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牽掛,挖地三尺追問來源
作者:
海邊老狗 更新:2017-06-10 10:28 字數:10975
單單心語——
不信命,依然去打開天空一扇窗!
沿著斷紋的手掌,舞動生存的欲望!
那一夜,變白的發絲,依然風流倜儻!
卻在死神的腳下,唱出塵封原始的欲望!
鳥兒看著滿頭白發的單單,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
單單自嘲道:“我后來慢慢也想通了,你見我的時候,事情也都過去了很久了,好了許多。再后來,就在這富力廣場買了這所房子,按揭的,2房1廳。”
房子除了滿地的紙張,和墻上的一把吉他、一把小提琴,基本上沒有什么。單單說:“你坐在這里,我去給你沖杯茶。”
所謂的沖茶,就是把礦泉水倒在杯子里,丟上幾片茶葉。單單說:“你別笑,以前我老想著回老家去當漁民。后來遇到你以后,改變了主意。我怕見不到你,我擔心的心慌,買了這房子后我心里踏實好多,一天一天地等下去。”鳥兒說:“那你打算等到什么時候?”“等到除夕!等到春節的鐘聲敲響,你一定會去那里,如果今年不在,那就明年,明年不在,那就后年,我會一直等下去。”鳥兒倚著單單說:“我現在很幸福,真的,謝謝你。”“我也一樣,我很珍惜。你的手還痛嗎?”“不痛了,明天拆了線就沒有事了。”單單起身說:“我明天陪你去。我先去沖個涼,我沖完,給你沖,你得有好些天沒有好好沖涼了吧?”鳥兒不好意思笑了起來。
鳥兒一看是花灑,說:“你給我接到水桶里吧,我的手怕水,你給我拿個小塑料袋來。”單單說:“今天,我給你洗。”鳥兒猛地抬頭看著單單,他閃動著沒有邪念的雙眸說:“你今天要把我當成你的母親你的姐妹,我向你保證。”鳥兒也沒有聽到他要保證什么,就再沒有見他說話。
退衫、沖洗、搓背,從頭發到腳趾頭,單單都像一個服務生,一直沉穩冷靜。等給鳥兒穿好衣服,他拿起小提琴,走到陽臺,拉起張信哲的“白月光”……鳥兒從身后緊緊地抱住單單,那是一種被掏空的感覺,那是一種打通靈魂的隧道,一生中,有知己**人,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嗎?
客廳里有一張大桌子,一張高凳子,10多個小板凳,桌子上全是光盤。鳥兒問道:“你很喜歡童安格?”“是,我很喜歡他的歌詞和旋律,我現在也在研究張信哲,它是我在大街上呼喚你的歌曲。”
鳥兒見單單說話哽咽,知道他想起了往事。單單解釋說:“你知道嗎?我經常去地鐵,可人家不給唱。沒事時,我就站在十字路口,看著紅燈亮了綠燈亮,人來一波走一波,就是不見你。”
鳥兒轉移話題說:“那間是你的琴房?”單單說:“是,這里是陽臺,我每次站到陽臺上,我都會對自己堅定地說,你一定也在找我,你一定會在某個地方等我,你是我的陽光!我的太陽!你一定會來的!太陽會出來的,我的太陽也會出來的。不是嗎?我一定要找到你!見了你,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單單緊緊抱住鳥兒親吻鳥兒額頭,小聲說道,“我要看著你,像這樣。”單單把鳥兒放到桌子上,退后一步,看,再退后一步,看。
鳥兒故意拋了一個媚眼,說:“電你,電暈你。”
單單指著心臟說道:“你像一本沒有裝潢的書,一塊沒有打磨的金子,率真通透,我要向你學習。”“學習?有沒有搞錯了啊?”“一點都沒有錯,學習你的直爽,學習你的堅強,學習你的樂觀,學習你的拼搏,”
