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魚愛源
時有巫卜女 ,教民務農,王悅之。——《古蜀志》
當烏凝姍醒來的時候,她發現她被置身于一個巨大的祭祀臺,而且即將被火葬。
8 醒來
不知過了多久,烏凝姍終于醒了,準確的說,她不是睡醒的,估計還有一些困,但是,她不醒都不行了,因為她實在是太熱了。
她熱得受不了了,于是她覺得她一定要蹬開被子。
朦朧之中,她使勁踩呀,踩呀。
踩著踩著,竟然發現自己身上好像沒穿衣服,于是她猛的想將被子拉過來,不知道這是什么樣的被子,摸著手感一點都不好,這個被子已經浸透了她的汗水,但是總比什么都不穿好吧
難道我就這樣暴露在空氣當中,而且還是裸睡的,這也太不雅觀了
覺得無論如何得做起來,找件衣服先穿上,哪怕是性感的吊帶睡衣也行
是當她坐起來的時候發現,躺下的地方墊了一層厚厚的褥子。
而這層厚厚的褥子也被汗水浸透了。
看來自己這一覺睡的也真是夠久,夠熱呀。
可以確定的,自己肯定不是在自己家睡,因為自己家的大床可沒這么熱。
那這是什么地方呀?
自己又怎么睡得這么久呢?
她努力的想回憶起睡覺之前的事情。
可是除了記得當時自己被兩個盜賊圍困住,而韓楓想要保護自己。
其她的事情都不太清楚了。
自己怎么會在這兒呢?難道是被那四個盜賊給打暈的?有可能。
這里是醫院嗎?不太像。
醫院沒有這么空曠。
空氣看起來有些灰暗,剛剛應該下過大雨。
她努力的睜開眼睛,向四周看了一下。
發現光線特別不好,準確的說應該是傍晚時分了吧。
她往四周一看的時候,發現光線不好已經不是什么大事了,在空曠的野外更不算什么大事了。
重要的事情是,這是個什么鬼地方呀?她驚得下巴都快掉下去了。
首先這是一個很高的臺子,有多么高,大概得有五六層樓那么高吧。
她慶幸,剛才幸好沒有猛的發生,不然的話就只有摔下去了,摔下去就只有粉身碎骨了。
她剛才幸好沒有發生,不然的話只會摔下去,摔下去就粉身碎骨了。
她又在思考自己是怎么被送上來的,她發現旁邊有非常清晰的樓梯,應該是木頭打造的。
而這個樓梯的坡度非常高,角度目測大概有七八十度吧。
樓梯上還竟然沒有扶手,這些人就這樣子把自己送到這里來睡覺的?
這個真是個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好好的坐起來。
發現在這個臺階下有一群人圍著自己,準確的說不止一群吧,密密麻麻的里三層外三層的,也得有好幾千人吧
都保持著一個姿勢,仰視的姿勢,好像在等待一件什么樣的事情出現
那她們在等待什么事情出現呢?難道就是等自己醒?
可是等自己醒了,也得給自己衣服穿呀。
我覺得自己的腦回路已經完全不夠了,她已經完全不知道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場景了。
她現在坐也不是,躺也不好。
看見她醒來之后,有人端了一碗水上來。
這個真是救星啊,她二話不說抓過這個人的水咕咚咕咚一干二凈。
還有嗎?再來一碗。
她剛說完這句話才有空閑抬頭看一下這個給她端水上來的女人。
這個女人年紀看起來已經不小了,像是個媽媽輩的。
不過她保養的不錯。
最夸張的是她穿的衣服。
竟然是皮草的。
純天然皮草的土豪。
看起來比較潮。
還穿著還穿著皮草的短裙,光著腳丫。
她可真是,難道不冷嗎?畢竟在外面的體感溫度也就十多度而已,她應該穿個打底襪。
這個地方的潮流可真是與眾不同!
對了,烏凝姍張嘴就問。
這是什么地方?怎么這么熱呀?大娘,這是什么地方呀?
嗯你醒了。
這個皮草阿姨很高興,她又遞上來了一碗水。
這水可真不容易,我多喝一點。
你終于醒了。
可我為什么不能在屋里睡呢?這是什么地方呀?為什么要把我放在這個地方睡呀?
一言難盡,不過你醒來了就是我最大的安慰。而且你不用再犧牲了,你應該能夠繼承你母親的神力。
神力,可我不是神仙呀。
烏凝姍越聽越糊涂。
睡覺還能繼承神位。
這算是天大的好事,還是挺玄乎的。
不,你是有神力的,這是上天的意思。
哦,可是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呢?
我完全被你說糊涂了,我現在多喝水才是正事,謝謝你給我端了這么多水來喝。
*
你阿姆在那里看著你呢。
她已經焦急的等待你很久了,她很擔心你。過去給向她表示感謝吧。
哦。
說這話的時候她才發現離自己大概幾十米遠。真的有一個老夫人,這個老婦人看起來就比眼前這個皮草阿姨老多了。
問題是這個老婦人披頭散發的不說,臉上還畫著奇怪的妝容。
什么花花綠綠的都往臉上抹。
這哪是個正常人?
最重要的是她穿的一點都沒有皮草阿姨時尚。
她一身都穿滿了紅紅的衣服。
嗯衣服看起來質地堅硬,于是她好像處于一種不知道是站還是跪的姿勢,看起來又滑稽又搞笑。
她的臉拉得老長老長的。
周圍的人都和她一樣,一看見她臉就拉得老長老長的。
看起來她是這里最嚴肅最有權威的人。
誰敢得罪她?估計沒人敢得罪她。
也就是說根據現場情況判斷,她應該是這里地位最高的。
不過聽皮草阿姨剛才稱她為自己的媽,那么自己的媽媽地位這么高,應該不是一件壞事情。
想到這兒,烏凝姍簡直就是打了個冷戰,媽呀,這是怎么回事呀?
我自己可是有媽媽的,我媽媽去世的早,我是父親帶大的,我媽都去世了,怎么現在又能跳出一個人說是我媽媽呢?這事情簡直不可思議。
而且從父親給過我的照片上來看,我媽長得還可以,可不是長成這個樣子呀。
她本來想反駁著,但是發現自己的情況不太妙。
自己被放在一個高臺上,還要認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當媽。
因為剛才自己幾乎是全裸的,所以說皮草阿姨很快給她拿了一件衣服來換上。
這衣服也是太時尚了吧,簡直走在了時尚的尖端,足以引領世界潮流了。
為什么呢。
因為皮草阿姨拿來的衣服也是皮草,而且只能掛在一邊的肩上。
那可怎么才好呀?
穿總比不穿的好。
算了,還是穿上吧,畢竟周圍有這么多男的看著。
雖然隔得遠,看不太清楚,但是自己站在高臺上。
一看就知道周圍密密麻麻的都是眼睛。
等她把衣服都穿好了之后,她發現自己的頭發實在是長的快拖地了。
這時她才發現,這里的人的頭發好像都挺長的。
不管是男男女女的穿的衣服都是袒胸露乳的,頭發也是有些亂糟糟的。
有些爬頭上,像個帽子一樣。
總的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原始部落似的。
她想自己,大概是在做夢吧。
等夢醒了,自己就當是體驗了一番原始社會的生活。
不過她還沒有感覺到真正的危機,真正的危機是周圍的人都在歡呼雀躍,仿佛在慶祝什么。
后來她才知道,那是慶祝她蘇醒過來。
不過那個要當她媽的老女人卻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
這是什么原因呢?
后來她才知道,這種祭祀活動進行了一半,就終止,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會招來天神的譴責。
此時,所有人好像都屏息凝視,只有那個穿著紅衣服的太婆,一個人靜止的走上前。
她手里還有一柄金光閃閃的拐杖。
后來她才知道這叫權杖。
擁有的人,代表著這個部落的至高權力,并且能與上天通靈
只見這個太婆,滿臉愁容,仰天大嘆一聲。
還帶著噓噓嚎叫的聲音。
天吶,她到底想要干嘛?
她把權杖往前一送,雙手舉高,圍著烏凝姍所在的高臺轉了幾圈。
倒著轉幾圈,順著轉幾圈,然后又長跪不起,還對著烏凝姍磕頭。
她突然轉過身去,又走回了剛才她所住的那個地方。
那是個寬大的椅子,上面鋪著各色動物的皮毛,雖然說看起來有些簡陋,但是絕對象征著至高的權力。
在這個椅子前面有一個非常寬大的桌子,這個桌子上擺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因為距離太遠,根本看不清楚。
不過太婆在這個桌子上胡亂的。
抓了一些,往桌子上一扔,口中念念。
神情默然,時而默然,時而抽搐,時而抖動,看起來就跟中邪了一樣。
最后她好像立刻清醒了,把手中的石頭類的東西,扔在了桌子上。
臉色看起來更糟糕了,之前的長臉已經徹底成了苦瓜臉,嘴角也下垂了。
她眼中甚至還有些濕潤,這讓烏凝姍覺得完全不可思議。
不過她依然堅定的又走上前來,用權杖指著自己。
是的,她指著烏凝姍,此時的眼淚已經包在了眼眶里面,但依然控制住,沒有留下來。
最后她指示旁邊的幾個壯漢,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只見這些人,又點起了火把。
并將火把扔在了烏凝姍剛剛睡醒的臺子下。
原來這個臺子表面上看起來,以為是石頭結構。
其實就像一個灶臺一樣,下面完全是空心的。
天哪,自己難道成了小籠包了嗎?要被她們蒸熟了吃
就算是做夢,也不要做這么殘忍的夢吧。
那趕快醒來吧。
烏凝姍掐了掐自己,希望促使自己趕快醒來,卻發現已經把自己的手給掐紅了。
自己也能夠感覺到疼,也就是說明自己根本就不是在做夢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兒呀?
火越來越旺,烏凝姍覺得自己快要被烤熟了,就在這時,用木竹搭的高臺垮塌了,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一位小帥哥不顧自己的性命將烏凝姍救了出來,他是誰呢?
