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拜官靈臺欽天監
作者：
張常清 更新：2017-03-08 21:14 字數：2966
3.1
白天。贛江十八灘船上。
仆則巍、廖鑾大喊：“看，看，快看，他浮出來了。”
楊筠松也看到了仆則巍和廖鑾，趕緊向船游去。船家也趕緊把船向楊筠松劃來。
仆則巍：“楊兄，你也真是，為了一把傘，看把我們嚇的。”
仆則巍和船工把他拖上船去。
楊筠松：“仆兄，廖兄，沒什么，就當洗了一個澡唄！”
仆則巍：“你把我的衣服換上，你的脫下來掛桅桿上曬。”
仆則巍拉了楊筠松到內艙去換衣服。
船家和船上的人都一起感嘆楊筠松命大。
楊筠松卻笑嘻嘻地說：“沒什么，我會水，我從小就在水里長大。”
船順風順水，不幾天，楊、仆二人坐了船到了洪州、鄱陽湖、湖口。
3.2
過了長江，三人上了驛道，雇了車，向西北帝京長安而去。
3.2
白天。京師長安。
進到繁華帝都長安，這里車水馬龍，人來熙攘，香艷紅裙，卷毛獵衣，各色人等都有。三人不敢貪看繁華，急急找到禮部，交上文牒，三人被安排在了驛館，這里已經聚集了從各州來的貢生。館內帖了文告，五日后大考。
讀書之事只有平時多燒香，沒有臨時抱佛腳的。貢生們都是各州精英，都知道這個道理，于是，白天讀讀書，晚上都到街上去散心。楊筠松、仆則巍、廖鑾三人也想探訪帝京的繁盛，也來到街上，只見各處繁華似錦，鶯然燕語，各種人等都有。
3.3
白天。貢院。
考試那天，貢生們齊聚貢院，各取號牌對號入座，一番帖經、墨義、試策、詩賦下來，考了整整一天，楊筠松得心應手。
出了考場，楊、仆、廖三人一交流，都笑咪咪的。
三天后揭榜，貢生們齊聚貢院看榜。
3.4
白天。京師長安，朝堂上。
吏部侍郎大聲念著名字，念著的都高高興興的進去換官服，然后前往朝堂面君派用。楊筠松、仆則巍、廖鑾都先后念到名，換上官服去上朝。三百進士來到朝堂外列隊，輪著面見圣上宣宗皇帝。
當值太監：“楊益。”
楊筠松：“在！”
誠惶誠恐地進入殿內，跪下，叩首。
楊筠松：“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宣宗皇：“楊益，江南虔州虔化縣人氏。”
楊筠松：“是的，萬歲！”
“南來貢生誠惶誠恐北面對君王。”皇上隨口說。
楊筠松稍一遲疑，迅即答道：“北坐圣上亦親亦愛南向臨臣子。”
皇上點了一下頭，用朱筆在紙上批了一下。
太監唱道：“著靈臺欽天監供職。”
楊筠松：“謝萬歲！”
楊筠松叩了三下頭，起身，隨引導太監出去了。
仆則巍也點了欽天監供職，只有廖鑾下派到縣里去供職。楊、仆二人送別了廖鑾，從驛館收拾了東西到欽天監報到。
3.5
白天。欽天監……
地理名師欽天監正監邱延翰：“這欽天監是朝廷的一個專職官署，掌管國家天文、歷法、氣象、推卜、地理、堪測等事，占測日月星辰風云氣色的變化。你二人被分派為地理部司庫御監，管理地理圖書資料，官職九品。”
御監這個職位讓楊筠松如魚得水，本來他就受教攸弘天師地理理論十五個年頭，在這里，他閱覽了大量的皇家地理資料，他發現朝中珍藏著許多地理珍本。他這才知道，地理之術起自黃帝，周公以地理術營建了東都洛陽，秦末黃石公授赤松子《青囊經》之后，才有地理書傳其事，《漢書•藝文志》才有宮宅地形書二十卷。既有了這些書，才有地理術的流傳，但皇家一直把持此術，不準民間流傳，民間只有道家、佛家才私密傳承。
一天，他在庫中看到正監邱延翰撰寫的《理氣心印》三卷，書中以地理之術為人催官、應仕、旺丁，楊筠松極為震憾，這才知上司是地理名家。
3.6
晚上。邱延翰家。
晚上吃了晚飯，楊筠松來到邱府，通報進去后，楊筠松被下人迎了進去，邱延翰正在大廳坐著。楊筠松一進去就跪下。
楊筠松：“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邱延翰：“你起來，這是在家里不必行禮。”