單單站起來,學著鳥兒走路的樣子,說:“還有學習你的昂首闊步、學習你的摩拳擦掌、學習你的神采煥發、學習你豎起脊梁!”鳥兒追打過去,說道:“好啊,學我走路,還學的這么難看!”兩人圍著桌子追趕起來。
“哎呦——”鳥兒大叫起來。
單單緊張道:“怎么樣?怎么樣?明天要拆線了。”鳥兒大笑:“騙你的。呵呵。喂,真生氣了?我以后不騙你了還不行?不生氣了吧?”“以后不許拿讓我心疼的事情騙我,如果真的碰到了,就麻煩了。今天是周末,明天還要去醫院看手,不回去了吧?不要把時間浪費在路上。”“其實,我也不太想走,舍不得你。”
單單緊緊捧起鳥兒的臉,道:“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歡你,真的疼你。”鳥兒看著單單充滿著愛的雙眼,喃喃地說:“我不是怕你,我是怕我,怕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會離不開你的!我這樣被你抱著,感覺很好,就再也不想松開,永遠被你抱住看住,我很想讓你抱個夠,我想你,我真的想你,日日夜夜,風風雨雨,我幾乎坐遍了所有的公交車,見車就上,有車就上,走火入魔,也不問問自己去哪里?一次又一次,今天見了你,我再也不想離開。”單單重復著:“不離開!一秒都不離開!我舍不得你走!”鳥兒摟住單單的脖子說:“但我的控制能力很差,會往你懷里鉆的,會叫你抱我親我吻我撫摸我,然后愛著我要了我的,永永遠遠不分開。”單單揩去鳥兒流下的眼淚,說道:“會的,會有這么一天的,我等你,等手好了,健健康康的,我要讓你在我的懷里,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我們倆融為一體,我要把你捧在我的懷里,讓我疼你,讓我呵護你,讓我知己你,生生死死,永永遠遠在一起!享受世界上最偉大最無私最溫馨最幸福的相親相愛。我的感覺是對的,我要承諾你一輩子。”
上帝是這樣的恩賜他們,鳥兒久久不愿睡去,兩人躺在地板上,單單把脖子上的掛墜拿給鳥兒看,他說,把鳥兒給的硬幣,做成了個緊緊依靠在一起的一大一小兩個環,好美麗,單單說給多少錢都不賣,這是他的精神支柱,兩個人聊到深夜,討論著生活、工作、興趣。
單單說要上廁所,回來時,那鳥兒已打起呼嚕,單單笑道:“還說睡不著,可睡的比誰都快,上廁所的功夫就給呼嚕上了。”單單看著睡著的鳥兒攤在地板上的手,輕輕的撫摸著手指的小夾板……
鳥兒從外面跑步回來,單單趕緊放下牙刷,問:“手沒事吧?”鳥兒說:“沒事,很久沒有跑步了,今天高興。”
單單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早餐,鳥兒說:“這東西是很好吃的,用玉米高粱做的窩窩頭,跑步路過,看你還挺有吃福的。”單單不說話,怕眼淚不小心給沖了出來。溫馨的早餐,溫馨的家庭,溫馨的愛人,單單冒了一句:“這是上帝看我可憐,把愛人再次送到我的眼前。”鳥兒說:“其實,人是有很多毛病的。”“可能會有千萬個毛病,但我要的那個毛病,你有!其他都可以忽略不計。”鳥兒不解地看了看自己,呵呵地笑了起來。
他們來到醫院,有個中年婦女朝著他們問:“要兌換現金嗎?醫保兌換現金!”“什么?”單單沒有聽清楚。“醫保兌現金,有嗎?”單單有些吃驚問:“醫保兌換現金?”“你有醫保嗎?”鳥兒沒好氣地答:“有。里面沒有錢。”那婦女扔過來一句:“沒錢你搭訕什么啊?”
拐過彎,走廊里,又一個中年女人上來搭訕:“看病啊?”單單點點頭,“看什么病啊?”鳥兒答道:“看痔瘡。”那女人眼睛在單單臉上滑來滑去,也不知趣,跟在后面說她治療痔瘡的經驗,煩人!
