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的黃昏總是來的特別早。

    我站在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看著天邊最后一抹殘陽一點點沉入遠處的山巒。暮色像一塊浸了墨的宣紙，從天際向這里緩緩洇染過來。街道兩旁的青磚灰瓦在夕陽下泛著幽幽的光暈，仿佛被歲月打磨得發(fā)亮的古董。

    這時節(jié)的風(fēng)已經(jīng)帶著些許涼意了。我裹緊了身上的粗布衣裳，聽著腳下青石板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這條街道我已經(jīng)走了整整二十三年，可每一步踏上去，依然能感受到那些凹凸不平的紋路里蘊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街角的老槐樹依舊挺立在那里。它的枝干早已被歲月啃噬得千瘡百孔，樹皮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裂紋，就像一位垂暮老人布滿皺紋的臉。一陣微風(fēng)吹過，樹冠沙沙作響，幾片枯黃的葉子打著旋兒落下來，輕輕飄落在我的肩頭。

    我伸手撣去肩頭的落葉，抬頭望向街道盡頭那座斑駁的城門樓。暮色中，它顯得格外滄桑。記憶中這座城門樓已經(jīng)歷了數(shù)百年的風(fēng)雨侵蝕，卻依然倔強地矗立在那里，仿佛一位沉默的老者在訴說著這座古鎮(zhèn)塵封已久的往事。

    街道上漸漸熱鬧起來。挑擔(dān)的小販們吆喝著各自的商品，聲音此起彼伏。賣豆腐的王老漢擔(dān)子上掛著一盞紅燈籠，在暮色中格外醒目；賣糖葫蘆的李婆婆支起她的攤位，紅艷艷的山楂串在她布滿皺紋的手掌中閃著誘人的光澤；還有那個賣油炸糕的胖子，他那口大鐵鍋里不斷發(fā)出"滋滋"的聲響，香氣四溢……

    我沿著街道慢慢走著，感受著這份難得的煙火氣息。街邊的茶館里飄出陣陣茶香，幾個老漢正在那里擺龍門陣；理發(fā)店里傳來剃刀刮過頭皮的聲音；豆腐坊里豆香濃郁，磨豆聲不絕于耳……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我轉(zhuǎn)頭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青衫的年輕人從街尾匆匆跑來。他的腳步很亂，像是被什么東西追趕似的。跑到街中間時，他不小心撞到了迎面而來的賣糖葫蘆的李婆婆。

    "哎喲！"李婆婆哎喲一聲，差點摔倒。她的糖葫蘆串也歪歪扭扭地掉了出來，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住。

    "對不住對不住！"年輕人慌忙蹲下去撿拾散落的糖葫蘆，"老人家沒事吧？"

    "我這把老骨頭可經(jīng)不起摔啊！"李婆婆一邊拍打身上灰塵一邊說道，"小伙子跑那么急干嘛？"

    年輕人站起身來，額頭上已經(jīng)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蘆，又看了看李婆婆，欲言又止。

    就在這時，一陣陰冷的風(fēng)突然從街道兩側(cè)的屋檐下鉆了出來。這股風(fēng)來得極快，在街道上盤旋了一圈后便消失不見。奇怪的是，在風(fēng)經(jīng)過的地方，地面上原本零星散落的一些枯葉竟然詭異地自行聚攏在一起，并且開始緩慢地旋轉(zhuǎn)起來。

    我注意到年輕人的臉色驟然變得煞白。他死死盯著地上的那堆正在旋轉(zhuǎn)的枯葉，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悶哼。還沒等我們反應(yīng)過來，他就一頭栽倒在地。

    "啊！"李婆婆驚呼一聲。

    我連忙蹲下去查看年輕人的情況。他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滲出冷汗，呼吸急促而不均勻。我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發(fā)現(xiàn)跳動得極為紊亂。

    "這是中邪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茶館里的老漢們紛紛走出店門圍了過來；賣豆腐的王老漢放下?lián)�子湊近觀看；連平日里最怕見血的劉寡婦也擠在人群中張望。

    我蹲在那里，看著年輕人痛苦的表情。他雙目緊閉，嘴角抽搐著，似乎在經(jīng)歷著某種難以言喻的痛苦。更詭異的是，在他周圍的空間里似乎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青煙，這青煙若有若無，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快請大夫！"人群中有人喊道。

    我站起身來："我去請周大夫！"

    周大夫是我們鎮(zhèn)上最有名的老中醫(yī)，他家就在街道另一頭的老槐樹旁邊。我?guī)缀跏怯门艿臎_向周家的方向。

    夜色已經(jīng)完全籠罩了古鎮(zhèn)。

    夜色漸深，老街上的燈火次第亮起。我一路小跑著穿過街道，鞋底踩在青石板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夜風(fēng)拂過臉龐，帶著一絲涼意。拐過兩條街后，我終于來到了周大夫的診所。

