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五個奇怪的表情光符號
作者:
夏商周 更新:2017-06-08 10:25 字?jǐn)?shù):7471
第二天早上,司機鐘誠來接寶少爺。全寶匯氣嘟嘟地鉆進破車。鐘誠卻比開寶馬還興奮,因為這輛車是以他的名義買的,從法律上來說就歸他所有啦。哼,My car 再破也是愛車,所以鐘誠開得小心翼翼,仿佛寶少爺?shù)拿茸x貴族學(xué)校時金貴了一萬倍。也許是幸福過度,他討好地問寶少爺周末想去哪兒玩。全寶匯以無比陰森恐怖、令人倒抽冷氣的幽靈王口氣說:“本周末,父母、奶奶、司機、保姆、保鏢,誰都不許打擾我!我約了同學(xué)玩自己的。別找我,我關(guān)機!”
鐘誠立馬閉嘴,他知道這個寶少爺說一不二的脾氣,發(fā)起犟來,100個全總也拉不住他。
離校門口150米時,全寶匯堅持下車步行,原因:懶得回答路小練等同學(xué)“寶馬變破車”的關(guān)切追問尤其是梅美美的絕望尖叫。
進校門時,全寶匯有意識地打量守門老頭,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老爸的觀察力超強,星漢小學(xué)的瀕危老保安果然是一截快燒完的煙頭。他像老鼠一樣弓著木棍腰,在收發(fā)室里抖抖索索地分著報紙和郵件,像薄薄的枯樹皮在寒風(fēng)中發(fā)出窸窸窣窣的即將**聲。他那渾濁的眼球只向手上的活兒轉(zhuǎn)動,對進出的師生無力送上黃昏的一瞥。得,老爸是對的,真要是精神病揮著菜刀沖進來,誰來保護我們這些祖國天空的星星呀?唉,有什么辦法呢?這是普通學(xué)校,哪像金龍國際學(xué)校牛X呀,保安一個排,外加三頭大狼狗!
路小練告訴全寶匯,傳達室的糟老頭姓洪,不知道叫啥,因為沒人記他的名字。全寶匯說:“傳我命令,從今天起,洪老頭的綽號叫‘紅煙頭’,紅色的紅,因為這個煙頭雖然被抽煙大王扔在地上,但是還有火星,還在冒煙。”路小練連聲叫好,很快,“紅煙頭”的外號就在孩子們中間秘密傳開了。
這一天和昨天沒多大不同。全寶匯照樣請同學(xué)們吃東西,除了文蘇萬三人。蘇普星流著口水找文至聰訴苦:“這個幽靈鬼在玩什么把戲呀?交了朋友又不讓人知道,堵得好難受。”文至聰說:“你要當(dāng)他的探險隊員只管討吃去。”蘇普星忙說:“我聽班長的。”萬小憨趕緊塞給蘇普星一個燒餅,以示嘉獎。
唯一不同的是辛辣。以文靜溫柔著名的辛辣同學(xué),不但向全寶匯要炸薯片吃,還把吃剩的炸薯片扔在全寶匯臉上,嚇得周遭同學(xué)目瞪口呆。梅美美“呀”的一聲尖叫,飛將起來,操起語文課本打向辛辣。全寶匯飛身一擋,啪,語文課本打在全寶匯的胳膊上。
“我接受辛辣的挑釁,”全寶匯笑嘻嘻地說,“她只是想用全個反對,證明自己的全個勇敢。”
嗚——火車嘶鳴,梅美美蒙著臉傷心地哭了。
這一切都落在文至聰三人眼里。萬小憨看呆了:“這是辛辣第一次欺負(fù)別人。”文至聰臉色煞白,唉聲嘆氣:“完了完了,辛辣鐵了心要寫那篇周記了。”
中午,全寶匯把通靈小區(qū)的開盤時間和10%的優(yōu)惠秘密告訴了班主任。邛老師笑了笑,說了聲“謝謝”,就沒再提了,這使全寶匯的心好受了很多。全寶匯轉(zhuǎn)達了父親保密的心愿。邛老師笑了:“放心,除了我和校領(lǐng)導(dǎo),沒人知道你是他的繼承人。”
兩天后,也就是星期五傍晚,全寶匯在小區(qū)門口堵住了文至聰,問他周末有空嗎。文至聰非常爽快地匯報了自己的日程安排:“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一周之苦在周末。星期六:上午上英語升級班,下午上作文培優(yōu)班,再到鋼琴老師家練兩個小時,7點回家;星期天:上午上奧數(shù)培訓(xùn)班,下午上繪畫提高班,再到音樂老師家的房頂上吹兩個小時的小號,7點回家。”
(°ο°)~ @,全寶匯差點昏厥:“切切切切切,你受得了嗎?親愛的貧血蚊子。”
“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呀?”文至聰無可奈何地說,“這世界總得要人讀書呀,不然人類歷史會完蛋的。”說著右手捏成鷹爪,朝天空猛地一抓,咬牙切齒地怪叫一聲:“抓住未名湖的波浪!”