排隊等候叫號。單單說:“我以前很少看見這么多醫托。”鳥兒說:“可憐窮人啊。錢,的確是好東西,可以買任何東西。”單單分辨道:“有些東西是買不到的,不如健康、快樂。”“健康?快樂?一樣可以買到!一個窮人和一個富人或者有權有勢的人都得了重病,你說誰能先好起來,誰活得更久?肯定不是窮人!所以,我們中國人總是認為錢是邪惡的,這不對。什么事情都要在同一個平臺上比較才公平。”單單悟出一些道理:“我有時總是盲目的去遵循一些道理、格言、俗語,有時覺得也不全對,可又找不到原因,現在我明白啦。”“很多高人喜歡偷換平臺,來糊弄老百姓。”
單單扮作羨慕狀,試探鳥兒道:“你說,有權有勢就是好,對吧?”鳥兒不出聲,想了想才說:“也不盡然。看你喜歡不喜歡了?只要自己喜歡,有興趣就好。像我,沒有病的時候,不覺得錢是多么重要,一有病,就感覺像掉到無底洞里,越想越不舒服。哦,你現在后悔沒有了那份工作,對嗎?”單單答道:“沒有!”“沒有?要不就想出唱片?”“我只想混飽肚子。”鳥兒若有所思地說:“誰都有個奔頭,當官的總是嫌自己的官小,做生意的總是嫌自己的錢少,演戲的總是喜歡紅遍影視歌,倒是我們這般小老百姓,好像沒有什么目的似的,永遠都在生存的邊沿掙扎,哪有時間去考慮錦上添花的事情,說來也是夠郁悶的。”
單單說:“我不是那個意思。”鳥兒笑著說:“我沒有說你有什么意思啊。”“那你怎么好像有點不高興?”單單很后悔,肯定是鳥兒誤解了他的意思,護士用粵語喊鳥兒的名字。
等單單交錢回來,臺上又是刀子又是剪子的,心一下子揪了上來。
單單抓住鳥兒受傷的胳膊。醫生說:“忍著點,有點痛的。”
鳥兒頭上滿是汗珠,疼得鳥兒猛的咬住了單單的胳膊,單單流淚說:“拆完了,沒事了,沒事了。”鳥兒淚眼汪汪失態地說道:“痛啊!啊——”
送鳥兒回到學校宿舍,單單說道:“要不,就請假吧?”鳥兒“哼”了一聲說道:“給他們請假,好像要殺掉他們似的。”單單說:“要不我替你上課吧?”“啊——,這也可以?神了吧,你?”“你那些管理課,又不是微積分,我看上一個晚上,就會。”“別啦,會炒魷魚的!我怕。”鳥兒拿出藥費的錢,單單拗不過鳥兒,接了過去。
單單傍晚仍然去江邊唱歌,選了個燈光亮點的,剛擺好架勢,就來了兩個城管拉著長腔道:“走了,衛生大檢查啦,你不知道嗎?走啦走啦走啦——,不準亂擺亂放。走啦,走啦——”
說話的這個人單單認識,這人特能喝酒特能吃飯,只是今非昔比,別人根本就不認識單單,還一臉的鄙視。那人走了幾步又回頭說:“讓你走沒聽見啊——”單單微笑的臉霎時變了樣。
沿江的路上,酒吧很多,但歌手都已滿,單單只有繼續前行。
“LIGHT”光線酒吧,一個主管模樣的人走出來,剛拒絕了單單,又招手喊道:“喂——,你回來。你試試,如果觀眾喜歡的話,可以考慮。”
這家酒吧的面積很大,但這里的客人并不是很多。單單擺開架勢,插上玫瑰,唱了一首大家熟悉的“其實你不懂我的心”。有人鼓掌起來,在酒吧,你唱你的,我喝我的,各行其是,食客們時不時抬頭看一看這沙啞別致的男人。那主管孫醫和一個大肚腩的男人嘀咕了一陣子后,對單單說道:“現在我們這里不太景氣,勉強支撐著,你要是不介意的話,老板說工錢從今晚就給你算起,月薪800加提成,你每天晚上都要到位,包食一餐宵夜,你與女歌手向日葵替換著,你覺得行不?”單單很高興,趕緊偷偷告訴了鳥兒。
自從單單來了這里,酒吧的營業額日漸增加,老板又搞了幾個閃閃發光的大字“0消費起點,1玫瑰歌手”,有了這個賣點,生意一天比一天熱鬧。