9搭救
是的,這火越來越熱。
不是氣氛越來越熱,而是空氣越來越熱。
因為下面,一大堆柴火燃燒起來了,她覺得自己已經快成烤串兒了,就差一根竹簽。
就像是烤串兒上的肉,待會兒自己肯定就被下面的這群野蠻人生吞活剝了吧。
會不會放一點孜然或者辣椒粉之類的。
想著自己的細皮嫩肉,很快就像燒烤攤上的燒烤肉一樣。
滋滋的冒著煙,炭火的香味,各樣的刷子蘸著辣椒醬孜然粉調味料在自己的肉上面抹來抹去的。
她全身一陣哆嗦。
就在此時——架子垮了。
是的,她所在的這個高臺,其實就是用木片和竹子所搭建起來的,而此時忽然垮塌。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從下面觀火的人群當中竄出一位年輕人。
她火速的奔向了炭火堆,然后不要命的抱起了馬上就要掉進火中的凝姍。
他毫不顧忌自己的腳只知道拼命的跑,在炭火上拼命的往前跑。
而凝姍因為又驚又嚇已昏死過去。
不過她最后瞥了一眼這位搭救自己英雄,發現還長得不賴,屬于小帥的那種類型,美中不足就是有點兒黑,最大的特點就是她渾身的肌肉。
小帥的肌肉男搭救了自己。
這畫面說不出的,帶著悲壯的唯美風。
當凝姍醒來的時候發現頭暈暈乎乎的,她摸了一下,頭發都濕漉漉的,打濕完了。
看來自己應該是發起了高燒,并經過了比較長時間的折騰。
她實在沒什么力氣,便端起了旁邊的一碗水,咕咚咕咚喝下去,感覺要舒服一點了,暈暈乎乎的又睡著了。
就這樣過了幾天,她依然還是感覺比較疲憊,可能是大病初愈吧沒什么力氣的,躺在床上被照顧了幾天,不過有一個好處便是她能夠聽懂照顧她的這些女人之間的一些對話。
這對她來說是挺好的事情,因為她也是在學習她們的語言,過了不久,她就能學習簡單的對話了,終于有一天,她不用再躺在床上了,她覺得自己精力更加充沛,能夠完全做起來了,甚至她試著往前走動了兩步,發現確實能夠穩穩當當的站立著。
比較穩當了,當然,她也很高興。
這個時候她才認真的打量這里的環境,這是一個簡易的房子,布置的非常的簡單,但是看得出來,已經有裝飾的意味,因為墻上掛著水稻,玉米等一些常用的主食。
但是都已經風干了,只是作為一種裝飾品掛在墻上。
桌椅板凳都是用木頭打制的,上面還雕刻了一些花紋,還涂抹了一些顏色甚至用一種植物油之類的東西抹了一下,散發出幽幽的芬芳,這房子地板也是全實木的。
看來她們這里的人還挺有錢的。
她的力氣也恢復的差不多了。
終于有一天,她鼓起勇氣,推開門窗。
清新的空氣瞬間撲面而來,空氣中夾雜著鳥語花香的氣味。
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哦,今天的天氣可真是太美好了,可能陽光不錯,我要出去走動一下。
她推開了門,看見門外的人們,都在地里尋找著什么?
地里都是比較貧瘠的,野草叢生的,也沒看見有一些莊稼。
她們在尋找些什么?
她嘟起嘴巴,帶著一臉疑惑的走了出去。
看見有一個面生的小伙子。
她走了過去,拍了拍小伙子的后背。
“兄弟你在干嘛?”
小伙子愣了一下,看見了她嘰里呱啦的說開了,最夸張的是像見到鬼一樣的跑開了。
“嘿,你跑什么跑呀,我,我找你有事情!
不知道這個小伙子為什么跑得這么快,見到自己跟見到鬼似的。
她又拍了拍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倒不至于這么害怕,只是用眼睛瞪大了眼睛盯著她。
等她一開口,“大伯,你在干什么?”
這個人也像見到鬼似的,后退了好幾次。
烏凝姍才突然反應過來,這些人根本就聽不懂自己在說什么,于是她想了想,用剛學到的詞語跟這些人打個招呼吧。
屬于他們民族自己的語言,可是那個皮草阿姨怎么就跟自己能夠溝通的這么好呢?
這個真是個奇怪的事情,她好像能跟自己溝通的特別好,又能跟這里的人溝通的也很好,看來她是會兩國語言的。
“里姑”大概是“你好”的意思。
于是她就不停的跟每個人說“里姑”,這樣子,大家對她的態度突然就轉好了,大家也跟她說“里姑”,還給她鞠個躬。
就這樣,過一段時間她很快就學了好一些詞語,每天都不停的跟遇到的這些埋頭撿東西的人交流。
終于有一天,她大概能聽懂她們的語言了。
其實她們的語言并不復雜。
大部分時候還要靠手語來提示完整的意思。
那個奇怪的老女人倒是每天都來看她一次。
說起這個老女人,她好像在這里還挺有地位的。
對周圍的一切越來越熟悉之后。
烏凝姍開始思考一些自己從來就沒有想過的問題。
首先她自己是誰?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
如果思考對于她來說總是有些好處,她想了想,這個地方應該,不是特別現代化,至少都還在刀耕火種,她親眼看見她們,用石頭撞擊點出火花,點燃了一堆柴火,高興得都像個孩子似的,又蹦又跳。
她們終于是用自己用軟軟的藤條編織成的網,然后將之放置在河中,但是離河岸又不能太遠。
第二天起來里面總有好幾條比較笨拙的魚,進去就轉不出來了。
于是她們又很高興圍著跳了好幾圈,回去之后,撒上一點黑乎乎的鹽在火上烤了半天,每個人分到一小塊兒,又高興得像孩子似的,這樣輕松的日子,沒過幾天,讓她感到煩悶的事情就來了。
原來,她要學一些東西,具體學什么?沒有人懂。
他們說只有那個老女人明白,而且她被要求跟著那個老女人去到一個地方。
去一個簡陋的,但是卻很整潔的房子里面。
這個房子修得秀氣的,圓圓的,像一個半球型一樣。
不過,房子是巨大的,進去之后,從上面透露出點點的太陽光,而這些太陽光的位置都特別巧妙,有些是北極星的位置,有些是仙女座星云的位置。
里面還點上了一些油燈,這可真是奢侈啊,外面的人都還在刀耕火種,這里竟然點油燈。
油是從哪兒來的呢?她親眼看見有人拿著油瓶子在樹上刮自然的油脂。
很快他便明白,這位老女人其實是他的母親,大家都這么說。
雖然她很無語,自己的母親好像不是長這個樣子。
但是寄人籬下,周圍又沒有熟悉的人,她就姑且入鄉隨俗了。
沒想到來這個地方還不得不認一個媽,就當認一個干媽吧。
烏凝姍也挺無奈的。
她剛認的母親此時就在這里,端坐在一個臺階上,讓她坐在下面,聽她嘰里咕嚕的講,講著講著看著她瞪大了眼睛,不太明白。
她母親看起來有些生氣的樣子,隨手就扔向一個石頭打在她的頭上,有些時候還會打起一個青包,不過是為了告訴她要認真聽的意思吧。
如此循環往復,這位母親煞費苦心的,每天都會拿出一張巨大的羊皮圖紙。
這上面有各種各樣的圖畫,有些看起來是用小刀刻上去然后用某種天然的染料,這顏色有點像紫紅色,有些又是磚紅色。
“我一定要學這些嗎?”她指著羊皮卷對她媽媽說。
她媽媽點了點頭,“這些我都能背下來!
烏凝姍睜大了眼睛,努力克制自己痛苦的心情。
她母親倒是饒有興趣的接著講。
“這些是代表不同的意思,如果是這個圖案。”她指著一個圓形中間帶三角形的圖案。
“這個圖案,就表示天空會出現異象,星座會移位,或許就有大難來臨,就要告知上天,饒過人們。”
“可是我們該怎么做呢?”
“這是我們該做的,這是我們巫卜寨最大的榮光和義務,我會做一場三天的法事,之后萬物會有一絲喘息,等到災難過去,一切重歸于平寂,世道輪回,生命總會在充盈起來!
烏凝姍雖然不信,但是也沒有辦法,她只好接著詢問打發時間。
“如果是這個圖案呢?”她指著一個掃把一樣的圖案。
“樹木會出現危機,人們會吃不飽會餓死,這樣子,野獸就會來偷襲!
“這么慘啊!睘跄龏檶⑿艑⒁。
“當然了,難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嗎?我以前跟你講過很多次的哦,這次一定記住了!
烏凝姍這才反應過來,以前的自己,也就是說這個為母親真正的女兒,應該是跟她學了很久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卻裝了自己的思想了。
“我現在全部都背下來了,只是不知道意思。”好的,那我再給你講一遍。
不知過了多久,她媽媽講完了,又用比較新鮮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仿佛是黑暗中看到了一點曙光。
又過了幾天,允許他休息一下,然后又被拉到這里開始學習。
用石頭似的用各種各樣的石頭來進行占卜,石頭是裝在一個竹筒里的竹筒,需要傾斜的搖動,左搖右搖上搖下搖,搖到之后就必須將竹筒二分為一。
根據里面的石頭所呈現出來的圖形來進行占卜,這讓她覺得很是欣喜,卻又覺得毫無科學依據,但卻不得不遵守,不得不去學習。
還好她不笨,一會兒就學會了,在她看來,這些都是比較低級的游戲。
過了幾天好像看她學得不錯,她媽媽又給她安排了其她的課程,就這樣過了不久,她很快就將所有課程都學會了,她開始感到無比的煩悶和乏味,因為這里吃的也不好,住的也不好,穿的也不好,簡直就不是她的風格,簡直就不能滿足她來自原來二十一世紀工業社會的風格。
烏凝姍在神卜寨帶著大家迅速進入了農耕文明,她用現代的技術教大家務農。而之前救她的小伙子芻咼也向她表白,可是卻被烏凝姍殘忍的拒絕了
10 拒絕
日子過得單調而又無趣,沒有化妝品沒有護膚露的條件下,很快烏凝姍就發現了,自己的皮膚變得越來越不好,雖然說這是在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世界中,但是顏值一直都是需要維持的。
可是現在的條件好像并不允許,蛋白質攝入太少,烏凝姍通過在河邊洗臉,發現自己的臉變得又干又黃,自己像是從熱帶雨林當中爬出來的原始人。
但是一定要生存下去,奮斗的激情又在她的心中蕩漾,不行,必須補充蛋白質,牛奶,沙拉,牛排,雞排,所有能吃的,可是這里什么都沒有,她感覺到一陣莫名的饑餓。
這不是胃中的饑餓,而是精神的饑渴,她不知道為什么會是這個樣子,只覺得自己的靈魂仿佛與這里根本不合拍,心中的信念一定要奮斗,從來就沒有熄滅過。
她認真的觀察了這里的生存環境,之前能夠種下的種子都已經種下了,村民們熱情的按照她所囑托的,每天都堅持澆水捉蟲,施肥。
她用生物肥將所有的村里人的排泄物都堆到一起,然后,這上面點起火把,干燥之后的排泄物及消毒殺菌又不會對植物造成太多的危害,這也是能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然后將這些生物肥料撒在植物組織上,植物確實長得又快又好,很快村里人以及周圍幾個村的人都會了這些手藝,可是依然填不飽肚子,蛋白質的缺乏始終是個大問題,她又教村里的人們捉野兔來馴化,很快,兔子越來越多,人們開始普遍的喂養兔子,慢慢的,蛋白質也更豐富了,接著她又叫村民們捉野雞馴養,就這樣經過了整整一年的努力,這里幾乎已經有模有樣了。
人們從她剛來的時候看到的,面黃肌瘦,有氣無力,營養不良的狀態,變得大部分人都呈現出了皮膚有光澤,毛發黑變得更健康了,村里的小孩們也越來越多了。
原始的人們,除了繁殖就沒有其她追求,所以她在這里無比的孤獨。
當然了,除了她最好的朋友也就是救她出來的芻咼,她幾乎沒有其她的朋友。
終于有一天芻咼說要帶烏凝姍去一個地方,烏凝姍同意,她毫無戒備。
芻咼將烏凝姍帶了一個山洞,這個山洞明顯是用心整理過的,并非雜亂的。
因為這里用干枯而干凈的草鋪了很厚很厚的一層,烏凝姍很疑惑,她不知道芻咼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她可以看出芻咼真的非常的興奮,他的臉散發出孩童般的光澤。
他的眼睛原本是清澈透明水汪汪的,可是現在卻洋溢著微波,他的動作就更夸張了,他仿佛手舞足蹈的想要唱,想要跳,一股的歡呼雀躍。
“你到底想要說什么?這么神秘嗎?”
烏凝姍忍不住問,充滿了憧憬的微笑看著芻咼。
“當然了,這還用問嗎?今天我想要完成一個心愿,希望你能夠答應我!