“好個學(xué)習(xí)超人!I服了YOU!”全寶匯崇拜得眼珠呈*@_@*狀,“班長,跟你商量件事。”
“班長?你叫我班長?”文至聰驚得還了一個(⊙o⊙)。
“切,別以為叫你一聲班長就傷了我人格。”全寶匯冷笑一聲,“是這樣,每天放學(xué)后,你能不能到我家吃晚飯,陪我寫作業(yè)?我學(xué)習(xí)差,好向你請教。半年后,我請你美國游。”
文至聰立馬警惕起來:“是不是想混熟了把我變成你的奪寶小兵?”
“切切切,”全寶匯不屑一顧,“這么超絕的生意,愛做不做!”說完掉頭而去。
第二天傍晚7點,當(dāng)文至聰練完鋼琴,疲憊不堪地回到小區(qū)時,意外地發(fā)現(xiàn)全寶匯坐在噴泉池邊悠哉哉地啃哈根達斯。全寶匯瞟了他一眼,沒打招呼。文至聰大喜,心想這個酷少爺原來是個膽小鬼,沒人看繩子還真不敢去鉆洞。對于辛辣表妹,他很放心,因為他已經(jīng)跟姑媽姑父發(fā)了警告,要他們這個周末看好自己的女兒,別叫人拉到蕩邪山去跳洞了。
星期天上午,10點,文至聰坐在小博士培訓(xùn)學(xué)校的教室里,愁眉苦臉地解一道小學(xué)奧數(shù)題:
一只螞蟻“偵察兵”在洞外發(fā)現(xiàn)了食物,它立刻回到蟻穴通知同伴。假設(shè)一只螞蟻在1分鐘之內(nèi)可以把消息傳達給4個同伴,那么,不超過 分鐘,蟻穴內(nèi)的全部2000只螞蟻都知道了這個消息。(結(jié)果取整數(shù))
這是月考的最后一道題,實在太難了。文至聰抬起頭,盯著坐在講臺上的奧數(shù)老師那張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似痛非痛、似樂非樂的青年男菩薩臉出了神,心想:當(dāng)老師真牛呀,可以變著鬼題整學(xué)生。
啪啪啪,突然炸起了快板聲,文至聰渾身一激靈,急忙扭頭,只見蘇普星站在窗外朝他猛招手,滿臉大汗,十萬火急。
文至聰立刻請假出去。蘇普星一把拽住他,急咻咻地低叫:“辛辣跟幽靈王探險去了!”
“啊?”文至聰大驚失色,“到底怎么回事?”
蘇普星說:“我跟小憨在小區(qū)附近看見他們上了一輛出租車,就玩命地沖上去,可辛辣就是不下車。小憨為了保衛(wèi)辛辣,當(dāng)機立斷,上車跟他們同去了,我的任務(wù)就是來報告你。怎么辦,班長?”
“追!”文至聰拔腿沖出校門,教室也不回了,“螞蟻題”也不答了,書包也不要了。
兩人沖上大街,攔了一輛出租車。
“去蕩邪山森林公園。”蘇普星胸有成竹。
“走了多久?”文至聰問。
“至少半個小時。”
“干嘛不早點告訴我?”文至聰非常生氣。
蘇普星超級委屈:“我沒錢打的呀,只有開腳踏實地車來告訴你,可鞋里裝著快板,跑不快呀。”
“停,不怪你。”文至聰盯著前方,滿臉焦急。出租車飛馳在蕩東大道上。
“放心吧,班長,”蘇普星安慰說,“在他們鉆洞之前我們會截住他們的。”
文至聰一偏頭,忽然發(fā)現(xiàn)蘇普星的膝蓋上放著一書包,頓時吃了一驚:“噫,你還帶著書包?我這才發(fā)現(xiàn)。累贅!”
