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柏生自從和胖子泡了一次腳，兩人的關系就變得不一般了。

    家鄉碼頭老板陳二豆和余柏生很熟悉，以前余柏生在家經常去二豆的碼頭冷庫拿海魚販賣。自從余柏生去了江南兩人就斷了聯系。現在二豆從余柏生父親口中得到了余柏生現在的電話號碼，就問余柏生能不能替他在江南銷售點蝦仁，庫里的冷凍蝦仁還有好幾噸，如有銷路，他就可以繼續生產，可以常年供應。

    余柏生正想弄點海魚到江南的市場試銷，他發現這里面有很大的利潤空間，就答應二豆跑市場看看，等他電話。不過，話說回頭，沒現金，進后一批貨，結前一批帳，二豆答應，說這不是問題。

    下午，三點多鐘，余柏生利用空閑時間去菜市場水產品門市轉悠，問海魚的價格。他知道，這個時候顧客稀少，賣主有時間，可以說上話。開始賣主都很熱情的介紹價格，一聽說余柏生是要批發海魚給他們，基本都搖頭擺手，不要，不要，我們自己有門路。

    余柏生沒轍，他還是想到了胖子。胖子天天買菜，跟這幫人很熟悉。

    胖子倒是爽快，說這是小事，他們求著我呢，晚上我給你安排一下。

    晚上下了班，胖子喊余柏生上車，說去“江南人家”飯館，給你談生意，人我都約過了。

    到了飯店，幾個經營戶果然都到了，大家坐下，胖子點菜，上酒，按場面上的程序走。端起酒杯，胖子拍拍余柏生說，各位，這是我兄弟，江北人，家里在海邊上有碼頭冷庫，是經營海產的，不過，他不愿在家里子承父業，跑我這來打工，不過打工這工資你們是知道的，不夠三花兩花，這哥們就想再從家里弄點海產品讓你們代銷，銷完了給錢。你們放心，我食堂幾百人吃飯，我稍微關照點，你們生意就有了。至于有哪些品種，什么價格，你們和我兄弟單獨交流。

    老板們個個表示，沒問題，只要李經理多關照關照，反正我們要進貨的。幫你朋友的忙，就是幫我們自己的忙。

    余柏生就大概介紹了幾個品種，至于價格，單獨交流，保證大家滿意。

    快要結束的時候，余柏生去吧臺悄悄把賬結了。散了場，余柏生跑隔壁超市拿了一條“中華”煙遞給胖子。胖子說，見外了，以后不要這樣，一分錢還沒賺呢。

    余柏生說，就是一分錢不賺，你今天給我這個場面，我就應該感謝你。

    第二天，余柏生分別和幾個老板進行了溝通，把帶魚、鲅魚、紅娘魚、小黃魚等魚類給了一家代理，把海產干貨類如蝦米、蛤干、蟹米等給了另一家代理，冰凍蝦仁給了一家有冷庫的老板代理。談好都是貨到付款百分之五十，賣完再付另一半。

    二豆得到余柏生的電話，當天就發貨，每個品種各二百斤。二豆激動地說，余老板，只要能把江南的局面打開，我就可以大量生產，回來我一定請你吃飯。

    余柏生說，別叫我老板，我現在給你打工了，你以為我才到江南這么大面子啊，我是為了你的蝦仁，花了一桌飯加一條煙的本錢的。

    二豆說，放心，這費用算我的，第一次貨款你扣一千元，夠意思吧。余柏生說，這還差不多，總不能叫我替你白干一個月。

    收貨，再分發到各個經營戶，是件很煩人的事情，泡沫箱一件一件的很沉不說，弄不好衣服上海全是海魚腥味，雖然從家里到江南只有三四個小時，但有的冰塊已經化水，余柏生只得叫車站的人力車拖到各個門市，自己跟著。本來，他想過讓二豆直接發給經營戶，讓他們自己去車站取貨，但一想，這些經營戶要是與二豆有了直接接觸，完全有可能把自己甩了，那中間的差價就拿不到了，自己真的成了二豆的馬前卒。

    萬事開頭難，有了第一次的接貨發貨，余柏生也就摸清了路子，后面幾趟就順當多了。幾趟下來，他發現自己做了一個月的海貨倒爺，超過自己上兩個月的班。口袋里有了錢，余柏生又想到了找老婆。不過，現在余柏生的老婆標準比以前要高一點，以前是個女人就行了，現在，他想找個漂亮一點的，起碼在他眼里算漂亮的，他有個目標，就是干貨代理門市姜老板的女兒姜紅。

    姜紅確實要比食堂里小陳漂亮好多，身材勻稱，五官清秀，容貌姣好，中專畢業在家幫父母經營門店。

    余柏生去姜老板門市，與姜紅有過接觸，他從姜紅的眼神里知道，姜紅并不討厭他。他又在賣海魚的老板那里他了解到，老姜一家是多年前落戶江南的外地人，姜紅是家中獨女，還沒有對象。余柏生很是興奮，覺得這事情不能耽擱，這么漂亮的黃花大閨女放在門市上，稍微一慢就花落人家了。