    診所是一間老舊的木房子，門口掛著一盞昏黃的燈籠。推開門，一陣濃郁的藥香撲面而來。周大夫正坐在案桌前研磨藥材，聽到動靜后抬起頭來。

    "小林啊？"他摘下老花鏡，瞇著眼睛打量我，"這么晚了還來找我，可是鎮(zhèn)上出了什么事？"

    我把路上看到的情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周大夫聽完后，眉頭微微皺起："你說年輕人倒地時，周圍有青煙？"

    "是……是的。"我點點頭，"那青煙很淡，但確實能看到。"

    周大夫沉默片刻，忽然站起身來："走，跟我去看看。"

    我們快步返回老街。此時街上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大家正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年輕人仍然躺在地上，臉色越發(fā)蒼白，呼吸急促而微弱。

    周大夫蹲下身，仔細查看年輕人的情況。他先摸了摸年輕人的手腕，又湊近他的鼻息觀察了一下。隨后，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幾粒黑色的藥丸喂進年輕人口中。

    "這是什么藥？"我問。

    "鎮(zhèn)靜安神的。"周大夫頭也不抬地說，"先把他的癥狀壓制住再說。"

    過了片刻，年輕人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下來。他緩緩睜開眼睛，眼神卻有些恍惚。

    "你叫什么名字？"周大夫問道。

    "我……我叫陳小山。"年輕人的聲音很輕，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你是外鄉(xiāng)人嗎？"

    "是……是的。我……我是來投奔親戚的。"

    周大夫點點頭："最近可曾遇到什么怪事？"

    陳小山愣了一下："怪事？我沒……沒有啊。"

    "那就奇怪了。"周大夫站起身來，目光掃過圍觀的人群，"大家可曾注意到，在陳小山倒地之前，街道上有沒有什么異樣的東西？"

    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起來。一個賣豆腐的王老漢說："我好像看到一陣黑風(fēng)從街尾刮過來。那風(fēng)很冷，吹得人后背發(fā)涼。"

    另一個屠戶接話道："我還看到街邊的枯葉自己飛了起來，在空中打了好幾個轉(zhuǎn)。"

    周大夫的臉色越發(fā)凝重："這可不是普通的病癥。小林，你可還記得去年冬天的事？"

    我心頭一凜。去年冬天，鎮(zhèn)上也曾發(fā)生過類似的事情——有幾個年輕人無緣無故地發(fā)病，癥狀與陳小山極為相似。當(dāng)時大家也都說是中邪了，但誰也沒能找到真相。

    "莫非……"我不敢往下想。

    周大夫嘆了口氣："看來這古鎮(zhèn)的詛咒又要應(yīng)驗了。"

    第二天清晨，我特意去拜訪了鎮(zhèn)上的幾位老人。他們大多數(shù)都已年過七旬，經(jīng)歷過的事情自然比我們這些年輕人要多得多。

    老人們圍坐在街邊的茶館里，一邊品著茶，一邊回憶往事。其中一位姓張的老人說："這事兒可得從幾十年前說起。那時候咱們鎮(zhèn)上還有一座祠堂，里面供奉著咱們古鎮(zhèn)的開山祖師爺。"

    "后來怎么樣了？"

    "后來啊……"張老漢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日本人來了，把祠堂給燒了。祖師爺?shù)呐莆灰脖粴Я恕Ｓ腥苏f那天夜里祠堂著火的時候，天上有一道黑氣沖天而起。從那以后，咱們鎮(zhèn)上就不太平了。"

    另一個姓劉的老人插話道："聽我爺爺說，咱們鎮(zhèn)子是個風(fēng)水寶地。祖師爺當(dāng)初選址的時候可是費了不少心思。他說這兒地下埋著一條'龍脈'，要是動了這條龍脈，鎮(zhèn)上就會遭殃。"

    "所以后來日本人燒了祠堂，是不是觸動了龍脈？"我問。

    張老漢點點頭："很有可能。據(jù)說那之后每隔幾年就會有人無緣無故地生病，就跟陳小山現(xiàn)在這樣似的。"

    我心中一凜："那這次會不會又是龍脈作祟？"

    劉老漢嘆了口氣："咱們這輩人可沒福氣看見祖師爺了。要是他還在世的話，說不定能化解這場災(zāi)禍。"

    夜幕再次降臨，老街上的氣氛比往常更加沉悶。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窺視著我。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小林！快起來！出事了！"是隔壁鄰居李嬸的聲音。

    我披衣起床打開門，只見李嬸臉色慘白："陳小山他又犯病了！這次比昨晚還要嚴重！"