如此真誠仿佛懇求著說,烏凝姍的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呀?別這么神神秘秘的,我們可是好朋友是叫生死之交,你知道嗎?要不是你把我從火堆中救出來,我哪還有命。磕阌惺裁丛竿夷軌驇湍愕,我一定會幫你的。”
烏凝姍非常真誠的說,芻咼也是一臉誠摯的說。
“沒這么夸張,好事情,你只需要點頭就行了。”
“什么事兒?”
“我喜歡你,我們組一個家吧。”
芻咼將這句話說完之后,烏凝姍愣住了,她突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這些村民的口里組成一個家,就是結婚的意思。
烏凝姍有些錯愕,她雖然和芻咼的關系非常好,而自己這條命又是芻咼救的,但是要和芻咼結婚這個要求有些突兀。
讓她覺得思想上還沒有做好準備,最重要的事情是,她真心的是把芻咼當做自己最好的異性朋友,在這個孤獨的世界里唯一的依靠和慰藉。
她每一次做成的事情都要首先讓芻咼的家里嘗到甜頭,所有的好東西都會給芻咼,這就是她最真誠的回饋。
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芻咼家里的人,和芻咼,可能認為她想和他們組建家庭,而不是一種報答。
烏凝姍覺得自己已經糊涂了,她不知道該怎么判斷了,她這個人平時機靈的不得了,看起來聰明能干,不可一世的樣子,可是一到關鍵時候總是像這樣子糊糊涂涂的。
她現在才反應過來,可能一直以來她所有的表達在芻咼的心理都是一種親近的表現,她該如何解釋呢?
烏凝姍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臉上慢慢的露出了比較尷尬的神情,臉色也微微泛紅。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表達了,但是我一直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暫時還沒有那一層意思。”
烏凝姍都快語無倫次了,都不知道抓住重點說,但是芻咼,可不管那么多,他已經準備了很久,他將最新鮮的青草割下來,然后在太陽下面暴曬曬得很蓬松,又收集起來專門找了一個僻靜的山洞,在山洞周圍還裝點了一些野花,他想在這里和烏凝姍一述衷腸,他上前一步就抓住了烏凝姍的手,然后緊緊的將烏凝姍抱在懷里。
“不要說那么多,我可真的是很喜歡你認定你了,我們組一個家吧。”
烏凝姍努力的掙脫,可是芻咼的手像鉗子一樣把她緊緊地捆住,讓她根本掙脫不得,烏凝姍只好尷尬的笑了笑,勉強說到。
“我呼吸都不暢了,你先松一下,我緩一緩!
芻咼趕緊將它放開,烏凝姍后退了好幾步,干脆一步做下來,她想慢慢的跟芻咼表達,可是在芻咼眼里烏凝姍這個動作就非常具有挑逗性,她上前一步,直接撲到了烏凝姍的身上。
“你這是同意了嗎?是這個意思嗎?如果是這樣子,現在我們可以睡一覺嗎?”
烏凝姍,這才反應過來在,村里人的口里所謂睡覺就是滾床單的意思,那么自己剛才往地下這么一躺,明顯就是要同意和別人滾床單的那種前提,她沒有想到自己會擺出這樣一幅姿勢,她后悔極了,但是現在已經不知道從何解釋和說明了,她連忙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不是不是真不是這個意思。”
烏凝姍迅速爬起來,她繼續解釋著。
“絕對不是這個意思!彼煌5耐笸,而在芻咼看來這仿佛是一種暗示,一種欲擒故縱的暗示,畢竟兩個人已經這么熟了,好像每一步都是水到渠成似的。
烏凝姍繼續往后退,但是芻咼不由分說上去抱住了她,又像小雞啄米似的在她的臉上不停的尋著。
烏凝姍想要掙開,可是她發現她的力氣和芻咼懸殊實在是太大了,是她情急之下用力在芻咼的肩上咬了一口,芻咼感覺到一絲疼痛,將烏凝姍松開了,烏凝姍,臉都紅了,芻咼聯系的說到。
“怎么了?這么熟了,還有什么害羞的?想在我身上留下點記號嗎?怕別人把我搶走了是嗎?”
烏凝姍把頭搖的跟波浪鼓似的,“不是的,不是的!
芻咼不管那么多又想上的時候,烏凝姍不知道怎么解釋,情急之下手一揮過去給了芻咼一個巴掌。
這一下把芻咼打懵了,他不知道怎么會遭受如此的……,畢竟他為此事費心了不短的時間,周圍也點綴了各色的野花,看起來溫馨而又浪漫,他原本以為烏凝姍會高高興興的,和自己在這里度過浪漫的幾天。
他甚至連食物都準備好了,有煙熏過的幾只兔子腿兒,還有一些烤魚,當然了,還有一些野菜都是清洗過的,可以煮著吃,也可以生吃,想的這么多,可是沒想到烏凝姍是這個反應。
自己并沒有什么無理之處,只是想跟她親近一下,挨了一巴掌芻咼有些想不通,嘆了一口氣,轉身就離開了。
只留下烏凝姍走到了洞口的一個角落,不知道是哭泣傷心還是悔恨落淚,反正凄凄慘慘的順著山壁凹凸不平的山壁往下滑,背靠著墻壁,冷冰冰的墻壁,一臉無辜而受傷的樣子,此時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可能連最后這一個最好的朋友都留不住了,自己快成孤家寡人了,這個地方可真是……這鬼地方,什么時候才能離開,可是離開了自己又去哪里呢?
突然想到她要離開這里,她一定要離開這里,這個信念從腦袋里面冒出來,從未消停過,離開這里需要交通工具,而且是長途跋涉交通工具。
她發誓從今天起,她要為制作交通工具而做準備,首先需要最重要的東西就是發動機和輪胎。
這簡直就是不可完成的事實,這現有的這種生產條件下,連吃飽問題都剛剛解決,自己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靈子是附近村的一個姑娘,和芻咼從小一起長大,但是她深愛著芻咼。她選擇了一個巧妙的機會將情敵烏凝姍推下了山崖。
11 跌落
接下來的幾天,芻咼都沒有再出現,烏凝姍去芻咼家里找他,也沒有看到他。
當然了,大家并不擔心他的安危,因為大家都知道烏凝姍拒絕了他,從芻咼家回來的路上。
烏凝姍仔細觀察了周圍能夠利用的環境,她發現除了高大的樹木,這里幾乎沒有可以使用的工具和材料。
高大的樹木可以做成輪胎形狀,圓弧形的滾動物體中間插一根軸,這樣也是勉強可以往前移動的。
只是效果應該不太好,因為木頭畢竟是柔軟的東西,經過一段時間的滾動之后,一定會變得受損嚴重。
這只是烏凝姍的一種想法而已,離成功還有十萬八千里呢,她在回家的小路上邊想邊笑,覺得自己好像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當中越來越迷茫。
有些條件是根本無法達成的,而自己也不過是在做白日夢而已,說著很快天便黑下來,她還沒來得及回到村子里。
她準備加快腳步,于是奮力向前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前面突然跳出來一個黑影。
把她嚇了一跳,她仔細看了一下,發現這個黑影的身材還不錯呢,像個人影子。
而且是一個身材不錯的小姐姐。
“請問你是誰?”
烏凝姍慌忙問了一聲,黑暗當中,這個是黑影埋著腦袋,看起來非常驚悚。
“你不要管我是誰,只知道我來的目的就可以了。”
“你來的目的是什么呢?”
烏凝姍趕忙問到,她知道自己一向人緣特別好。
現在仿佛是得罪了人,仇家尋上門來似的,但是她確實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何方神圣。
“我沒有得罪過你吧!
“怎么會沒得罪過呢?你搶走了我最心愛的人,難道這不算得罪那什么才算是得罪呢?”
搶走了最心愛的人?烏凝姍在心里反復重復這句話,她簡直不知道這句話是從何而來。
“我想你一定是認錯人了,我從來不想別人的東西,我就不跟你走一條路了,我朝這邊走繞過去!
烏凝姍覺得來者不善,但是又不好直接沖突,于是準備重新繞一條小路,也不得罪這位美女。
“說走就走,有這么便宜的事情嗎?我還沒給你算賬呢!
美女根本就不想善罷干休,這淺淡的月光之下,她往前走著。
烏凝姍慢慢的才看清楚,這美女她穿的特別。
符合這附近幾個村落和部落的生活習慣,那她應該是附近部落的人,但是自己怎么沒有印象呢?這位小美女越走越往前,逐漸的。
她揚起了頭,把頭發往后面一撩,烏凝姍總算看清楚了她的樣子,在看清楚樣子的那一霎。
烏凝姍覺得,哦,原來是她。
烏凝姍心里突突的跳了兩下,這不就是旁邊的村民靈子嗎?見過一次,而且見的這一次也是在芻咼家里,她難道是芻咼家的親戚,可是……不對……她剛剛說了,我搶了她喜歡的人。
難道她指的是芻咼?可是芻咼并沒有告訴過我,他有一個追求者,正是眼前的小妹妹。
這是怎么回事呢?難道又是俗不可耐卻又無比復雜的經典三角戀,芻咼喜歡我,但是這位小妹妹又喜歡芻咼,八成是這樣。
估計他們從小青梅竹馬,而我一年前的出現確實是讓芻咼改變了主意,可是我對芻咼并沒有其它想法,我只是把他當做最好的朋友而已。
所以眼前的這位情敵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情敵,她一定是有所誤會,想了這么多,也沒什么用,得向她表明自己的態度才行。
“我想你可能有一些誤會,我和芻咼其實是很好的朋友。”
“閉嘴!
還沒等烏凝姍說完,靈子就高聲打斷了烏凝姍的話。
“閉嘴,你沒有資格說他,他為你那么痛苦,可是你呢,你為他做了什么?你什么都沒為他做過,你還拒絕了他。
雖然說我希望你拒絕他,但是我又很矛盾,我不愿看到他那么痛苦,所以說我特地來找你,想要你與他了結這段感情!
靈子說的振振有詞,有理有據的連烏凝姍都相信了,但是她很快就清醒過來,這純粹是靈子自己的一個臆斷而已。
她喜歡芻咼并不代表我也喜歡。
只是說之前為了感謝芻咼的救命之恩。
我和芻咼表現的比較近而已,現在我表明態度了,芻咼已經應該知道我的心意了,雖然說他可能一時接受不了,但是我總算是把自己表達清楚了。
也不算對她構成威脅吧,烏凝姍想了這么多也沒用,因為借助昏暗的月光,她發現靈子的眼神越來越驚悚,臉拉得越來越長。
目光越來越敏銳,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到底想要干什么?烏凝姍的心里不停的嘀咕,靈子看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突出的恐怖,她仿佛想找自己拼命的那種,她還只是往前走著。
而烏凝姍只好不停的往后退,雖然退的比較慢,但總算還是表現出了一點膽怯,最后靈子停住了。
烏凝姍也沒有往后退了,這是因為她發現不是不能往后退了,而是已經無路可退了,靈子對地形應該很熟悉。
她在這里從小長到大,她很巧妙的把自己逼到了一個懸崖邊上這個懸崖,雖然說看起來是個土坡,但是依然深不見底。
云霧繚繞,看不出在哪里,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現在應該是在一個半山腰上。
如果說從這里跌落下去雖然談不上粉身碎骨,但也足夠自己喝一壺的,身上的衣服不僅會掛的像拖把一樣。
而且一定,會遍體鱗傷,最糟糕的事情是這么高摔下去又是呈自由落體狀,自己一定會一命嗚呼的。
“你到底想要干嘛?我再說一遍,我跟芻咼可沒什么關系,你把我逼到這來,到底有什么目的?”
