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顧歲連忙回答：“沒有啊，怎么了？”

    “萊萊周五放學跟我說學校有活動不回家了，我也沒多想，今天她一個同學來找她我一問學校根本沒什么留校的活動。我想著是不是在你們家，我都急死了，你說這孩子。”

    “小姨你別急，她是不是在其他同學家里啊？”

    “我問過她那個同學，說不知道，還有和她經常一起玩的，都說不在，哎呀，歲歲你說這都一天了，我打她手機也沒人接，這可怎么辦啊？”

    “小姨，你別著急，萊萊應該沒事，早上我還和她聊天了，我現在就打電話過去。”

    “好，那歲歲你給她打，我那天不該罵她的，她連我電話都不接了……”

    “小姨你別多想，可能她有什么事沒來得及跟你說，我這就找她，別著急啊。”

    安慰了小姨幾句，顧歲給彭萊萊打過去，電話沒關機，但就是沒人接，顧歲翻出早上彭萊萊發給她的消息，覺得她應該是想躲著自己，估計猜到小姨找不到她會來自己家。

    顧歲思考兩秒，給林夏打了過去。

    “喂，姐，怎么了？”

    “彭萊萊呢？”

    林夏靜了兩秒，說道：“……啊？姐你說什么？我怎么知道她在哪，萊萊不在家嗎？”

    “她在哪？”顧歲的聲音聽不出喜怒，重復剛才的問題。

    “我……不知道。”林夏的聲音越來越小。

    “給你三秒考慮。”

    林夏向來扛不住顧歲的“逼供”，過了會兒說：“我知道。”

    既然林夏說她知道，那表示彭萊萊一定沒事，顧歲知道自己猜對了，小丫頭估計就是跟小姨吵架不想回去，又覺得她媽一定會去表姐家，所以干脆連顧歲電話都不接。

    顧歲得知人沒事，松了口氣，現在先通知小姨要緊，讓她也放下心。

    “我馬上到你們家，你在那兒的公交站等我。”電話里說不清楚，還是直接帶著林夏去“抓人”來的快一點。

    “知道了。”

    “別想著給她通風報信，要是找不著她你就慘了。”

    “哦……”林夏心虛地答應，自己前一秒才給彭萊萊通風報信完。

    林夏忐忑不安地在公交站等顧歲，剛才用手機悲慘地通知彭萊萊離家出走計劃失敗，讓她做好被顧歲抓回去的準備，也不知道她看到沒有。

    不遠處一輛公交車要靠站，林夏透過玻璃看到站在后門準備下車的顧歲，側著身，看不清楚表情。

    怎么辦？一會怎么認錯？

    林夏和彭萊萊雖然一口一個姐，但其實倆人都只比顧歲小一歲，在一起的時候沒大沒小，顧歲也不再在乎這個，就隨她們鬧。

    顧歲對她倆是沒話說，可以算是一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好姐姐。有什么好吃的緊著她倆挑，經常帶她們出去玩。

    但一旦涉及到她倆犯錯，顧歲這個姐姐就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家長的陣營，嚴肅認真地批評教育她倆，更可怕的是她倆的家長在這方面似乎都聽顧歲的，什么你歲歲姐說這周不帶你們出去玩了，讓你在家好好反省之類的。

    顧歲只要生她倆的氣，她們就別想跟她說一句話，必須得深刻檢討自己，保證不再犯才行。所以從小到大，林夏和彭萊萊倆人對顧歲是又愛又怕。

    林夏看到顧歲下車，趕緊迎過去，“姐……我……”

    “等會兒找到她，你倆一起說。”

    正在想著怎么檢討的林夏低下頭，等會兒就等會兒，反正彭萊萊是“主犯”，到時候她就好辦了，“哦。”

    顧歲看著身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林夏，問道：“她人呢？”

    “網……吧。”說完這兩個字，林夏頭更低了。

    “什么！網吧！怎么不去酒吧！還網吧！膽子大了她！”

