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兩人深交
作者:
無心舍 更新:2017-04-17 19:46 字數:3122
在慶功宴上面突然離開,蘇珩不可能不生疑,于是讓高適跟著自己去賀蘭敏之的寢殿了。
“王上,你這次突然把賀蘭將軍召回來,他怕是對你生了嫌隙了。”高適小心的跟著蘇珩,在蘇珩的面前他也不敢亂說話,只是這次就連他都看不下去了,蘇珩的做法實在是讓人心寒,換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會覺得蘇珩這樣做是錯了。
蘇珩知道高適的意思,只當做沒往心里去,說道:“他心里有氣,寡人看的出來。”
這一句話就能讓高適閉嘴了,默默地跟著。
“長安君,護的是誰的長安?”
賀蘭敏之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句話脫口,正好被趕過來的蘇珩聽見了。
高適生怕蘇珩聽見了賀蘭敏之這句話會生氣,就算賀蘭敏之是蘇珩的親弟弟,就算賀蘭敏之這次立了大功,但是觸怒了蘇珩,天子一怒會是什么后果誰都不知道,高適本想過去,露過面,好讓賀蘭敏之知道蘇珩來了,確實被蘇珩給攔下來了。
看來蘇珩是不想樓面了,高適也沒法給賀蘭敏之什么消息了,他是真的猜不準蘇珩想要做什么了。
再往那邊看去,一個白衣公子突然出現,和賀蘭敏之說了些什么,便看見賀蘭敏之的臉色一點點緩和下來,最后還笑了,這心情明顯是好了很多。
不過蘇珩的臉色不怎么好看了。
“私闖王宮,這是死罪。”高適小聲對蘇珩說道。
蘇珩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白衣人的眼神有些奇怪,臉上帶著怒氣,過了一會兒,見閆渠發現了自己,轉身便走。
閆渠本來想追上去問點東西,又想著賀蘭敏之剛剛的心情,于是誰也沒又驚動,只是去找那些被打的舞女了。
“王上,需不需去……”高適試探性地問道。
“不需要,回去寫一封信,讓嚴青玉和曲佑志回來。”蘇珩眼神深邃,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在計劃著什么,高適偷瞄了幾眼蘇珩,他時時待在蘇珩的身邊,但是蘇珩的心思是越來越難猜了。
“諾。”
“對了,新府的事情,找一個人去通知一下敏之。”蘇珩的語氣很平靜。
“諾。”
看似平靜的蘇珩,其實心里并不好受,賀蘭敏之獨自一人連夜趕回來的時候,故意闖了宮門,蘇珩知道賀蘭敏之是想告訴他一些事情,為了安撫賀蘭敏之的情緒,蘇珩給賀蘭敏之封君,賜紫金王冠,可是沒有想到這并不是賀蘭敏之想要的。
蘇珩有他自己的計劃,他很清楚,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在一點點的把賀蘭敏之推離。
蘇珩要徹底地斷掉他和賀蘭敏之之間的關系。
“新府……看來蘇珩是真的想趕你走了,又是封君又是賜你土地,現在新府建成,沒多久估計啊你就不能待在京畿了。”閆渠是置身事外,不知道賀蘭敏之現在心情極差,也不怕點了賀蘭敏之的火。
送走了蘇珩派來傳令的人,閆渠又在賀蘭敏之這里嘮叨不停了。
賀蘭敏之不想聽閆渠啰嗦下去,對閆渠說道:“既然大王的命令都下來了,你就去準備準備,把該做的都做了,越早離開王宮越好。”
“也是啊,畢竟蘇珩都是陳國的王了,你住在王宮之內也不好,現在又有了自己的封位和地,更沒有理由留在王宮了。”閆渠點點頭,又想起之前楚留香的事情,好奇心上來,問道:“誒,那個楚留香你是怎么認識的啊?他可是盜帥,江湖客,你們沒道理會認識的啊。”
“你知道他?”賀蘭敏之隨口一問,問完就后悔了,他一接話,閆渠肯定是不會放過他了,要一直問下去了。
果然,閆渠本來是打算去處理搬府的事情,這下干脆就坐在這里了,“我看你們不僅是認識關系還挺好的,你白天的時候,那么生氣,連我的人都打,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勸你,可是那楚留香一來,你就收手了,脾氣也下去了,咱們這么久的朋友,還沒見你對誰這樣過。”
賀蘭敏之一愣。
“白天酒喝多了,還有,那些舞女是你親口說送給我的,那現在就是我的家仆,和你沒多大關系了。”賀蘭敏之說道。
