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被校方開除
作者:
彊疆 更新:2016-09-26 11:04 字數:2448
第17章:被校方開除
我和艷冰還是太嫩生,終究沒能逃出沙包的魔掌!
事情發生在高一的第二學期,那又是一個油菜花開的季節,我們清風莊——不,應該說整個清風寨——無論是山沖、山畈,還是山崗,無處不開放著一層層一浪浪金燦燦的油菜花,空中有花瓣飛揚,地面是落英繽紛,蜂兒蝶兒更是沾著滿身的花粉花蜜四處飛翔,惹得空氣少了清新,多了黏稠與香甜……
那時節,只須你微微抽搐一下鼻翼,那種無處不在的清香喲,就不僅是深深地沁入了你的心脾,更是將你浸泡得如周身頓然涂了一層厚厚的蜜汁,讓你直感覺到全身都是釅釅的濃的香汁,甜汁!如果下著小雨,那種香、那種甜就更神奇了,她會與小雨攪拌在一起,結成一個一個極小極小小得看不見的香囊,塞進你的衣袋,塞進你的鼻孔,塞進了你的五臟六腑,塞得你全身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著那種濃郁的清香!如果那時再有一兩聲野雞的打鳴,那簡直就是撩撥得你****,遐想無邊……
就在這如此美好的時節,艷冰那“好動癥”又犯了!
從清風莊到清風寨中學,十里路程,六點鐘起床,到校時間足夠。可每到油菜花開的季節,我們上學的時間就大大提前了,原因就出在艷冰每到這個時節,她就如她的外高祖母、曾祖母一樣,只要聞到油菜花香,只要聽到油菜田間野雞的啼鳴,她就不安分了,就在床上一挺一挺的折騰,輾轉反側,她就起床了,就自己炒飯吃過,就邀我上學了。
想起老輩們說的冷家祖輩那些事,我自然知道艷冰這是怎么回事,我那一顆少年懵懂的心自然也跟著不能安分了!
就在這不久的一天散學回家的路上,清風寨所有山崗、田原都被金黃燦爛的油菜花淹沒了,到處是花飛,到處是香飄……艷冰就是在這個時候小跑得讓身后的書包左甩右搭,顛顛地追上我,微帶幾分羞澀地問我:“看見了嗎?花開了。”
我抽搐一下鼻翼,再看看公路兩旁滿是黃花的田野,竭力控制住我那奔突跳動的**,聲音小得如蜜蜂般答道:“嗯,開了。”
她又閃了我一眼,白皙的臉上就有了幾分燦爛:“好香!”
我再克制,說:“嗯,是香。”
接著,我們就不再說話,只是低頭默默向前走著。
走了很長很長一段路,大概見我還是低頭在后面跟著,艷冰突然回過頭來,怔怔地看著我,好久好久,才蜜蜂般嗡了一聲:“親我一下好嗎?”說完,就已將那對“小蝌蚪”關閉起來,把那紅得像經過高級化妝師化妝過的層次分明的姻脂紅的右臉頰呈現在我的眼前!
我看了看路的前面,又看了看路的后面,前后都有人,但離我們還很遠,我就抓住這個寶貴時間,以極快的速度吻了!
那天,西山的太陽是那樣的柔和黃亮,蜂兒的“嚶嚶”聲和遠處傳來的野雞的啼鳴聲,是那樣撩動著兩顆青澀少年的心!這就叫一發而不可收,我倆大膽地下了公路,鉆進了那片浩如海洋的油菜花開的田原深處!
那些地方早已有了大人做那事留下的痕跡,那一處處被壓倒的油菜上還鋪著塑料薄膜、干草……我和艷冰自然不忍心弄壞莊稼,就將我們的書本掏出,放在那干爽的田溝里,我倆相擁而坐,做著我們該做的一切……
事后我曾想,假如那次我和艷冰的動作利索一點,假如那次我和艷冰更成熟一點,早早地完事,我們也就不會有把柄被捏在那個公鴨嗓子沙包沙鎮長的手上!沒有他的發現,或許就不會出現艷冰后來被沙包**的事件發生……無奈那時我和艷冰都是菜鳥,對那事竟是那樣的生澀、無知和張皇失措!
