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閑來無事，鳥兒拿出錢包和每天記錄的賬單，總結一下本月的支出情況：充飯卡350元＋在外面吃的飯200元；人情費100元；藥費300元；書費28元；車馬費100元；手機費100元；報紙20元；暫住證160元；房租水電80元（學校提供的50元的房子＋30元的水電費）；其他雜物200元；工會費20元；希望工程費20元（說是自愿，實則強迫）。總支出：1878元。鳥兒看到這個數字，有些意外，除了食物、雜物可以節省，其他也節省不了什么。

    沒有單單和走鬼的日子，時間生活變得百無聊賴，鳥兒每天叫學生起床做早操，有時候惡心，學校又要抓。晚上去巡邏，有個同學總是夜不歸宿，聽說是在外面租了房。

    陳言老師說：“這種事情最好得給他家長打電話。”

    鳥兒后來才知道，碰到好家長還好，萬一遇到個不講道理的，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鳥兒剛說明完意思，那家長一聽就責問說：“為何才發現？為何才打電話？我是他姨媽，他父母都在香港，出了問題你要負全部責任！這樣下去如何了得？以后你要每天都給我打個電話說一聲……”

    幾天過去，鳥兒實在忍無可忍，沒好氣地說：“你好像把孩子送來，你就沒有事了一樣，如果問題只是我給你打打電話匯報一下就完事了的話，這世界上就沒有監獄了，整天叫我們給你匯報匯報，你也是只是聽聽，你做了什么？他答應的很好還是照樣在外面住。你們這些家長一點工作都不去做！好像全是學校的事情似的。再說我光伺候你一個人啊？不上課啊？天天給你打電話，打出什么來啦？”

    那姨媽家長一個電話打到院長處，強烈要求撤去鳥兒班主任職務。

    學生是上帝，家長是上帝的上帝，學校二話沒說，讓陳言接替鳥兒的班主任工作。

    陳言笑瞇瞇地說，生了孩子就結婚吧，不想結婚就去流產吧，他們流產也不會公開，怕什么？有什么好給家長說的，現在又沒有證據，好心說了，還不是弄一身騷不是？鳥兒回敬了她一句：“你不要再說了，讓我打電話的是你，接替的人是你，現在不管事的人也是你，好話壞話都說盡的，還是你！”

    那家長也奇怪的很，從此也不再打電話，那學生照樣夜夜不歸！

    鳥兒有些傷感，無力去應付這些局面，超級挫折，心情非常疲憊。

    教師這份職業確實不是鳥兒的興趣點，她在教師休息室高談闊論：“我要是教育局局長，全部推翻重來，促進國民經濟發展。你看看我們開設的課程，要不是老掉牙的，要不就是空談理論的，要不就是政治色彩的。”眾人道：“我們開設的課程都是參考清華北大的，能有什么錯？你的觀點有點偏激！獵奇！與社會格格不入，小心眾目敵對，應該看心理醫生。”

    鳥兒舉起一個手指，指向天空：“這就是有遠見人的智慧，任何有才華橫溢的人總是會遭受打擊，我的智慧要高于你們100年甚至200年。你們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任清華老師做出一個嘔吐狀。

    陳言突然向大家宣告要出國，護照一批下來就去加拿大了，就在這幾天里。所以，想早些請大家聚一聚。鳥兒問：“美女，你是去深造還是去嫁人？”陳言神秘道：“嫁人和深造同時進行。”

    陳言包了一個卡拉OK房，她那位加拿大朋友也來了。

    大家有吃有玩，好不開心。最后大家隨著屏幕一起唱道：“朋友啊你今天就要遠走，干了這杯酒，忘掉那天涯孤旅的愁，一醉到天盡頭，也許你從今開始的漂流再沒有停下的時候，讓我們一起舉起這杯酒，干杯啊朋友……”陳言哭得一塌糊涂。每個人心里都酸酸的，不僅僅是因為送別陳言，在大家內心世界里，那種孤寂、期望、失落而又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瞬息萬變的生命軌跡，何嘗不是一種漂泊呢？

    管理層又把那個班主任工作重新給了鳥兒。

    鳥兒一臉鄙棄。折騰，折騰吧你們，看你們怎么折騰。

    教務處的馬主任找鳥兒，說有個學生參與勒索新生，一聽就頭疼，鳥兒扔下一句話：“勒索就勒索罷，退回錢不就得了，反正咱們又不會開除。”馬主任笑呵呵地扭頭說道：“鳥兒老師，你說什么？”鳥兒笑臉道：“哈哈，沒說什么？馬主任，批評教育，批評教育。我真倒霉。”馬主任仍就笑呵呵語重心長地說：“你這么多意見呢，叫你教育一下你就去教育一下，我們做了，以后出了事故，咱就沒有什么責任了，別人追究下來，我們也有話講。年輕，不能這么意氣用事，呵呵，去吧。不做院長會生氣的。”

