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遲到的婚禮 （2）
作者：
劉安文 更新：2016-04-30 09:53 字?jǐn)?shù)：2839
新郎新娘向來賓們敬酒答謝。他們一桌桌地敬酒，得到一桌桌的祝福。他們在眾人的祝福中，臉上綻開著幸福的花朵。他們來到暗香廳。他們看到了喬大志和唐秀芳，呂超和喬麗，陳軍和劉瑩，馬慧和杰克，還有王愛民和鄭妍。這些人都與他們夫妻倆一一喝酒，并且都說了很多祝福的話。陳軍和劉瑩在接受他們敬酒時，陳軍說：“中華，亞楠，今天我在祝福你們時，再送你們一副對聯(lián)。上聯(lián)是百年好合，歷經(jīng)風(fēng)雨，奇葩雙朵；下聯(lián)是一生追求，不改初衷，世間楷模。”
大家都說：“好！好對聯(lián)。”
高個子白皮膚藍(lán)眼睛的杰克說：“OK！說得好！你們太幸福了！”
新郎新娘說：“謝謝大家！謝謝祝福！”他們敬完酒，又到其他桌上敬酒去了。
賓客散去，喧嘩熱鬧之后是平靜。新郎新娘由兒子駕著車，女兒陪伴著，回到了充滿紅色調(diào)的新房。
兒子讓新郎新娘稍等片刻，隨后兒子和女兒都走出了客廳。新郎新娘坐在深褐色的雙人真皮沙發(fā)里。一天的喧鬧掩蓋了兩人內(nèi)心的波瀾。兒子還要搞什么鬼？新郎右手抓住新娘的左手，機體還沒生銹，身體還沒絕緣，心中有一種暖暖的感覺，有一些顫動。他不好作出親昵的動作，因為他不知兒子馬上要干什么。
在幸福的等待中，兒子女兒都來到了他們身邊。
“爸，祝您跟阿姨新婚幸福，永遠(yuǎn)快樂！”說著，兒子掏出了禮物。“這是情侶表，祝您和阿姨牽手相伴，讓它們記錄您們的幸福時光！”
“謝謝兒子！你當(dāng)伴郎時我看比我幸福多了！”
“那當(dāng)然，您們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當(dāng)然高興啦！”
“不過，憶楠，你是不是該喊你阿姨媽啦？”
“喊什么都一樣，不要計較稱呼。”新娘輕輕拍了一下新郎，微笑著說。
“好的，媽——，不過，阿姨叫順口啦！”兒子聲調(diào)低沉而清晰地喊了一聲“媽”。
“阿姨，您別生氣，我心中一直叫您媽，可是一喊出口有點不順嘴。”
“就喊我阿姨好了，我聽著習(xí)慣。不要聽你爸的，這是咱娘倆的事。”新娘笑著說。
“對，這是咱們娘倆的事。我把阿姨放在嘴上，把媽放在心里。請阿姨放心，我喊您阿姨時，您聽著就是媽。”兒子做出了一個滑稽相。
“你這孩子，已經(jīng)當(dāng)伴郎了還沒有成熟相。”
新郎、新娘、兒子、女兒，都笑了起來。
“憶楠，該我表孝心了吧？”
“讓你，讓你，女士優(yōu)先，我把你放在后邊，主要讓你當(dāng)他們的幸福開花的秘密武器。秘密武器，上吧！”兒子說著，后退了一步，讓女兒上前。
“祝媽媽和叔叔新婚幸福，幸福得就像我的小禮物！”女兒說著，把背在身后的小禮物雙手捧在了新郎新娘面前。小禮物是一對戀人，電源打開，兩人向?qū)Ψ脚苋ィ鄵碛H吻，害羞又分開，臉部發(fā)出紅光，雙雙扭頭后撤，后退到一定距離，又重復(fù)前面的動作，周而復(fù)始。
“老了，哪還有這心情？這是年青人的表現(xiàn)。”新郎新娘哈哈笑著說。
“年青人接吻時是不避人的。汽車上，大街上，都可以，從不害羞。親吻可以養(yǎng)顏，可以延年益壽，還可以……”
“這孩子，越來越瘋了！”新娘笑著說，新郎笑而不語。
“這不是瘋，這叫潮流，叫前衛(wèi)。叔叔，您說呢？”女兒笑問新郎。
“曉雯說得對，年青人就是時代潮流，潮流就是年青人。”
“謝謝叔叔的支持！叔叔，您能不能圓我一個心愿？”
“說吧，只要我能做到。”
“曉雯，別鬧了，讓你叔叔休息吧，他累了一天了。”
“我媽真疼叔叔！這是您們的洞房花燭夜，我作為伴娘，就應(yīng)該鬧鬧新郎！”女兒嗔怪媽媽。
“阿姨，曉雯說得對，您讓曉雯把心愿說出來。”憶楠想看曉雯出什么新招，讓二老高興，也站出來支持曉雯。