烏凝姍有一些膽怯,她覺得靈子真的是來者不善,今天她一定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果不其然,靈子突然開始笑起來,她的笑容無比的詭異。
“你說對了,我就是來送你去死的!
“什么深仇大恨,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要這么對我!
烏凝姍著急起來,她實在不能忍受靈子如此對自己,她覺得自己這一次的遭遇可真是無辜,但不管怎么說靈子又往前走了幾步,烏凝姍已經退無可退,原地不動,抓住一根像大腿粗的木木樹枝就不敢動她,心里想著待會兒靈子要對我再去行動的話,我就跟她拉扯一番,畢竟看起來我跟她差不多高,但是我比她要強壯一點,她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不一定是自己的對手,可是烏凝姍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人。
她不知道像靈子這樣土生土長的人,力氣到底有多大,靈子的鼻子里面哼了一聲,接著她開始沖刺似的。
沒錯,她開始仿佛是百米沖刺一樣的,就這時候助跑,然后開始往前跑,只幾秒鐘,烏凝姍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感受到一個巨大的推力,那是靈子百米助跑沖過來的,但是和烏凝姍想象的不一樣,她并沒有和靈子一起沖下山崖,而是一個人被靈子推下了山,靈子做足了功夫。
她自己的身上綁了一個很粗的繩子,綁著一根百年大樹上,而用全身的力氣將烏凝姍推下山崖,雖然說烏凝姍抱住了一根粗樹枝,但是在這種沖擊力之下,根本無濟于事。
長長的尖叫聲“啊……”的一聲,長叫回蕩在山澗中,烏凝姍就被靈子推下了山崖。
由于情敵靈子的陷害。烏凝姍墜落山崖,意外被魚鳧王的兒子鰲王子救助。
兩人迅速成為好朋友。鰲王子天生有輕微的自閉,行為古怪。但是在烏凝姍的陪伴下。鰲王子迅速的開朗起來。
12 蘇醒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是幾天之后吧,這天的夜里雷雨交加,有多大的雷雨聲呢?非常大的那種,讓人生畏。
可就在這樣的環境當中,有一位穿著體面的少年,他卻徑直向野外跑去,朝山中沖去,他看起來興致勃勃,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畏懼的地方。
在風雨交加中,他就像是重獲了新生一般的快活和自由,如果他旁邊有人的話,那么看到此情此景,都會嚇得膽戰心驚。
因為,雷電交加的夜晚,是不可以出現在如此空曠的原野上,更何況,風雨雷電仿佛就在耳邊擦肩而過。
可是這少年卻根本不畏懼,他歡快的奔跑在荒野中,時而歡笑,時而旋轉,那樣子說不出來的創意卻又人卻又讓人感覺有些瘋癲。
這是怎么回事呢,不得而知,原本,單調的風雨聲中是沒有人的聲音的,仿佛有一點詭異的蒼涼。
更奇怪的事情是他出現之后不久,有許多人追隨而來,人仿佛在尋找什么,或者就是為了尋找他而來。
這位少年是誰呢?這位少年是當今魚鳧城最珍貴的人,魚鳧王寶座的繼承者,而這些追隨他的人肯定是想要保護他的。
可是他們在風雨中膽戰心驚的前行,卻根本追不上這個追風少年的腳步,少年眼看這些人快要追上自己了,便突然清醒過來。
他全身淋的濕透透的,他努力向山中跑去,很快便消失在山林之中。
后面追隨他的這些人也不敢怠慢,趕緊追到山里去,過了一會兒,又有一批人出現,看來還是在尋找這位少年,少年往山中去了,他消失在山林中,形跡無蹤無影。
巨大的雷轟鳴聲和冷冰冰的雨點將昏迷了幾天的烏凝姍敲醒。
雨水慢慢的灌進她的嘴里,她饑渴的吞了一口,過了一會兒感覺口里的雨水好像又滿了,又吞下去了。
這下頭腦終于清醒了一些,感覺餓得饑腸轆轆,渾身疼痛,于是她呆立著不動,不停的吞咽,慢慢的她回過神來了,這是在哪里呢?
雖然頭疼的厲害,但是她努力的回憶自己的遭遇,如果沒猜錯的話,自己應該是被推下了懸崖,至于現在這個狀況,到底是屬于還活著呢?還是已經去世了呢?
她甚至有些神志不清,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屬于一種什么樣的狀況,但是她又想能夠聽到風雨雷電的聲音。
感受到雨的聲音,估計自己還活著吧,最重要的是能感覺到渾身的疼痛。
雨水不僅打濕了她的全身,還將她原本渾身都已經遍體鱗傷的身體冷卻下來,她慢慢感覺到不是如剛剛醒來那般疼痛了,于是便想要掙扎著坐起來,但是天還沒有亮。
周圍還是黑漆漆的一片,最糟糕的事情莫過于此了,所以沒什么好怕的,就當是在這冷冰冰的雨水中再睡兩個小時,再泡兩個小時就當是洗個冷水澡了,反正身上遮擋的衣物也不多,也都掛的破破爛爛的,待會兒再去找兩件好衣服。
她的內心還挺樂觀,情況已經如此糟糕,能活下來就是最大的幸運,不是嗎?如果很快她發現事情并沒有想象的那么樂觀,因為她雖然還活著,但并不妨礙她看見一個鬼。
是的,她確定自己看見了一個鬼,任誰會在這荒郊野外出現,但想著自己也差點變成了鬼,她也并不是那么害怕了,她睜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這個鬼,這個鬼長什么樣子呢,說來其實長得還蠻好看的,并不是想象中那么恐怖。
她穿著挺時髦的衣服,至少說在自己呆過的幾個村子里沒有看到過這種衣服,這屬于有錢人家的孩子吧。
然后他的年齡應該也不算大,看起來應該是少年,關鍵的事情是他的目光讓人新鮮,他看起來渾身濕透了,可是目光卻呆滯的盯著自己。
其實烏凝姍原本已經有一些冰冷的身軀,開始因為看見這樣一個恐怖的人心跳加速而變得熱起來。
她想自己要不要跟這個鬼打個招呼,或者等他自己離開,自己依舊躺在這里,在沒有拿定主意的時候,這個鬼卻慢慢的向自己靠近了。
他好像對自己挺好奇的,他把自己打量了好多時間,然后觀看了自己每一處傷口,難道他是研究傷口的大夫?難道這世界上也有替人看病的鬼。
烏凝姍繼續呆呆的接受著大雨的清洗,可這個十多歲的少年卻一直沒閑住,他左看看右看看,觀察了烏凝姍身上所有的傷口。
然后又做了一件讓烏凝姍覺得特別暖心的事情,估計看自己傷的太重,衣服都已經掛的破爛不堪,這個少年竟然將自己身上的披風完全扯下來,搭在自己的身上。
這一動作如此的溫馨,讓烏凝姍頓時覺得,即便是真的鬼也是一個善良的鬼,不足為懼。
看見烏凝姍睜開眼睛,鬼知道烏凝姍還活著,于是打破天荒的開口說了一句。
“你,沒有感覺到疼嗎?”
烏凝姍笑了笑,她想掙扎著做起來卻沒有力氣,只能苦笑一下,“渾身都疼!
“那你為什么不回去?”
少年雖然看起來人比較傻,但是問的問題也算中規中矩,比較正常,可是烏凝姍該如何講述自己的遭遇呢?一兩句話好像根本也解釋不清楚。
“ 不小心跌落山崖,目前的情況是沒法回去了,等好了再說吧!
少年依然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什么好了之后,你都這樣了,怎么能好呢?”
烏凝姍本來想解釋什么,但是她突然發現太久沒吃東西,人都快虛脫了,多說幾句話好像也挺費神的,所以她便開始閉目養神,不再說話。
“原來是這樣,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么,我派人送你回家,你應該住在這周圍吧!
“我也不知道我住在哪里,還是渾身很疼”
,烏凝姍不想再說話,她想保存實力,至少能夠再睡一覺或許會好一些,其實她不清楚,這是身體自動進入休克狀態,因為身體的能耗已經無法支撐她再多說一句話了。
但是她的耳邊已經傳來呼呼的聲音,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喂,你聽得到我說話嗎?醒醒呀,醒醒呀,不能睡不能睡,睡了就醒不來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烏凝姍真的醒來了,這一次跟上一次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這一次感覺了渾身的溫暖,同時感覺到自己在出汗,豆大的汗珠在身體的各個細胞之間流淌,更多的時候是,感覺到越來越熱。
哦,她也覺得很奇怪,自己怎么會有這么大的精力?自己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能量?她甚至開始擔心起來自己出了這么多汗之后會不會虛脫。
要努力睜開眼睛,連眼睛里面也是充滿了汗水,順著眼睛里面的汗水往下流。
她終于睜開了眼睛,然后手指也能靈活的運動,身上的疼痛感也輕了許多,她竟然覺得自己渾身能夠坐起來了,她便慢慢的抬起身子。
與之前穿的破破爛爛不一樣的,她發現自己身上干干凈凈,而且患上了柔軟的絲綢。
她一度懷疑自己是否回到了,自己所生活的城市,因為如此柔軟的絲綢,應該只有,自己生活的,城市才會有吧,反正之前那幾個村莊是沒見過這么好的面料。
旁邊有人竊竊私語,“她醒了,是的,都睡了好幾天了,整整喂了三桶奶。”
“她看起來很瘦很虛弱的樣子,要不要去通知王后!
“肯定要,你去通知王后我去通知鰲王!
說著說話的人便不見了,她們匆匆忙忙的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烏凝姍慢慢的起身再看一下這周圍像是一座房子,但是又不太確定,這是屬于小別墅嗎?不管那么多,先起來看看再說吧。
于是她坐起來,站起來光腳在地上,走著地上很冰涼,一切是那么新鮮,這座房子看起來挺別致的,有點像小莊園,從窗戶外面可以看見不遠的地方,種著各色水果蔬菜。
房子其實挺高大的,顯得有一些浪費空間這么高的空間,應該可以修兩到三成,但是她們卻只修了一層。
她發現窗戶門窗全是木頭的,這種實木的房屋造價可高了,這一定是一戶超級有錢的人,難道是她們救了自己,肯定是的,要不至于怎么會在這個地方。
她在房子里面轉悠著看看各種裝飾品,還有壁畫,壁畫上畫的都是一些戰爭的場面,挺有意思的,這種審美也算是比較清奇了。
然后,壁畫上竟然用各種珠寶裝飾,真是不差錢,她發現窗戶窗框竟然是用玉石裝飾的,嗯,看來主人的審美也算是不差。
不知道過了幾分鐘,反正聽見匆匆忙忙的腳步聲,烏凝姍又躲回了被窩,這時她聽到門嘎吱推開的聲音。
鰲王子天生有輕微的自閉,行為古怪。但是在烏凝姍的陪伴下。鰲王子迅速的開朗起來。
13 奇怪
直接順著腳步聲過來的只有三個人,剛才離開的兩位小姑娘穿著也是比較講究的,比之前在村里的好多了。
而夾在她們兩個小姑娘中間的這位中年女人,長得可真是一言難盡。
可能這個時候的審美跟烏凝姍以前待過的那個世界不一樣吧。
這個被小姑娘稱為王后的人,她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遠看,簡直不忍直視。
近看才看清楚,原來她是臉上抹的一些顏料或者說有顏色的東西吧,但是卻很詭異,因為不像我們通常理解的化妝,她臉上竟然還畫著一些像鳥一樣的東西畫在額頭上,仔細看會發現其實畫的特別好。
每一根羽毛都很生動,然后臉頰的地方并沒有抹什么腮紅,而是一些不知名的顏色,異常艷麗。
所以從遠處看本來臉不大塊地方畫的五顏六色的,甚是詭異,這就是烏凝姍所說的不可理解的地方。
當然了,雖然說面相不討喜,但是話還是挺溫柔的,她很和藹的看著這位中年大媽,中年大媽很和藹的看著自己。
在跟自己說話的時候,烏凝姍注意到她的頭上掛滿了朱雀,但是卻并不對稱,仿佛能掛的都掛上去,衣服倒挺緊身的,看出她豐腴的身材,褲子有點像我們今天的直筒褲,但是呢,卻是加大號的。
衣服和褲子建議一個顏色,當然了,一方水土一方人,她們這流行這種款式也沒辦法,不過這個中年阿姨特別的友善,她和藹的看著烏凝姍,面上露出微笑。
“我不知道該怎么來跟你說,我想我應該感謝你,畢竟鰲兒從來沒有帶過女孩回來,他和別人溝通說話都很少,何況帶女孩回來,但他是一定要把你帶著的說,你是他救的,從此你就歸他了,我想他是喜歡你的,所以”
還沒有等阿姨說完,烏凝姍就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了。
“不急不急,阿姨你剛才說什么,誰把我帶回來的?”