閆渠連連點頭,他知道賀蘭敏之是裝醉,白天那點酒能灌醉賀蘭敏之,閆渠打死自己都不會相信的,賀蘭敏之說完之后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了,閆渠忙問道:“那楚留香呢?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說著,又端正起來,到了賀蘭敏之身邊,繼續說道:“該不會是盜帥偷東西偷到你這里來了,然后被你給抓住了?沒道理啊,傳聞中楚留香武功輕功都不錯,不至于輸給你,就算打不過你也不至于被你發現,今天他突然出現我就是一點都沒發現。”
“他的武功輕功確實不錯,趕我差點。”賀蘭敏之說道。
閆渠笑了笑,賀蘭敏之和楚留香誰比較厲害他還真的不好說,不過看賀蘭敏之這個樣子,那楚留香肯定是比他要厲害了。
“你怎么說都行,敏之,有件事我還是得跟你說,那楚留香是個江湖客,行蹤不定,來歷不明,就算是查也查不到什么,這樣的人,看似沒什么威脅,實際上是最危險的,敏之,你現在的境地看起來很好,實際上已經是在薄冰之上了。”
閆渠這個人,看起來是個紈绔子弟,可有的時候認真起來,讓人刮目相看。賀蘭敏之當初因為耗不過閆相,不得已答應閆相任用閆渠,一開始賀蘭敏之還擔心,軍務上面的事情不容許有一點差錯,賀蘭敏之不覺得閆渠可以真正的辦好事,但是,自從用了閆渠以來,軍務上面的事情閆渠看起來只是過了手,實際上幫了賀蘭敏之很多忙。
“你說的,我記下了。”賀蘭敏之認真回答到。
因為閆渠的話,賀蘭敏之的心突然沉了下來,他不是沒有防備的心思,他只是不想把這防備的心思放在楚留香的身上。
“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閆渠說道。
賀蘭敏之抬頭,看著閆渠,說道:“你的事情還不少。”
閆渠一笑,又恢復了不正經的樣子,說道:“都是和你有關的事情。”閆渠是個坐不住的人,說話總是四處蹦,這點讓賀蘭敏之很頭疼,“曲佑志要回來了,今天咱們的大王親自下的令,你肯定不知道吧。”
“王兄要調用什么人和我沒有關系。”賀蘭敏之嘴上這么說,可是臉上不是這么寫的。
閆渠往后推了推,調侃道:“你看我還沒說完你就這么大的火氣,你那不滿可是全寫在臉上了。那曲佑志是飛騎軍的人,也就是你的人,王上這么直接動用飛騎軍的人,看來這飛騎軍,總有一日,你是管不了的。”
“你今天說話陰陽怪氣的。”賀蘭敏之斜眼看著閆渠,他知道閆渠是什么意思,在這上面他已經很清楚了,可是……“你說的我明白,我跟王兄說過,飛騎軍不會對他不忠,那飛騎軍的人他自然是可以用的,他是王,我是臣。”
閆渠抱著手,橫在胸前,一手摸起了自己下巴,說道:“行行行,反正你自己都不介意我也不能說什么,只是想要提醒你,如果哪一天王上真的要完全廢了你,你總要給自己留一條后路才行。”
賀蘭敏之終于停了下來,和閆渠說話的時候他一直在看新入伍的名單,勾選出重要的人分到飛騎軍,和鄭國的一場戰事賀蘭敏之竭盡全力也只能保證最小的損失,鄭國的割讓城池和賠付軍資,是多少人用命換來的,賀蘭敏之是最清楚的。
那些戰死的人,都記在名單上面,現在又有新的名單,寫上新的名字。
閆渠說的這話終于是讓他停筆了。
“留退路?你也說了,我現在站在薄冰之上,什么時候冰塊會裂開,誰都不知道,我還有什么退路?”賀蘭敏之問道。
“賀蘭家都是你的退路,飛騎軍就是你的退路啊。”閆渠說道。
賀蘭敏之反而是笑起來,對閆渠說道:“現在說這些都太早了,王兄還不會拿我怎么樣,再不濟,我可以去我的封地,頂上一個長安君的封號過一輩子。”賀蘭敏之沒有說的是,這是他最不想要的,他不會甘心就這么被驅逐出京畿之地。
“我看你心里可不是這么想的,說了這么多你又該嫌我啰嗦了。”閆渠說完便走,走了沒幾步又折返了回來,對賀蘭敏之說道:“還有一件事情我要恭喜你,不過現在消息不準確,我也不能肯定。”
“什么消息這么神秘?”賀蘭敏之問道。
閆渠神秘地笑了笑,離開了。
和閆渠說了半天的話,賀蘭敏之怎么也看不進去那些名單了。
現在的飛騎軍和賀蘭家,賀蘭敏之覺得自己手上的權力確實是不如當初了,有的東西還是要握在手里,才是最安全的,也是最能讓他覺得安心的。
“語醒,過兩日,我帶你去見你父親。”賀蘭敏之對荷蘭語醒說道。
賀蘭語醒一直沒有插嘴,大人談論事情的時候他都會習慣性的閉上嘴,什么也不說,默默的干自己的事。
“好啊。”賀蘭語醒一聽,高興的跳起來。
賀蘭語醒已經很久沒有去見自己的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