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見習錄
作者:杳嫣
第二章:游記
第二章:游記 吳橋與衡水——在分界線上感受不同
    五一小長假格外的累,或許是因為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弄得人身心煩躁疲倦;又或許是因為短短的假期,我去了兩個不同的地方“玩”。

    如果是對德州周邊稍微了解的人,一定會覺得很好笑。因為我要說的這兩個地方,其實離德州很近,火車票的錢還不如從火車站打車回來貴。值得一提的是,這兩個地方確實又不屬于山東省,而是在河北的邊界上,和山東分了家。或許有人會懷疑,這么近的兩個地方,怎么可能玩出新意?

    新意是沒有的,有的是一些感受。

    按照時間順序,應該先說吳橋。吳橋是屬于河北滄州的一個縣,離德州非常近,火車只需要十幾分鐘。不過我和大傻去的那一天,出了意外,大傻忘了帶身份證,我們眼看就要錯過火車了,而下一班火車又是下午三點多。大傻火急火燎的跑出火車站打印身份證照片,回來的時候很多人在排隊,眼看沒有買到票的機會了,我們打算轉乘汽車。德州火車站和汽車站都是我前所未見過的奇怪,在火車站外面,不只有每個城市都有的拉客的出租車,而且有汽車拉客“大軍”。他們男男女女亂雜在一起,舉著寫著各個地方的牌子,然后對著來往路過的行人大喊詢問:“去哪?坐不坐汽車?”他們很難拉到客,不過并不是沒有希望的,因為經常有錯過車或者買不到的人出現,那就是他們最好的目標了。那一天,我們兩恰好就是這樣的人。一個熱情的阿姨湊到了我們面前,詢問我們去哪?大傻問了一句:“吳橋去嗎?”阿姨迷惑了,嘟嘟囔囔的,即使臉上充滿了不確定,還是把我們領到汽車旁邊了。

    阿姨詢問了司機,確定了路過吳橋,招呼我們上了車。她收的車費,一個人25元,兩個人50元。我聽到這個數目有點吃驚,早知道德州到吳橋只需要9元的火車票!我在心里暗暗想,這里的汽車票價太貴了!還是火車便宜呀。不過,我也沒有多想,因為好幾輛汽車就停在火車站的旁邊,并且有保安看管,有旅客規定路線,怎么看都像一個正規的小車站。在我的經驗里,沒有遇到過車站亂收費的情況,所以并沒有一點兒懷疑。直到,第二天我們從吳橋回德州,攔了同樣路線的回程車,10元一人,直接證明了我們前一天是被坑了。

    我現在還不明白,為什么阿姨敢光明正大的“要天價”?難道這就是德州的一個特色嗎?周圍的司機,真正的售票員,甚至允許汽車在火車站旁邊拉客的火車站,都分一杯羹?

    這就是我不喜歡德州的一個重要原因,很多東西都十分混亂。

    在分界線那邊的河北,給我的感覺就好的多了。

    首先是吳橋,一個號稱中國雜技之鄉的小縣城。這個“小縣城”的稱謂,不是我對它的謙稱,而是我的直觀感受。汽車一路行駛,突然就停了下來,很多人提著行李下車了,應該是本地人。我扒開窗簾,看到的就是一個鄉村的場景。北方的太陽無時無刻不在高照大地,灰飛的煙塵在陽光照耀下格外的顯眼。矮矮的房子,一層或者兩層,一個小攤子在賣水,或許是因為太陽太大了,所以沒有人看管,也沒有人光顧。聽說司機下去吃飯了,車停了好一陣,之后才在一個入口處停下來了。我們下了車,沿著高樓的方向走,原本以為會有驚喜,走近了才發現那是一座正在開發的樓盤。樓盤的對面,是“吳橋汽車總站”。我們看著那個沾滿了灰塵,沒有旅客的汽車站,懷疑那是否是一個廢棄的汽車站。之后,我看到了一輛小班車搖搖晃晃的駛進汽車站,心里就有了答案。