烏凝姍在腦海里努力搜索著,她突然想起來自己之前被雨淋的時候,是看到過一個很奇怪的人,難道這位阿姨說的就是這個人?
王后點點頭,接著露出很滿意的神色,“你說對了就是他,他就是我的兒子,就是救你的人,這里是根宜院,如果你喜歡,你就和鰲王子一起在這里隱居吧,”
“什么根宜院,這真是一個很不錯的名字,可是鰲王子是誰呢?我為什么要和他一起隱居呢?我還要回到村莊去,雖然說你們這里的條件是不錯,但是我還是要回到村莊去的,因為你不太清楚,村莊是我一手打造出來的,那里的人們雖然生活的比較辛苦,但是在我的幫助下,他們的生活越來越好,我在那挺有成就感的,而且我媽媽也在那里,”
烏凝姍一邊解釋,一邊自我安慰,一切都實在是一言難盡,所以她只好長話短說,不過看起來她這一招并不奏效,因為,王后看起來有一些不樂意,她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烏凝姍,仿佛像看一個天外來者。
“你不同意,你知道這是有多少人想破頭擠破頭也不可能獲得這樣的機會,就算是我也沒有,從來沒有真正走進過鰲王子的內心,可是你一個陌生的小女孩竟然做到了,所以說你們是有緣分的,既然有緣分的就該待在一起不是嗎?”
烏凝姍想了一下,覺得可能中途有一些誤會,不過哦,她必須要見一下鰲王子,把一切誤會都消除了才能說清楚,當然了,她也可以問一下為什么事情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從別人口中聽來的事情和她自己想象的不一樣,她自己到底遭遇了些什么,她是必須要問清楚的,所以,她平靜的說。
“我想見一見鰲王子,有些問題實在太疑惑了,我必須見見他問清楚”
“他在休息,他需要足夠的休息,”王后說完烏凝姍覺得事情特別詭異,特別納悶,白天休息,大白天的休息,“我只見他一下,又不耽誤他多少時間,難道有什么難言之隱?”
“難言之隱是肯定有的,不過你可不要被嚇著了,”
“怎么會呢?我想親自感謝他的,”
“那好吧,那我就帶你去見他”
說著,王后就帶著烏凝姍,往前走著,專門穿過了一條狹長的走廊,這走廊也是有一些設計靈感,仔細一看是一種類似于常規的顏料在上面涂抹的。
不仔細看還以為貼的是什么墻布之類的東西,到了一間清新的房間,確實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因為這間房里很素雅,里面插著一些不知名的花朵,也在屋中間的桌子上堆著一些瓜果,看來這一間房屋的主人應該是不愁吃穿的,難道他就是救我的那一個人嗎?也就是他們所說的鰲王子。
烏凝姍的心里像沒有打滿水的水桶,上上下下的。
門是關著的,烏凝姍準備去將門打開,可是王后卻攔住了她,她這才發現門竟然是鎖上的,可是,這也太奇怪了。
窗戶是打開的,門卻是鎖上的,如果說屋里的人要跑,直接翻個窗戶不就得了,她為什么要把門鎖上,把窗戶打開了。
烏凝姍實在想不出來先管不了這么多了,先得進去看看再說。
剛才兩位通風報信的小姑娘挺熱情的,在王后的示意下就用她們身上的鑰匙,將門打開了。
門打開之后,烏凝姍就跨門進去,而王后卻站著不動,只讓這兩位姑娘跟著進去,戶外還有幾個士兵一樣的人守著。
他們的裝束也是挺奇怪的,他們的褲腳扎著看起來精干利落,有點像搞雜耍的江湖藝人,烏凝姍進去之后還是一周發現沒有身影,難道說沒人?
她在屋里轉了一圈,終于發現在墻角處有一扇小門,小門上掛著簾。
“請問一下你是救我的鰲王子嗎?”
里面有一個聲音傳出來。
“她們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你是說剛才帶我來的兩個小姑娘嗎?她們沒有為難我”
“我不是說那兩位,我是說帶你來的,我的母親,年紀有點大了,你難道沒見過?”
“哦,對了就是她帶我來的,沒有為難我,我覺得她人特別好,怎么了?”
“沒什么”鰲王子點了點頭,臉上有一些僵硬的微笑,但是他很快又把這種笑容憋住,這應該就是床的位置吧。
她記得在很多名勝古跡里,床都是隱藏在最偏僻的角落,對了,應該就是這個地方,她正要去拉簾子,里面突然有了一些響動,王子自己開了從里面走出來,端端正正走出來,一位少年,長得眉清目秀,兩眼如神,特別是當他看見烏凝姍的時候,好像整個人都有了神采一樣。
鰲王子嘆了口氣她一把將烏凝姍的手握住,仿佛是一位老者在叮囑一位后生,語氣特別語重心長,也特別耐心溫柔,像是在準備講述一段悠長的歷史。
“不是,她的性格不太好,隱藏的很深,所以我怕你受到什么傷害”
“不會吧,她一直都很友好”
“友好不友好那是我們看的表面而已,實際上真正的友好是應該對于人,除了關系之外,還應該有更深層次的交流和溝通,”
“可是我跟她并沒有深層次交流的機會啊,我聽她們的口氣,她好像是你的母親,難道你不喜歡她?”
“把我關在這個屋子里的,你覺得我能夠喜歡她,還喜歡得起來嗎?”
“可是她為什么要將你關在這個屋子里呢?”
“因為她說我有病,”
當鰲王子說完的時候,悄悄的將嘴湊在烏凝姍的耳邊又接著說了一句。
“她說我有病是天生的,你覺得我有病嗎?”
原本烏凝姍我覺得鰲王子是一個挺友好的人,也放下了戒備之心,可是聽完了說的這番話,她突然覺得可能王子天生有一些缺陷,跟其他小孩有不一樣的地方,而他的母親為了保護他,可能編制了這么個謊言,所以她安慰道。
“其實我覺得有些時候,你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比如說,或許他是為了保護你呢,或許你們曾經處在一個非常危險的環境當中,她為了保護你就故意把你說的與眾不同,于是你們順利的得到了保護,有沒有這種可能呢?”
鰲王子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說法,覺得很新鮮,道理思考起來了,嘆了一口氣。
“你這么一說,我倒是覺得也有這種可能吧,但是我在你面前是正常的,在別人面前我是一句話也不會說的,而且她們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甚至比如說逼我離開這個屋子,我不愿意我也會奮力的反抗,拼命的反抗,去撞墻或者說拿個繩子吊在懸崖梁上嚇唬她們等等,這些行為時間長了大家都覺得我是有問題的,也許是這樣,所以從來就沒有人來打攪我,至于說王庭里發生的那一些事情我從來都不知道,”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覺得你看起來不是很強壯,看來應該是缺少鍛煉,整天關在這個屋子里,多悶呀”
雖然和王子在一起條件很好,也見識到了這個時代貴族的飲食起居,但是族人們將王后包圍,烏凝姍不得不回到屬于她的寨子里。
14 包圍
隨后的幾天,烏凝姍都待在鰲王子的房里。有些時候他們一塊吃飯,有些時候一塊聊天,有些時候一塊插花瓶,有些時候一塊畫畫。
有時烏凝姍會走出房門到院子里面轉轉,吸收一下陽光和雨露,可是鰲王子就像特別怕見陽光一樣,他卻不敢走出房門。
然后烏凝姍開玩笑似的硬拉?偹惆仰椡踝永皆鹤永锪,可是王子見著陽光就像見著鬼一樣,又躲回了屋里。
“哎喲,你看你這臉色都變成這個樣子了,你應該多見見陽光。這樣對你的身體是有好處的!
沒過兩天,王庭就來人了,來者是個報信的信使。他告訴王后和鰲王子大王抱恙,于是王后和鰲王子便急匆匆的收拾了一些行李,套上馬車和牛車就往回趕。
他們要去到哪里?烏凝姍并不知道。但是聽王后的語氣,這也并不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
王后小聲的對鰲王子說,“你父親這種情況已經很久了,他遲早有上天的一天,我們心里一直都是有準備的不是嗎?這次回去也不要慌慌張張,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鰲王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但是他轉頭看烏凝姍,內心當中充滿了不舍。
他將烏凝姍的手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中,一刻也不放松,而這一細節自然是被王后看在心,看在眼里。
她是一一個非常沉得住氣的女人,雖然有些年紀了,估計經歷了一些事情,她對烏凝姍或許有些不滿,但是完全沒有表現出來,這也是烏凝姍特別佩服的地方。
可是剛走了幾十公里就出現了狀況,不知道寨上的人從什么途徑知道的,烏凝姍在王子的馬車上,于是走到半路的時候。他們的馬車被截在了這一塊兒挺崎嶇的山路上。
等到烏凝姍探出頭去。發現周圍被村上的人團團圍住的時候,她依稀能夠辨別出來,巫卜寨幾乎所有村子都出動了人馬,而且都是精壯的男人,他們來干嘛的呢?他們穿著只有捕捉野獸打獵時才會穿的動物皮毛,帶著他們特有的最厲害的武器,尖銳的石頭。還有一些打的不倫不類的青銅器,臉上畫的黑咕隆咚的,像一個個特種兵一樣。
不管怎么說他們滿臉都是殺氣,看就是來者不善。人口最多的天卜村汝水村牛水村出動的人馬應該是最多的,當然了,其中為首的是芻咼。
哦天哪,芻咼平時老老實實一個人怎也摻和著糊涂事情,他們來干嘛?
