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小芒挨打
作者:
遠音塵 更新:2016-04-14 08:39 字數:4493
小芒挨打
小芒眼一閉:出來混的,遲早要還的。可是,清泉呢?清泉就在上面,小芒尋找自己的手機,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女人看出小芒的心事了,啪!手機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屏幕粉碎,卡跌了出來。女人不甘心地在手機上又碾了幾腳。這邊鞭子再次抽了過來,小芒感覺后背一道火,燒了過來,啊一聲大叫,旋即捂住了自己嘴巴,淚水飛滾了下來。小芒壓抑的悲鳴,引得抽鞭子的女人更興奮了,鞭子繼續狠狠地抽過來。每抽一下,小芒都會大叫一聲,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女人抽一下問一聲:“還勾引男人嗎?”小芒咬緊嘴唇,嘴角有血絲出來了。一旁有膽小的女人小聲說著:“會不會出人命啊?”抽鞭子的女人速度慢下來了,嘴里還硬著:“死不了!賤人!早做什么的?”“歇手了吧?那邊有人過來了。”還是那個膽小的女人。圍著人開始七手八腳踢小芒,小芒抱著頭,她唯一的意識,就是頭不能被打破,頭打破了,命就沒了。踢得嫌不解氣,抽鞭子女人說:“扒了她的衣服!”小芒回過神來了,那邊人死命剝她的衣服,她死命拉緊。一個人的力量太小,幾分鐘時間,小芒的上衣就全被脫了。小芒絕望地抱著頭,蜷縮著整個身子,小聲求著:“不要再脫了,求你們了!”最后一個人狠狠地在小芒后背踹了一腳,所有的人都溜了,小芒剛要喘口氣,一口人又跑過來,用手解下了小芒內衣的扣子。
“小芒!是你嗎?啊!快別動!”小芒哇一聲大哭起來。小陽說什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陽一個學生,就住在這個小鎮,身體不好,小陽送他去過醫院,又送回來休息的。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小芒。小芒當時癱坐在地上,人又衣衫不整,他根本不敢認,可是小芒的聲音,他聽出來了。小芒那次和他借錢,他就記著她的聲音了。小芒聲音很特別,容易辨認。而且小芒當時和他借錢,唐突莫名其妙。和她一起去酒店,錢又不要了。那事也讓他蹊蹺。小陽慌忙下車,脫下自己的外套,整個地包住小芒。小芒頭埋進小陽的懷里,哭得傷心又絕望。小陽不敢動彈,覺得這個時候自己做什么也不合適。慢慢地,小芒哭聲小了下來。小陽連著外套,把小芒抱上車,剛一碰到,小芒又尖叫起來。小陽下決心地抱著小芒:“忍一下,咱們去醫院啊!”小芒突然抱緊了小陽,頭搖個不停,嘴巴死死地咬著。“好!哪兒也不去,咱先上車!”
小陽抱起小芒,把小芒小心地放到后座。又從地上撿起小芒的衣服,手機和卡,小芒倒在后座上,蜷成一團,可憐得很。“小芒,你這樣不行!把你送給小塵,好不?你必須有人照顧!而且還得確認,有沒有問題?咱們報110?”“那我就從車上跳下去!”“好好好!那送到小塵那里?”小陽投降。“那?”小陽一邊開著車亂轉,一邊問小芒。小芒不語,淚水不停地滾落,不一會兒,閉著眼似乎睡著了。不一會兒,又怪叫一聲,手舞足蹈。小陽嚇壞了,扭頭看她,并不像醒來的模樣。
小陽不敢開進市區,又怕小芒被打傷了。想去醫院,又怕小芒生氣。小陽漫無目的地四下亂轉,想了想,加快了車速,往自己家開去。小陽登記了一下,開了房,把小芒抱了進去。小陽在QQ上找自己當醫生的同學:“現在有個朋友被打傷了。你帶著藥和必要的物品過來處理一下。傷勢不詳看樣子比較重。是個女的。”同學打趣著:“咱們的情圣也有情況?說!怎么回事?”“不亂說了,是我女朋友的好朋友,看她現在的情形,不便讓家人知道。”“好復雜呀,女朋友的好朋友,交給女朋友好啦!”“哪來這么多廢話,這忙愛幫不幫?”小陽急了。
