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
作者:
蘇慕 更新:2019-05-13 22:52 字?jǐn)?shù):1977
袁牧野光明正大地以一個投資商的身份歸來,他這次沒有遮遮掩掩,先期和以前經(jīng)銷商的經(jīng)濟往來,劉永寶已經(jīng)都替他處理好。他是被市政府作為重點招商引資的對象引進回來的本地走出去的成功人士。袁牧野一出手,在西郊買了300畝地,打造集購物、美食、娛樂、休閑為一體的世貿(mào)金街。唐春美和袁牧野在市里一些重大活動中也會碰面,兩個人見面還握個手,打聲招呼,男人很少像女人那樣,在臉上看出什么愉快還是不愉快,一切看起來都是云淡風(fēng)輕,相見甚歡。
袁牧野回來的第二天,就去了秦小芳的皇家御宴大酒店,袁牧野輕車熟路,徑直走進秦小芳的辦公室。秦小芳看見袁牧野和劉永寶一行人站在她面前,心里吃了一大驚,這個讓她既愛且恨的人,以為他永遠在她的世界里消失的一個人,就這么明晃晃地站在她的面前,歲月增添了這個男人的沉穩(wěn),玉樹臨風(fēng)站在那里就像是一面鏡子,秦小芳想起了王長林的臉,李強的,包括唐春美的,甚至她買醉的任何男子的臉龐,而這些面容在袁牧野面前黯然失色,污濁不堪。她看見袁牧野的這一刻起,才明白這么多年來的經(jīng)營其實是對自己的一個嘲諷,這個人從未在自己心靈甚至身體上離開過,她得到了他的財富有怎樣?她用身體和青春獲得的財富并沒有給她帶來歡樂,相反,劉永寶那寫在嘴角曖昧的笑,更像一把刀,把她凌遲的體無完膚。秦小芳此刻會意過來袁牧野和劉永寶的關(guān)系不一般,劉永寶是袁牧野的先鋒,他是來這個地方拿他以前在這里失去的東西,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但是秦小芳臉上還是擠滿了笑,既然沒有遮羞布,索性就裝著患失憶癥的人。“袁老板,多年不見,有能力的人,到哪都能站起來,終究還是衣錦還鄉(xiāng)了!貴客臨賤地,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我請你在小店吃個便飯,敘敘舊。”
秦小芳著人特意把廚師叫到袁牧野的面前,“做一些家鄉(xiāng)菜,不要做北方菜,袁老板北方菜吃多了,肯定還是想吃地方的家鄉(xiāng)菜,不要以做酒席的標(biāo)準(zhǔn)做,隨意,就像我們自己家里吃飯的做法。”
廚師看到袁牧野也是吃了一驚,連連答應(yīng),不敢正眼瞧袁牧野,預(yù)備著轉(zhuǎn)身就走。袁牧野笑了笑,“不要急著走,你還有工資在我這里未結(jié)呢,看來,小芳還是很念舊的人,把這些老人還留用著。”
“不要了!袁老板,這么久時間了,我都忘了!你們談,我看看后廚。”廚師低著頭急急地走了出去。
“我秦小芳別的好處沒有,就是注重一個‘情’字!”秦小芳粲然一笑,“所以這些老人我都找回來,我很喜歡他做菜的味道,和以前一模一樣。”
“這個‘情’字可不能亂說,害人不淺哪!”袁牧野冷笑地說了了一句。
袁牧野沒有留下來吃飯,不管秦小芳是否真心還是假意,一再地挽留,“套用一句江湖上的話,世事無常,就當(dāng)是我給你接風(fēng),又當(dāng)是賠罪,賞個光吧!”袁牧野和劉永寶還是轉(zhuǎn)身離去了。
喬麗那里,劉永寶一早打電話給了喬麗,讓她多做幾個家鄉(xiāng)菜,今天多了幾個人。當(dāng)袁牧野站在喬麗面前的時候,喬麗一下子并沒有認(rèn)出來,這個人給她的印象還停留在當(dāng)初的印象里,但他低頭溫柔地沖她那么一笑,好像吹化了她心底的冰封,讓她感覺到他的溫暖和隱藏在眼底被歲月打磨了的棱角。
“是你!”喬麗有點不相信地問袁牧野,刻意地隱藏自己身體的顫抖,“這么多年哪去了?當(dāng)初為什么不告知一下,即使是中毒事件發(fā)生,也不必要出走,把事情處理好,說清楚不就行了嗎?就這么音訊杳無地離開這么多年?”
“有人想置我于死地,我不得不走。”袁牧野呵呵地笑了起來,俄而嘆了一口氣“你還是當(dāng)初一樣簡單,有人在制造假酒事件和中毒事件,當(dāng)初我如果不走,恐怕就會永遠翻不了身,結(jié)結(jié)實實地翻一個大跟頭。我沒有勇氣和你道別,因為我沒有能力,也沒這個信心,你可以和我走,和我出去受苦。”
“所以你寧愿讓我等,可是太長的等待讓人心生絕望!”
“我不怪你!”袁牧野對著喬麗說,“這么多年,我可是一直都知道你的一切訊息,我這次回來,也是為了你。”
“回來又怎樣,使君有婦,羅敷有夫!”
“我答應(yīng)過你,要給你一個‘麗都’大酒店,不管怎樣,我都要實現(xiàn)我給你的承諾。你的婚姻已經(jīng)名存實亡,而且我還是一個人,我的心里再裝不下另外一個人。”
居浩接到秦小芳給他打的電話,說是再不回來的話,恐怕喬麗真的就要和人跑了,作為喬麗的閨蜜,她有義務(wù)讓居浩知道這個情況,保住他們的婚姻。夫妻還是原配的好,孩子都這么大了,朝孩子身上看看。喬麗已經(jīng)聽不進她勸了,所以打電話通知你,只有你居浩才能使喬麗懸崖勒馬,迷途知返。 這個電話讓居浩警覺了起來,就好像本以為可有可無的東西,一旦面臨失去,卻又心絞痛起來。他決定回來,他必須面對現(xiàn)實,面對喬麗,面對被他自己攪得一團糟的生活,他要以家的名義把喬麗拉回來。臺灣人已經(jīng)撤資,變賣了廠房,只留下一個空殼的“一世傾城”山莊和許多三角債給居芊芊。居芊芊也一直催他回家,她可以在那里死守,再不濟她還有個安身之所,有一點體己,將就著過她的下半生。居浩已經(jīng)沒有再在外地蹲下來的理由和依靠。你從哪里來,必須回到你當(dāng)初的原點,那里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