蘇普星臉皮厚厚地說:“想知道書包里的寶貝嗎?”不待班長回答,徑直打開書包,取出一個橘黃色的帽子戴上,說:“探險帽,幽靈王送的。”
文至聰張大口,正要說話,蘇普星又拿出一頂同樣款式的藍(lán)色帽子說:“這個是你的。”不由分說,扣在文至聰頭上。
“也是他送的?”文至聰疑惑地問。
蘇普星沉重地點點頭。文至聰忽然醒悟:“你是不是投降他了,合伙騙我?”
“怎么會呢?班長。”蘇普星笑瞇瞇地說,“幽靈王說,你要是去蕩邪山,就把這個帽子送給你遮太陽,不去呢,兩個帽子都?xì)w我。還有這個,看了別尖叫哦。”
蘇普星從書包里取出五張嶄新的百元大鈔:“500塊!幽靈王還給了500塊打的費!”
文至聰差點昏厥:“笨球,怎么不打的來通知我?還說沒錢!”
蘇普星不慌不忙地解釋:“幽靈王說,這500塊是到蕩邪山的交通費,蕩邪山很遠(yuǎn),不能用在其他路上,否則不夠。”
文至聰長嘆一聲:“翹翹板,我們都上幽靈王的當(dāng)了。”
噗,蘇普星把一顆咩咩糖塞進了班長嘴里,臉皮厚厚地說:“貧血蚊子別再一根筋了,辛辣都跟幽靈王探險去了,咱們這三個小哥哥,就是明知上當(dāng)也得跟著去。你說是不是?”
蘇普星說得對,文至聰無可奈何,只得嚼起咩咩糖來。
前面司機忽然問:“小鬼,幽靈王是誰呀?”
蘇普星說:“我同學(xué),新來的,幽冥世界的新一代主宰,統(tǒng)帥古今中外的億萬幽靈,像一個人形光芒站在傷痕累累的地球上,帥得日月無光,酷得銀河偷光,錢多得飛蛾撲光。”
司機打斷說:“是紙錢吧?清明節(jié)一天燒光。”說罷哈哈大笑。文至聰也樂了。蘇普星氣得亂叫:“當(dāng)心幽靈王砸爛你的破車賠你一輛寶馬!”
司機回頭無比期待地說:“歡迎來砸。”
蘇普星惡毒地回敬:“是紙寶馬,因為他是幽靈王。”說罷哈哈大笑。
司機氣得幾乎吐血:“小鬼小鬼,不多收你5塊錢不是人!”
嬉鬧間,蕩邪山森林公園到了。計費器顯示93.8元,司機堅持要5塊錢的精神戲弄費,蘇普星慷慨地給了100元,還一個勁地說:“還剩400,賺大了賺大了。”剩下的錢,他買了5瓶礦泉水和一堆零食,胡亂地塞進書包。
蕩邪山森林公園的開放區(qū)域他們很熟悉,以前的六一兒童節(jié)來過多次了。蘇普星帶著文至聰,避開熙熙攘攘的游人,吃吃喝喝地穿猴山,爬鴿子山,趟激流,鉆進了一條羊腸小道。游人的喧鬧聲消失了,除了偶爾幾聲鳥叫,四周荒無人煙。
文至聰問幽靈王到底在哪兒。
蘇普星不答,從書包里掏出一個指南針,臉皮厚厚地說:“幽靈王給的,怕你懷疑我串通他騙你,沒敢給你看。”
文至聰冷笑一聲:“快把他找出來!”
蘇普星裝模作樣地測了一下方位,帶著文至聰繼續(xù)走,登上一個小山頭,又測了一下方位,轉(zhuǎn)向右邊的一條小路。走了一會,忽然從書包里掏出一只對講機,臉皮厚厚地說:“幽靈王給的,怕你懷疑我串通他騙你,沒敢給你看。”
文至聰冷哼一聲:“別裝了,快喊他出來!”