    余柏生買了點禮品，晚上摸到賣海魚的張老板家中。張老板夫婦看余柏生拎了東西上門，有點驚訝，問余老板有什么事情，余柏生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張老板夫婦說了，說是想請張老板娘保個媒。張老板娘有點為難，說從來沒給人家保過媒。余柏生說，嬸子你就把我當你的親侄子，保不成不怪你，保成了一定有你喜糖吃。張老板說，既然余老板請了，也是成人之美的事情，那就說看看？張老板娘說，行，那我就說看看。

    張家女人還真是會做事，她先是私下里跟姜紅接觸了一下，問姜紅，余柏生這人怎么樣？姜紅不知道她的用意，說還好吧，這人看上去蠻能干的。得到這句話，張家女人就趁勢說，假如人家想跟你處對象呢？姜紅這下明白了，臉一下就泛紅了，說我還沒考慮過這事情呢。張家女人又問，假如人家現在想和你交男女朋友，你愿不愿意呢。姜紅說，我才二十一，不知道我爸媽允不允許。張家女人說，行，有你這句話，你媽媽那頭我去說。張家女人有抽個機會和姜紅的媽媽單獨交流了一下，姜紅父母態度很堅決，不行，一個江北打工的，外地人不嫁，張家女人說，我是看這小伙子人不錯才說的，會選的選郎，不會選的選床，家產那東西只要孩子能干，還愁掙不來？江南江北怎么了，你老姜二十年前不也是江北來做小生意的，再說了，他在江南上班，跟你家女兒結婚，你家相當于招女婿，不就是多了個兒子?老姜兩口子聽這么一說，就不再吱聲了，過了一會，姜家女人說，看孩子的態度吧，只要孩子沒意見，我們就沒意見，余柏生這孩子我看還行。

    余柏生得到了張家女人的話，高興的連忙跑去超市又買了一堆禮品給張家女人，說謝謝嬸子為**心，要是真是成了，嬸子功德無量。張家女人說，你男生主動點，姜紅是個本分姑娘。余柏生說，是的是的。張家女人就把姜紅的手機號碼給了余柏生。

    余柏生沒有約會的經驗，他還是用老套的方法，約姜紅看電影，姜紅回應說，晚上家里不讓出去久的。余柏生沒辦法，只好有空閑時間就跑去老姜門市幫忙，這樣他就有機會與姜紅多接觸了。

    余柏生天天出現在老姜的門市上，給他忙這忙那的，老姜夫婦也不反對。余柏生也改了口，不再喊老將夫婦姜老板，而是改成了叔叔阿姨，老姜兩口子也算是默認了，周圍的人漸漸也就知道，余柏生是老姜家的準女婿。余柏生晚上再喊姜紅一起出去，老姜兩口子也不說什么。

    晚上出去，看電影或者在街上逛逛，最后余柏生總是把姜紅送回去，從來不敢拖的太久，用他自己的話說，現在還處在初級階段，還在放表現的時候。一天晚上，余柏生和姜紅在街上小逛了一會，就把姜紅帶到自己的宿舍，說是讓她看看自己住的地方，姜紅就跟著來了。進了門，姜紅問余柏生，你廠里那么多女工，怎么老是纏著我呀。余柏生說，緣分唄，這么多女工偏偏就愛上你，你應該高興才對。姜紅說不對，那么多女工都不愿和你交往，我是撿人家的垃圾了吧。余柏生說，垃圾不垃圾你自己知道，我家里條件又不差的，嫁了我，我保證對你好一輩子，不讓你受苦受累受委屈。姜紅笑笑，說不過你，你嘴滑。

    姜紅坐在余柏生的床邊，余柏生給姜紅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到姜紅身邊，開始捋姜紅的頭發，姜紅有點不好意思，頭甩了以下，把身子往旁邊挪了一點，余柏生貼過去，一把摟住姜紅的腰，把嘴貼到姜紅的嘴上，姜紅開始還試圖把臉扭開，但余柏生緊緊抱著，沒幾下，姜紅便閉上眼睛，把舌頭伸到了余柏生的嘴里。余柏生趁勢把一只手伸進了姜紅的上衣里，一把摸在了姜紅的**上。

    兩個人吻了一會，姜紅一把推開余柏生，說你這人得寸進尺了，不是好人。說完連忙整整衣服，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余柏生有點嬉皮笑臉。

    姜紅說，就你一個食堂清潔工，憑什么對我好呀，要相處可以，你必須不能做清潔工，我同學知道我談的人是個清潔工，你叫我臉往哪擱呀。你說我怎么拿得出手啊。

    余柏生一聽這話，鄢了下來，自己這清潔工還是因為趙谷雨打了招呼才有，要不還是燒煤的鍋爐工，還沒這清閑干凈呢。

    行，余柏生想先答應下來再說，這清潔工我也不想干了。三個月之內不換工作，你不要理我。

    你想干什么呀？姜紅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余柏生說。

    其實，余柏生自己也不知道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