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不該是這樣的

    夜太深了！小華子，你的心里可還得明白著，九叔也該歇息了，希望你以后的人生，不至于要人為你嘆息！

    ——

    艾秀華回到家已經是深夜了，家里所有人都已經歇息了。洋槐花的芬香從來都是不可抵擋的，一朵一朵花的香氣，磬人心脾。艾秀華洗完澡，洗漱之后便從浴室出來了，居家的衣服總是最貼身。一套黑藍相間的格子的睡衣穿在他的身上也絲毫沒有寬大肥胖的感覺，大抵高大又瘦的男子都是行走的衣架子。沒有貼身人在身邊，都是馬虎的過生活。艾秀華的頭發濕噠噠的退縮在腦袋上，一滴一滴的水滴在衣服上和地毯上很快的消失不見，黑發加上水的清潤更加的黝黑，將艾秀華的臉愈發映射的白皙，像極了行走子在黑夜里的吸血鬼，無疑艾秀華是其中最為妖艷的一個。

    艾秀華走到一處角落隨便拿起一張毛巾，將頭發胡亂擦了一通，又將毛凈丟在了洗衣籃里面，泡了一杯咖啡，走向了書房。打開電腦，很快的將蘭鎮的一些情況郵件發送給了九叔。“叮叮……”郵件發送成功。勞累了整天，艾秀華也沒有好好吃飯，這時候閑下來，肚子才開始感到有些些餓了，艾秀華起身去廚房，想要找些吃的墊墊肚子。

    “叮叮……”電腦又響起了聲音。

    打開冰箱，發現什么食材也沒有，只有一些啤酒之類。艾秀華放棄了，又返回了書房。有新的郵件，咦，九叔這么快就回復我了嗎？艾秀華心想剛剛的郵件才給九叔發送過去，怎么這么快便回復了。疑惑地點開了九叔發送過來的郵件。

    “……——小華子，接下來，我會慢慢給你講這整個故事，從頭到尾。”

    ‘……我回來時，阿蘭已經變成了一座枯墳，你爺爺父親都不在了……”艾秀華的眉頭無聲地向上挑了一下，空氣似乎變得沉寂了，艾秀華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越是往下眉頭越深。夜色更加深了。

    艾秀華的心好像沉了下去，隨著九叔的郵件，他的心愈發沉重了。

    照九叔郵件里面所言，自己的母親或許還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反常的一切又是什么情況呢？爺爺和父親的死亡，九叔父母的死，素雅母親的死亡又作何解釋呢？素雅又為何離開呢？這一切的謎團深深困擾著艾秀華。艾秀華心里逐漸有了一個決定。

    “扣扣……”

    “進來！”門外響起了一陣輕緩帶些試探地敲門聲，艾秀華關了電腦，看向了門地方向。

    “艾先生，我看到你的車停在外面，就知道是你回來了，今天的食材還沒用完，想著你肯定還沒吃飯，就給你做了一碗面條。”小米端著一碗面條站在書房外面說道。

    “進來放這里吧。”艾秀華見是小米，指了指書桌，看了一眼虎口的疤痕，不禁失笑。

    “先生，你還是早點休息得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別等到以后生病了才想起來后悔，就真的晚了。”小米也看到了艾秀華的動作，想起以前咬傷艾秀華，臉上有些發燙，以前怎么就那么潑辣呢？

    “哈哈，小米，你這嘮叨的樣子很像我一個很重要的親人。”艾秀華想到九叔，那可是一個十足的話癆子，九叔一個人居住也不太方便，面條冒著熱騰騰的熱氣，艾秀華端著碗大口吃了起來，小米的廚藝一向受到艾秀華的贊揚，他心里逐漸升起了一個念頭。

    “小米，明天你早點起床，今晚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將要帶的東西都放到我的車上，明天和我一起去公司。”

    “去公司？可是我什么都不會阿，老夫人還要我伺候。我走了她怎么辦阿？”小米有些意外的說道，心里卻隱隱明白了些什么。

    “老夫人自然有人照顧，我帶你是讓你照顧我另外一個重要的親人，你的廚藝比較出色，那老頭嘴巴挑，你去我也放心，你就只負責九叔的三餐就可，其余時間你可以去公司學習，我照常給你發工資。以后，你學到經驗了，就可以做我的助手。”面條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好吃，熱騰騰地也剛好暖暖胃。

    “老板！你是說我也可以去竹雅閣工作嗎？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加油努力的，而且那老頭我知道他的脾氣，一定會好好工作的！肯定一日三餐都不帶重樣的！”小米一聽是去竹雅閣學習，又是照顧九叔，啥也不用考慮了，竹雅閣一直以來就是她努力想去的地方，心里某個地方似乎牽引著她去靠近，至于九叔，一直對小米照顧有加，像爺爺一般，所以小米和九叔的關系甚至在有些時候，比艾秀華還要親密。小米在九叔面前才會有小女孩的調皮和活潑，在這里，小米太拘束懂事了，完全不屬于小女孩該有的模樣，這也是艾秀華讓小米去照顧九叔的原因。