蘇普星沖著對講機大喊:“幽靈王幽靈王,我是翹翹板,我是翹翹板,我已經(jīng)到達3號高地,你到底在哪兒?請描述你的具體位置,請描述你的具體位置。”
對講機傳來了全寶匯的聲音:“切,別在我附近裝間諜,就在你前面200米。”
兩人趕緊往前沖,果然,前方樹下,站著全寶匯、辛辣和萬小憨三人。辛辣戴著紅帽子,萬小憨戴著白帽子,不用說,兩只帽子都是幽靈王給的。他們喝著礦泉水,嚼著牛肉干,一副悠哉滿足的樣子。最可恨的是萬小憨,笑咧咧的,把牛肉嚼得咔嘣咔嘣響。文至聰胃里直冒酸:在牛肉的**下,燒餅殺手好像也投降了。
“班長來了班長來了!”萬小憨興奮得直叫,第一個跑上來迎接。
“你做得對。”文至聰獎了一句萬小憨,徑直走到辛辣面前,惡狠狠地瞪著她。辛辣報以靜靜的微笑:“表哥,要是周記沒找到好題目,你也寫《蕩邪山探險》吧。”
文至聰再沉穩(wěn)也受不了啦 ,右手捏成鷹爪,抓著天空怒吼起來:“知道嗎?我的奧數(shù)月考題還沒做完,書包還在教室里!”
全寶匯冷笑一聲:“別裝了班長,如果是‘希望杯’全國大賽,你會跑出來嗎?”
“我報警!”文至聰冷笑一聲,“沒手機就借監(jiān)考老師的。”
“別吵了別吵了!”蘇普星大叫,“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跳洞,不然班長的考白逃了。”
文至聰死瞪全寶匯,目光像刺猬:“洞在哪里?快鉆,鉆完回家!”
“跟我來。”全寶匯懶洋洋地說。
大家跟著全寶匯,彎彎拐拐地爬坡下坎,翻了幾座山頭,幸虧山頭很矮,否則這次《奪寶奇兵》的女主角很可能第一個打退堂鼓,把周記題目改成《一次半途而廢的探險》。
一路上寂靜無聲,沒人說話,因為文至聰不說話。班長不說話,蘇普星和萬小憨都不說話;辛辣本來就不愛說話,惹怒了表哥,就更不敢說話了;全寶匯擔(dān)心自己語言冷酷殺傷力大一不小心刺散了好不容易湊一塊的尋寶隊,也封鎖了自己的嘴巴;于是五個走在一起的同班同學(xué)都不說話,成為此時此刻地球上最滑稽的事件。
“天池!”辛辣突然歡叫一聲。
一個綠如翡翠、嫩如凝脂的湖泊橫在孩子們面前。湖很寬,在陽光下和風(fēng)中跳蕩著金色的細(xì)浪。
“到了,”全寶匯說,“洞子就在對面的峭壁上。”
“沒看見呀。”同伴們說。
“被草草樹樹遮住了。誰不會游泳?”
“我既會又不會,”蘇普星舉手,臉皮厚厚地說,“我游6分鐘就要下沉,因為我超重了。”
全寶匯說:“切,裝什么肥呀,你肉最多,浮力應(yīng)該最大呀。”大伙都笑了。
為了穩(wěn)住形不散而神散的尋寶隊,全寶匯把尖酷的口頭禪“別在我面前裝X”臨時改成了比較溫和的“裝什么X呀”。
全寶匯轉(zhuǎn)向辛辣:“你真會游泳?”
辛辣說:“我游過游泳池的淺水區(qū),這個湖就是大自然游泳池,沒什么可怕的。”
全寶匯說:“嗤,裝什么大無畏呀,大自然游泳池可沒什么淺水區(qū)。”
文至聰討好地說:“辛辣妹妹,把周記改成《可愛的蕩邪山天池》吧。”
辛辣神色頓時變成劉胡蘭:“不,改成《獨闖龍?zhí)秶槈乃哪猩罚 闭f著就要下水,嚇得文至聰急忙拉住她,一疊連聲說:“別急別急,還沒準(zhǔn)備好呢。”
萬小憨說:“我水性好,我?guī)晾卑伞!?br />
全寶匯嘲弄地瞥了一眼萬小憨,說:“切,裝什么野呀,現(xiàn)在休息,養(yǎng)足勁后再過湖。”
文至聰首先支持。于是大伙坐在湖邊,喝水吃東西。全寶匯嘴巴心不在焉地嚼著零食,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湖對岸。
“下水吧。”蘇普星熬不住了,脫起鞋來。
“裝什么急,”全寶匯慌忙掉頭,生怕瞥見了那副臭烘烘的快板,“我的靈勁還沒恢復(fù)呢。”
突然,對岸的峭壁射出一團光來,是一個表情符號,紅色太陽形,圓心住著一個大大的藍(lán)色♀。這團奇特的光芒射到空中,眨眼消失了。
四個隊員驚呆了,紛紛站起來。全寶匯無動于衷,依然直勾勾地盯著對岸。
又一團光,從灌木深處射向空中。這次是凸字形,綠邊,噴射黃光。
“洞里有人放煙花!”蘇普星大叫。
“是泡泡。”辛辣說。
“切,裝什么比喻呀,”全寶匯不屑地說,“是光!外星人的寶藏光——”
話猶未了,第三團光射了出來,一團搞笑光,胖乎乎的笑臉形,跟QQ表情的“微笑臉”差不多,純白臉,臉邊雜亂無章地散發(fā)出紅光、青光、黑光、紫光、藍(lán)光、黃光、粉光、灰光、金光、橄欖色光等等各種色光,活像正在整人因而心情狂好的骷髏頭在唾沫橫飛。多彩骷髏光飄到湖上空,笑嘻嘻地眨了幾個眼,翻了幾個跟斗,消失了。
蘇普星跳了起來:“給我做面具多棒呀!”