“說真的,最好去醫院查一下,萬一傷了要害,貽誤病情的。”“成!我把她帶到你那里去!”小陽麻利地放了學生的假。退了賓館的房。重新抱起小芒,把小芒安置在后座,直接往鄰市開去。小芒能說話了,輕輕地說了句:“謝謝你。”
小陽一個心酸,眼睛趕緊望向其它地方。哎。自己晚來了一步,真不知道,什么樣的人能下得了這么重的手。
全身詳細檢查過了,沒有大的問題,只是得一段時間養傷的。小陽已經幫小芒修好了手機,卡也裝上了,跟小芒商量:“是不是跟家里人說一聲,然后幫你找個地方養傷?等可以下地跑了,再作打算。”小芒癡癡地,并不說話。“給家里人打個電話?總要說一聲的呀!家里人不定急成什么樣了!”小芒還是不說話。小陽剛才翻她的手機,有個未接電話,12次。還有個未接的,7次。小陽先撥12次的那個,那邊直接是冰冷的機器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小陽繼續撥那個7次的。只一撥,那邊就接通了:“小芒,老婆,你在哪里?我快急瘋了!”一個男人帶著哭腔。小陽把手機貼近小芒,小芒呆呆地眼睛望著遠方。小陽只好自己接了上去:“你好!你老婆現在不太好。我遇到她時,她好像出了車禍,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你個狗養的!你給我聽著!我老婆少一根毫毛,你都別想逃了!”小陽一愣,也火了:“你老婆就在這里!你要是不想解決問題,就繼續鬼叫吧!”男人軟了下來:“說,在哪里?我要接她回家!”小芒受了驚嚇似地瘋狂地搖著頭。小陽小聲地跟小芒商量:“帶你去小仙那里?小仙那里沒有外人,那里有一片桂花林。”小芒淚水滾落了下來,小陽朝著手機:“你老婆有個朋友,你還記得?叫劉小仙的。她現在有一片桂花林,那里空氣好,適合養傷。我把你老婆交給她。等你老婆好一點,你再來看她?”男人又焦躁起來:“讓我老婆說話!她有家呀,她傷了應該回家呀!”小芒哇一聲哭了起來。男人退步:“好好好!拜托您了!”
小塵的廠
小草的姐姐,很干練。一直在私人服裝廠頂梁柱,對服裝廠所有流程門清:“資金到位就是一個月的事情。”姐姐列了個清單,需要的機器種類,還有裁剪臺,熨燙臺,包括要租的廠房,所有細節都有談到。姐姐負責所有機器和設施,小塵負責面料到位。小塵去浙江進面料。接待小塵的是個中學老師。一邊工作業務時間幫著弟弟做面料生意。他們家弟兄多,幾乎占了半條小街。老師很周到,鞍前馬后的招呼很到位。小塵因為店鋪貨要得多,自然面料都是成捆地拿。老師難得遇上這樣的大主顧,生意之余要了小塵的QQ號。第一次進貨,小塵要看市場反饋,拿了20多捆。老師平時賣的都是一米兩米零售的,看到自己尋上門來的大魚,樂得沒掉下巴。
廠房租在郊外,上上下下幾層,小塵看著忙碌進出的員工,有些不適應,這就是自己的工廠了?姐姐在一旁樂:“咱也掛個招牌,小塵工廠。”小塵哈哈大笑:“這也叫得太不響亮了。對了,第一批兩種花型,20捆面料全部做掉。后面一批是24個顏色一起進來。兩個款式同時開花。”姐姐欲言又止:“可是,對于一個才起步的小廠,這樣的量,根本無法完成的。”小塵盯著姐姐:“解決的辦法?”“可以發外加工。”小塵手一揮:“那就發吧!”姐姐有些擔憂:“是不是可以先少少地試試?”小塵已經被脫貨弄怕了,急了:“現在是不夠賣!不要是考慮少少地嘗試的事。”姐姐反對的話,終于咽進了肚里。
小塵電話響了,是那個老師:“你要的花型,已經到貨了。這次有48卷,要全發來嗎?”“當然,還有24個色,請抓緊調貨!”小塵急著要擱電話,那邊粘糊糊地求著:“跟塵總合作就是爽呀!你吃肉帶著哥哥喝湯啊!”小塵樂了。三十開外的男人,頭發都有些禿了。小塵看不慣男人膩膩歪歪的樣子,要不是他的面料夠便宜,服務夠好,小塵早換店家了。小塵閃躲著:“好好看你的店。”
