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紅最終一直沒能擺脫悼殺人的動機，她想先從張大成入手。張大成現在還是一個人住，他兒子還在上初中，去年開始住校了，平時難得回來。江紅對她的殺人計劃進行了周密的安排，考慮了很多可能發(fā)生的因素，面臨最大的問題是張大成已經知道了江紅殺了人，他不再愿意和她接觸怎么辦？

    張大成失蹤了好幾天，江紅覺得蹊蹺，“怎么有好幾天看不到他了呢？他會到哪里去，陪領導出差了，還是他已經知道了計劃，”江紅思忖著。“難道他躲著我，不會的吧，我還是自己找吧。”江紅下決心找張大成。躺在床上都想找到張大成。

    江紅趕到張大成家的時候，張大成正閑著沒事看那破電視，江紅說：“張大成你啥事不能做，有工夫看這破電視，那里面都是人家樂的份，有你的份嗎？”。張大成嘿嘿笑。正巧電視畫面上有一幕男女的激情戲。江紅說：“怪不得，你是在自慰啊！”。張大成撓頭不快活地說：“你胡說些什么呢？你怎么也這么黃了”。江紅說：“你這德行，那天像個人�！闭f得張大成關了電視。

    江紅說，大成你知道我為啥找你。張大成說我不知道。江紅說我愛上你了。大成面有難色，他說這愛能隨便愛嗎？江紅說，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意思是說我說的話像是婊子說的，對不對，只有婊子才這樣說是嗎？張大成愣在那，蠢得非常可愛。江紅說，張大成你是不是性死了。

    大成，我真的愛上你了，但我不會和你結婚的，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張大成還是木吶著，一聲不吭。江紅說，你這是怎么啦。張大成撲哧一笑說，你為啥不早說呢？你現在不是結婚了嗎？江紅說早說遲說又什么關系。張大成說你早說我就娶你了。江紅說你張大成是馬后炮，現在說這話好象把責任全推給了我。張大成只是挪了挪身子，屁股一點沒動。江紅說我愛，張大成，你說怎么辦？張大成爬起來出去一頭鉆進了衛(wèi)生間，嘩啦啦······他撒了泡尿。要在平時，我準罵他個狗血噴頭，對人也太不尊重了，客人在家有尿也憋著。我知道他下逐客令了。

    江紅說，張大成你今天怎么了，我送上門來，你不知好歹，你以為你是誰呀？張大成愣著傻笑，笑得江紅心里直發(fā)麻，隱隱地疼，她這時才覺得受了辱。

    一陣風來，窗簾飄了起來，江紅像聊齋中的狐仙纏上了一個書生，偏偏這個書生呆得出奇，也無事相求，任她怎么啟發(fā)，書生都無動于衷。人妖自古就是兩重天。

    正當江紅離開，張大成一把攬住了她的腰。張大成說的話嚇了江紅一跳。張大成說：“我夢到你要殺我，開始我還不信，現在我終于相信了，其實我也想殺人”。江紅說：“原來你也有這種想法，怪不得不讓我走，我早告訴過你我要殺人的”。張大成是好長時間沒做這種事了，像頭牯牛，撞得江紅喘不過氣來。江紅樂啊，她終于聽到張大成說出了她希望聽到的話，張大成幾乎要吼出聲來，他說他快要死了，江紅啞著喉嚨說她也快死了。張大成辯解說是江紅殺了他，江紅說她只是想殺人，今天偶爾碰上他，沒想到是你張大成先殺了她。兩個人像在玩比賽看誰到底先死。

    漸漸地，張大成疲軟了，像一灘爛泥。江紅說她還沒死呢？張大成說他不行了。江紅一喜，夢禁不住又醒了。她驚愕不已，“難道真的殺了人嗎？我真的殺了張大成？”

    江紅忽有傷感起來，趙翔在她醒來之前早已經出車了，他根本不知道江紅經歷的一切�！拔覛⒘藦埓蟪�，不也同時等于殺了他嗎？王鍵殺了我，我之后再殺了他，生活真有這么復雜嗎？“江紅陷入到疑問的矛盾中。

    “我得去找那個幻想殺人的，張大成說他也想殺人的，還征求過我的意見。對了，我想起了給我打電話的那個人，看來極有可能就是張大成。我得再耐心的問問他，他不說，我就讓他再死一次,我再死一次給他看，我敢肯定張大成是愿意這樣死去的�！苯�紅的犟勁上來了。

    說著，江紅朝張大成所在方向跑去，她要問個究竟，看張大成到底承認還是不承認。

    2005年5月12日一稿

    2007年5月27日于南師大隨園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