“下一個光是我的!”全寶匯騰身而起,似乎很熟悉奇怪光團的發(fā)射次序。
一團令人膽寒的十字架光射到空中,定睛一看,不是十字架,是十字星,八邊黑色,發(fā)黑光,四角鋒利如劍,黑邊里面旋轉(zhuǎn)著無數(shù)的白色Ø,這不是地球在公轉(zhuǎn)嗎?看上去正是無數(shù)地球的運轉(zhuǎn)把飛行賜給了黑色的十字星。
文至聰嘿嘿一笑:“十字,黑白,鬼魂,劍穿頭(Ø),恐怖,不愧是幽靈王的骨灰級標(biāo)志。”
萬小憨說:“沒人跟你搶的,全寶匯。”
蘇普星惡作劇地嚷:“幽靈王,你能捉到你的表情符號嗎?”
O(∩_∩)o O(∩_∩)o O(∩_∩)o……三個死黨擠眉弄眼,哈哈大笑。他們一唱一和,就像在迎新會上戲弄全寶匯那樣,再次聯(lián)手玩了一次嘲弄。
全寶匯沒有反擊,而是望著塞滿無數(shù)Ø的十字星光高喊:“幽靈王的星光庇護傷痕累累的地球!”氣得三個嘲笑者連翻白眼。
喊聲一落,懷揣地球的十字星光消失了。
“不知道有沒有我喜歡的光。”辛辣癡癡地說。
第五團光射出來了,是一個五顏六色的@,里面的a是一朵轉(zhuǎn)動的彩色花,@的“辮尾”向右斜拉出去,像一根小花枝。@花形光落在湖面上,令人驚奇地隨波蕩漾,就像真正的花那樣。咦,它飄來了,披著一根曲折的長發(fā),飄向辛辣。辛辣急忙走到水邊,彎腰去捧。她看見了a的花瓣,是密密麻麻的刺,五顏六色的刺。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伸進水里,小心翼翼地去撮。在她的手指觸摸到@花形光一溫暖的瞬間,它消失了。
“這是我的!”辛辣尖聲宣布,激動得滿臉通紅。
沒人跟她爭,男生要是以花做標(biāo)志,太那個了。
“證據(jù)展示完畢,行動!”全寶匯大聲吆喝。
大伙這才明白,幽靈王要休息,原來是為了等光團出現(xiàn),等光團證明他沒有撒謊,證明彩洞和外星人的寶藏真的存在。
蘇普星不甘心:“就只有五種嗎?”
一團裝著藍(lán)色♀的太陽形光替全寶匯做了回答。這團光消失后,又射出了凸形光,接著是骷髏笑臉形、擠滿Ø的十字星形和@花形,按順序重復(fù)。五種光團雖然時高時低,但它們的拋物線都遵循一條共同的規(guī)律:最高點不得超過四周山的高度,也就是說,對湖外世界保密。
蘇普星哀嘆一聲,正要脫鞋,忽聽得全寶匯嚷了一聲:“男生們快來幫忙!”