“3:1，通過！媽媽得服從民主決策啊！”曉雯自己先鼓掌，憶楠、新郎隨即也鼓起了掌。新娘笑著看曉雯。
“做個游戲，媽媽和叔叔都要聽我的。新郎新娘起立！向前兩步走！新郎新娘面對面站好。憶楠，找一本雜志來。”
憶楠找了一本《婚姻》雜志。曉雯把雜志放在了新郎新娘的腳前。
“請新郎新娘聽好游戲規(guī)則：每人只能用一只腳站在雜志上，另一只腳抬起；兩人同時站，穩(wěn)穩(wěn)站立要超過三分鐘。開始——”
新郎新娘試了試，一只腳站不穩(wěn)，要跌倒。再試，還是不容易站穩(wěn)。
“可以抱著站呀！”女兒也有點著急了。
新郎用微胖的身體，抱著還較苗條的新娘。他們摟抱在一起，每人一只腳踩在雜志上，一只腳抬起。還別說，真站穩(wěn)了，有兩分鐘。女兒、兒子一起鼓掌。
“這就叫同舟共濟(jì)！謝謝叔叔圓了我的心愿！”女兒因新郎的配合由衷高興。
“一家人，不要客氣。曉雯的心我領(lǐng)了。”新郎新娘相視而笑。
“就知道曉雯有新招讓您們高興！爸，阿姨，您們休息吧。曉雯，我們也休息吧。”憶楠、曉雯與新郎新娘道別，退出了新郎新娘的洞房。
夜深了，城市的燈光把夜晚裝扮得像朗月的天地，或是白晝，但漸漸微弱的噪音也標(biāo)志著夜也在漸漸地睡去。
新郎摟著新娘，半躺在床上。新郎用手撫摸著新娘的臉，新娘的肩。那臉雖然有點松弛，但還滑潤；那肩雖然有點糙感，但還柔軟。新娘的左半邊臉貼在新郎的胸口上，右手在新郎的腹部摩挲著。新郎感覺到有一股暖流在浸潤著全身，就像冬眠的動物遇到了春暖，身子活泛了起來。他的心跳也在加速，咚咚的像在擂鼓。“你心臟沒事吧？”新娘仰望了他一眼。“沒事!”新郎干脆利落地回答。說話間，新郎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趴在了新娘的身上。他吻她的額頭，那額頭是有了一些溝溝坎坎的紋路；他吻她的眼睛，那眼睛有點生澀；他吻她的唇，那唇有點干枯。兩個舌頭吞吐絞繞在一起。他感到自己的生命能量在激活，在積聚……他忍著，他要讓生命能量繼續(xù)積聚，爆發(fā)，燃燒，燃燒他和她。他吻她的頸，她的胸。她身上的氣味，她的體香，還跟二十多年前一樣，讓他說不出的昏迷。他吻到了她隆起的部分，雖彈性稍弱但還很柔軟的部分。他吻到了生命乳液的源頭。干涸了，但他又讓它濕潤起來。他含著生命乳液的源頭，用雙手搓揉著根部，似乎要在沙漠中淘出一點水來。她身子越來越挺了，胸部越來越高，一起一伏，大起大落。他像司機，她像汽車，在高速公路上，他在加油門，她在飛轉(zhuǎn)。他吻到了她的腹部，嗯，那是久違的地方，是熟悉而陌生的地方，是有別于自己光潔柔滑的地方。掠過這個地方，他又到了她的甘泉之邊。那一汪清泉，真是山中的甘泉啊，甘甜清爽，解渴提神。他像是即將渴死在沙漠中的迷路人，在大口大口地吮吸著那甘泉。那甘泉補充了他的能量，讓他的能量越發(fā)鼓脹。而她也因他不斷的挖掘，生命之水在源源不斷地流淌，充盈全身。她的身子在顫抖，她的喉嚨在發(fā)音，她覺得他把她推到浪峰上啦，她已頭暈?zāi)垦＃禳c把她燃燒。但他還在淘她的泉水，泉水在汩汩的流啊流。她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變成了泉水，在往那里流。她感覺到有魚兒在那里游動，魚兒在捕捉食物。有小魚兒，也有大魚，好厲害的魚啊！魚兒要吃她。讓它吃好了！哎呀，大魚，大魚，啊約……
他大汗淋漓，她氣喘噓噓。
“蓋好，小心感冒。”他用右胳膊摟著她的頭。她把臉貼在他的肩頭。
“都奔五的人了，你能耐還不小呢。明天得給你煲點人參鹿肉湯喝。”她愛憐地說。
“不用。你沒聽女兒說，這能夠養(yǎng)顏美容，延年益壽。要把我們以前的損失補回來。”
“是啊，我沒想到還能跟你生活在一起。你說這是天意呢，還是命運？”
“也許還有我們的心意！想想我們二十多年的過去，也許是心意感動了上天。”
新郎新娘相依相偎，陷入既痛苦又甜蜜的回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