后來小塵頻頻進貨,每次都是十幾二十幾捆地進來。那個男人確實自己遇上大魚了,花越來越多的時間,跟小塵說話。說自己工作的無聊,說日子的不順心。每次都要帶上一句,小塵做大了,他跟小塵混。小塵幾次想拉黑他,因為生意還需要,總想著男人不就圖個嘴上快活嘛,愛說說嘛。
姐姐那邊外加工發得比較苦。因為小塵的要求比較高,有些加工單位漫天要價,有些是機器老舊,達不到要求。這些事情姐姐不向小塵回報,自己一趟趟跑加工單位。小塵的時間幾乎全部泡在了廠里。她完全不知道,身后已經有驚濤駭浪向她襲來,有些風浪其實就是摧毀性的。小塵渾色不知,每天奔忙在廠里。這些出來的衣服,每個細節她都要把關到,兩年的淘寶生涯,讓她意識到,質量才是生存的硬道理。電話又響了。小塵一邊指示著一個工人修改腰帶的位置,一邊歪著頭接聽電話。
“什么?這個電話你也敢打?你有沒有搞錯?你如果不清楚情況,我可以向你復述一下。一、我和你男人,是合作關系。我是他的上帝,是我在拿他的貨,這一點,你先要搞清楚。我拿面料,不還價不欠賬一次都是幾萬元,我是你們的大客戶,這一點,你自己擺正位置。我如果還價賴賬了那是色誘你男人。二 你說的你家男人怎么了,對不起,不要說,我沒看上你家男人,就算看上了,也請不要找我。那個男人,從頭到尾就沒承認自己有老婆。每次粘糊糊地說要跟著我干,我沒用腳踢他,那是我修養好。三、這個電話,你打得特別沒有水平。男人要出軌了,不是修理外人。今天有我,把我趕跑了,明天還會有旁人。治病要治本,把他拉出去卡嚓了,看誰省心?!”
小塵噼里啪啦教訓完,自己收了線。姐姐在一旁,聽得直樂。
天時上來關心廠里進度。小塵有些不開心:“還有你。沒事不要老找我說話。你的近期任務,和自己的老婆復婚!”天時不淡定了:“那種女人,我連辦公室都不許她進的!我原來的公司,就毀在她手里!我搞不懂,我是他的男人,與她休戚與共的愛人,她為什么不幫我,反而把她的兄弟姐妹全弄到公司來,結果搞得我公司破產。”
小塵一愣。她無意于聽這些家長里短,也無意于插上一杠子。“你離婚就是為了錢?因為你老婆敗光了你所有的錢?”“我不是這樣的人,我和她離婚好幾年了。現在她得了很重的病,每年需要40萬元進醫院療養保命。錢都是我拿。”小塵哈哈大笑:“每年40萬,那你不用修她了,這筆錢足夠重娶了。”
天時不像是開玩笑:“不行。她活著一天,我就得為她治病。今天又來了,聽說我還要去日本,開出一長串清單,要求我買東西。”小塵也樂:“對呀,你們就是離婚不離家的類型。你們之間還有愛。”天時打斷小塵:“不可能。我和她這輩子不可能再一起了!我寧愿去死!”小塵感興趣了:“那還為她治病?還買一長串禮物?”
“我和她是娃娃親。兩家是世親。她長得漂亮,從小到大,她從來就瞧不起我。父親是個醫生,對我總是不滿意,從小,就一直打我。有一次,手頭一張板凳,說砸就砸過來了,沒頭沒臉地砸,那次我老婆也在場的。”
小塵看著閃動的頭像,網絡是虛擬的,可是,那個在網上敘說的人生,如此地真實!“哎!跟你說會兒話,要下線了。買身衣服去,公司里一個女孩結婚,非要我證婚!新衣服也是尊重人家。”小塵有些好笑。這個天時,就是一個工作狂,每天加班到深夜,一般凌晨兩三點又起來去工地了。工地離辦公的地方要開四五個小時的車,他自己和司機輪流開車,單身的日子比較苦寒,天時說自己正常穿皮衣。臟得不能再臟時,直接送洗衣房。天時每次說自己的情況,不像是聊天,都像是說書。自顧自啪啪,打下一長串字,然后匆匆下線,事情實在太多,可是不說出來,可能他自己都覺得會崩潰。
那天,天時很久才上線,留下一段話給小塵:“證婚也是件累人的事。讓我意外的是,那個女孩居然是副市長的女兒。太意外了!平時在我們公司,不顯山不露水的,從來沒覺得她和常人有什么兩樣!”
小塵第二天才看到這段話,撇著嘴,副市長女兒就不是人啦?虧他這么大一個老總,巴巴地告訴自己這個消息。可見也是一個趨炎附勢之人。
小塵一顆心都在自己的工廠和店鋪上,她并沒有意識到這一段話,和自己會有什么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