難道想把王后和鰲王子抓起來?雖然說烏凝姍不知道大王是誰,但是看王后和鰲王子的吃穿用度,大王一定是附近特別有權勢的一個人。
不是稱霸一方的諸侯。就是統治一方的首領,這都不得而知。只有見過了才知道。
可現在正是去見的路上,芻咼怎么跑來搗亂呢?鰲王子這個十多歲的少年仿佛沒見過這個陣勢,有一些緊張。
嗦嗦的,臉色都白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平時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不過王后的臉色倒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雖然說此時保護的就幾十號人馬,但是她卻好像很有把握似的,能解決掉這些人。只見她看了看烏凝姍,對烏凝姍說!翱峙率菫槟愣鴣淼。”
烏凝姍有一點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尷尬的笑了一下。很難為情的說。“都是我認識的人,是村上的一些朋友,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大的陣勢,要不我去勸一勸他們!
“這可不是一些普通朋友,你也不是你們村上普通的人吧,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王后畢竟是見多識廣,她不相信烏凝姍隨口說說的,輕描淡寫的事情。她覺得這個事情肯定沒這么簡單,就能出動這么幾百號人的。
說明自己馬車上的這個小女孩也不是個泛泛之輩,到底她是干嘛的呢?看她年紀小,估計也不可能成為德高望重的首領,但是勞動了這么多人。
她的身份一定很特殊。在個村寨上身份特殊的人不外乎首領和占卜之人,那么這個小女孩一定是有占卜作用的,她的占卜能力一定很強。
可以為自己所用,只是目前這個陣勢下,還是不得不放她走為好。先出去看看這些人的口氣再說。
王后站起來,從馬車當中緩緩的走出來,她一身珠翠,一看便是個不好惹的角色。但是她很謙卑,一出車簾就施禮。
以至于圍著馬車的這些人也都不敢輕舉妄動,不過為首的芻咼鼓著勇氣說話。
“我們并非冒犯王后和鰲王子,我們只是希望能夠歸還我們巫卜寨的巫女!
王后點點頭,轉身去看了看鰲王子,鰲王子臉由白變紅看是被氣著了,但是王后向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可輕舉妄動,畢竟對方人多勢眾。王后笑了笑,對著烏凝姍說。
“看來是留不住你了,你只有回去才能解我們之圍。但是畢竟你和鰲王子是有緣分的,所以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商量一個時間,后會有期,你看如何”
烏凝姍的臉色由紅轉白,畢竟這是委婉的把自己趕走的意思吧,但事已如此,自己已經成了累贅,不走也不行了。
光想在這里也是吃好的,住好的也不能長久。
自己也呆了幾天,總算沒有白來,不管怎么說自己跌落山崖也是鰲王子救的不是嗎?人家救了自己的命,自己還能賴著不走不成,唉,不管怎么說回到之前的村子也沒什么不好,能見到一些老朋友,能見到自己沒有太多情感的媽。
也只有將就了,于是烏凝姍點了點頭,想通了就釋然了,站起身來向鰲王子道別。可是鰲王子卻死命的抓住她的手。打死不放的意思。
連王后都有些著急了,她想說什么,烏凝姍就搶占了她的話。
“鰲王子不要著急,我會來找你的,但我現在不得不回去,我還有心事未了,我還沒跟我媽媽交代呢,還有我的這些朋友,我可是被人推下去的,幸得你救了我一命,但是我還是要回去找人算清這筆賬,不成不是嗎?你也希望再見到我不是嗎?所以你一定得放我回去,讓我把寨子里安頓好,我會來找你的,你住在什么地方你跟我說一說,我記住了以后就來找你!
鰲王子的眼睛瞪得像黑珍珠那么圓,眼睛里面滿溢淚水,想要流出來卻又不能流出來。
他覺得烏凝姍說的在理,自己確實沒有挽留的理由,但是他又想見到烏凝姍,仿佛這個世界上他唯一的朋友和希望。他攥著的手終于松開了,只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好。”
烏凝姍終于從馬車里面出來,見到芻咼的時候,兩人眼神相對,芻咼歡呼雀躍起來,周圍的人們也跟著歡呼雀躍起來,他們迅速的往后退,然后鉆進了秘密的叢林里,再也見不著。
只有芻咼鼓著勇氣上前走進了。王后和鰲王子的馬車驛站隊中。他鼓起勇氣拉住了烏凝姍的手,大步的向前走去,頭也不回,而烏凝姍雖然戀戀不舍鰲王子,但是也沒辦法,畢竟自己好像本也不屬于這里,自己還是得回到自己最先醒來的寨子。
靈子不得不離開寨子。而芻咼竟然沒有一點挽留的意思,這讓烏凝姍覺得這個時代的人過于殘忍。
很快自然災害降臨。芻咼也在洪水中喪生。而烏凝姍差點被饑餓難耐的大強吃掉。
15 洪水
鰲王子垂下了腦袋,他原本有些自閉癥,但是遇到了烏凝姍之后,他的自閉癥好了很多,王后都覺得已經有希望讓他恢復正常了,可惜,烏凝姍很快就消失了。
回到寨子之后烏凝姍才發現,她不知道什么時候手里緊緊的攥住了鰲王子送給她的寶石項圈,這看起來非常精致。
在這個工業不太發達的環境當中,竟然有人將項圈做出如此復雜的圖案,看來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寶物,項圈上畫著一些圖案,還有,各種奇異的動物。
中間圍繞著一個類似于太陽的圓盤,圓盤上面還冒著一些火焰,看來這里的人們對于自然界當中的各種事物充滿了強烈的好奇。
回到寨子之后,芻咼并不常來,他恐怕覺得自己沒臉面對烏凝姍,但是靈子來過一次,她是來道別的。
她自己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于是羞愧不已,她對于烏凝姍說自己會去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再也不回來了,烏凝姍開始并不想原諒她,但是想在之后可能再也見不著了,于是便和芻咼一起去送她。
最后將靈子送到寨子邊緣的范圍之內,靈子轉身過來看著烏凝姍,眼神中充滿了羞愧和一種無法言表的情緒。
“其實你可以不用走的!膘`子笑了笑。
“如果我不走,寨子里的人們也是容不下我的,因為我是罪惡之人,我必須要到天邊去贖回我的罪惡,不管遇到什么困難,鳥獸蟲蛇都是我該受的磨難。”
“可是你一個人該如何活下來呢?路是非常危險的,你一個人的力量恐怕走不過兩座山吧!
“就算走不過兩座山也得往前走,橫豎是死路一條!睘跄龏櫪读艘幌缕c咼的衣服,她覺得如果芻咼發話,或許能將靈子留下來。
這個環境是很奇怪的,因為烏凝姍發現為了更好的生活下去,人們對于生命有一種說不出的敬畏,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唾棄。
就是看環境,如果環境惡劣那么每一個人的生命都非常的珍貴,如果處于平和的狀態,危險遠遠離開,那么每個人的性命就會如此的低賤。
就如同現在的靈子,寨子里已經容不下她了,大巫師,也就是烏凝姍的母親,已經下令將她火葬于天葬臺,但是,烏凝姍為她求得了一點時間,她可以永遠離開這里。
也就相當于是消失在她們的世界當中,她所有的罪惡也就是一樣的消失,但是考慮到烏凝姍安然無恙的回來了,所以如果她原諒了靈子,那么靈子也可以繼續活下來。
只是依然要受一些苦難和折磨,比如說臉上刻字,背上刻圖案,可不同于現代街頭小巷的紋身那么漂亮,而是拿著燒紅的青銅器直接在背上畫一些奇奇怪怪的圖騰,但是靈子覺得自己沒臉活下來。
于是選擇了自我流放,其實離開了這種環境,她今后是不可能活下來的,所以從這一刻開始,烏凝姍反而有些釋然了。
她希望靈子活下來,但是靈子的態度很堅決,因為她最看重的芻咼依然要趕她走,所以說烏凝姍也懇求六芻咼能夠原諒靈子。
可是芻咼卻一直不松口的選擇原諒,他還自告奮勇的和烏凝姍一起去送靈子。
這讓烏凝姍覺得過于殘忍,所以哪怕是將靈子送到了村頭,烏凝姍一直也希望芻咼能夠原諒靈子,可芻咼一臉冷漠的看著靈子,嘴里卻堅定的吐出的總是重復的話。
“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
靈子也知一切皆成過往,都不可能在重復,于是咬緊牙關,轉身離去,消失在茫茫的原野之中。
*
靈子走后,烏凝姍過了好幾天還來不及消化負面情緒。
芻咼也再沒有來過。
她的母親卻緊急的召見了烏凝姍,并且告訴她夜觀天象,天沖星來犯,洪水不久將至,萬物生靈涂炭。
烏凝姍一直是不太相信她母親的這一套說辭,她覺得這種傾向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都建立在經驗之上的,所以她并沒有當一回事。
但是烏云從天邊蜂擁而至的時候,她知道天上的東西或許有一定的概率存在,比如說有些時候好的不靈,壞的靈。
比如說即將到來的洪水就有可能是真的,為了防范水災,大巫師通知了附近所有的村莊,村莊里的人們開始修筑高墻,這些高墻在烏凝姍看起來都是不堪一擊的。
因為她們將各種各樣的石頭匯集在一起,然后往其中涂抹一些泥,然后用火堆起來烤熟了,就有點像做一個現成的半生不熟的陶的墻壁。
這倒不失一個好辦法,但是如果洪水過大這種陶質的墻壁也是經不起浸泡的。
在目前為止也沒有其她的更好的辦法,烏云如黑幕一般鋪天蓋地而來,卻看不見盡頭的時候。
天地仿佛給這片大地蓋上了厚厚巨大密不透風的蓋子,隨即而來的洪水下了三天三夜,很快山洪爆發。
從鄰近幾個村子迅速浸泡在洪水當中,人們一年的收成完全毀滅,家園也被沖得七零八落,在這洶涌滔天的洪水之中,芻咼因為拯救附近村落的幼童而被洪水沖走。
他被洪水沖走的消息傳來,烏凝姍馬上去他被沖走的地方尋覓他的蹤跡,她順著洪水沖出來的河道往下游走,走著走著。
一浪接一浪的洪水,繼續漫過山崖漫過原野,烏凝姍很快也被浸泡在洪水中,回頭間便被沖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烏凝姍竟然奇跡般的醒來了。
她發現自己暴曬在太陽底下,被沖到了一個灘途,四周的水草被浸泡之后,散發出一種腐敗的氣味。
熏的她眼睛鼻子里面都往外冒,不知道是鼻涕還是眼淚。
她抬起頭來看見遠處是一片又一片的尸體,其中,也有屬于她們村落的一些人,她努力的往前爬過去,發現了來自她們隔壁村的一些小孩子。
再往前扒竟然發現了芻咼,芻咼渾身冰涼早已沒了意識。
烏凝姍使出渾身力氣使勁搖動芻咼,但芻咼依然陷入重度昏迷,烏凝姍也是筋疲力盡,沒有力氣背負起芻咼。
但是如果說有信號,那么或許村里的人們也會順著河流的流向過來,于是她開始收集一些枯草斷莖,半夜費九牛二虎之力,將它們點燃,股股煙霧繚繞,慢慢的堆起了一堆大火。
烏凝姍將芻咼的身體努力的拖向火焰,但是大火將芻咼的身體烤得滾燙,芻咼卻依然沒有醒來。
就這樣來了一天一夜之后,在這荒野之中,烏凝姍堆起了一堆木枝,將芻咼拖到木枝之上,然后架起篝火,很快芻咼便消失在這熊熊大火之中,伴隨著大火的是烏凝姍的嚎啕大哭,她已幾近休克眼,卻也哭出了一堆眼淚。
這一堆熊熊燃燒的火焰,不僅吸引了周圍的野獸,也吸引了周圍已經餓瘋了的人們。
其中一個長相魁梧的,但是披頭散發,已經分不清楚胡子和眉毛的男人像看見獵物一樣的,抓住了烏凝姍就想啃下去。
烏凝姍肩部受痛,用全身力氣推開了這個男人,她的眼一看,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很面熟,她努力在頭腦里搜索著。
這個男人好像也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很眼熟,到底是誰呢?