    我們急忙趕到現(xiàn)場。陳小山躺在地上，全身抽搐不止。他的嘴里發(fā)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像是在喊著什么。

    周大夫已經(jīng)先到了。他正在用一根銀針扎陳小山的手腕穴位。

    "怎么回事？"我焦急地問。

    "他的病情惡化了。"周大夫的聲音很低，"看來這病不是一時半刻能治好的。"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fēng)突然從街尾刮來。風(fēng)中夾雜著一股刺鼻的腥味，讓人作嘔。緊接著，街道兩旁的燈籠全都熄滅了。

    "不好！"周大夫大喊一聲，"大家快退！"

    話音未落，空中突然響起一聲尖銳的嘯聲。無數(shù)黑影從黑暗中撲了出來，在空中盤旋著。那是一些詭異的東西——它們長得不像鳥，也不像獸，更像是某種介于兩者之間的生物。

    "這是什么東西？！"有人驚恐地喊道。

    黑影在空中盤旋了幾圈后，忽然俯沖下來。它們的目標正是躺在地上的陳小山！

    "快攔住它們！"周大夫大喊。

    我和幾個壯漢沖了上去。那些黑影似乎對光線十分敏感，在我們的燈籠照耀下紛紛避讓開來。然而就在這時，陳小山的身體突然騰空而起！他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離地面，在空中不停地扭動掙扎。

    "快！快念咒語！"周大夫急促地說道。

    我這才想起，在鎮(zhèn)上流傳著一種古老的驅(qū)邪儀式。據(jù)說只有在特定的情況下才能使用。

    "太歲頭上動土！"周大夫高聲喊道，"天靈靈地靈靈！"

    然而那些黑影似乎并不受咒語的影響。陳小山的身體越升越高，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

    突然，陳小山張開嘴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哀嚎！一股黑氣從他口中噴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黑氣形成的漩渦在空中緩緩旋轉(zhuǎn)著，散發(fā)出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街道上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在這時，漩渦突然破裂了！從中跳出一個模糊的身影——那是一個穿著古老服飾的人影！他臉上戴著一張青銅面具，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你們終于來了……"青銅面具人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周大夫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你是什么人？"

    青銅面具人沒有回答，而是緩緩摘下面具。他的真容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那是一張布滿裂痕的臉！就像是被歲月腐蝕過的古董一樣。

    "我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祖師爺'。"他緩緩說道。

    人群一片嘩然。周大夫顫抖著手："您……您不是早就去世了嗎？"

    青銅面具人搖搖頭："我的肉身早已不在人世，但我留下的魂魄一直在守護著這片土地。直到……直到日本人毀了我的祠堂……"

    說到這里，他的語氣變得陰沉起來："你們以為燒掉一座祠堂就能徹底毀滅我的存在嗎？不！我的魂魄已經(jīng)融入了這片土地！只要這片土地一天不干凈，我就一天不會消散！"

    人群中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周大夫緩緩跪倒在地："求您放過我們！"

    青銅面具人沉默片刻："我本想用這種方式警示你們——這片土地已經(jīng)被污染了！但是看來我的方法并沒有奏效……"

    他的話還沒說完，陳小山的身體突然墜落在地。黑氣迅速消散，街道恢復(fù)了平靜。

    青銅面具人看了眼陳小山："這個孩子只是替身而已……真正的災(zāi)難還在后面。"

    說完這句話后，他緩緩消失在夜色中。

    青銅面具人的出現(xiàn)讓整個鎮(zhèn)子陷入了更深的恐慌。人們開始議論紛紛，有人說他是祖師爺?shù)幕�身，也有人說他是日本人的遺留下來的詛咒。然而，無論他是誰，鎮(zhèn)上的麻煩遠沒有結(jié)束。

    幾天后的一個深夜，我又一次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這一次來報信的是周大夫的女兒小芳。

    "不好了！又有兩個人發(fā)病了！而且……而且情況比陳小山還要糟糕！"

    我們趕往事發(fā)地點時發(fā)現(xiàn)，這次發(fā)病的人竟然是鎮(zhèn)上的兩個孩子——一個是李嬸家的小明，另一個是屠戶家的小華。

    他們的癥狀與陳小山一模一樣——全身抽搐、臉色發(fā)青、口吐黑氣……

    更可怕的是，在他們發(fā)病的過程中，空中再次出現(xiàn)了那些詭異的黑影！

    周大夫這一次顯得異常冷靜："看來這些孩子的體內(nèi)都藏著什么……"

    話音未落，一陣陰風(fēng)突然刮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腥味。

    "快！快把他們轉(zhuǎn)移到安全的地方！"周大夫大喊。

    我們迅速將兩個孩子抬到附近的茶館里。然而就在這時，茶館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快看！外面！"

