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真的是她！

    “總裁，小說《晨曦》正在拍攝中，我們派去的是張導，挑選的男女主分別是楚凌和夏嵐。夏嵐是近幾年的當紅小花旦，就是靠演青春校園劇走紅的流量花旦，再次出演這種青春校園劇是綽綽有余，倒是這個楚凌，似乎是個新人，不知道演技如何。”秘書一絲不茍地匯報劇組拍攝工作進程。

    “這個不用我們操心，既然是張導挑選的，我想以他的性格，若是演員不符合他的要求，他不會讓他來演，更何況演的還是男主角這個重要人物。”梁辰頭都沒有抬起，在文件上簽上名字，緊接著拿起下一份文件看起來。

    “還有一件事，這部戲的編劇據說深得張導和林制片的贊賞，但是據一個臨時演員的消息稱，這個編劇貌似與這部戲的男主楚凌走的比較近，兩人在劇組的行為……有些親密，疑似情侶關系。”秘書小姐膽顫心驚地說完之后，便低下了頭。

    一個即將爆紅的男演員與劇組的編劇關系不尋常，還被同劇組的臨時演員看出來了，那想必也有其他人看見，甚至已經拍下視頻準備做以后的爆料，這是多么嚴重的問題，若是以后這段視頻放到網上，還被網友扒出來，后果不堪設想，一個當紅小生可能就糊了……粉絲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的愛豆曾經和編劇在一起？

    秘書悄咪咪地抬頭看了一眼，總裁死死地瞪著自己，仿佛要吃人一般恐怖，把我們的秘書小姐嚇得再次低下頭，再也不敢抬頭看。

    片刻后，秘書才聽到總裁的聲音:“名字！”聲音沉到低谷。

    “啊？”秘書被總裁嚇呆了，從來沒有見過總裁這么陰沉著臉的樣子……

    梁辰再次問道:“我說，那個編劇叫什么名字！”

    秘書小姐簡直要哭了，媽耶，總裁今天太嚇人了啊喂，愿那個編劇和那個叫楚什么凌的，自求多福吧，估計總裁以后不會給他們什么好果子吃。

    終于，秘書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哦，編劇筆名叫悠揚，原名，好像是叫……程曦。”

    聽到這個名字，梁辰有片刻的恍惚。

    程曦，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女孩吧？她這時候應該在S市，過著普通上班族朝九晚五的日子，身邊也有另一個男人的陪伴，說不定已經結婚……而這里是首都，就算她在這座城市，也不可能出現在劇組，還當起編劇，這個編劇應該只是和她同名同姓的人而已。

    “總裁？”秘書見梁辰突然發起呆，心里升起無數的疑問，八卦之心冉冉升起。

    難道總裁認識這個編劇，同學？仇人？還是……舊情人？看總裁這個樣子，估計舊情人的可能性比較大吧，沒想到冰山總裁也有融化的一天。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對勁，剛剛自己說了什么來著？總裁的舊情人和劇組男主角動作親密，疑似情侶？OMG！這是挖了個坑自己還毫不猶豫地跳下去了？頓時感覺自己要玩完，真的是，瞎說什么大實話！

    不過總裁這么man，聽到這種事情，會不會立刻沖到拍攝現場，跟男主大干一架，然后把編劇小姐姐搶過來，然后從此兩人過上幸福的生活……

    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自己已經在心里腦補出了一場瑪麗蘇神劇，并且還是童話故事型，帥氣多金的總裁擔任男主，秘書小姐滿臉流露出一副花癡的模樣。

    然而事實卻是……

    “想辦法警告一下那兩個人，在我旗下的藝人，未滿二十五歲，一律不許談戀愛，再被發現一次，不用廢話，立刻解約。”

    若是還想繼續在演藝圈待下去，聰明的人會知道該如何做出選擇。

    梁辰聲音低沉而冷酷，與平時并無差別，對這起事件的女主角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秘書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好的，總裁。”秘書恭敬地接收命令。

    總裁想什么，千萬不要隨意揣測，因為揣測不了。這位秘書小姐正是因為懂得這一點，所以至今沒有被開除。據說總裁在美國的時候，身邊的助理從來沒有連續待上兩個月的，就是因為太八卦，喜歡耍小聰明，自以為了解總裁的內心想法，反而做了很多蠢事。作為一個秘書，認真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其他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能想。

    正要轉身離開總裁辦公室，卻聽得一句“下午三點之前，我要關于那個編劇的所有信息”。秘書小姐瞬間爆炸，原來總裁和那個編劇真的有關系啊，看不出來啊，總裁這樣冷冰冰的人也會有喜歡的女孩！

    “好的，總裁，那我先出去了。”見梁辰已經低下頭翻閱文件，秘書輕輕關上辦公室的門離開了。

    辦公室里，梁辰俊眼閃爍，隔了八年再次聽到這個名字，說內心毫無波瀾是不可能的，雖然心里有很多理由說服自己，那個不是她，但是總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萬一是她呢。只是想知道她過得怎么樣，一個很小的可能都不愿錯過。

    下午一點半，梁辰辦公室的電腦收到一份資料文件。

    打開文件的時候，梁辰才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那是自己珍藏在心底十八年的女孩，也是八年前令自己再次振作起來的女孩……

    當看到電腦界面時，梁辰整個人都呆滯了，真的是她！

    秘書很負責任，不僅有身份證件照，還有平時的生活照。身份證應該是剛滿16周歲就去拍的，和高一時候很像，只是頭發長長了。生活照大部分都是在劇組的時候，甚至有幾張可以清晰地看出她被另一個男人壓在墻上，她臉上的錯愕很明顯……