    林夏看著渾身都在冒感嘆號的姐姐，決定還是不要把去網吧是自己出的主意告訴她比較安全。

    林夏說的那家網吧就在她倆的學校附近，一路上顧歲冷著臉，林夏話也不敢多說一句，默默在前面領路，看著就像是她欠了顧歲五百萬要去銀行取錢還錢。

    正在林夏磨磨蹭蹭七拐八拐的時候，身后的顧歲問道:“她為什么不回家？”

    “啊？”林夏沒反應過來。

    顧歲就看著她，不說話。

    半晌，林夏猶猶豫豫地說：“她說小姑老說她不想學習老想著見什么偶像，一回家就教育她，她實在待不住就說這周不想回家。”

    顧歲聽出林夏言語間維護彭萊萊的意思，沒有戳穿。

    “見偶像？不是小學的事嗎？”

    彭萊萊小時候特喜歡看一部電視劇，還喜歡上了電視劇一個叫什么來著的男演員，長得是挺帥的，嚷嚷著長大要嫁給他，這事兒她和林夏現在還拿出來笑話她。

    剛開始大人也都沒在意，權當小孩一時興起，可后來彭萊萊隔三差五鬧著要去見她偶像，學也不好好上，考試墊底，經常被請家長，小姨和小姨夫就看不下去了，怒火之下男女混合雙打加思想教育。顧歲可是親眼見到那時候小姨家雞飛狗跳的日子，顧媽媽還每天跑過去勸。

    不過是她太久沒見妹妹了嗎？什么時候這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又翻出來吵架了？

    “小學？好像是。”

    “那現在吵個什么勁？”

    “不知道啊，她說和小姑沒法溝通，說幾句就吵起來，上個星期剛大吵了一架，飯還是到我們家吃的。”

    顧歲一只都知道小姨和彭萊萊最近溝通上有點問題，她想著大體也就是青春期和家長的那些事，沒想到已經嚴重到離家出走的地步了。

    顧歲想著小姨生氣起來是又把她小時候不聽話要去見偶像的事拿出來教育她了。

    彭萊萊平時嘻嘻哈哈，沒什么在意的事，但顧歲和林夏都知道，她那個偶像是為數不多在彭萊萊那兒說不得的人，誰說一句不好立馬就急。

    這就有點頭疼了，不過當務之急是找到彭萊萊，她看著前面林夏明顯沒在帶路的背影，原因了解的差不多了，再這么繞下去天都黑了。

    “剛才咱們已經路過這一次了？還有多遠？你認識路嗎？”

    林夏又一次敗給顧歲，她就說吧，什么打掩護的事不適合她，希望一會彭萊萊能看得出她已經盡力了。

    兩分鐘后兩個人來到一家網吧門口，顧歲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站在網吧門口，有點緊張，不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剛帶著林夏進門，就被門口柜臺那兒應該是老板娘的人攔住：“哎，你們不能進。”

    顧歲一臉疑惑：“為什么？”

    老板娘走出柜臺，看了一眼她們倆：“中學生吧，成年了嗎？”

    “沒有。”顧歲和林夏搖頭。

    “沒成年就不能進網吧，爸爸媽媽沒告訴你們嗎？”

    顧歲一時著急，把這事兒忘了。

    “未成年真不能進？”

    “不能。”

    “真的不讓任何未成年人進？”

    老板娘看門口的兩個小姑娘不像是找麻煩的人，怎么聽不懂話呢？

    “說了不讓就不讓，這兒進門要查身份證的，出門右拐三百米就是警察局，你去問問警察叔叔讓不讓進。”

    說完話老板娘就往外面趕人，顧歲確定完拉著林夏走出去，再不走就真成鬧事的了。

    林夏看著顧歲拉自己出來，問道：“姐，怎么出來了啊？”不找彭萊萊了嗎？

    “她不在那，你沒聽老板娘說未成年不許進網吧嗎？”顧歲解釋。

    “哦，但是她告訴我去網吧的啊。”林夏繼續問。

    “她去之前告訴你的吧？”