    馬主任笑呵呵地送鳥兒到門外。迎頭碰到一個學生來向鳥兒借錢，爺爺的，沒有，太傷感情，不借！

    下午開教工大會，鳥兒挨批評。會后，老師們提議去爬后面的小山，鳥兒揮著手說：“好啊好啊，管班級管的太痛苦了，走啊，同志們。”大家見鳥兒早把批評的事給丟在腦后，一陣諷刺說笑后朝后面山上走去……

    有天，一個中年婦女干部橫沖直撞來到學校，要與院長直接對話，說：“我的女兒是好女兒乖女兒，你們學校發這種臟東西是什么意思？”她“啪”的一聲把一個小東西扣在院長的辦公桌上。院長笑瞇瞇的百思不得其解地拿起來，臉色一下子變了，是***！

    院長搖搖頭說道：“我們學校從來沒有發過這些東西！”

    那女人吃人般說著來龍去脈。

    院長對著秋語老師吼叫：“你去把她給我叫過來，上課停了也要把她叫過來！！”

    秋語找到鳥兒，好心提醒著說：“鳥兒，院長在發你的火發大了去了，你要有思想準備呢，別說老哥我沒有提醒你。”

    鳥兒看到自己的學生，旁邊一個中年女人，茶幾上一個***！鳥兒一下子傻了眼，事情敗露了！

    院長指著桌子問道：“說說，說說吧，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鳥兒心一橫說道：“說就說，有什么啊，是我發的。上次不是有**事件嗎？我擔心他們談戀愛出現懷孕什么的，我想告訴他們安全套可以預防這些，我又不是提倡她們去做，只是告訴他們如果真的出現的時候，要懂得愛護自己的方法，使用一些更安全的措施。”

    那位婦女橫眉冷對指來指去說：“原來，原來你們學校這么亂，發這些惡心東西都發到學生頭上來了，真沒有見過你們這樣的老師，不好好教書育人，滿腦子骯臟。你給他們發是什么意思？他們那么小連懂都不懂，你們去教這個，什么老師！什么學校啊！呸——”

    鳥兒辯解道：“可是，有些學生不知道有這個東西，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是干什么用的，可他們談戀愛很普遍啊，他們都超過18歲了，你作為家長難道沒有做過正確引導嘛？”

    那位女人拉起女兒吼叫著：“我要到教育局告你們去，烏七八糟的學校。我們走！”院長道：“我們一定會嚴肅處理這件事情，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中層干部都在那里說著好話賠禮道歉說了一大堆。

    秋語安排了一個四星級賓館，有蔡咪咪親自陪伴，那女人的火氣才消了一些。鳥兒突然感到對不起院長，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鳥兒回頭對院長道歉，可院長眼睛對著天花板拜著手說：“走啦走啦快走啦——”　

    在教師會上，馬主任宣讀了學校關于畢業設計指導老師的名單，原先擬定有鳥兒的，也被一個兼職老師替換了下來，并宣布鳥兒的班主任從今天起由馬主任親自代替。馬主任并就這件事情發言道：“我們不能低估大學生們的自我保護意識，在大學談戀愛他們也只是好奇，難道向我們的大學生發放那些鼓勵他們不成？我看是天方夜譚，難道現在的大學校園跟我們的社會一樣？難道鼓勵大學生可以在學校做這些？不要錯誤引導學生。家長要把我們告到教育局告到法庭上去，那我們學校就別辦了。”

    大家在馬主任的帶領下，每人都依次表示著自己的決心和看法。馬主任鄭重其事站起來咳嗽了兩聲又嚴肅說道：“當然不可能每個大學生都是好學生，不聽話的學生也只是極個別的。如果因為一顆老鼠屎就要在一鍋粥里灑上老鼠藥，那不壞了大事。我是堅決反對的，現在的學生還沒有步入社會，非常純潔，我們把不健康的東西灌輸進去，會有失教師的水準，對不起學生，對不起家長，對不起社會，我們不但要教育學生自尊自愛，我們自己更要自尊自愛才行。”