    我對吳橋仍然存有希望,沒準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呢。我們看到了一棟樓,看起來是九十年代或者更久遠的建筑,標著“雜技xxx”之類的字(我不記得了)。沿著路往前走,又依靠導航找到了吃飯的地方,那是吳橋唯一熱鬧的地方了。大概是一個四方形的小小的街道,有幾家賣吃的,有幾家服裝店,我們先吃了黃燜雞米飯。不得不提,吳橋人很實在,黃燜雞雖然分量小,但是味道的確不錯。晚上又去吃了米線,依舊是那個四方形的街道,分量很足,味道也非常好,只不過我沒有吃太多。第二天離開之前,我又吃了雞公煲,端上來的時候我吃了一驚,中辣竟然那么辣,紅彤彤的一片。不過,吃起來覺得還好,就是顏色太嚇人。

    吳橋的賓館很多,我們選擇了在火車站旁邊的一個“酒店”。說是酒店,也只是因為它的名字是“觀光假日酒店”罷了。太靠近火車站,總是聽到火車路過的聲音。火車站也非常小,而且售票口就在大廳的外面,還有中午下班的時間……我第一次看到一個縣城是如此的景象,店鋪冷清,行人稀少,除了綠化什么都配不上一個“縣城”的稱號。對比起來,不由得覺得德州簡直發展得太棒了。

    至于衡水呢,感覺上倒是比德州好多了。在親自到衡水之前,我只知道“衡水中學”。前幾年就在網絡上認識的寒冰姐接到我,在出租車上告訴我:“出了衡水,衡水所有的中學都叫衡水中學。”原來,在衡水不僅僅是一所“衡水一中”,其他的學校教學質量也不可小覷。北方孩子承受的學習壓力,的確不是我們可以想象的。

    衡水離德州也很近,火車五十多分鐘就能夠到。我們去了衡水湖,計劃是到剛剛開園的植物園玩一玩,可是五一實在是人滿為患,買不到票,一番看人而不是看景的景象。后來改變了目的地,去了KTV,我第一次喝了兩瓶多的啤酒,和骷髏、寒冰姐一起玩了轉盤,事實證明我的運氣一直不好,命運總是驚人的相似。我暈乎乎的,根本沒有怎么玩,不過在喝醉之前,我感受到了衡水和德州的不一樣。衡水一派正在建設的情景,綠化比德州好的多,而且路邊的樹和花用心的剪裁成不同的形狀,有可愛的棒棒糖,也有清新的蝴蝶……半天時間,我還沒有來得及了解衡水,但是我知道一座美麗的城市里一定住著很多熱愛它的人,才能夠把它打扮的好看。

    下午,骷髏送我回德州,之后又回了衡水,說是第二天再回任丘。而我開始期待,我們下一次見面。

    這兩次的“旅行”都很累,也沒有準備,甚至沒有像以前那樣拍照。特別是衡水之行,是我第一次一個人出去旅行。過去的時間里,要不就是和父母,姐姐一起,要不就是和已經沒有瓜葛的人一起。一直以來我習慣了依賴,習慣了陌生的地方,但沒有習慣一個人。衡水之行并不算真的獨立旅行,我又開始暗暗策劃下一次真正的一個人的旅行了。

    趁著現在還年輕,我想到處走一走,即使是匆匆忙忙,也要給自己漲一漲見識。如果我沒有邁出第一步,我將永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樣的。我也在行走中漸漸明白了,愛情并不是一定必須的。趁著還自由,就隨心所欲一些。

    最后,衡水的麻辣燙真的很好吃。

    我也沒有偷到衡水中學的試卷,所以即將高考的學弟學妹們加油。
第二章:游記 萬中獨一無可能,只剩虧欠一生
    今天是一個很特別的日子。

    一年前的今天,我從南方的風雨里遷移到北方的土地上。如果不是新生一堆堆的來了,我絕對想不起來今天是我來到北方一周年的日子。

    一年前的你在做什么?一年時間走可以改變什么?

