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就是這里了!”
四月在房東阿姨的引導下走入了這間半地下室,一睜眼仿佛天瞬間陰暗了下來,打開燈,也只有昏黃的一小塊,四白落地,遠看還算干凈,走進墻角細看墻面已經潮濕生霉。有窗戶,外面漆黑一片,顯然是被什么擋住了。家具及其簡單,一張單人床,一個簡易衣架,一張折疊小飯桌,連椅子都沒有。唯一能看出一點裝飾感的地方是墻上掛了個畫框,里面放著香格里拉的風景圖,顯然是網上直接蕩下來的,和這個房間毫無呼應。但畫面中那一片藍天卻是四月以后每天看到的第一縷憧憬。
“阿姨,可以再便宜些嗎?”
“小姑娘,五百塊已經是最低價了,你去周圍打聽打聽,別家都要六百塊的,你要租就租,不租拉倒,我這房子很搶手的。”說罷,房東阿姨就擺出送客的姿勢,強勢的沒有一絲猶豫。
“別,阿姨。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我手頭沒有那么多錢,我明天就去找工作……我……”
“哎呀,小姑娘,看你長得白白凈凈的,這一身打扮也不像沒錢的樣子呀!至于掏不出這五百塊嘛,你這落魄樣,是不是被男朋友甩了。哎,現在的小姑娘呀,你這樣的我見多了……”
“別說了!給你,這是五百塊。”
“這就對了嘛!你先住著,有事再給我打電話。”房東阿姨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終于送走了她,四月摔門關上,這個房間黑漆漆一片,四月呆坐在床上,單人床只鋪了一層床褥,簡直和行軍床一樣。四月不禁自嘲道,有一天自己竟和被拋棄的二奶一般,落魄至此。原來曾經靠不靠自己的雙手不重要,一旦沒錢落魄都會一樣遭受嘲諷,金錢的社會啊!
簡易衣架都掛不住她行李箱里的衣服,也沒什么可整理的了。交完五百塊,手頭真是沒剩啥了,都攢在一起數了數,173.5,有零有整,已是全部家當。明天勢必要找個工作,溫飽尚不足惜,下個月的房租還是問題。簡單把床鋪一鋪,四月早早的熄燈,和衣而睡。
第二天一早不到五點,四月就起來了。找一套商務風的衣服,簡單畫個口紅,暗暗給自己打氣,新征程要開始了。從頭再來,當然要從老本行銷售干起。然而,跑了多家公司,都是曾經和四月合作過的,準確說是曾經三番五次巴結四月求合作的,如今都將她拒之門外,言語生硬且直接,傷的四月簡直喘不過氣來。看來在這個行業里算是名聲壞透了,無藥可救。從前四月總抱著僥幸心理,想自己一個小小的公司代言人,能有多大影響力?如今,到任何一家公司,都對她的往事了如指掌,原來輿論傳播終是不能小看的。
“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四月一遍又一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