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姑娘說著引人翻越大片野草濕地，并說：“別怕，這是很淺的水，動物們也很老實。”郝海豚挽住黃鼠狼的胳膊說：“我不會游水，也怕那種長條的動物，你得罩著我。別說它的名字——，我害怕。”黃鼠狼推開他說：“去去，去拉棉棉姑娘的胳膊，他身上有蜜，到我這里嗲什么？”郝海豚說：“我哪里有嗲。”黃鼠狼說：“你不要口是心非的，剛才我還看見你抱住人家，眼睛都睜不開了。”郝海豚說：“上帝作證，可不是這個意思，剛才是我滑了一跤。”黃鼠狼說：“你現在也可以再滑一跤啊。”郝海豚說：“不說了，不說了，讓人聽見好沒意思，好像我上趕著姑娘似的。”黃鼠狼說：“我才不管你這些破事，我只問他婉兒姐姐在哪里。”棉棉姑娘回頭問：“你們要問我什么？”郝海豚說：“問你為何為何人并不多見？”棉棉姑娘說：“一步一步的過關考試，也的確不容易過去。”郝海豚說：“那你什么時候來這里的？”棉棉姑娘說：“可以說一年也可以說千年。”郝海豚說：“妖怪？”棉棉姑娘笑道：“是，女妖精，你怕不怕啊，伸出兩只手掐住你。”郝海豚說：“讓你掐，掐啊——”

    黃鼠狼遮掩口扭動著細細的腰肢說：“我要抱抱——”郝海豚踮腳去要捂黃鼠狼的嘴巴，可惜夠不著，倒捂住了自己嘴巴，那黃鼠狼說：“放心，我很小聲的。”郝海豚憨笑問道：“水虎姐姐——”黃鼠狼說：“動不動就姐姐妹妹的，人家有名字，好煩。你叫什么？”棉棉姑娘說：“我叫水虎魚呂棉棉。你那么怕羞，還姐姐妹妹的叫，你可知道那都是性的代名詞。”郝海豚不明白更不想問她，說：“那你這水虎魚呂棉棉？好長的名字，如何解釋？”棉棉姑娘說：“水虎指的是地域名稱，水虎區，“魚”是湖水的意思，還有我手臂上的“牝”是指愛情中的女性，棉棉是自己取的字，你可以叫別人全名，也可以叫別人字，也可以取任意組合叫。”郝海豚問：“那男的叫什么？男的也有愛情，對不對？”棉棉姑娘說：“看你這么好學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男的叫牡，女的喜歡取字借用植物。男的喜歡取名借用動物。我那個棉字就是棉花的意思。”

    郝海豚心中歡喜，想：“看來我與這里還是很有緣分的，我的名字就是小動物，接下來，我要不要生是這里的人死是這里的鬼，再來一段**的愛情呢？”黃鼠狼突然喊道：“快看后面，你媽媽爸爸來了。”郝海豚忙四處張望，黃鼠狼大笑道：“哈啊哈，騙你的，騙你的。”郝海豚說：“臭黃鼠狼，我還以為真的來了呢。現在離開家我好歡喜，再說奶奶沒多時日一去，我便更無牽絆。我是要想想取個什么名字了。”他們正走著，，忽然聽得人唱歌：

    風兮，性兮——

    雨兮，土兮——

    氣兮，色兮——

    死兮，生兮——

    禍兮，思兮——

    驚兮，記兮——

    黃鼠狼聽著非男非女的聲音，如云彩落地，又見前面毫無房屋，茫茫一片朦朧，有磁鐵般砸在胸口，正發呆，又見水虎魚呂棉棉停下腳步，用力朝前一推，只聽哐啷一聲，一道紅光拔地而起，掠過一陣藍色的厚雨，接著就是普通的紅色磚瓦院墻。

    郝海豚驚出一頭汗，問道：“眼花了，未曾看到城墻，怎么就推開了一扇門窗，還有這眾多的房屋。”水虎魚呂棉棉說：“這外面的墻壁晶瑩但不通透，你自然看不見，我白天以前也是看不見的，如果你修煉到了，白天晚上都會看見。”黃鼠狼說：“我的乖乖，想逃出去也不容易。”郝海豚偷偷說：“別讓她聽見。小聲點。”

