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臨近
作者:
蘇慕 更新:2018-12-29 21:40 字數:2030
“說,為什么這段時間這么興奮,把我服侍得這么好?”居芊芊輕輕地用手指戳了一下剛剛在她身上滾落下來的羅健的腦門,“想要什么?寶寶!”
羅健一個挺身,沒有回答居芊芊的問話,直接奔向房間里的洗浴間,他想沖刷掉居芊芊留在他身上的味道,他在想象樓下的房間,顧一笑是否聽得見他的喘息。“我想早點拿到錢,帶顧一笑走。”羅健把浴間蒙滿了霧氣的鏡子拭擦出只有他自己臉一樣大小的面積來,咬牙切齒地對著鏡子在自己的心里說。
臺灣人并沒有如顧一笑所期盼的那樣,在山莊里長住,讓她有可乘之機,居芊芊在很大程度上是臺灣人在內地的助手和合作伙伴,而且,她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丑,越來越臃腫笨拙,沒有哪個懷孕的女人會讓男人想起**。
羅健很是煎熬,顧一笑日漸膨脹的肚子刺激著他的每一根神經,像個腫瘤一樣栽種在他的胸腔里,壓迫得他喘不過氣來。他和居芊芊瘋狂地**,他想讓顧一笑在夜半的時候,聽見他悲鳴般的低吼,讓她曾經有過的悸動復蘇。可是第二天,當無人時,接觸到顧一笑的眼光,那眼光里沒有怨恨,探詢,甚至譏笑,顧一笑置若罔聞。羅健在山莊開始點菜吃飯,豉汁清蒸武昌魚和蝦肉珍珠丸子是羅健最常點的菜,其實也是顧一笑最喜歡吃的。羅健有時也下廚煨個排骨蓮藕山藥煲湯,盛一碗給居芊芊,盛一碗給居浩,不經意間再盛一碗給顧一笑。日子很是光滑妥帖。
時光如流水般流淌,正如顧一笑的肚子一樣,沒有人能夠阻止它的成長。顧一笑臨盆在即,明月的高考也是迫在眉睫。男人固有的重男輕女的思想逐漸占領了居浩的思想,居浩有點僥幸,也許顧一笑生下的是男嬰,他并沒有一定要和顧一笑組織家庭這一想法。他最滿意的是現有的這種狀態:在老家,他有活潑可愛的女兒和溫靜的妻子,在溫州,他有美艷的**,不久還會有個傳統意義上的延續香火的男孩,即使是個女孩,還是他姓居的血脈。從老家回到溫州,他反而沒有了以前的忐忑不安,他和顧一笑之間那層窗戶紙捅破了,顧一笑反而沒有什么可以威脅到他。春節期間從明月點滴流露的痕跡來看,女兒好像看出點端倪,但是他又不敢確定,因為他覺得自己隱藏的很好,百密一疏的事。短暫的內疚之后,他思想上反而釋然,女兒大了,遲早會知道,應該有她的理解和承受能力,真正到那個時候再說,那也是高考以后發生的事。現在留在溫州,是對明月和顧一笑最好的安撫,否則,將會打破這個暫時的寧靜,他想在明月高考期前一個星期回家,陪女兒走進考場。顧一笑這里還有他的姐姐,一切可以由她善后。
居浩這次回去的時候,很從容,沒有春節時逃跑一樣的窘迫。顧一笑已經沒有時間和精力再像上次,追回去他的老家。顧一笑表現得相當溫順和善解人意,她意識到,自己未有搏擊力之前,她只有抓住肚子里的孩子。她的下體已經微微見紅,她認為這也許是臨盆前的反應,就像她總是想坐在坐便器上,有便意卻拉不下來。居浩在不在她的面前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居浩回來沒有先去看他的父母,他直接去了喬麗母女倆的租住地,敲了半天門,無人應答。隔壁鄰居打開門,直接把他領到喬麗的盒飯店里。喬麗穿著白色的大褂,居浩看不清她里面穿的是什么,正在把一盆裝滿菜不銹鋼的盆子吃力地端到門口長桌上的玻璃罩里。居浩見了,連忙上前搭了一把手,笑嘻嘻地盯著喬麗,“為什么做這個,我一點都不知道,又不透露一點消息,難道我不能養活你?這么辛苦干嘛?”
喬麗猛地看到居浩,心里猛地一陣疼痛。她知道居浩還不知道她已經洞察一切。她本來是想高考三天關門歇業,陪女兒進考場的,明月卻不讓,說這樣會讓她緊張,說是平常心最好。最終,居浩還是回來了,她知道他回來是因為明月,而不是因為她。
“還沒有吃晚飯吧?”喬麗沒有讓居浩感覺到反常,“到店堂里吃,找個位置坐下來,盆子里的菜,想吃什么就舀什么。”
居浩真就自己拿了碗,去電飯煲里盛了飯,又用勺子見樣舀了菜,裝在盤子里。“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老板娘,又不炒倆菜,慰勞慰勞我,我在廠里吃食堂,回來還是像在吃食堂,不過,比廠里的食堂好吃多了。”
喬麗對居浩的調侃感到很惡心,心想沒有人燒小灶給你吃?但是她又不想嘴上刻薄,她不想有任何不良情緒帶到明月的考場,“將就點吧,好吃就多吃點,那個鍋里有雞湯,中午明月吃剩的。”
居浩有點欣喜上前揭開鍋蓋,顧一笑喜歡麻辣的東西,即使羅健燉雞湯,里面也是雜七雜八放許多東西,少了雞湯本來應有的鮮味。“這兩個人的口味倒有點相同!”居浩為自己剛剛的發現搖了搖頭。
“不好吃?老板?”和喬麗幫忙的王姐笑著問居浩,“我們老板娘做的菜不要太好吃,在這一帶小有名氣呢。你們兩個人真是天生一對,很有夫妻相,一眼就看得出來。”
“是嗎?”居浩呵呵地笑起來。
“王姐,和我一起把電飯煲里端出來!”
“我來!”居浩放下碗筷,他自己也奇怪,多年不做重活的他很輕松地把這個碩大的電飯煲抱到了門外的長桌上。
開始上客了,喬麗一手拿著長勺,一手拿著一次性飯盒,動作麻利地打飯收錢,六月的風吹在臉上已經有了初夏的燥熱,居浩在喬麗的臉上看不到驚喜,羞澀,那種竭力隱藏的歡喜,仿佛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柄長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