雷這個人知道吧?”建國問。
“嗯,聽說是蔣介石的‘文膽’‘智囊’‘謀臣’‘第一支筆’什么的!
“對,就是他!
蔣介石請教陳布雷,第一次約會的地點是在南京好,還是上海好。
陳布雷認為“蔣先生在南京,召宋女士來見,有擺大丈夫架子之嫌;若蔣先生去上海見宋女士,又有低三下四之嫌!惫识ㄗh放在江州的浮玉山為宜——那是國民政府即將定江州為江南省會的前一年。按路程計算,蔣主動往上海走了100里,宋往南京追了200里。“大丈夫的架子放下了,宋女士的主動熱情又發揮出來了!庇谑蔷陀辛耸Y宋定情浮玉山的故事了。
他倆在浮玉山,在江州逗留了10天,從此以后,一個是“非伊不娶”,一個是“非君不嫁”。用蔣介石的話說:“深信人生無美滿之婚姻,則做人一切皆無意義。”“余第一次遇見宋女士時,即發生此為余理想中之佳偶之感想,而宋女士亦嘗矢言,非得蔣某為夫,寧終身不嫁!彼斐删土酥袊飞系囊欢螘缡榔婢。
“這蔣、宋浮玉山上呆了十天,為什么沒有故事演繹呢?”建國自言自語,“保密工作絕對,沒有人敢接近他倆,也沒有人敢胡編亂造。連一句‘小說家言’也沒有!
“人家總裁,你一個小科長;人家一代梟雄,你一介書生。根本無法同日而語!笔缝o不無幽默地調侃道。
“我哪能與他比呢!我是在借景抒情呢!
“人貴有自知之明。可圈、可點!
這一天他倆在浮玉山身心愉悅,雖然沒有像蔣宋那樣定情,但兩人像情侶似的走進公眾視野,本身就是在向世人昭示了他倆的某種特殊關系。
千禧年來臨,在文建國這個年齡,他仍然不知何“禧”之有,其實它不也就是標志著一年的結束,新的一年的開始嗎?如果從數目字上來說,它僅僅是一個以千年為單位的計時的結束和開始,對大多數一個個具體的人來說,它仍然與“眼睛一閉,睡著了,一天即將過去了;眼睛一睜,睡醒了,新的一天即將開始了!辈o二致。
但畢竟這一年被人們冠之以“千禧”,它不同于平時的某一年,某一個年代,甚至某一個世紀,因為是實在無法找出一個人可能跨越兩個“千禧”之年。就是豪氣沖天的吶喊,也只是喊出了“再活五百年”。可見這“千禧”如此吉祥,如此珍貴。
建國想到這里,就決定搞一個儀式,用一個既莊重,又浪漫的儀式,記錄下在這一天做了一件有意義,值得回憶回味,值得一輩子珍惜的事。文建國真的想玩一回浪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