    水虎魚呂棉棉說道：“從這里進去，就可以到城堡，共分十二區。中心的地方是露天歌舞廣場，周圍不同的顏色代表著不同的分區，農業區是一列。愛情區、聲樂區在一列。數術區、手工區、嬰幼兒區在一列。記錄區、哺乳區、妊娠區在一列。老人區、幼兒區、第二人類區是一列。

    黃鼠狼問：“幼兒區是不是只有幼兒，沒有大人？好像啊。”棉棉姑娘說：“什么好像啊？”郝海豚問：“沒有大人怎么看孩子？”棉棉姑娘說：“我們這里都在幼兒看幼兒。”黃鼠狼說：“你不懂，以后我給你解釋。”郝海豚說道：“怎么沒有公檢法區，如果有人犯了法怎么辦？”水虎魚呂棉棉說：“這里沒有人犯法。”郝海豚說：“沒有法律，那不亂套了嗎？”水虎魚呂棉棉“哼”了一聲，說：“沒有人犯法的地方，恰恰說明法律條文健全的城邦，每個人都把法理爛熟于心，還會犯法嗎？”郝海豚問：“總有忘記的時候？”水虎魚呂棉棉又“哼”說：“那是你們，不是我們，——，黃鼠狼，你剛才說什么好像？”黃鼠狼說：“好像我的國土，法國。”郝海豚說：“你別聽他胡說，他說他的家鄉在先秦時期的法國。你信嗎？”棉棉姑娘說：“我信啊，為何不信啊？”

    郝海豚見話不投機，便顧著想看清楚禮堂上面的法理條文，只怪柱子高看不清，便求黃鼠狼讀給他聽。黃鼠狼爬上柱子，讀到：“……”

    水虎魚呂棉棉說：“走吧，好東西多著呢。這個以后就會明白了。”郝海豚說：“有點像古人的六藝，禮樂射御書數，簡潔明快。”水虎魚呂棉棉說：“什么啊，什么地方都不能與這里能相提并論，古往今來，只有它最好，它的本性豈是一般哲理人理解透徹的，那是截然不同的東西，走啊。”

    黃鼠狼對郝海豚說：“我怎么覺得這與你早前說的學校大不一樣啊，這明擺著非官方學校。”郝海豚嬉笑說：“差不多的，差不多的。”黃鼠狼說：“我明白了，你騙我的，你報的就是魔幻學校。”郝海豚說：“嗯，我怕你不來，就說是官方學校。”黃鼠狼說：“那你媽媽也應該知道吧？”郝海豚說：“知道，怎么不知道啊，我在打《王者榮耀》游戲的時候發現的這所新穎的學校，我便報了名。”水虎魚呂棉棉說：“我為何看不到這款游戲？”郝海豚說：“別急，這是我夢里出現的，改天我扎根下來畫給你們看。”水虎魚呂棉棉說：“咦——大水牛。”郝海豚說：“我今年已經減掉了20斤，還會繼續。這里真倒是個好地方，寫作畫畫植物動物的。”棉棉姑娘說：“你們還打算回去嗎？”郝海豚說：“會的吧。”黃鼠狼說：“我是來陪讀的報到，他沒事我就忙我的事情，再說你關不住我。”水虎魚呂棉棉說：“一對大水牛。你們來了就是這個城堡的人，是不能走的。不過有7天的期限。”黃鼠狼說：“我沒事，他就沒有這么簡單了，你媽走得時候很生氣，還會來叫他回去。”郝海豚說：“我不會聽她的。你們不了解，我媽對我從小不管不問，她對我真得不怎么好，從小就把我扔給奶奶。”黃鼠狼說：“怪不得你長得一點都不像你爸爸媽媽，倒像奶奶。”郝海豚說：“那當然，我是郝家的子孫啊。爺爺奶奶從小養我，給我講鬼魂講尸體的事情，我覺得它們很神奇，我也很喜歡看《干寶錄》與《聊齋志異》，上面寫的與我奶奶講的一樣。”

    棉棉姑娘伸出三個手指頭，說：“前面是三條河。”郝海豚說：“看不見，我最害怕水，不會游水。”黃鼠狼說：“你可要好好打起精神了，接下來可能是第三道試題啦。”水虎魚呂棉棉說：“這巫山上面有三條河，上下相連，不過這些水都很淺。不用怕。山上全是仙草，不要踩它。得走快一點了——”黃鼠狼說：“你看她在水里走都沒事，相信她的話就是了。我走在前面，你跟在我后面，走快一點，不然追不上，你上不了學就完蛋了。”