    鳥兒實在無法忍受，嗖的一聲站起來：“自尊自愛？究竟是誰不自尊自愛？到底誰破壞優良傳統？我不就發了個套。家長家長回避，作為老師，你們難道也不明白？也要回避？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學生個個都有電腦，個個都能上網，外面的網吧鋪天蓋地，哪個頁面沒有這些**？讓他們提高警惕，自我保護，有什么不好？你們倒好，批斗我來了。我認為我沒有錯，如果你們硬要給我扣個帽子，咱就索性弄個明白，請個律師，走就是啦。”

    馬主任顫顫微微走過來說：“你先坐下，候老師，有話大家好商量。”

    院長猛地拍桌子站起來：“你讓她說！讓她走！”鳥兒也指過去吼叫：“你以為我怕你呀，你支起耳朵聽好了！我會走的！你把這個月的工資給我，我立刻就走人！”院長不耐煩說：“你上完明天的課，下個星期一就不用來上課了。我們也給人家家長一個交代。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里吧！”鳥兒一字一句說道：“哼，我的合同并沒有到期。”院長吼道“你違反學校規定，我們有權中途解約！”想的真美，下個星期學生就轉入復習，根本不要人上課了。鳥兒說：“雖說我不是學法律的，大家誰都也不傻瓜，就算我不對，那也是一個有爭議的問題。怎么就我不對，美國大大方方地就給學生發放。”院長說：“這是在中國，不是他媽的美國！”“中國，難道中國的學生就不需要保護的嗎？難道中國的學生就沒有性器官嗎？”院長攤開雙手說：“我建個學校容易嗎？你想把它毀掉，沒有門！連門都沒有！”院長一腳踹倒了一個桌子。鳥兒最后說：“你院長既然這么說，我也無話可說。我沒有錯。你讓我走，我就走，你什么時候給我結賬，我什么時候就走。”

    第二天鳥兒上課快結束時，班長走到講臺上，把一個塑料袋遞給鳥兒，外面還用報紙包住，打開一看，是安全套！班長被鳥兒銳利的目光看得發窘說道：“是馬主任讓我們收集起來，他說一定要我們退回給你。”

    鳥兒久久地看著這些各色各樣的***，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掉在講臺上，說道：“家長罵我我不生氣，院長辭退我我也沒辦法，我都可以忍受，但你們不能冤枉我呀，你們不能傷害老師一顆良知的心啊！你們都已經超過18歲了，也有一定的辨別能力，不能人家說什么你們就做什么，人家讓你們退回來，你們寧肯去買回一個！多么可笑的事情！我請你們記住今天的行為。捫心自問自己良心上過的去嗎？從今天開始，我不再關心你們！也不再寬容你們！以后誰也不許叫我老師，我沒有你們這么懂事的學生，你們也沒有我這么荒謬的老師，咱們師生關系從此以后一刀兩斷！”

    鳥兒說著把它包好，朝門口的垃圾桶用力投去。

    鳥兒把教本和考勤表整理好給馬主任送去，見院長辦公室前好多人，嚇了一大跳。

    還有記者！

    馬主任、秋語等領導干部把記者死拉硬拽到另一個房間里，就見院長“噗通”一下就跪在那中年婦女面前，說道：“大姐，求您原諒我這一次，求您啦！無論如何，都要原諒我這一次，如果真的見了報紙，我十幾年的心血全都完了，這是民辦學校啊！我真誠的求求你，大姐，可憐可憐我們民辦學校，讓記者回去吧，我給你磕頭了。”

    鳥兒在外面看的目瞪口呆，這是多么嚴重的事情！

    突然鳥兒一個箭步沖進去，說：“阿姨，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給您磕頭，我給你道歉，我不是人，我是人渣，我不懂中國教育，請你原諒我！我對不起您，對不起您的孩子，請您饒恕我們，饒恕院長和學校，不然就真的破產倒閉啦。”鳥兒帶著滿頭的血包，又說道：“阿姨，對不起，我現在就滾蛋，我消失！我現在就卷鋪蓋走人！我現在就卷鋪蓋滾蛋！只求你，讓記者不要報道，我們是民辦學校啊，求你啦。”

    那中年婦女冷漠地說道：“不是我有意難為你們，你們也太不像話了。”

    鳥兒回到宿舍，對著鏡子“啪啪”朝自己的臉打去。

    鳥兒感覺自己像個神經病，學生也陸陸續續過來告別，笑也罷哭也罷，不平也罷贊美也罷，在鳥兒這里說這些，一點用處都沒有！鳥兒無動于衷！一雙銳利的眼睛看著別人的嘴巴，“別人”的“別”字，那是“一張口就是一把刀”的一個字啊！