他們兩個當時都像木頭一樣僵住了,就在比拼看誰先想起來,結果烏凝姍的腦袋中突然閃現出偷竊這個詞語,是的,這就是搶劫自己的人,在哪里搶劫的?在一個偌大的屋子里。
再想一想,她搖了搖頭,博物館里面……這個博物館很熟悉,自己和父親在博物館里面……,然后被眼前這個人搶劫了……搶劫的還不止他一個人。
反正有他就行了,后面還遇到過……跟蹤這伙人……然后然后就出現在眼前這個世界當中,對了,那這個人應該很熟悉自己。
烏凝姍開始回憶起以前的很多事情,這個人應該是屬于一個強盜,那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了,難道他和自己一樣來到了這個世界。
當時是這樣子的……當時是一陣光出現……將所有人籠罩住……然后她就在這個很落后的世界當中。
“你是那個偷東西的人?”
“哦,好像是的哦。”但是這個人看起來并不是特別聰明,他對烏凝姍應該有一些印象,但是,卻呈現出一種迷茫的神色。
他可能想迫切解決目前餓得要死不活的狀況,于是又想往前沖,結果被烏凝姍一腳踢在肚子上,踢了個狗啃泥,還向后翻滾了一個轱轆。
“我不管那么多,反正我要吃掉你,不然我會餓死的!
“這句話應該我說吧!睘跄龏櫡磻^來,她知道這個人已經失去了理智,現在必須要比他更狠才好。
母親去世后,烏凝姍繼承了寨主的地位。將神卜寨治理的更加強大。
16 傳染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遠處傳來了呼喚聲,是寨子里面的人來尋找烏凝姍了,大強聽見準備跑,但是她已經餓的跑不動了,于是不幸中的萬幸她和烏凝姍都被抬回了寨子。
經過洪水的洗禮在此,大部分食物都被洗劫一空。
但是由于之前,人們將食物儲存在半山的山洞中,以備不時之需,所以洪水來時能夠躲在山洞里勉強過日,當然了,也包括了烏凝姍和大強。
洪水過后,人們重新回到了小平原,重新修筑起家園,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
原本以為日子就這樣安安穩穩的過下去,雖然回不到來時的現代社會,但是在這原始社會當中,吃穿不愁安靜無憂。
可是事情總是從來不按人的想象發展,比如說很快這個小部落的人就會遭受滅頂之戰,只是她們自己不知道而已。
原因是一位在洪水中被沖走的男人,被野獸侵襲,于是帶回來了一身重病,沒有得到有效的抑制,她的傷口開始感染并且成為了傳染病,傳染給了別人。
一開始是傳染給了她的家人,然后慢慢的越來越多。
到最后好像有一半的人都有了相同的感冒咳嗽的癥狀。
作為德高望重的大巫師來說,烏凝姍的母親不得不挺身而出,為大家消災解禍人們為她搭起了一個大的巫壇。
她在里面跳了三天三夜,跳得筋疲力盡幾近休克。
不過最后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作用。
病人還是越來越多,不過,她一直都不休不眠。
她始終認為自己沒有能夠感天動地,但是她依然不放棄,眼睛都熬紅了,很快便睜不開了。
但她還認為是自己沒有感天動,很快,連她自己也感染上了這個癥狀。
烏凝姍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她雖然勸告過她的母親,可是她的母親為了保護她,始終將自己關在屋子里,不要任何人進入,包括烏凝姍。
因為在,她們的思維當中,這是上天的懲罰,是上天要拋棄她們部落的前兆,因為像這種傳染病從來都是整個部落大災難,能存活下來的人,幾乎是鳳毛麟角。
整個部落很快就亂了,因為連傳達上天旨意的大巫師都病倒了,這對于她們的精神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壓力,所有人都認為自己的寨子已經完了。
所有的人都計劃著去奔命,有些人準備投親靠友,但是卻被別人拒絕,有些人想離開這片土地,幻想去另外一塊土地開辟新的家園。
不管怎么說所有的人都想逃離,都覺得此地根本待不下去了,烏凝姍看見此情此景實在坐不住了。
她甚至覺得自己也有一些惡心乏力,估計也是傳染上了吧,但是隔著簾幕,她的母親每天都會召見她一次,繼續加大力度的傳授她一些占卜的法則。
直到終于有一天她的母親病倒了,她想沖進去看一看她的母親,畢竟也算是在這個世界當中,唯一對她最好的人,可是門口有兩名忠實的仆人,把守著。
“你不能進去。”
“為什么呢?我要見見我母親”
“因為這是大巫師讓我們守在這里的,不讓任何人進去,我們知道你是她的女兒,但就算是你也不能進去,她專門告誡過我們,因為你更年輕更有希望活下來,所以一定不要讓你進去,我們都感染了這種溫病!
“我一定要進去,你們讓我進去看一眼”雖然說烏凝姍使勁,依然沒有能夠推開,守在這里的仆人,她們的力氣很大。
烏凝姍,只好作罷,她回到自己的小屋發現自己開始發熱。
不行,她心想,不能這個樣子,必須要想辦法了,該想什么辦法呢。
她隱約記起以前,看過一些古藉醫書,上面有寫過一些很奇怪的藥方,記得東晉時葛洪寫過《肘后備用方》,自己還翻譯過這本書,因為自己的古文不錯。
翻譯之后還拿到了一小筆稿費,當時在這本書當中就有野蒿子,可以治療痢疾和傳染性非常非常強的一些不知名的傳染病,也是有效果的。
所以現在她覺得首要的任務就是去尋找蒿這種植物,她印象中周圍的山里曾經聞到過這種植物的味道。
她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于是她叫來兩個母親的仆人,跟著她一起到山里去,雖然這兩個仆人不太愿意,但是此時也沒有別的辦法。
剛進山的時候還是黃昏,很快就來到了深夜,四周皆是野獸的嚎叫,她們打的火把,用火把的光既是嚇退,又是吸引了周圍的野獸,渴了就喝一點山泉水,餓了就吃一點帶的果子,借住月光和手中火把的亮光,通過鼻子的嗅覺,總算在天亮之前找到了一些,而這一路上山腳已經被不知名的枝枝丫丫的植物掛的血肉模糊,烏凝姍始終咬著牙,在這些模糊的血漿上面形成痂之后。
她終于找齊了一背簍的蒿,回到了部落之后,她拿自己做試驗,還有周圍一些比較親近的人,大家將草搗成丸子,生吃過,每隔四個小時一次,兩天后她們都成功退燒,并且癥狀有所減輕,但是有腹瀉的副作用。
三天后烏凝姍感覺人瘦了一圈,但是效果還是不錯,體內的病毒應該被除的差不多了。
一看到試驗成果不錯,她便召集寨里的人,有癥狀的人一起服用,很快的大部分病人的感覺就已經好很多了,包括她的母親,隨后她又陸續派人繼續尋找,所有四山八野的長得差不多的草都被收割了一遍。
同時它也收集這種草的種子,在每家每戶房前屋后都種植,以備不不時之需,最后除了有幾個熬不過去的老人,整個部落竟然百分之九十人都已經痊愈。
大家都對此事感到非常神奇,但是不幸中萬幸不幸中的事情是烏凝姍的母親,因為年事太高感染時間太久,出現了器官的衰竭,只留下奄奄一息的軀體,呼吸時而順暢,時而急促。
有時,她會囑咐烏凝姍一些事情,有時她會呈現出一種彌留的狀態,拖了一段時間之后,她始終沒有拖過去,于是便一命嗚呼了。
大巫司的葬禮和普通人不一樣,人們采貴重的香柏木,為她筑起一個擂臺,將她置身于擂臺之上,然后點火在熊熊之大火之中,縷縷青煙飄向遠方,在這一刻烏凝姍無言的悲傷。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仿佛是又成了孤家寡人,無言的孤獨涌上心頭,在這個世界中唯一她最親近的人,對她最好的人,離開了自己。
她突然想到了之前和她一起見過面的,大強,他在哪個地方?他是否也是得了傳染病。
原來大強確實還在這個部落,他的傳染病也很快就好了,畢竟他還屬于中青年人,但是,他卻不想待在這里,他想回到原來的世界當中。
其實他是一個比較笨的人,烏凝姍都聽出來了,大強的文化應該不高,他完全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只知道來到了原始的部落,在他口里這些人還被他稱之為野人,他沒有很好的在這里生存下去的本領,只知道怨天尤人,怪自己命不好,每天屁顛屁顛的,像尾巴一樣的跟著烏凝姍,隨時說的口頭禪就是。
“你把我帶回去吧,你把我帶回去吧!睘跄龏櫼呀浗忉尩煤懿荒蜔┝耍拔以趺窗涯銕Щ厝?連我都不知道方向,而且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這個世界遠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烏凝姍的母親去世之前留給了她的助手一把鑰匙,這把鑰匙是大巫師才能擁有的,她能開啟一個神秘的石室,這個石室里面放置著占卜的用具和所有能夠收集到的一些草藥,以及介紹它們的作用。
烏凝姍順利的來到了這個石頭做的密室里面,她發現這里有很多甲骨文,但是這些甲骨文和常見的甲骨文形狀有百分之七八十的相似度,但也并非完全一樣。
她很能相信,這個時代離自己所處的二十一世紀非常遙遠,她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是穿越了。
如果說她真的是穿越了,便能解釋來到現在這個原始部落所遇到的所有問題。
但是她不敢把這個結果告訴大強,因為她覺得大強的心理素質對于這個現實來說會崩潰的。
雖然她懷著善意,但是大強可不一定,大強找到了烏凝姍的屋子,烏凝姍所有的東西都被他翻了個遍,卻什么想要的東西都沒翻到。
“你到底想要找什么?”烏凝姍問大強。
當她找到大強的時候,大強正在河邊上發愣,用一些枯枝敗葉當中抓了一把,裹成了一條筆,點燃了,當香煙抽。
“找什么找鑰匙?”
“找什么鑰匙?你看一下這里像是有這么高檔的東西的嗎?”
“有肯定有,都是你把我騙來的,你把我騙到這個鬼不拉屎的地方,我差點就沒活下去,但是你卻有辦法讓這么多人起死回生,所以,我想知道你到底為什么要來到這個地方,還得把我帶來,我知道我之前偷了東西,偷了你家東西,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求財求不到,我也要保命,這個世界太她媽難混了,過得太苦,我要回去,你給我指條路吧,我帶好食物我就走!
“沒什么路可走,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不得不告訴你,我先給你看一樣東西”
說著,烏凝姍便從包里拿出了她在密室當中找到的這些甲骨文,有些甲骨文刻在石頭碎片上,有些甲骨文刻在烏龜的背甲上。
“這些是什么?我不識字兒,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好!
“這些是比甲骨文還古老的文字,但是卻是我的母親所使用的”
“什么,你的母親,你就是這里的人,怪不得你把我弄來”
“我不是這里的人,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一來就有了母親,剛跟你說的這些碎片都是這里的大巫司才能夠使用的,這里的普通人也是不識字的!
“你到底想要表達什么?你能說明白一點嗎?”