    水虎魚呂棉棉在前面帶路，說道：“上去這百級臺階，右拐見百級臺階再上。我先走快上去替你們說一聲。”郝海豚答謝著：“黃鼠狼，剛才她說姐姐妹妹就是性什么意思？姐姐就是姐姐，妹妹就是妹妹，什么意思？難道只是說女人的生育能力嗎？”黃鼠狼說：“是啊，我雖然我不喜歡人家姐姐妹妹哥哥弟弟的叫，可我有時也叫婉兒姐姐啊。我們那里也不像你們一樣，不能隨便跨輩分叫，你如果尊敬，就在前面加個尊詞。”郝海豚說：“那怎么扯上性呢？”黃鼠狼說：“我猜著就是說姐姐妹妹哥哥弟弟叔叔阿姨都是指向了性的出處，稱呼直接顯示從那個人身上的性里來，可見如果一個地方這稱呼多的話，性是多么多么的重要。”郝海豚說：“那該如何稱呼？”黃鼠狼說：“入鄉隨風，個人喜好就隨，不喜歡就創造，創造不了就躲開唄，也簡單，道理就一個，性失命滅。這也許就是你們與他們的區別吧。”郝海豚說：“我們他們的，你呢，算人算鬼？”黃鼠狼說：“我當然算人，只不過我經歷過2000的人。”郝海豚說：“你只指靈魂吧？”黃鼠狼說：“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知道婉兒姐姐，我們相依為命，我們的家鄉在法國。”郝海豚說：“認識你，也不知道是福是禍——”黃鼠狼說：“你認識我，最多神神道道，我認識你，才真是禍。”郝海豚說：“怎么講？”黃鼠狼說：“感覺——”郝海豚說：“神經過敏。”黃鼠狼說：“不說這些了，你名字取好了嗎？”郝海豚說：“一直在想，我就是不喜歡這個牡字，太俗了。”黃鼠狼說：“小心他們的草，野草，還說是仙草啊，她也是個大水牛。”

    郝海豚平時喜歡花花草草，不便感慨道：“我很喜歡這個地方。我在生病的一年多時間里，看了很多草藥的書籍，我就想著等我好了開個中藥鋪。可是，中醫專業對數學與英語的分數要求很高，我就胡亂報了個書畫藝術專業，分數要求很低，我用腳趾頭就能考過去，放榜那天，一看，果真，錄取了。這個倒是沒有騙你，的確是官方學校。可我一點都沒有興趣，天天臨摹再臨摹。我想那些植物想瘋了，如果有一天讓我進入草藥學習，我一定把不貼切名字的草藥都更正過來，該幾是幾，有些名稱叫得實在是不夠講究，太隨便太隨便了。”

    黃鼠狼說：“你說吧，我聽著呢？就感覺文化就得有平均話語權，不然真的很累。”

    郝海豚說：“我舉個很熟悉的名字：牡丹，雖然《神農本草經》《海山記》里都有記載，但從沒有人想過他的不規范性，什么都是以名家來確定生活，也夠沒有意思了。先說這個丹字，取義為紅，紅花綠葉，植物到處都是如此，并沒有抓住牡丹草本的真正特點，“牡”字是相對于“牝”而言，取義為雖然是結籽但無繁殖的特性，但它是在根上生苗插秧，屬于無性繁殖，這個“牡”字用得還可以，但這遠遠不夠規范，就應該讓所有的花都遵循一個基本原則，取名不就是給人用的嗎，大可不必今天你這樣定個植物名，明天我那樣定個植物名，今天這個大家取個名，明天請皇親國戚賜個名。真真還隨意了，那些花兒葉兒會哭的，如果讓我取名，就叫它毛芍牡唇花，因為它是毛茛科芍藥屬植物，“牡”字保留取其繁殖特點，家上花朵或者葉子等明顯特征，就成了全名。現在雖然牡丹啊牡丹的，叫著簡單，那其他的花就該不簡單了，又該如何稱呼避免交叉呢？人人皆知的植物，太過于抽象，又太過于雜亂。就一個植物名字這樣，何況其他事情呢？”

    不知不覺來到了巫山中，水虎魚呂棉棉已在大門外等候，說：“你們說的那個姜校長剛好下山回來，就在里面，進去吧。”又揚言對里面說道：“樹老仙姜籽芽，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