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漢陽并沒有告訴四月他的計劃,他想要默默為她解決掉所有麻煩,用皆大歡喜的結局向她表達愛意。
人和錢哪個更好解決一點,那一定是錢更直白一些。趙漢陽來到了四月原公司樓下,和往日一樣,高大氣派,商務風依舊,來往行人面色猙獰,行色匆匆,沒什么人情味的地方。
“先生,您好!您不能直接進去,請問您找哪位?有預約嗎?”大廳前臺小姐露出了標準的八顆牙微笑。
“我沒有預約,我想找一下陳總?”
“請問您是?”
“我叫趙漢陽,是四月的朋友。”
“趙先生您好,陳總正在開會,不方便見客。”
“他什么時候開完?我等他。”
“這個不太清楚的。”
“沒關系,我在這里等他好了。麻煩你告訴他一聲。”
“好的,趙先生。那您在那邊會客區休息一下。不過,我不能保證您今天能見到陳總。”
“好,謝謝。”
趙漢陽在大樓一層會客區的黑色真皮沙發上坐了整整一個下午,長期愜意在自己的心理診所,看到這些忙忙碌碌的白領出出進進,他對四月又有了新的認知。從前的她應該也和他們一樣行色匆忙的穿梭在這片土地,手抱文件,電話不斷,有過之無不及。這樣的日子急促、壓抑,四月是怎么在這樣的環境中堅持十年的,這需要多么強大的毅力。也許是長久的安逸,讓趙漢陽無法接受這樣快節奏的都市生活吧。
開始有人下班了,高檔名牌風衣,時尚斜挎包,至少八厘米的高跟鞋,體體面面,這是都市白領的常態。聽著由近及遠的嗑噔聲,這棟大樓逐漸沒落下來,只剩空空蕩蕩的大廳和明亮刺眼的燈光,前臺小姐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換了人,趙醫生自責自己沒有及時關注,忙跑去問陳總動向。
“您好,我想問一下陳總會開完了嗎?我等他很久了。”
“陳總已經下班了。您有什么事情嗎?”
“我叫趙漢陽,是四月的朋友,我想找陳總聊一下四月的事。”
“您是四月姐的朋友啊,這樣我幫您預約明天的時間吧。陳總上午有空。”
“好的好的,那我明天上午再來。”
“好的,趙先生。”
這一天無功而返,已是八點有余。走出大樓,周圍路燈明亮,寂靜無人。充斥著落寞與無力。游走在回家的路上,電話鈴聲響起,是四月的電話,該怎么和她解釋今天的晚歸呢?猶豫,糾結,趙漢陽終究沒有按下接聽鍵。慢慢踱步往家走,趙漢陽反復質問著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和四月在一起,有沒有下定決心,該怎么幫助她解決當下的問題,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決心。喜歡四月源于對她的心理治療,她的獨立自強深深的打動了他,他生活在一個富足的家庭,養尊處優慣了,大小姐也見多了,這樣的四月對他是特別的,是極具吸引力的。他沒有什么遠大的夢想,平平淡淡和自己喜歡的人過著簡單的生活就夠了。可是她如今有著背負著這樣的故事,讓他一時有些措手不及。這些年心理診所收入可觀,家中積蓄尚可,先幫她解決后顧之憂吧,至于她和父母的關系,他再另想辦法,可是今日的吃癟,讓他有些挫敗感,不知明日境遇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