奇怪的是,那搭檔向日葵唱完,也不離開,站著旁邊,看單單彈吉他。單單也已經習慣了,什么人看都無所謂,更不去想女孩子的心事。那主管孫醫很生氣,招手讓向日葵過去,訓斥一番,說:“不該你唱的時候你不能老站在那里,特別現在剛有了起色。”向日葵不高興,大聲頂撞過去。
這天,單單剛下班,孫醫也跟了出來。單單差點沒認出來,休閑著裝的孫醫還是很漂亮的。孫醫其實也很年輕,只是平時穿的比較正統,年齡看上去大了些。
孫醫笑著說:“你別老叫我領導領導的,咱們都一樣,都是給老板打工,你叫我孫醫吧。”“一個女孩子混到經理地步也不容易的,你還是很好的。”“哈哈,你怎么像中央領導講話?真有意思。”孫醫滿臉燦爛地說道:“我請你去喝一杯好不好?”單單扭頭看了看孫醫,點點頭。要了幾個不認識的點心,和非常精致的小菜。他們發現這里的每個點心上面都有師傅的序號,這是一個大收獲,孫醫說這得回去給老板邀功去。
孫醫突然問道:“你還認識我嗎?”單單抬頭問道:“認識你?啥意思?”“你不會吧?我是——”孫醫剛想脫口而出,又止住說道:“你怎么也不買手機啊?沒有錢,對吧?我借給你錢。”單單忙咽下一口菜,噎著說:“不用,真的不用,謝謝你,孫領導,你真是好人啊。”孫醫真想笑:“拜托,你在領導領導的,我可就生氣了,有了錢再還我就是了,干嘛讓自己作難啊。”單單再三推辭,掏出手機說道:“孫領導,你看,我有。不過,你知道就好了。”
這邊孫醫剛把計劃書給老板,并報銷了吃飯的單據,那邊向日葵興師問罪問朝孫醫走過來:“憑什么我這個單據你不給我報銷,我難道還不如你說話算數?”孫醫哼了一聲說:“我只是打工的,可能老板看我不偷不摸不吃里扒外吧。”“你以為你不偷吃啊,泡碗面都還要找老板報銷。”
單單一腳邁了進來,打招呼,那孫醫淚水“嘩”流了下來,單單見狀,轉身去整理樂器。這邊向日葵一個回頭說道:“別裝純情啦,這幾年你掉過幾滴眼淚啊,你爹死都不見你哭。扮弱者就你這個肌肉塊頭,誰稀罕啊?跟我斗,哼!”
與孫醫平級的還有一個人,就是剛剛從另一個酒吧跳槽過來的揚光,在休息室,揚光問單單:“哥們,有女朋友沒有?”單單看著揚光問:“干嘛用的?”“哈哈,干嘛用?你以為還能干什么用啊?你還很幽默!”
單單回過神來說:“哦,我有的,我有女朋友的,很美。”揚光若有所指說道:“好像有人看上你了呀?”“我女朋友當然會看上我,不看上我,能叫女朋友嗎?”“你都沒有專心聽我講話,是其他女人看上你,想給你那個。”“啊?看上我?笑話!真的!不騙你!我有女朋友的。”揚光說:“騙我?這哪跟哪啊?兄弟,你知道她嗎?老板的這個,現在好像看上你了。”單單知道他比劃的是誰,說道:“還是離女人遠點好。”“哈哈,那你女朋友不是女人?”單單伸出食指說:“我女朋友,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十全十美!無人可比。”
有了揚光的提醒,向日葵討好的笑容和語調,都被單單冷冷的目光淹沒。而越是這樣向日葵越往上貼,對付男人她自有一套方法。她哪里知道,單單是一頭犟驢,不吃那一套!
向日葵送來一部手機,見單單不要,生氣地甩下一句話:“當成撿到的吧。”單單把手機上交到了主管。大家誰都不愿意當炮使,手機就在柜臺的角落里擺了很久,向日葵知道后,更加惱怒。
鳥兒來了,靜靜地坐在一邊,單單點了一些吃的,跑過來說:“我去忙啦,等我下班。”鳥兒笑了起來:“呵呵,不等你等誰啊?傻呢!”