楊筠松：“不，大人，你必須收下我這個徒弟，我這是拜師禮。”
邱延翰：“你想學什么？”
楊筠松：“我在地理部，我當然要學地理了，你是當今名師，我要跟你學習。”
邱延翰：“新入欽天監的都到瓊林御書庫供職，這就是學習，將來都要承擔起帝王陵寢、宅府的堪察建造之職，不必拜師了。”
楊筠松：“不，大人，我三歲開始，得攸弘天師教導地理術十五載，但從無實踐，今有大師你在身邊，沒有不拜之理，你不收下，我就不起來。”
聽到楊筠松從小得天師教導，邱延翰眼前頓時一亮。
邱延翰：“好，我收下你這個徒弟了。”
楊筠松：“謝謝師傅！”
楊筠松與邱延翰談起了他的家鄉，談起了他跟攸弘天師學藝的事，但沒有說趕龍鞭和遇九天玄女的事。
邱延翰也跟楊筠松談起了他的往事。
3.7
白天。山西聞喜上邱村。
邱延翰：“我本是河東聞喜上邱村人，高宗皇帝年間，得白鶴仙人傳授天機之秘，把青烏術傳布于民間，為人催官、應仕、旺丁。大戶裴氏請我卜地，我踏遍了聞喜境的北垣、南川、西域、東鎮等四方之地，從漢代古葬區到裴氏所有莊園，我的足跡最后停留在了聞喜境內東邊的鳳凰垣上。這里是裴氏家族的祖居和裴氏家族的祖塋之地，我把平生所學和眼前的山形、地理、穴位一一對照，竟然大驚失色，連連稱絕，陪同的裴氏不知所以。”
“回到裴村家中，我才慢慢說出自己的看法。我說：‘裴家祖塋方園十里，是個風水寶地。遠山清貴，近山有托，青龍騰飛，白虎低伏，如果以子山午向定穴，按照陰陽動靜的天機，子陽午陰，這個穴左為雙獅戲珠，右為金牛出洞，皆是出公候將相之地。前為汪洋大澤，有福壽雙全之象，中為龍穴，這里會很快出天子，是真正的龍穴。此穴的中后方形如飛鳳騎金獅，又是出皇后、嬪妃、狀元、駙馬的地形。這里大富大貴的地啊！’”
“我按此布局為裴家下了葬。不久，欽天監星官發現艮方有龍氣交現，稟明皇帝，皇上大怒，怕李氏江山落入別家之手，于是便派官兵來河東聞喜上邱村抓捕我丘延翰。我知道他們來了，一不躲，二不藏，還在官兵身邊走來走去，盡管他們到處張貼告示，察道禁行，挨戶尋找，都沒能抓獲我。捕臣稟告皇上說無法捕獲我，皇上于是下詔赦免了我丘延翰圖謀另立天子的大罪，頒旨令我進宮，攜陰陽之說進京面上陳辭。我獻上了《天機書》和《理氣心印》各三卷，并和皇帝談陰陽，說數象，談的十分投機，深得皇帝的賞識，皇上令祭酒造金匣玉盒，把書秘藏府庫，封我丘延翰為亞大夫，食千戶。”
“后來皇帝又做了兩件事。一是令一行禪師偽造一部顛倒陰陽五行、視亂休囚、飛走天星、湮亂視聽的書，名曰皇家《銅函經》，在社會上廣泛流傳，來惑亂外國和民間，使入難以辨別真偽。二是馬上派大隊人馬，從河東的侯馬向南，經聞喜縣鳳凰垣上的龍脈，挖一道寬敞的大道，這樣既便利了交通，又從龍脈的肚臍眼上挖斷，從此，聞喜的天子氣就消失了，但天子氣失，將相必將代代相疊。”
3.8
晚上。邱延翰家。
楊筠松聽得呆呆的。
楊筠松：“師傅，你還有這么耐人尋味的故事啊！”
邱延翰：“哎，這不，這就有了我的現在。唉，皇家不但囚住我，還要我盡快寫出《天秘訣》、《玉函經》二書啊！”
師徒倆相談甚歡，從此，楊筠松就常借故向監正邱延翰請教，邱延翰也常出題考考他，對這個機靈的年輕人，邱延翰十分喜歡。
3.9
白天。陵墓工地。
一天，邱延翰把楊筠松當作隨員，帶他去督造宣宗的陵墓貞陵，并當場給楊筠松講教。這座貞陵，依山為陵，陵園面積近乎于大唐太宗皇帝的昭陵。陵園的東、西二神門外兩對闕址分別位于仲山東西兩座山的峰顛之上，形勢十分壯觀。陵園東南和西南二角闕址相距三里，南神門東西居中；東南和東北二角闕址也相距三里，東神門南北居中；東北角闕址西距北神門三里，西北角闕址東距北神門二里半；西北與西南二角闕址相距五里。南北二神門相距六里半，東西二神門相距四里。楊筠松第一次見證了帝王陵寢的氣派。
楊筠松：“啊，真有皇家氣派呀！”
邱延翰：“地理存乎于天理，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