    透過窗戶向外望去，我們發(fā)現(xiàn)街道上出現(xiàn)了大量的人影——這些人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

    "這些人……他們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有人驚恐地說道。

    我的手心已經(jīng)沁出了冷汗——這些人都是近年來因怪病而死去的人！

    他們的眼睛空洞無神，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紅光。他們的腳步整齊劃一，在街道上緩緩前行。

    青銅面具人的警告再次回蕩在耳邊："真正的災(zāi)難還在后面……"

    夜深了，鎮(zhèn)上的燈光已經(jīng)全部熄滅。死者的尸體被擺放在街道中央，在月光下形成了一條蜿蜒的長龍。

    我和周大夫站在屋頂上俯瞰這一切。寒風(fēng)刮過我們的臉龐，帶來一陣刺骨的冷意。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問道。

    周大夫嘆了口氣："也許我們應(yīng)該去查一查這座古鎮(zhèn)的真實歷史……"

    話音未落，一陣低沉的笑聲突然在身后響起："是啊……查一查……"

    我們同時轉(zhuǎn)身——只見青銅面具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屋頂上。

    他摘下面具的笑容依舊冰冷："你們想知道真相嗎？我可以告訴你們……但代價是什么呢？"

    青銅面具人緩緩摘下面具，露出了那張布滿裂痕的臉。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怨恨。

    "你們想知道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孩子發(fā)病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我咽了咽口水："請告訴我們……"

    "很簡單。"他說道，"因為你們活在一座被詛咒的土地上。"

    他指向街道中央那些排列整齊的尸體："這些死去的人，他們的靈魂已經(jīng)被困在了這片土地上。他們的怨恨、痛苦、恐懼……全都積聚在這片土地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詛咒。"

    周大夫皺起眉頭："那我們該怎么辦？"

    青銅面具人冷笑一聲："想要解除這個詛咒，就必須找到這片土地的核心——也就是你們所說的'龍脈'。只有徹底凈化龍脈，才能讓這些冤魂得到解脫。"

    第二天清晨，我和周大夫決定去尋找古鎮(zhèn)的龍脈。根據(jù)鎮(zhèn)上的老人們所說，龍脈位于鎮(zhèn)外的一座山洞中。

    我們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來到了山洞入口。洞口陰森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爛的氣息。

    "小心點……"周大夫提醒道。

    我們點燃了蠟燭，小心翼翼地走進山洞。洞內(nèi)的墻壁上布滿了奇怪的符號，還有一些早已風(fēng)化的骸骨。

    突然，一陣冷風(fēng)從深處吹來。蠟燭的火焰劇烈晃動了一下，差點熄滅。

    "有人來過這里……"周大夫低聲說道。

    我們繼續(xù)往前走，終于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溶洞中央有一塊巨大的石頭，上面刻著復(fù)雜的圖案。

    "這就是龍脈……"周大夫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fēng)突然從溶洞深處刮來。石頭上的圖案開始發(fā)出微弱的光芒，整個溶洞仿佛活了過來。

    青銅面具人突然出現(xiàn)在溶洞入口處。他的眼神冰冷而堅定："你們終于來了……"

    周大夫皺起眉頭："你想干什么？"

    "很簡單……"青銅面具人說道，"我要完成我的使命。"

    話音未落，溶洞內(nèi)的空氣突然變得極其寒冷。石頭上的光芒變得更加刺眼，整個溶洞仿佛變成了一座巨大的祭壇。

    "快！快阻止他！"我喊道。

    然而青銅面具人已經(jīng)開始了儀式。他的雙手在空中畫出一道道復(fù)雜的符號，溶洞內(nèi)的光芒越來越強烈。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從地下傳來。整個溶洞開始劇烈震動，石頭上的光芒也變得更加刺眼。

    "快逃！"周大夫大喊。

    我們轉(zhuǎn)身向外跑去，但青銅面具人卻留在原地。他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漸變得模糊……

    當(dāng)我們逃出溶洞時，整個古鎮(zhèn)都已經(jīng)陷入了一片混亂。街道上的黑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數(shù)冤魂的哀嚎聲。

    然而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響起了一陣清脆的鐘聲。鐘聲悠揚而深遠，仿佛來自天際。

    "這是……"周大夫喃喃自語。

    鐘聲過后，整個古鎮(zhèn)突然安靜了下來。街道上的冤魂也隨之消失不見。

    青銅面具人的犧牲讓古鎮(zhèn)得以重生。雖然我們永遠無法完全揭開這座古鎮(zhèn)的秘密，但我們知道，只要這片土地一天不干凈，就永遠不會有真正的安寧。

    而我，也將繼續(xù)守護著這片土地，等待下一個黎明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