路燈下,單單握住鳥兒的手,說:“有一個女人很煩人,膩膩歪歪的。”鳥兒說:“是和你一起唱歌的那個嗎?那你躲得遠遠的。”“躲不開的。”“那的確是很麻煩。”兩個人正說著,從后面竄出來一個人。鳥兒看去,一副精明俊美的臉蛋,見她氣呼呼說道:“簡單單,你什么意思啊?你不要就不要吧?干嘛搞到服務臺去。”“你講理不講理啊,你說是當成撿的,撿到的要交公的,這一點你不懂嗎?”向日葵指著鳥兒問:“她是誰?”“我女朋友。”單單客氣地說完,就繼續向前走去。那向日葵看著他們親密的遠去,猛的把手機摔去。
這天老板在一家酒樓包房訂餐,慶祝酒吧2周年紀念日,買了單老板就走了,剩下一撥人,都說喝得不過癮,向日葵說是請大家喝個痛快,不醉不歸。很多上下午班的服務員很快就跟著孫醫走了。剩下的人拉住單單灌酒。向日葵也喝得醉醉的,她要了部的士,扶住迷迷糊糊的單單進了車,直奔向日葵的家。
單單躺在床上,抬頭看了看,腦袋明白,但腿腳一點不聽使喚,像吃了軟骨藥似的,任憑向日葵擺布。單單老想抬起無力的手去推,可一點力氣也沒有,動都動不了,他有些著急,可怎么也起不來,任憑向日葵擺布著……
醒酒后的單單看看自己,全身**裸的,旁邊一個熟睡的向日葵,全傻了眼!拿起杯子朝地上砸去,砰地一聲摔門走去……
單單對老板說,做完了這個月就不做了,希望能拿到工資。那向日葵一來就炫耀單單跟了她回家。
孫醫也不再魯莽報告老板。其實老板那里一個叫紅紅的早去說了。有次老板捏住紅紅的手道:“嘻——,18歲,哈——,多么水靈靈的一個年齡喲。”見有人敲門,紅紅忙捂住臉就向外跑去。走過來的向日葵氣的火冒三丈,沒有想到封住了一個孫醫,又多了一個紅紅。老板臉色忽然轉晴,把貼過來的向日葵攬在懷里,剝去了向日葵身上的衣服。她不能丟下這個搖錢樹,絕不能讓紅紅他們鉆空子。
老板向門衛耳語幾句后,把向日葵的手綁在沙發軸上,然后用一塊毛巾蒙住了她的眼睛,把電視機打開,放了張黃色VCD,老板邊捆綁邊說道:“向日葵啊,手臂上這一塊大大的黑色胎記也該去整整容吧,很不吉利的啊——”
老板向門外招招手,走出了一個衣衫襤褸赤腳的乞丐,老板捏了捏乞丐的褲襠,那乞丐反映很快,拿起黑溜溜的家伙哧溜一聲就沖了進去,那個速度真是一個快字,看得老板捂住嘴巴笑,保安拿著錄像機,乞丐大叫著,哪管老板的眼神,見乞丐癱下來的樣子,老板差點沒有嘔吐出來。
向日葵找不到**,老板說:“你今天就沒有穿啊。”她會心地笑了笑。
那單單回家后,用肥皂擦了一遍又一遍,街上貼的電視上播的到處都是傳染病,讓人提心吊膽。
電話里,鳥兒聽著單單的聲音不對,很是擔心,單單趕緊說:“我過去看你,你在學校門口等我,我看看你就回來。”見單單神情疲憊,問道:“怎么啦?臉色這么難看!”“我想回家去了,過完這個月就走。”“你不是說搞多一些錢再走嗎?”“嗯,可我一點都不開心!”“不開心就算了。”單單“嗯”著,眼淚又滾了下來,鳥兒伸手擦去他的眼淚,說:“要不這些天也不要去酒吧了吧?讓你這么痛苦。”“已經答應老板了,帶帶新歌手我就走。”
醫生建議單單緊密觀察。幾個晚上,單單都沉浸在無言的痛苦之中,唱傷感歌,底氣也明顯不足,孫醫很是擔心。
這天,幾個學生模樣的人,大搖大擺的進來,每人都插著一支玫瑰,很是夸張,他們在單單前邊的位置坐下,肆無忌憚的要著吃的喝的。單單每唱完一首,他們就高呼一陣。單單的眼角不知不覺流下了眼淚,一個老大模樣打扮的女孩,突然拿出500元,招手孫醫,說這是點歌費。
其間單單歉意說道:“這位小姐,請原諒我,這首‘被遺忘的時光’正在學習中,我給你唱一首我自己創作的的一首歌如何?下面一首‘一生都在錯’帶給你,希望你能喜歡。”
女孩吹起了口哨,送了一支盛開著的玫瑰花,把單單口袋里那支拿在手中,吻了又吻,喊道:“玫瑰,玫瑰,我愛你—— 玫瑰,玫瑰,我愛你——”旁邊站著的孫醫看呆了,單單還會自己作詞作曲!