    “嗯，她說要拉著她同桌一起去。”

    “那不就得了，一定跟咱們今天一樣沒進去。”

    “對啊，咱們倆都進不去，她一定也進不去，可是那她在哪啊？”

    “估計在她那個同桌家里呢。”

    林夏點點頭，看著顧歲恍然大悟，“哦哦。”

    顧歲等著她繼續說話，兩秒后，兩個人還是站在大街上大眼瞪小眼。

    顧歲拍了下那個搞不清楚狀況的人，“哦什么？她同桌家在哪？”

    林夏和彭萊萊不同班，但也互相認識不少對方班的同學，一番詢問，得到了彭萊萊同桌家的地址。

    顧歲剛知道彭萊萊離家出走的時候一肚子火氣要發，氣這個小孩連她的電話都不接，她跟小姨說人應該沒事，其實心里也擔心的很，晚上不知道在哪兒睡的覺，安不安全，只是想著先找到人要緊，就忍著了。

    知道彭萊萊具體在哪的時候她立刻打電話告訴小姨，要不是林夏知道在哪，只怕這時候小姨和小姨夫已經報警了。小姨隔一段時間打個電話來問找沒找到，問她們在哪，自己要過來一起找，但小姨已經急的一天沒吃飯，顧歲就說自己和林夏能把人帶回來，讓她在家里等著就行。

    顧歲本來想著找到人非得好好罵她一頓，但一路找過來，顧歲已經沒什么火氣要發了，只要她好好的就行。

    林夏也漸漸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媽已經打電話罵了她一頓，讓她把彭萊萊送回家之后自己滾回家接受批評教育。

    為了彌補錯誤，林夏主動去按門鈴，然后直接把過來開門的彭萊萊拎了出來。

    彭萊萊同桌的爸媽應該是不知道她是離家出走，還招呼她們一起吃完飯再回去，顧歲說家里做好等著她們，拉著被“抓包”在場別扭的彭萊萊道完謝，拿著她的書包就走了。

    三個人在附近的公交站等公交車，顧歲一直不說話，聽著后面兩個人嘰嘰喳喳，然后彭萊萊被林夏推到她身邊，半天蚊子聲音地說了句：“對不起。”

    顧歲嘆口氣，最擔心的是小姨和小姨夫，跟她道什么歉，“你跟小姨他們打個電話報平安吧，其他的再說。”

    按以往十幾年的經驗，顧歲這準是秋后算總賬的表情，不過彭萊萊也來不及想應對辦法，聽顧歲的話找出手機給家里打電話。

    本來做好了被罵的準備，結果剛一接通就聽見媽媽一連串的說：“萊萊啊，是你嗎？沒事吧？你吃飯了嗎？昨天在哪兒睡得啊？你也不接媽媽電話，媽媽知道你不在學校都急死了……”彭萊萊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就沒說話，媽媽還想再問，被爸爸阻止，爸爸接過電話說：“萊萊，早點跟你姐她們回來，你媽做了你愛吃的菜，回來吧。”

    “好，我回家。”

    站在車站的彭萊萊掛了電話泣不成聲。

    她沒關機，知道要是關機媽媽肯定擔心，但也不想接電話，因為她覺得一定是打來罵她的，但看著手機上近百個未接來電她有些懷疑可能媽媽真的想找她回家。

    昨天拉著同桌去網吧被趕出來，她第一個想到的是去林夏家或者顧歲家住一晚，但是一想到媽媽找不到自己一定會去她倆家的，所以就跟同桌說想去她家里住一晚上。

    在同桌家里看到別人的爸爸媽媽給她夾菜，有點想家了，媽媽做的菜比她們家的好吃。

    林夏告訴她顧歲正在找自己的時候她已經決定要回家了，只不過同桌的媽媽非要留她吃晚飯，才被找到這兒的顧歲和林夏帶回去。

    想馬上回家，和媽媽吵架也沒關系，反正吵完媽媽還是會做自己喜歡吃的菜。

    顧歲和林夏一左一右地坐在彭萊萊身邊，安慰著哭的停不下來的彭萊萊。

    顧歲看著哭個不停的彭萊萊放了心，估計不會再離家出走了，林夏決定以后再也不幫彭萊萊離家出走，只要知道立刻匯報，自己也不會離家出走的。

    彭萊萊哭的差不多，抽抽搭搭地說:“我回家會不會挨打啊？”

