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說什么是命中注定呢

    第四節：

    在戀愛的過程中，總有人被原諒，也總有人是沒有那么幸運能夠得到原諒的。可是啊，對于“原諒”與“不原諒”，究竟有沒有一個清晰地界定？犯錯誤不是過河，并不是過去了就沒事了，有些錯誤，根本就不值得被原諒。

    話又說回來，他們倆，究竟是誰的錯？

    凝視著陸梓煜的眼眸，還是當年的眉眼，英氣。這么多年，陸梓煜應該跟自己一樣的難熬吧，但愿這一切并不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轉念又想到陸梓煜的身體，林語柔開始擔心起來。

    “你的身體……還好嗎？”不知道如何開口詢問，直接大張旗鼓的說你是不是得了胃癌終究還是不合適的。

    陸梓煜一怔，打了個不容易被察覺到的冷顫，心里一揪。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陸梓煜怕，他怕林語柔同情他，怕她是因為同情自己才發郵件想要跟他見面。

    林語柔轉移視線，將目光落在了隔壁桌的那對小情侶的身上。男孩的眼里全是寵溺，女孩的眼里全是甜蜜。

    真好。

    你看，他們像極了我們的當年，好希望天底下所有的有**都可以終成眷屬，只羨鴛鴦不羨仙。

    陸梓煜，是的，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們之間的誤會，我知道了你其實并沒有做出越軌的事，我知道白琛和杜若是破壞我們感情的始作俑者。我也知道了，你患了癌癥。

    “幫你診斷的醫生，是我的哥哥。”

    當時辦公室一共有兩名醫生，陸梓煜也看見了醫生的名字是“林云絳”。腦海里影影約約的可以記起來，林語柔在很多年以前確實說過自己還有一個哥哥，但是，哥哥在美國念書。哪怕是名字如此相似，陸梓煜也僅僅是恍惚了幾秒鐘。原諒，他就是你的哥哥。

    “沒什么大不了的。”

    “陸梓煜，什么叫沒什么大不了的？如果這么嚴重的事兒都沒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么可否告訴我，什么才是大不了的？”林語柔氣的反問，咬牙切齒，一個已經為人母的人還是這么容易動怒。

    陸梓煜慌了神，她還是沒變，跟以前一樣的咄咄逼人。只要自己覺得有理，一定不甘落后，據理力爭。

    好想告訴你，傻丫頭，你就是我的那個“大不了”。

    陸梓煜低下了頭，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語柔，生了病，我也很抱歉。

    “手術是唯一可能治愈胃癌的方法，所以對于早期胃癌手術切除腫瘤是首選治療方式。所以，你盡快做手術吧。”沒有任何的表情，甚至都流露不出一絲關心的神色。

    陸梓煜，你看，這個已經不是很多年前那個很乖很乖的林語柔了。她變得強勢起來，變得會掩藏自己的小情緒。當然，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你的離開，是你成全了如今的林語柔。

    這個世間，有誰不想安安心心的做個心愛之人的小公主呢？

    過了良久，陸梓煜才開口，是央求的語氣：“我想考慮考慮，好嗎？”陸梓煜在逞強，他覺得并非到了非手術不可的地步。

    “畢竟這是你自己的事兒，疼的又不是我，我本應該操這么多心的。”見他不說話，林語柔又補充，態度軟了下來：“我哥哥在這方面還是很專業的，我想，值得你信任。”

    “我會盡快決定的。” 其實在得知了病情的一開始，陸梓煜打算保守治療。得知自己患上了癌癥的時候，陸梓煜反而很平靜，覺得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過，來得太早了一點。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陸梓煜，你為什么要回來？”這個讓林語柔和白琛糾結了很久很久的問題，林語柔今天終于可以鼓足勇氣問出來。

    或許，是為了報復白琛。或許，是發現了紅豆是你的孩子。或許，是接受不了我已經為人婦的現實。這些，都僅僅是林語柔的揣摩。

    “因為我想你。”不容林語柔反應，陸梓煜就已經開口回答。

    讓他的生意受到威脅其實并不是我的根本目的，當我發現你們已經結婚的時候，唯一的想法就是我要把你搶回來。屬于我的，怎么可以讓給別人？

    后來我發現，最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我好想你，我想你想到不行，我想你想到發瘋，我想護你一世周全。

    “想我？那為什么偏偏這個時候回來？”林語柔反問，他們之間錯過了太多，林語柔不是很懂陸梓煜的邏輯。

    “因為現在的我可以給你幸福了，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現在的我已經不比他差了。”陸梓煜說的委屈，聲音顫抖。

    “我想要的？所以你陸梓煜一直覺得我想到的不過是物質財富是嗎？我是有多愛財？”林語柔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拿起包就走，不容陸梓煜解釋。

    陸梓煜馬上追上去，林語柔剛準備開門，陸梓煜從后面環腰緊緊地抱住了林語柔，餐廳內的人紛紛注目。

    “對不起，是我不好，別再丟下我了，語柔你打我吧，別生氣了……”一個30歲左右的男人委屈求饒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寶寶，在愛情里，太愛對方的時候真的會忘記自己的年齡。哪怕我是一個糟老頭，也會跟心愛的人撒嬌。

    別的已經沒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想了，我唯一想要的就是，我們現在冰釋前嫌，然后好好地在一起。

    “你知道嗎，我現在不是一個人，我有家庭，有丈夫，有孩子。”陸梓煜看不見林語柔的表情，但是卻可以想象出來她的神色。

    “我知道，我不介意。”這樣的姿勢，陸梓煜才敢讓眼角的一滴淚水緩緩地淌下來。我不介意你跟他是夫妻的事實，我不介意你跟他同床共枕那么多年，我不介意你們還有了婚姻的結晶。

    這些，我都可以不介意的。

    “陸梓煜，我看你是瘋了。”林語柔嘗試著掙脫掉陸梓煜的懷抱，她想走了，這樣的談話注定了是沒有什么結果的。

    唯有，相互糾纏。

    “我很清醒。”我在做什么，我在說什么，我的所思所想，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沒有一天不去想你，沒有一天不恨你，沒有一天不愛你。

    若不是情到深處難自禁，又怎會柔腸百轉冷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