    動作很親密，并且她沒有反抗的傾向，那個男演員真的是她的男朋友？

    梁辰心里仿佛壓著一團火，無處可發泄，怔怔地看著電腦界面的圖片，越看越生氣，那團火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去了。

    一聲國罵，梁辰從辦公椅上站起，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最終拉開辦公室的門……

    不行，忍受不了，看到她和別的男的靠這么近，真的受不了。

    公司樓下，梁辰接過保鏢遞過來的車鑰匙，拉開車門剛坐進去就啟動了油門。瞬間，賓利慕尚消失不見。一群保鏢愣在原地，總裁這么急，干什么去，還是一個人單獨出去。

    坐在車里，梁辰就后悔了，當初讓顧舜照顧她，就是抱著不再相見的念頭，八年前是自己不告而別，現在她找到新的男朋友，很正常不是嗎。可是心里很不舒服，一想到別的男人抱過她，親過她，甚至做過更親密的事，就很不舒服。她只能是自己的！

    賓利慕尚在某高中大門前停下，下車關上車門。信步走進學校，中國風格的高中，很久沒看過了，和圣諾高中格局相似。

    憑著感覺和對那些照片的印象，梁辰找到了他們的拍攝現場。

    后來梁辰自己回憶起這件事，覺得自己真的太沖動了，僅憑幾張照片就一個人開著車去了那兒，萬一劇組已經拍攝完離開了呢。說實話，確實是很沖動了，鍛煉了近八年的沉著冷靜在那一刻消失地無影無蹤……

    私人訂制的名貴皮鞋出現在某高校操場，立刻引起轟動，張導親自出來迎接，客氣地要領他到處看看，卻被回絕了。

    “男主角呢？”梁辰直接了當地問道。

    旁邊有人回答:“今天沒有男主的戲份，所以楚凌飛去參加別的活動了。”是嗎，沒有看到不想看的人，挺好。

    “那今天拍的是什么戲？”梁辰見臨時搭的大棚底下有陰涼處，遂往那處走去。

    張導回道:“今天主要是女主的戲，但是夏嵐昨天的表現不太好，我就讓編劇給她講講戲，幫助她理解。”

    梁辰冷嗤一聲:“作為一個老演員，還要靠編劇的講解，我看她也成不了什么氣候。”

    張導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夏嵐今年才二十四歲，出道也不過六年，怎么到梁總裁的嘴里就變成老演員了，那那些出道幾十年的叫什么？老妖精？

    梁辰斜眼瞟一眼張導，隨即清咳一聲:“我倒要看看，什么樣的女演員，還能被評為當紅花旦。”這其中的根本目的，怕是只有梁辰自己才知道。

    張導領著梁辰從教學樓轉了個彎，在高一教學樓的旁邊有個臨時搭建的小屋子。從窗戶就能看到兩個女生并排趴在桌子上，其中一個在劇本上圈圈點點，在給另一個做著詳細的解釋。

    正在說話的女生，頭發微卷，披散在肩上，眉眼低垂，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另一個女生，櫻粉的唇不停地吐出字句。漂亮的天鵝頸，放在桌面的胳膊纖細白嫩，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八年過去，她的樣貌幾乎沒變。

    “小曦，夏嵐”，張導打開房門，趴在桌子上的兩個女生聞聲轉過身來……

    視線交匯的那一刻，梁辰從程曦的眼里看到震驚和不敢置信，剩下的居然只是無動于衷，連恨都沒有，她面對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內心的波瀾了嗎？

    相顧無言，只是怔怔地看著對方，誰也沒有率先開口，仿佛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張導熱情地介紹:“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梁氏集團的總裁，梁辰。這個是我們這部戲的編劇程曦和女主角夏嵐，以后還要請梁總裁多多關照，多給她們新人一些機會。”

    夏嵐深知張導的意思，這是他們的金主爸爸，平時一定要多抱佛腳，給總裁留下好印象，于是恭敬地朝梁辰說道:“梁總裁，我叫夏嵐，我一定會好好演戲，把握住每一個機會。”

    說完之后，見程曦還愣在一邊，夏嵐使勁推了她一把，她可是聽說過，新任的梁氏總裁，冰山冷酷，最討厭的就是花癡型女生……現在程曦的這個表情，已經可以說是呆滯了。雖然總裁長得是不錯，但是也沒有必要看那么久吧，這是要把人盯出洞的趨勢啊……

    “梁氏集團的……總裁？”程曦兩眼直直地看向梁辰，仿佛在試圖通過眼神交流確認自己所聽到的內容。

    “是啊，小曦，我們這部劇的投資方正是梁氏集團，真得好好感謝梁總裁。”張導笑道。

    程曦突然一聲冷笑:“呵！感謝？一個不辭而別的人，一個沒有責任心的人，一個滿嘴花言巧語出爾反爾的人，我為什么要感謝他！”

    梁辰深邃的瞳孔愈發暗沉，浸黑如墨。

    張導終于意識到形勢的不對勁，這兩人之間有問題！聽這語氣，難道總裁拋棄了前女友，現在又冤家路窄地恰好遇到前女友？如此勁爆的八卦！

    “你們都出去！”梁辰看著程曦說道，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說的是誰，待張導和夏嵐出去后，房內重歸安靜。

    “小曦……”梁辰的聲音低沉暗啞，直透人心。

    “梁總裁，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聞一般厲害。”諷刺的語氣聽得梁辰眉頭緊鎖，不知道該說什么，確實當年的自己絕對算得上一個渣男，無法辯解……

    整個房間安靜得出奇，連微風拂過的聲音都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