    “嗯，不過你去可要好好學習，否則我可還是會讓你回來的，至于學業方面，你說過不愿意去學校，那就不去。跟著九叔，也能學到很多知識，不過理科方面的知識，你得開始學起，九叔這方面不是很專長，明天開始我會給你找老師，你可得好好對待，知道吧？”考慮到小米也該學習了，艾秀華就將一切都想好了。

    “老板！謝謝你，要不是你，我肯定早就……”小米說著有些哽咽，不等她說完，艾秀華就打斷她的話了。

    “小米，如果你真的想感謝我的話，就好好努力，替我照顧好九叔，好好學習，以后好好打理竹雅閣，便是感謝我了！現在先回去，我也困了，該休息了。”艾秀華最怕面對這種情況，趕忙借口說自己困了，否走小米一定會真的哭出來的。

    “嗯，老板，那我先下去了，你有事再叫我。”

    “嗯嗯，你回去便休息，明天再起來收拾行李，我明天會在家里待久一點，不忙，今天晚上不用收拾，好好休息就行，老夫人那邊你也不用去給她說，我明天親自去跟她說。”

    “好的，老板，你也早點休息，晚安。”小米收拾好碗筷出去了，今夜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小米滿心的激動足以令她一夜無眠了。

    到底哪一個面孔才是您呢？母親。

    果真一夜無眠，小米一整夜都興奮到難以入睡，無數次檢查著自己的行李。

    天亮了，深夜過后注定時黎明的，艾秀華一向早起。快速洗漱之后，艾秀華倒了一杯熱牛奶，沒有換衣服，仍是昨天晚上的格子睡衣。打開自己的臥室門，走向陽臺出去，入眼的便是一地散落的洋槐花，白色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掉落在地下，似乎還帶著些清香，連帶著地板也變得多情起來。

    素雅，事情好像變得復雜起來了，母親好像并不是如我所想一般，我該怎么辦呢？你當初為何一定要離開呢？素雅，我還能找到你嗎？你身邊有沒有洋槐花可看呢？

    *蘭鎮

    羅念和小伙伴們在田坎上面玩得不亦樂乎，全身布滿了泥土，小屁股翹起來，雙手扒拉著，小狗似的刨土，似乎成了自然的一處風景，不一會兒，手里便有一大把茅草芯了。這些是農村孩子的新鮮“零食”，除了茅草芯，還有刺泡兒、野桑葚、野地瓜等等，都是些純天然的野味，甜甜的，卻又不是普通的糖味，獨屬于大自然的味道，最是小孩子愛吃的玩意兒！

    “你們聞，好香啊！”一個比較纖弱的男孩大聲嚷嚷道，將抽茅草芯的小伙伴都吸引了過來。

    “對呀，對呀，好香啊！比桂花還要香好多好多倍嘞！”小孩子的話總是透著單純的美好。一個扎著兩個小丸子的女孩也聞到了，拉著羅念的手臂晃著，激動的說道。

    “我知道這是什么味道，你們看，我家旁邊那棵大樹。一定是她的香味，我每天晚上，都是聞著這個味道睡覺的。”羅念指著自己家的方向，有些驕傲的對著小伙伴說道，小小的下巴微微抬起了一個小的弧度。隨著羅念手指的方向，一棵粗壯高大的槐樹倚靠在羅念家的旁邊，從地下室延伸的出來的，快要有兩層樓房的高度了，估計是為了保護這棵大樹，房屋的建造完全時按照槐樹的走向來的。槐樹的花瓣掉了一地，昨夜這里下了一陣小雨，槐花的花瓣稀稀落落的被打下來了，一些扎在了泥土里面，一些又和先前掉落的花瓣重合了起來。

    “哇！好大的樹啊！羅念，你們家的花好漂亮！好香啊。”

    “這是什么花啊！好厲害，這么大說的樹，還能開花啊！我第一次見到呢！”

    “對啊，對啊，好香啊！”小伙伴們完完全全被這陣槐樹的香味帶到了洋槐花身上去了。有句話是這樣說的，一樹花開，是為了等待那個在花樹下經過的人，只是不知道，這棵大的槐樹是否已經等到了她的過客。

    艾秀華坐在槐樹下，逐漸發呆起來，牛奶已經見底，思緒卻未知何方。指尖的溫度逐漸消失，遠去的思緒逐漸隨著一絲一絲的芳香入了懷。艾秀華起身開門進了臥室，換下睡衣，穿了一身比較親和的衣服，給小米打了一個電話，告知小米準備好兩個人的早餐，待會送到老夫人房間。小米接到電話時才稍稍有了少許的困意，聽到艾秀華的吩咐，睡意一下子又被驚走了，這可是艾秀華第一次主動要和老夫人一起吃飯欸，能不讓她震驚嗎？但她還是起身，簡單的洗漱之后，便按照兩個人的喜好很快的準備好了兩人的早餐，拜托了其他的仆人將飯送過去，自己先去把行李放在艾秀華的車后備箱里面了，昨天晚上老板說要自己親自跟老夫人說自己離開的事情，那她還是不要過去才好，免得又惹老夫人不滿，這可是艾先生第一次主動和老夫人用餐，可不能再吵起來。小米心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