    答案太多了。

    首先說生長。我認為生長是比成長更加能夠貼切形容我的詞。雖然兩個詞都是動詞,對我都一樣的適用。一年前的今天,我穿著連衣裙,留著披肩發,素面朝天的帶著新鮮感走在夜晚的冷風里,我急切的想探究華北大地隱藏的秘密。一年前的今天真冷啊,我被吹得起了雞皮疙瘩,滿心歡喜的尋找夜市最后被一盤韭菜餡的餃子打發了,聽不懂山東話還有熱心的學長幫忙翻譯。我買了兩串燒烤,在店主好心的行為下還抱怨烤的速度太慢了。我到了好鄰居便利店買了牛奶,安慰自己至少南北方的牛奶都一樣。那一天,我也以為身邊陪伴我的人可以陪伴我一生。

    一年后的今天,我已經能夠分辨什么樣的食物對我友好,什么樣的食物絕對吃不下去。我也可以告訴新生們學校附近的情況,可以一個人上下課,一個人料理自己的生活。我也不再期盼誰在未來等我,不再相信能夠一起邁向未來。我從對北方的事事新鮮到見怪不怪;從嚎叫了十分鐘才敢顫顫巍巍的進入澡堂到清楚那個隔間的是壞的;從每天哭著要回家到可以安慰父母回去的時間不長了;我越來越像一個北方人,面對春去秋來,鎮定的像一棵慢慢生長的樹。

    其次是愛情。好像這個話題最有可談性,可是真的說起來又覺得張口無言。一年前的我羨慕那些有男朋友陪伴的女生,她們無一不被照顧得妥帖,不需要擔心許多事情,最重要的是在異鄉還有一個精神支柱。而我呢,維持著遙遠的異地戀,卻覺得自己可以克服一切的困難,以為在這個交通便利網絡發達的時代,自己十分幸運。后來,他漸漸的對我隱瞞,不再把我當做小公主了,明知我敏感還事事氣我,為的就是讓我自己主動離開。

    諷刺的是他把我踢開之后,他突然又想回頭了。

    可是在這場感情我哭夠了,就像黛玉流盡了一生的眼淚,我看到他的時候再也哭不出來。我曾經哀求他不要離開我,放低自己把自己低到塵埃里,卻換不回來一朵花開的時間。當我在自己的土壤里扎了根,他又像把我連根拔起,未免太過于殘忍。我也相信像他把我推開時所說的——未來的某一個人,一定會比他對我更好,但是那個人不會是他。

    我又覺得自己喜歡過其他人,那個人也的確陪我度過難熬的時間。甚至于那個人說可以陪我回我南方的家,給我買我最想念的食物。那么為什么我們還要分開呢?

    或許是有些東西比對我好更加重要。而我們的觀點永遠是南北相差,費盡一生都沒有辦法跑完地球這個圓。

    現在,我不能夠愛這個人。這是我們說好的,我們的承諾。不管如何斗轉星移,歲月變遷,滄海桑田我都不能夠愛他。我做不了他的萬中唯一,我就像一個小偷,偷來了這片刻的歡欣。那么就讓我們余生互相虧欠吧,否則怎么能夠牢牢記住對方?

    事實上,生活沒有愛情也未嘗不可。學習漸漸步入正軌,雖然不說出來但是對未來有了大致的計劃。夢想還是遙遠的看不到終點的馬拉松,唯一的好處就是我相信如果能夠堅持,終有一天可以到達終點。友情也那么溫暖,幸好我們還有時間生長。

    今天的我巧合之下剪了短發,比初高中留的短發還要短一些,讓我想起來小時候家人沒時間給我梳頭,帶我剪的短發。時至今日想明白了,黑暗的過往是不值得原諒,可是應該放下。

    這或許就是一個新的開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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