    顧歲知道她是不想氣氛太壓抑，接著話說:“對，得是混合雙打。”

    彭萊萊破涕為笑：“我爸媽在我初一就不混合雙打了好嘛。”

    林夏：“你六年級還挨打啊？”

    由于林夏這“刀”，彭萊萊徹底不哭了，轉頭就和林夏辯論自己是小學四年級之后就不挨打了，不是六年級，并強調這件事很重要一定要記住。

    林夏表示不相信，而且不愿意聽任何“狡辯”。

    顧歲哭笑不得的看著，多年經驗告訴她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插嘴，要不然一定引火燒身，不是沒有她好心調停，結果被兩個人一起“圍攻”的事例存在。

    兩人爭了半天，都覺得自己很無聊，看著一直不說話的顧歲，也安靜下來。

    顧歲看時機差不多，開口問道:“最近你和小姨怎么老是吵架，不會真因為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吧？”

    彭萊萊知道逃不過，老實交代:“其實不是，就是最近在家，感覺我媽老是看我不順眼，干什么都說我幾句，我忍不住，就跟她頂嘴，結果頂著頂著就吵起來了。”

    “她是你媽，說你你還不能忍了？”顧歲敲她腦袋。

    彭萊萊躲在林夏身后，“我也不想，但每次都忍不住，吵完也后悔來著。”

    “就是拉不下臉道歉？”

    “……”

    “吵這么久了為什么這次離家出走？”

    “她說我回家也不幫著干家務，就坐著等著吃飯，然后我當時也煩，隨口就說還不如我小時候自己跑去見我偶像，你就眼不見心不煩，也不用給我做飯了。”彭萊萊看著顧歲的臉色，又往林夏躲了躲，“然后我媽就從我小學一年級丟書的事開始數落我，我一氣之下，就……”

    “就離家出走？你真行啊，說你幾句就離家出走，你知道你媽多擔心嗎？”顧歲把彭萊萊從林夏身后拽出來，“不想在家里你去我家啊，或者夏夏家里，哪有說都不說就消失，電話還不接，你是欠揍了吧？”

    “我錯了。”這種時候就是要趕緊認錯，其他別多說一句，彭萊萊深有體會。

    顧歲繼續教訓人：“現在知道錯了，萬一你出什么事怎么辦，這次離家出走你去住同學家，下次在離家出走你還想住哪？”

    “再也不離家出走了。”要誠懇，端正態度。

    “小姨說問過你同學了，怎么都說不知道你在哪啊？”

    “我咱群里跟她們說別告訴我媽。”

    “行啊你，人緣挺好。”顧歲抱著胳膊說道。

    “還行。”

    顧歲看著這個還沒輕沒重的人，直接上手揪耳朵，“你當我夸你呢，都是一群不靠譜的小屁孩！”

    彭萊萊悄悄看了一眼正發火的顧歲，心想著你也就比我大一歲，我是小屁孩你也是。

    “還好夏夏知道，要不然小姨都報警了，對，差點忘了，林夏，你竟然敢幫她！你傻嗎？”

    正看熱鬧的林夏被點名，身子一抖，知道自己也逃不過，趕緊低頭，也端正態度。

    “彭萊萊，你告訴我，誰告訴你去的網吧，你別說自己想的，你沒那個腦子。”

    “……”彭萊萊這時候應該覺得自己沒腦子是個好事？

    “我……說的。”林夏可憐兮兮地舉起手，與其被彭萊萊“供出來”，還不如自己先交代。

    顧歲瞪了她一眼，“還好人家網吧老板娘負責，不讓未成年人進去，她去住了同桌家，下次她再離家出走你就告訴她住旁邊公安局好了，也不用找，多安全啊！”