消極了幾天的向日葵裝著沒事的樣子,嘻嘻哈哈指著單單喊:“男朋友——,男朋友——”單單極度生氣說:“你有完沒完,誰是你男朋友啊?”“我就叫你男朋友!不行嗎?”“你看清楚,你記住,我說不行!”“我叫了你怎么樣吧?”“不要叫我說出難聽的來。”“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要娶我,你要是不娶我,我跳河給你看。”
單單氣的指著前面的珠江說:“我的人?你好意思說,我不告你就好了!我再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娶你!今天不會!明天不會!后天還不會!永遠都不會!你死不死,跳不跳,與我沒有關系!我連拉你一下都不會,我要拉你一下就不是簡單單!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去了!”“你說話當真!”“說話當真,雷打不動。”“哼!”那向日葵把歌詞往地上一摔,沖出休息室,朝珠江奔去。
揚光死拉硬拽上單單跑去。
向日葵指著單單哭著說:“我再問你最后一遍,到底要不要我?”單單也吃了秤砣說道:“我都回答你多少遍了,你與我沒有關系!你聽明白了!你的所作所為,與我沒有任何關系!”工友們都勸說著,單單轉身欲走,向日葵說:“有本事,你一輩子別娶老婆,我要讓你自責一輩子,我要讓你后悔一輩子,我這輩子,還沒人能拒絕我!”
單單大聲的笑著揚長而去:“哈哈——,陰謀性的女人,早晚沒有好下場!哈——哈——,陰謀性的女人,早晚沒有好下場!哈——哈——”
孫醫見單單走一步就啪一啪自己的胸膛,打著自己的頭,趕緊跟上去,說道:“單單,單單,別這樣,鼻子都出血了,你看。”單單轉身就抓住孫醫的手臂說:“孫領導,我可沒有招她惹她呀,那天她把我拉到她家里,雖然我喝多了,腿腳動不了,但是我腦袋是清醒的。她……她竟然脫我的衣服……**。還要我娶她,真是白日做夢!我第一個老婆就這樣把我搞到手的,還要我再娶一次這種女人,我不行,我不行啊。侮辱,侮辱,天大的侮辱啊。現在,她倒成了同情的對象啦,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孫醫默默的跟在他的后面,給單單擦去不斷溢出的血,問:“單單,你還認得我嗎?”“你?怎么不認識?我現在很清醒,她嚇不了我。”“不。一、二年前,你暈倒在我們酒吧里,半夜三、四點鐘光景,那時都差不多打烊啦,我送你去的醫院,你不記得啦?”“哪一次?”“你能有幾次住院?”單單搖搖頭說:“一、二年前是住過一次院,莫名其妙的,我只記得我餓,然后暈倒,醒來就在醫院里。護士說是酒吧的一個小姐送我過來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會在酒吧?”“你那次怎么啦?怎么會暈倒?”單單慢慢說道:“我的母親被推撞死了,我的兒子被捅死了,都是這種霸道的女人做的!天啊,我不可以再娶這樣的女人啊!我不可以,我會瘋掉的啊——”
騎在欄桿上的向日葵惱羞成怒,面對上百個觀眾鴉雀無聲地看著自己,有的人還說著跳江秀跳樓秀什么的。揚光有意上去制止,向日葵立馬破口大罵道:“你少在我面前充人,你一樣不是什么好人,給我滾蛋!”