全寶匯在茂密的灌木叢里喊。四個男生吃驚地跑上去,蘇普星狂叫:“這下不用狗刨了!”原來灌木叢里藏著一只木筏,三根粗樹干組成,被鐵絲綁得死死的,還有一根劃船的竹竿。
全寶匯說:“我來過兩次,做了這個木筏藏起來,希望這是最后一次用它。”
四個男生把竹筏抬到水上。萬小憨操起竹竿說:“我在老家劃過小漁船,我來劃。”沒人跟他爭。大伙歡蹦亂叫地登上木筏。木筏在萬小憨熟練的操作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伛傁驅(qū)Π叮嫘喂譅畹墓鈭F不時在頭上閃現(xiàn)。木筏劃進湖中央的時候,五種光符號突然同時射出峭壁,像粉絲之情綿綿不絕,眼花繚亂地擠滿上空,像是在舉行盛大的焰火晚會歡迎他們。光表情密密麻麻地落在水上、木筏上和孩子們身上,一碰到具體的物質(zhì)就消失不見。孩子們像捉蝴蝶一樣地捉著虛擬符號,在萬千奇光的簇?fù)碇酗w向彼岸。
靠岸了,大伙用鐵絲把木筏系在樹上,對著光團射出的方位,穿過一排嶙峋怪石,來到一處光芒閃爍的峭壁。奇形怪狀的光芒就是這處峭壁射出來的,噴射口就是那個深藏寶物的洞嘴。透過灌木叢,他們隱隱約約望見了那個洞穴,大概十二米高,兩個平米大,像阿拉丁的山洞,吐著密密麻麻的奇怪光團,引誘不明真相的貪婪鬼和冒險家。
全寶匯望著洞口,嘀咕說:“奇怪,今天這五個表情光符號怎么噴這么久?”
蘇普星東瞄西尋:“幽靈王,你藏的梯子呢?”
全寶匯從背包里取出拇指粗的黑色長繩,說:“幽靈繩梯。”蘇普星幾乎昏厥:“死暈,怎么爬呀?”
萬小憨說:“把繩子給我吧。”繩子有80米長,他把繩子纏成密密匝匝的一圈,像裝輪胎似的戴在脖子上,突然飛身一躍,踩著峭壁,抓著灌木,哧溜溜幾聲,像猴子一樣飛到洞口去了。伙伴們大聲叫好。辛辣連聲驚嘆:“我一定要在周記里出神入化地描繪你的猴爬動作。”全寶匯不滿地“切”了一聲:“炫什么野呀。”
其實這處峭壁并不光溜,有不少可以落腳的突出部分,加上灌木滿身,攀爬起來并不困難。萬小憨把繩子系在灌木上,拋下繩子,抓住另一頭,大叫:“辛辣上!”
文至聰用繩子捆住辛辣的腰。辛辣抓著繩子,在萬小憨的提拉下,尖叫聲聲、有驚無險地“走”到了洞口。男生們頓時狂舒一口氣。接著是蘇普星,他也用繩子捆住腰,但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女生,而是古猿進化的成功品種,他嚴(yán)厲地拒絕了萬小憨和灌木老頭的提拉,氣喘吁吁,手足胸腹大腿膝蓋并用,像松毛蟲一樣也“蠕動”到了洞里,雖然成功了,但是浪費了太多時間。
萬小憨用繩子把全寶匯的背包提上去了。文至聰很禮貌地請全寶匯第四個爬。全寶匯說:“切,裝什么老呀,我比你大一歲,我老大,我殿后。”文至聰笑了笑,開始攀爬。他沒要繩子,利用灌木和突出的巖石,也猴溜溜地爬進了洞。蘇普星哇哇羨慕:“班長,我好嫉妒你的白骨精體型呀!”
“還有貧血。”全寶匯怪笑一聲,騰空而起,手抓灌木,腳踩山壁,噔噔噔鉆進了洞,和萬小憨一樣敏捷,但比萬小憨優(yōu)美,因為他在攀爬中居然臨場發(fā)揮,添加了幾個街舞動作。
洞里光輝燦爛,如同白晝,越走越寬,像光怪陸離的夜蛾一樣,五種奇特光團依然成群結(jié)隊地飛出,但是一碰到孩子們身體,就自行消失了。
“手電筒白帶了。”全寶匯說。過了片刻,他又開始嘀咕:“奇了怪了,今天這五個表情光符號怎么還在飛呀?以前頂多只炫5分鐘。莫非,神秘寶藏真的要請我,或者我們,當(dāng)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