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落花流水情
作者:歐陽詩詩      更新:2016-04-28 19:38      字數:3043
    晚自習的時候,數學老師在上面講著三角函數,他都覺得沒意思,腦海里都是梵音的影子,想著利用一切可能的機會去找她,還悔恨自己當初沒要她的聯系方式。就在這時,老師要找人起來回答問題以檢驗今晚的講課效果,老師的的眼睛像機關槍一樣從最后掃到最前,從左掃到右,結果就定在了他頭上,說道:“姜宏宇,你來說一下這個題怎么做”。他一臉茫然地站起來,用手撓著后腦勺,回答道:“這個這個,老師我一下給忘了”。數學老師很無奈地笑了笑,隨后神情一變,嚴肅地說道:“今晚就講了這么個內容,你們這么差的記性還高考,高考會直接把你們給烤了”。老師頓了頓,補充道:“既然你們記性這么差,那就把這個題抄寫五十遍把,這樣或許能記住,明天下午把抄寫的交上來,逾時我就不要了”。接著下課鈴剛好在此時想起,老師得意地向門口走去,背后留下全班痛苦的哀嚎。

    基于姜宏宇平時的作風,不可能會出這樣的問題,大家以為他可能是過于緊張真的是一下子給忘了,所以沒有對此有過分的埋怨,有的人還熱心地勸他不要介意,誰都有過這樣的情況。而實際上,他從沒有介意過,只是在那兒想一個人。

    晚上十一點過后,大家都熟睡了,整個校園也沉睡了,男生宿舍幾處傳來打呼嚕的聲音。姜宏宇的宿舍是十一個人,原本每個宿舍是十二人的,但是他們班男生只有那么多,滿滿地占用了一個宿舍后,剩下的就只有十一個人了。這天晚上他陷入了夢鄉。

    他和梵音再一次相見了,不過不是在路上的偶然相逢,而是他氣喘吁吁地爬上那兩層樓梯去音樂室找到了她,她還是那樣不喜歡搭理她,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要她的電話號碼。梵音對自己的手機號碼守口如瓶,堅決不說出一個數字,但是為了擺脫眼前令人煩惱的人,就讓對方加了自己的qq號,想著就算你找我,我也可以不用回。姜宏宇就算沒要到她的電話號碼,至少要到了qq號,心中不覺興奮起來,想到可以通過她的qq加到她的微信,說不定還可以找到她的電話號碼,這樣聯系方式就完美了。他不知不覺地笑出了聲音,聲音驚醒了他下鋪的靖宇,以為他生病發高燒正說胡話,于是急急躁躁地爬到上鋪,用手摸著他的額頭,然后再摸摸自己的額頭,對比一下體溫。

    這一對比不僅沒有比出什么結果,反而被他緊緊地抓住了手,還聽清了他嘴里反復說的是“梵音”這兩個字,弄得靖宇一頭霧水,正不知該怎么辦的時候,只聽他又說道“你走吧”,然后手就松開了。靖宇抓住這樣的機會趕緊一步落到自己的床上,然后用被子蓋著頭睡著了。

    第二天,大家按時早起,開始一天的拼搏,除了靖宇誰也不知道昨晚發生過什么,畢竟做夢是很常見的事。等到早自習的時候,靖宇悄悄地坐到姜宏宇旁邊,眼睛對他瞥了又瞥,然后清了一下嗓子說道:“喂,黑馬,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事?”他抬頭掃了他一下,接著又沉入自己的書本中去了。靖宇見他愛答不理,又清了一下嗓子說道:“你昨晚做夢了,還叫了一個人的名字,不過你放心,我沒跟別人說”。這時姜宏宇立馬把視線投過來,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叫誰的名字了,你這么激動”。靖宇用手摸了一下頭,好像是“梵音”,還說了好多遍呢,是不是你女朋友?姜宏宇驚了一下,隨著用外表的淡定壓住內心的火熱,然后笑了一下,回答:“不是”。靖宇原本澎湃的內心就像冰塊一樣瞬間冷卻,連著臉上的表情都僵硬了一會,只說道“喔,我以為是呢”,然后就掃興地走開了。

    過了一會,班主任照常來班里巡視,如往常一樣,他把兩只手交叉背在后面,踏著慢悠悠的步子從這一個巷道走到另一個巷道,就像一個思考者,然后就不聲不響地出去了,把教室內的讀書聲慢慢地甩在了后面。平靜的日子就這樣過了一天又一天,班里沒有出現什么新鮮的事,大家都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從那天在湖邊見到那個吹笛子的女孩后,姜宏宇堅持每天都去翠湖守望,想尋找梵音的身影,但幾天下來連梵音的影子都沒看到,連最熟悉的音樂都隱退了,仿佛梵音正在逃避他。