向日葵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突然那身體一歪,重心傾斜,滾進了珠江。“哇”的一片唏噓聲,揚光眼疾手快,緊抓慢扯只扯下了她的裙子。
這圍觀的人中有個乞丐,手里正舉著一個**玩,扭頭的功夫不見了向日葵,大家都朝水里望去,乞丐見狀,也伸頭過去,只見向日葵在水里掙扎,乞丐慌忙把**套到脖子上,抬腿就扎了進去,托起在水里掙扎的向日葵。
揚光也跟著跳下去,向日葵沒有死,只是喝了幾口水。乞丐自顧自蹲下忙著看向日葵的下身,被莫名其妙的揚光訓斥。乞丐自討沒趣,瘋瘋癲癲的走去。揚光看著遠去的乞丐,要不是乞丐的水性好,自己死死的抓住乞丐不放,差點沒命了,想到這里,不覺淚流了下來。醒來的向日葵看見,感激涕零,委屈的一下子抱住揚光大哭起來。揚光忙脫下自己的外衣給她蓋去。讓揚光不明白的是,乞丐脖子上的**圖案為何和向日葵穿的**一模一樣?
要了輛的士,揚光把虛弱的向日葵送回她的家……
酒吧辭退了向日葵,并讓單單帶紅紅唱歌。紅紅見單單有為難之色,忙說道:“師傅,你放心,我只唱歌,不給你添麻煩的,好男人多的是,我干嘛找你啊,啊——哈——失言,失言,我不是這個意思,哈哈,我跟你當徒弟就是了。”單單說:“你想學,我就教你,千萬別搞其他的。”紅紅指著天空說:“100個放心。我只跟你學唱歌。”
揚光見大家對他的目光多了些異樣的光線,只好埋頭干活,到處調侃貧嘴,時間一長,大家又隨和起來。揚光多次請紅紅吃飯,轉彎抹角問乞丐的事情,紅紅還是旁敲側擊,欲言又止。這次,揚光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禮物,紅紅笑瞇瞇地說:“這兩天對我這么熱情,說吧,想問什么?”揚光說:“好妹妹,你就別引誘我了,快告訴我那乞丐的事吧,我再請你吃飯還不成嗎?”
紅紅添油加醋,把知道的都告訴了揚光,又繼續八卦道:“向日葵很有錢,老板說的,光從老板那里拿了就差不多有80多萬了。況且還不止跟老板一個人。絕對有這個數。”紅紅伸出2個手指頭,又詭秘的沖著他翻著白眼笑道:“絕對是個小富婆喲。”
晚上,向日葵言語間不報此仇誓不罷休,揚光說:“要從長計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一定要替你出氣。搞姓簡的簡單的很,再說呢,那單單有什么好的,古板的很,又沒有錢。主要得想辦法整整老板,你跟了他這么多年,也不說娶你,虧你對他還死心塌地,什么玩意?話又說回來,好在這樣,要不,我怎么有機會能照顧你?”揚光的一番話,加上他男人的細致,感動的向日葵緊緊依偎在他的懷里。揚光見向日葵兩眼迷離,似有**之意,揚光深情道:“等你休息調養好了,我要娶你回家,做我的新娘!我一定要愛護你,我一定要愛護你的,等你好了,我會瘋狂的愛你,到時候你別說累,哈哈——,把我的全部都給你,好不好?我們先去吃飯,把飯吃飽,調養好。來,寶貝,下來,穿好衣服。”
兩人散步路過一家酒吧,掛著轉讓的牌子,正好離光線酒吧不遠,見開著門,揚光他們認真的盤問著。人家說“家具、裝修、客源等等全包250萬,這是最低價了。你們一接手就可以營業的。這里位置比其他地方都好,來的人很多。很賺錢的。這不是我們要出國,怎么都不舍得這塊肥肉。”
一個月下來,向日葵在揚光的鼓動下,拿著轉讓好的營業執照鄭重其事交給向日葵,色瞇瞇說道:“我的大美女,你現在是大名鼎鼎的法人代表了,未來的大富婆,你是老板,我是老板爺。以后咱們再也不用受氣啦。哈哈——”共200萬,黃老板說是看著大美人的份上讓了50萬,揚光出了120萬,向日葵出了80萬。