    鳥兒嘲笑自己的真誠，嘲笑自己的合理合情，嘲笑自己的遠見，嘲笑自己的心有不甘。真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咸吃蘿卜淡操心。鳥兒開始懷疑自己，懷疑自己的判斷力是否正確？懷疑自己的品德是否高尚？社會是個大大的磨角石，像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用金剛石煉成的，不怕你有棱角，不怕你有叛逆，不怕你超前，不怕你不低頭！只要你想活命，就要去掉頭上的牛角，除非你上吊、跳樓、喝藥死去！

    鳥兒拿起手機給單單打去，他說在二哥家吃飯呢，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天各一方，雖然起不了作用，聽單單嘮叨也是很舒服。

    滾吧，鳥兒，可去哪里呢？

    鳥兒給蘇站打了個電話，他又升了官職。

    蘇站的辦公室寬敞明亮，大方排氣的老板座椅。鳥兒正滿腹的委屈沒有地方訴說，看見蘇站像是找到了急尿的廁所。發泄完后，揚言自己來了月經，然后趴在沙發上呼呼大睡起來。

    蘇站一副看不明白的樣子，望著熟睡的鳥兒，舉起的拳頭又放下，真想揍她，嘟囔道：“這脾氣壞透了，我這是何苦來著？叫你到我這里來。哎——，變了，變得我快不認識了。”

    早上，鳥兒的手機響，是小布，似乎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訴鳥兒，聽到鳥兒在蘇站那里，就把電話掛了。

    鳥兒拿起蘇站給她的錢，昂首挺胸邁著四方步走了出來，那蘇站哭笑不得，目送著鳥兒的背影搖頭起來。

    購書中心上面正好有招聘會，免費的，有希望沒希望的，登登記。

    天又黑了下來，這兩天，鳥兒不知道該去哪里避一避？不能再去蘇站那里！珠江是美麗的，可哪里有心情欣賞這些，五光十色，無非就是高樓大廈的燈光在水中的倒影，被珠江的水打碎了又合并，合并了又打碎而已。

    突然自己的衣服被人扯了一下，低頭一看，是一個五六歲賣花的小姑娘，鳥兒有心無心的選好一只，給她二元錢，并問道：“你有家嗎？”小姑娘接過錢說著“用你管”扭頭就跑。

    鳥兒心里更是空落落的。玫瑰花？也只是一只花而已，僅僅一只花而已，拿著也是個負擔，隨它去吧。等回頭，丟棄的花正被另一個花童撿去。是啊，它還有用，至少還可以賣一次。而自己呢，難道就沒有一點價值嗎？當初，蘇站真的就把自己忘記的一干二凈嗎？現在，自己為什么要對他那么惡那么兇呢？

    遠處傳來音樂聲，這是以前來過的地方，幾個小伙子還在那里跳著，只是多了幾個姑娘。江邊有很多人在漫步，一對老人，他們攜手相撫，男的嘴里哧哧呵呵的說著什么，女的臉上滿是甜美的皺紋。

    鳥兒突然想起單單，打電話問去：“你在家里干嘛呢？回去要記得回來啊。”單單那頭溫和的安慰著鳥兒，說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鳥兒心情好了許多，掏出單單送給的十字架，看了看，吻了吻，笑了起來，不知不覺走到了江灣碼頭。

    夜色正濃，是上船游珠江還是往回走？看看左右，感覺好笑！感覺自己像是在尋找***似的，單身，飄逸，目光閃爍。正舉棋不定時，像電影里一樣，一個黑人老外青年走到了鳥兒的身邊說：“小姐，我叫Jon，珠純生，珠江的珠，啤酒的純生，是在廣州做外貿的。看著你老舉著這個，上帝保佑你。可以請小姐上船喝一杯嗎？”

    那個黑人拿起他自己胸前的十字架對鳥兒說。

    這黑人穿著一件黑色棉布外衣，里面是一件白Ｔ恤，牛仔褲，一雙雪白的球鞋，外衣是敞著的，衣襟在風中飄蕩。他站在鳥兒的面前，有些緊張地看著。鳥兒想，反正沒事，看著江邊一對對卿卿我我的年輕人，眼里像有刺兒，心里也悶得慌。心里突然有種天涯淪落人的溫情，挑起了鳥兒身體內最敏感的寬容。雖然廣州騙子很多，但他一個鬼佬小子能吃人不成。劫財？沒有帶現金，劫色嘛，又不是小孩子的年紀，這又是在中國，除非自己愿意或者有什么貪心！