就在我和艷冰張惶得如小狗般忙得手慌腳亂的時刻,就聽到大路上有一群人在說話!聽聲音,就知是一群男女。
艷冰似乎并不害怕,還是在忙亂著;而我,卻嚇得像只可憐的小狗兒緊緊地趴在艷冰身上,一動也不敢動。
那是公鴨嗓子的聲音,他在說著葷話,那葷話讓女人們發出了一片銀鈴般的笑聲。
這是怎么啦?一個當年道貌岸然的老師,怎么到政府才當上幾年鎮長,就變得滿嘴俗不可奈的葷話了?
關于沙鎮長會說葷話的事,在清風鎮早已傳開。據說有次同全鎮村婦女主任喝酒,見一個個貌美若仙的女主任捧著酒杯不喝酒,他就站起,把酒杯舉到婦女主任面前,嘶著公鴨嗓子,學著湖南話說:“要喝就喝一B(杯),不喝一B(杯)就不要雙手捧著個B(杯)!”婦女主任都是過來人,聽了并不害羞,只狂笑得一個個端起酒杯猛吞!那是三八婦女節召開全鎮婦女表彰大會,主持會議的沙包沙鎮長見參會代表還有少數未到,就又站起來嘶著公鴨嗓子說:“**(批)的婦女都到了,還有小B(批)的婦女沒到,中間留條縫,讓她們拱進來!我們現在帶搞帶動(等)!”……
從那些女人的浪笑中,我知道這天一定又是那騷鎮長說了些不堪入耳的葷話!
這時,鎮長一班人的說話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果真就聽那沙包說:“今天啦,我說個葷打素猜的迷語給你們猜,好不好?”
就聽多個女人浪著尖叫:“啊,又是葷的呀?”
一個嗓門最尖的女人問:“鎮長,你肚里哪全是葷東西?就沒一個正經的?”
另一個陰陽怪氣的女人說:“喲,苗主任,你今天倒扮正經了?要想正經,就別天天向沙鎮長放電呀!”
公鴨嗓子又響了:“你們聽好了,我說了噢。”就聽見他干咳了兩聲,清了清公鴨嗓門,說 :“小小身體五寸長,一頭毛來一頭光,插進去,呼呼響,拔出來,冒白漿!猜!”
路上就掀起一陣女人們呀呀的怪叫聲!
這時,公鴨嗓子就說了:“笑什么?我知道你們又會朝那上面想了!告訴你們,這是刷牙!你們哪個不刷牙?笑什么?葷打素猜嘛!再打一個——”接著又聽那公鴨嗓子說道:“半人高個墩,二人抱住挺,一個喊出勁,一個喊夾緊!——猜!”
這次那個尖嗓門女人接話了:“鐵匠打鐵!”
……
這時,艷冰大概也被騷鎮長那些笑話逗樂了,早已停了手上的動作,和我一道靜聽。可就在這時,路上的笑聲沒有了,更沒有那公鴨嗓子的說話聲!我和艷冰正覺奇怪,就聽離我們不遠的油菜林里有了沙沙的腳步聲,而且那聲音離我和艷冰是越來越近!
公鴨嗓子來撒尿。
我們暴露了!
就再沙包撒完尿,正不停地抖動著那陽物時,他看見了我和艷冰正緊抱著蜷縮的油菜田溝中,他就邊扎褲帶邊大聲喊叫:“快來,快來,這里有兩個小兔崽子在干壞事!抓起來!抓起來!”
原來這是一批下鄉抓計劃生育的男女,聽說我和艷冰正在做著違背國策的大壞事,她們個個還能不緊急行動?!
就因為這,我和艷冰被校方開除了。那年,我倆十七歲,正是不哭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