欣喜若狂的兩人高興的把飯菜叫到了家里。酒到興頭,**就是最好的玩物了,向日葵的頭拼命地抬起,抬向揚光的嘴邊,她的內心渴望著得到認可。兩人的身體交織在一起,揚光瘋狂地**著,向日葵顫抖著再也說不出話來,揚光使出渾身的力氣,像火箭像大炮,充滿著向日葵的整個身體……
這世界的男女在特殊的環境下有了特殊的滿足感,享受也會變的驚天動地。
向日葵緊擁著他,把頭貼在**上,揚光輕輕在向日葵的背部游走,享受那熱燙未褪的身體,激動說道:“明天我們就去領結婚證去,你愿意嫁給我嗎?明天就去領結婚證去。我等不及了。不能讓任何人從我身邊把你搶走。”向日葵像只溫馴的小貓閉著眼睛,接受著愛撫。揚光說:“我口渴了,你要不要喝?我去倒,寶貝,等著,就來。”當人的神經末梢處于興奮的時候,不僅嘴巴說的真切,而且眼睛鼻子都透露出真誠,甚至每個毛孔都張揚著誠實和善意……
早上,太陽高高掛起,醒來后的向日葵一臉的幸福,陽光也格外的晴朗。致電給揚光,關機!還是關機!向日葵趕緊把電話打到原先的酒吧,揚光不在。向日葵使勁看了看手機上的日期,天呢,都幾號了?不可能?昏睡了2天!不相信,又去看日歷,還不相信,打開電視……
向日葵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檔口?對,在檔口!還是老樣子,仍然有一個保安在這里。天呢!報警!
那個黃老板?原來是這里的一個保安!已不知去向!那個營業執照是假的!!向日葵一下子癱在地上……
話說單單還是像以前一樣愛著鳥兒,但是他的微妙變化,引起鳥兒的懷疑。想來想去,鳥兒還是抓起電話問道:“單單,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郁郁寡歡,告訴我。”
單單說等一會打過來。
此時的單單正拿著化驗單,醫生說沒事,單單如釋重負,高興壞了,幾十天的憂郁讓他的臉都已經變形,整個臉肉都向下墜,每塊肌肉都像打了死結,化驗結果一切正常!單單各個器官部位全都打通,眼角又向上翹起。單單連忙回電話,淚眼迷夢微笑著說道:“鳥兒,我在外面,我現在去接你。到這邊來,我有話,好多好多的話要對你說。”鳥兒說:“現在好像又睡醒了,180度的大轉彎,剛才還像鬼神附身,這段時間去夢游了吧?”單單把化驗單都藏好,去接他的鳥兒。
單單緊緊地抱住鳥兒。
鳥兒揩去他的眼淚說道:“這事情不怪你,你沒有錯,不要往心里去了。”單單長嘆一聲道:“多么希望時間能停下來,多么希望能不渴不餓不困,就讓我這樣抱住你,一個晚上,兩個晚上,一年,十年,二十年,一輩子,就我們兩個人。鳥兒,我真的怕失去你!我要和你永遠永遠不分開,一直到老。”
鳥兒推開單單說道:“會實現的,等我們老的時候,可不就剩下我們倆。趁著年輕打拼一下,拼搏幾年,把我們的理想實現了,就去鄉下種地去。現在我們怎么著都要在沸水里走一下,在大浪里搏一搏,看看自己的能力,不然,怎么測試自己的能耐,到老時,假如說表格中有一項能力級數,上面有10個等級,那我該填多少啊?閻王爺一看,級數不夠,不要不要,那我豈不是在世上獨活,成了老妖怪。”
單單說:“是啊,我要向鳥兒學習。不然,我的母親會不高興的。他老人家這輩子很開心,我就不明白,開心的人為什么皺紋會這么多?我現在才有些明白。其實她很苦,卻把笑留給了我們,她在笑著對待孩子的同時也善待了自己,她是在用心來生活。”“但愿你這次回家能如愿以償。”
鳥兒幫單單收拾好行李,問道:“火車票放好了嗎?”“放好了。我回去很快就回來,無論找不找到那妹妹,我都會盡快回來。等我。”“嗯。”單單說:“我要你送我去火車站,好不好?讓我感覺一下幸福的含義,幸福的腳步和幸福的愛人。”“今天來不就是為了送你的?怎么傻起來了呢?”單單道:“鳥兒,不要再去走鬼,等我回來再說。”鳥兒擺擺手應道:“行,我答應你,你放心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