    鳥兒說去買票，她感覺自己怎么說也是代表中國啊，她以為他會去爭著買票，回頭看去，老外站在那里根本就沒動，鳥兒阿Ｑ似的想：“算了，算我鳥兒給自己買雙份的票啦，VIP吧。”　

    珠江兩岸的美景讓人目不暇接，千姿百態的漣漪，風格各異的霓虹燈把繁華的大街變成了美麗的“不夜城”，兩岸的花壇里種著許許多多的花草，草坪燈和裝在樹上的掛燈裝點著珠江兩岸的人行道。岸壁上的綠色燈管照耀著美麗的珠江水，掛在天邊的水銀燈，在兩旁建筑物的映襯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鳥兒以前只知道珠江美麗，但這次她看到了水上飄忽不定的光芒，那是川流不息的汽車在寬闊的大街上急駛的余光形成的。夜游珠江的船，煽情的移動著它的腳步，帶著五光十色在江面上“滑行”。在船上品茶更是一番情趣，點心隨便吃。鳥兒試著把心情打開，享受著悠閑的夜晚。遠處的樓和遠處的水，變成了燈的海洋，光的世界。人造彩虹燈把“躲藏”在黑夜里的一幢幢高樓大廈的雄偉輪廓，完整地勾畫出來。

    平時，鳥兒還會講一些粗口，而此時，她不想，她想應以美麗溫柔來迎合此時此刻的環境。她不想讓自己的眼中充滿憂郁，告誡自己要快樂，不能傳遞給陌生人悲傷，因為珠純生是寂寞的，是與自己毫不相干的外國人。

    “你太美了，太美麗了，像珠江上的水。”老外快樂地稱贊著。

    鳥兒心中不僅感慨：

    不是只有犯人才會殺人！

    不是只有**才是**！

    不是只有結婚才能**！

    不是只會考試才能成功！

    真水無香，大象無形，

    其實大家都有一樣的需求！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老外說要去酒吧，鳥兒說好。

    酒吧的氣氛和珠江夜游的風景截然不同，一個靜中有動，一個動中有靜，沒有靜的的標志就不會顯示酒吧兩個字的雅致。

    黑人很小氣，買了兩杯冰水，要了一點點水果，不夠一張門票錢，好在是先買單再使用，不然的話，鳥兒真的懷疑遇到賒賬鬼呢。

    伴隨著悠揚的“生日快樂”輕音樂，一個拉小提琴的走到他們中間。

    珠純生款款的站起來，指著小提琴又指著他自己，說道：“敬你！朋友，今天是我的生日，謝謝你。”鳥兒明白過來，甜甜的笑著點點頭站立起來，看到他不斷眨巴眨巴的眼睛。

    鳥兒不想太過于**，恰到好處即可，老外在鳥兒的心中永遠是尊敬的對象，用心情對待他們，因為他們比她還在他鄉。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鳥兒很奇怪，從貓眼望去，是小布！趕緊把門拉開。

    小布笑嘻嘻的臉色一下子僵硬在那里！

    鳥兒笑瞇瞇地說：“快進來吧，愣著干嘛？”

    小布生氣地質問道：“你怎么在這里？小哥呢？”“他還沒回來。”

    小布停了一下問：“你不是在你以前男朋友那里嗎？”“是，那是昨天。怎么啦？”“你腳踩兩只船，怎么啦，你說怎么啦？”鳥兒說：“沒有啊，我答應過單單，就不會亂來，會有分寸的。你怎么來這里？你有鑰匙？”

    小布吼道：“沒有啊。”

    鳥兒遞給小布一個蘋果，笑著說：“小布，你喜歡單單啊？你以前暗戀的那人就是他啊？”“哪里有啊？你干嘛非要喜歡他？”“小布，你怎么啦？單單不適合你，你哥也不會答應的！真的，他把你當妹妹，我也把你當妹妹啊。”小布說：“誰稀罕給你當妹妹？你更不適合他，你看中了人家的房子罷了！誰不知道你的目的？”說完摔門就走了出去。

    電話又想起，是單單，他問：“鳥兒，現在哪里？”“在你家里。”“好好好，怎么有氣無力的？明天好好睡個懶覺吧。”“嗯。你忙完就快點回來吧。”

    聽得出單單很興奮，鳥兒不覺眼淚冒了出來。

    小布的話，像一塊石頭，真捶！砸向鳥兒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