    每天等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姜宏宇把早拿在手里的手機開機,從自己的qq里面迅速找到了那個新近加上的qq,發了一條想了好久的短信“明天去翠湖嗎?”。沒過多久,對方回了一句“自從在那遇到了你,我就覺得再也沒有去的必要了”。姜宏宇又傻傻地問了一句“為啥啊?”梵音又回了一句“打擾別人是很不禮貌的,同學!麻煩你不要老找我,搞得我好想跟你很熟似的”。見到了這句話,姜宏宇縱有千言萬語也不說不出口了。

    兩個人平平淡淡的,誰也跟誰沒關系。姜宏宇很想付出努力去追一下自己喜歡了很久的女孩,但是苦于找也難找,見也見不到。隨著時間的步步緊逼,他想著此時不追求一下,到時就什么機會都沒了。

    想了很久,姜宏宇終于決定去找梵音表白,但是怎么表白呢?他又想出了一個辦法,寫一封情書。

    準備了好久的情書,里面的字字句句都被斟酌地不能再斟酌,但是紙張卻是從數學筆記本的最后一頁撕下來的,側面的鋸齒高高低低,不管大行不顧細節,他覺得重要的是內容,外表還是其次的。

    在要離校的那天對的上午,他一口氣跑上了藝術生二樓的琴房,從那熟悉的音樂和尾音就可以判斷出是梵音在練琴。在琴房門口喘了半天之后,他屌屌地進去了,走到梵音對面,琴聲此時戛然而止,他目不轉睛地望著她,本想說點什么,可剛才跑得太急,一下子腦袋出現空白。梵音瞥了他一眼,繼續練琴,琴聲傳遍琴房的每個角落,連塵埃都落了,聽著琴聲,姜宏宇的心慢慢放松下來,他開始在琴房里悄悄地尋找一個東西。突然,在梵音彎下腰的時候他找到了,那個僅有的黑色的雙肩包就在她的座椅上,毫無疑問,那就是梵音的。于是他輕輕地走到她后面,突然說了一句“借一下你的筆,可以不?我有很重要的事”。琴音沒有停止,只說了一句“你自己拿吧,在我包里”。他剛把手伸進包里,就急忙抽了出來,說了一句“我想起來我自己帶了”,隨著就跑了出去。

    從琴房出來,姜宏宇的心又放松又興奮,想著去小賣部買一包小辣條慶賀一下,當他拿著辣條站在收銀臺的時候,一只手在左邊的衣服口袋里掏著錢,突然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口袋里空空如也,隨即他翻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口袋,在褲子右邊的兜里掏出來了一張紙,就是那張自己糾結了很久才準備的情書,一種疑問席卷了上來,那剛剛放進梵音包里的是什么?想著顧不過來手里的辣條了,把他往柜臺上一放就跑了出去,回到二樓的琴房,但是門已經鎖了,里面沒有一個人,仿佛剛剛就是一場夢。

    他獨自一人走在回家路上,腦子想著自己許久以來的瘋狂,心里沒有覺得遺憾,只是感覺自己的一段青春帶著淡淡的清純就結束了,不免有點缺失。那天黃昏時候,下了一場雨,把長久以來的炎熱瞬間掩蓋住了,在暴風驟雨中帶著微涼的氣息,轟轟的雷聲震過,閃電也急速般越過天際,不過很快的時間里又停止了。

    雨停了,天邊出現了很長的彩虹,從山的這頭一直拉到了那頭的山后面,沒有七彩的顏色,隱含淡淡的黑灰色。梵音這個名字成了他心中美好的記憶。

    高考結束了,大家都離開了那個熟悉了三年的校園,姜宏宇專門去學?戳艘幌,不過那是周末,校園靜靜的,教室里的桌子依然靜靜地端坐在那兒,好像認真聽課的學生,他在教室找了個位置坐下,過了很久才起身離開。他在校園轉了很久,仿佛想聽那個很久之前的琴音,如果可能再見一下梵音,但是校園靜靜的,琴房里也沒傳出琴音,一切都歸于寧靜。

    在假期的時候,奶奶來電話說是讓他回去,這或許也是雙方老人當初的決定。不久,他就回到了奶奶家,很久沒有回姥姥家,這里仿佛成了他人生中的一個客棧,在當初需要的時候就在這兒歇腳,一旦走過了就不會回頭。

    在炎熱的夏季中渡過了很長時間,在步入新校園的那天,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仿佛就是那個跑在風中的女孩,他的心突然顫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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