    “我錯了，我不該和彭萊萊那個人同流合污。”

    彭萊萊瞪了一眼林夏這個“叛變”的人。

    “知道錯了就好，下次你再敢幫她看我怎么教訓你！”

    彭萊萊看著快到家門口了，連忙拉著林夏，使了個眼色，林夏心靈神會。

    “姐，你看快到我家了。”彭萊萊在顧歲說出下一句話直接插嘴說道。

    “怎么這么快就到了？”

    “姐，你餓不餓，咱們就在萊萊家里吃飯吧？”

    “在我們家吃吧，我媽說做了好多我喜歡吃的，快走。”

    兩個人一人一句讓顧歲無話可說，直接給推進了彭萊萊的家門。

    事實上，不用彭萊萊邀請，今天顧歲和林夏也得在她家吃飯。

    小姨早就等在門口，客廳里坐著小姨夫和顧歲爸媽，林夏爸媽，看她們三個回來神色都放松不少。

    顧歲走過去，“爸，媽，你們怎么也在這?”

    顧媽媽板著張臉，顧歲始料未及地剛訓完別人自己就被訓了一頓。

    “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大晚上的自己出門，還帶著你妹妹她們，要是遇到什么危險怎么辦？”

    顧歲是沒想到自己一見到媽媽就被罵，“啊？”

    “啊什么，你小姨說你要自己去，天都黑了，你自己去不怕我們擔心啊，還帶著夏夏，都多大了，能不能讓我們省點心……”

    “我錯了。”要端正態度，雖然顧歲在心里嘀咕自己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嗎，怎么不讓吃飯先罵起來了，好餓啊。

    兩個妹妹這時候都自顧不暇，錯過了自己姐姐被教訓的這個值得紀念的畫面。

    林夏這邊也正被自己爸**評教育，彭萊萊這個始作俑者反倒沒挨罵，傻愣愣的被媽媽噓寒問暖，一臉茫然的半天沒反應過來，怎么沒人罵我啊？這是什么情況？好不習慣。

    要不是后來顧朝拉著彭子州從房間里出來吵著說餓了，可能半夜三家人也吃不上飯。

    家長們關心也關心的差不多，教訓也教訓夠了，吃飯的時候沒人說話，三個犯錯的小孩也不敢多說一句，以往一起吃飯吵吵鬧鬧的場面今天有些安靜的過頭。

    顧朝不了解情況，也暫時沒領悟到食不言寢不語的真諦，看著大家都默默吃飯不說話，悄悄問坐在旁邊的彭子州：“哥，大家都怎么了？”

    彭子州看了一眼坐在對面那個偷偷拿了他一百塊錢沒還還離家出走的彭萊萊，咬牙切齒地說：“有個小屁孩犯錯了，大家為了懲罰她，都不準跟她說話。”

    顧朝看了一圈，想看是哪個小屁孩犯錯了。

    他看自己的姐姐，剛才媽媽還給姐姐夾了一塊肉，說多吃點，嗯，那就不是姐姐。

    萊萊姐和夏夏姐剛才也被他發現在說悄悄話，也不是她們倆。

    自己就更沒犯錯了，今天還考了一百分呢。

    顧朝突然想起自己剛才在彭子州房間里看到的那樣東西，恍然大悟，“哦，哥，是你犯錯了啊！”

    彭子州一愣，疑惑地說:“我犯什么錯了？”

    顧歲看了看被吸引過來的大家，抿住嘴搖頭不說。

    彭子州看著大家或看好戲或誤會的眼神，揪著顧朝說：“你說清楚，我怎么了？”

    顧朝掙扎兩秒，還是搖頭。

    彭子州急了，這不是污蔑嘛，當著這么多人，必須得把話說清楚，“說！”他瞪著顧朝。

    顧朝看了眼小姨和小姨夫，“我剛才在你房間里看到了床底下有張考了五十分的試卷！”是你讓我說的，別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