“明白一點就是,我懷疑我們根本就已經不在二十一世紀了,我們來到了一個很古老的時代,也就是你常?吹降拇┰搅。”
“什么,這是科幻小說里才有的,我才不信呢,蒙我嚇唬我,你這是拐賣人口你知道嗎?你把我騙來,我其實沒啥本事,除了偷東西還經常壞事兒,所以其實我是特別笨一個人,因為我笨,所以老板才看上我的,我就像一只聽話的哈巴狗一樣,說東就東說西就走西,我對你一點用處都沒有。”
“我知道你沒什么本事,但是我真的幫不了你,如果你實在要走,那你自己帶好食物,想往哪兒走就往哪兒走吧!睘跄龏櫿f著,轉身想要離開,但是大強抓住了她。
“那不行,你得給我指個方向。”
“方向?地球是圓的,朝哪兒走都行。”
“你怎么能這么說呢?地球是圓的都行,我食物很快就吃完了,不也得餓死嗎?”
“看來你這個人也不笨呀,說實話,我現在也不知道這里是什么樣的地形,是云南或者貴州,也有可能是秦巴山脈我也不太清楚,甚至青海西藏也是有可能的!
“你這話什么意思?你連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你要實在是不相信,那我也沒辦法,那你先自己走吧,找不到好地方你就別回來,走到了好地方,你回來報個信我也走。”
“你這人說話怎么能這樣呢?你不能這么害我!眱扇艘痪淠阋痪湮乙痪涞臓幊持,始終沒有個結果。
很快她被選為魚鳧國的大巫師,在魚鳧宮里,她與國師明爭暗斗,終于斗敗了國師大王子一伙,輔佐鰲王子成為新一代的魚鳧王,在這個過程中她與鰲王子的感情也日益深厚。
17 封師
從此以后,大強便跟著烏凝姍,原本烏凝姍以為傳染病危機就此過去,誰知禍兮福所伏,周圍的人們因此而醫治了許多疾病,好的能夠完全康復,差的雖然有損內臟,但是茍延殘喘。
這已經大大的超出了人們的認知,也提高了人們的認知,所以烏凝姍在這里的威望也越來越大,人們不僅尊她為大巫師,也將她奉為神明。
新一代的占卜師就此誕生這件事情,一傳十十傳百,許多部落都知道神卜寨又出了新一代的大巫師,并且,神奇無比,最后事情會越傳越深,傳到魚鳧城的時候,已經成了神靈降生在了神卜寨。
而此時的魚鳧王第十一世,確實非常需要一個像神靈一樣的人來治愈他的疾病。
況且這個人還會占卜,自然是被奉為座上賓客。
雖然有傳聞,但是魚鳧王徹底下定決心是根據了王后的一份說辭,因為王后向她進言,說可以召集這位神奇的大巫師,而王已經病入膏肓,自然是活馬當作死馬醫,什么辦法都不拒絕,不管這個神卜寨的新一代大巫師是天神降臨是否是真的,這件事對于王后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如果大巫師把王治好了,那么王后她不過是再忍耐幾年,但是她推薦有功。
如果說治不好也沒關系,因為繼承者是她的親兒子鰲王子。
可偏偏旁邊的尤姬就不信這個邪,向王建言。
“這神武之事,雖說靈驗的不得了,可這只是幽冥之事,這醫學知識恐怕還是要請醫師才行。”
聽了尤姬的話,王有一些猶豫,畢竟如果說用藥不對,自己可就一命嗚呼了,現在雖然已經病入膏肓了,可是他依然無比的惜命,想占這大王的寶座多活幾年。
看大王一臉猶豫,王后繼續緩緩地勸說。
“這大巫師可不是普通人,洪水之后起了溫病,全靠她采集神草,將眾生治愈,她們神卜寨才起死回生,這已經天下皆知,四海傳揚,所以她應該也算是一個厲害的醫師吧,所以這樣的人物不請來為大王延年,那么豈不是可惜的事情,過了這個時間可就沒這個人了,本來從神卜寨過來就得走一月有余,如果說在中途遇到一些什么奇怪的事情又耽誤的話,我怕大王的身體,情況越來越落下。”
大王聽了之后下定決心。
“既然如此,便一定要請人,都不必多言了,我想休息了,你們速速去辦理吧。”
王后承諾便退下,尤姬無奈也只好退下。
得知要去魚鳧城為魚鳧王治病的消息之后,烏凝姍有一些意外,她不知道此去是兇是吉,因為她只是一個冒牌的巫師,她并不是正宗的,她也確實不知道如何占卜。
而她的內心從來也不相信,擺弄幾下石頭或者烏龜殼就能預示未來的禍福。
按照此時流行的審美,她還得打扮一番,畢竟她是一個年輕未婚女子。而且還未受成人之禮,所以自然以圣潔的形象去見威武的魚鳧王。
烏凝姍帶上一串用貝殼做成的項鏈之后。突然才發現這是此時最流行的裝飾品了吧。
而此時她就要動身去魚鳧王宮。
“魚鳧王?”烏凝姍在內心當中仔細的回想。
她依希記得《華陽國志》中有記載!坝惺窈钚Q叢,其目縱,始稱王,次王曰柏灌,次王曰魚鳧!
按照歷史的記述,上古時,西南的大部分民族都歸蜀王國的統治,夏商之際,第三代蜀王魚鳧成為國王,這時的古蜀王國已經完成了由原始氏族公社制向奴隸制的轉變,魚鳧王是這個奴隸制政權的第一位統治者。
到了此刻,她才終于明白,自己真的穿越回到的是整整三千多年前商周時代。
而且自己的運氣還特別不好,因為自己沒有穿到當時的都城,比如說商朝的都城朝歌或者周朝的都城雍州。
而是到了最偏僻的魚鳧王所管轄的崇山峻嶺間的落后部落,這怨誰呢?誰都不能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罷了,但無論如何,現在自己好像看到了一點翻身的機會,因為自己馬上就要被魚鳧王召進宮里去封位了。
帶著族人的期盼,烏凝姍匆匆上路,她要去魚鳧宮,但是路上遇到洪水,她瀕死之時,卻被強壯的魚鳧國二王子救助。
18 失蹤
估計是之前自己幫助族人們擺脫傳染病的困擾的這件事情傳揚出去了。所以魚鳧王要召見自己。
封位玉石已收到,是魚鳧王派人送來的,玉石上刻的字,烏凝姍并不認識,但是她裝作認識的樣子。
帶著族人的期盼,烏凝姍只得匆匆上路,帶上她母親留給她的占卜的工具,還有那個打死都甩不掉的跟班大強。
一路爬山涉水,翻過了四座山,又趟過了五條河。
一路上路過了許多的部落,有的新生,有的衰退,有的剛被掠奪,有的在祭天拜地。
總算快到目的地了,因為隱隱約約看見有城,在這個時代里面,這里應該算是最文明最先進的地方了,要是在二十一世紀這里叫一線城市,自己之前所居住的充其量不過是個十八線吧。
雖然看著城郭已經近在咫尺,但是有一條大河攔住了去路,這條河上偶爾有船只浮過。
大家只好在河這邊安營扎寨,等水位稍微下降一點,水流更加平穩的時候才會有船只過來,迎接她們過去。
過了幾天,沒有等到迎接她們的船只,倒是等到了一場傾盆大雨。
這場雨足足下了兩天兩夜,下完雨之后雖然天氣轉晴了,但是上流的水位開始急速上升,她們不得不往后退,希望能夠退到山坡上,不敢再在低矮的地方扎住。
可是這一次的水位漲得特別快,還來不及退到高遠的地方去,洪水就如天而降。
大家都已經被淹沒在水中,很快沖的七零八落,自然這個被魚鳧王看上的巫師也被洪水沖走了。
魚鳧城中的人們,自然目睹了城外河流發生的一切,王知道了,也派出了軍隊去營救。
而鰲王子也領命帶領著他的精銳部隊,沿途搜索幸存的來自蜀山部落的族人們。
最重要的是那位來自蜀山部落的巫師,王后并沒有告訴鰲王子,這位巫師便是之前和他曾經有過一段青梅竹馬情感的那位少女。
巫師現在被沖到哪里去了呢?無人得知,但是鰲王子依然不放棄,他依然沿途尋找著,并且通知周圍的部落,幫著尋找。
時間又過去了幾天,依然沒有人找到。
大家都準備,大家都準備偃旗息鼓,回到城中了。
因為只是斷斷續續的找到了來自蜀山部落的一些族人,但最重要的人卻沒找到,這估計也是天意,大家都這樣認為。
可是鰲王子卻并不這樣認為,他覺得他父親非常需要這位巫師,他一定要找到她。
這是一個幽深的峽谷,在青江的支流上,烏凝姍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沖進的這個峽谷,轉而又被水的力量推進了一個山洞,這個山洞并不深,但是卻特別隱蔽,一點也不好找。
只是水流的進來而已,烏凝姍特別想翻身起來,爬到岸邊的石頭上,可是她一點力氣都沒有,還好是她水性還好,她抱住了一塊木頭,不至于讓自己沉下去,這就是她為什么一直都能夠浮在水面上,保持安全的原因。
但不管怎么說,她已經渾身濕透,餓了兩三天,餓得饑腸轆轆,頭昏眼花,還好這塊石頭終于漂到了岸邊,她慢慢的順著岸邊的石頭爬了上去,又在扒到一塊更干的石頭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反正都沉沉的睡了去,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只能通過這個山洞的洞口看見,月光如水,照在平靜的湖面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就這樣慢慢的,餓死凍死在這里,感覺到冷一會兒就感覺到熱,她知道自己一定是發燒了。
她只有扭頭的力氣了,她扭過頭看見旁邊的野草,想著不管怎么說,得吃一點東西,這樣或許還有生存下去的希望吧。
然后她嘗試了一下,發現這里的野草都特別的苦,但也談不上難吃,于是在她能力范圍之內,她將周圍一切的野草都吃光了。
這樣獲得了一點力量,不知什么時候她發現水位在繼續上升,很快就會淹沒到她現在躺的干燥的石頭上了,她想著自己完蛋了,真的完蛋了。
這一次,因為她剛好有坐起來的力量,卻并沒有游出去的力量,她欲哭無淚,她想著一頭栽下去吧。
于是,她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水位繼續上升,慢慢的侵入她的身體。
她繼續躺下,就在水位慢慢的將她浸泡的時候,旁邊鉆出一個腦袋,把她嚇了一跳,在月光下看得出這個人留著很多小辮子,臉色又黑。
不過在月光下看清楚了他的五官之后,她終于放心了,這確實是一個人。
可是這個人怎么會?跑到這里來了,他的身體浸泡在水之下。
她剛想問一句,卻發現自己被這個人一把給摟住了,他想做什么?
他要非禮自己?
這樣子我可一點都逃脫不掉,因為現在正是自己最脆弱的時候,烏凝姍雖然胡思亂想,但是卻一點力氣都沒有,一點辦法都沒有,任憑這個人將她抱起來。
看來這個人非常的強壯,因為他抱起了苗條的烏凝姍之后,連一口氣都沒有喘過。
“把你救出去!彼椭徽f了這句話,烏凝姍將頭靠著他胸前聽到了強勁而有力的心跳。
她也安心的靠在他的身上,任憑他將自己抱住。
然后坐上一艘不知從哪里推進來的竹伐,逆流而上然后接著逆流而上,劃向了魚鳧國,看來,確實是魚鳧國派來救助我的,烏凝姍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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