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考卷已經攤開，這第一套是標準卷，30道選擇題，50道填空題，10道中題和10道大題。黃之煥想先用標準卷來試試徐天啟的能力，雖然之前陳俊說徐天啟的考試能力和自己差距不大，但作為老師，肯定要親自驗證一下才行。

    “各就各位，預備~開始！”陳俊按下了秒表。

    徐天啟立刻開啟了速寫手，面對選擇和填空題，天啟也練習夠多的了，比起之前有了不少長進，才氣順著他的身體慢慢升騰，幻化為了一把巨劍，朝著黃之煥便攻了過去。

    “居然是才氣壓制。”陳俊點了點頭，天啟在考試上的能力終于要入門了。

    黃之煥的眼珠子已經練到可以分開轉動，就像變色龍一樣，早已察覺到了天啟的攻勢，這小子居然先下手為強，不愧是恩師的兒子。黃之煥也不甘示弱，在做選擇填空的時候，他簡直是無敵的，很快他的才氣順著身體展開雙翼，一只雄鷹發出嘹亮的怒吼。

    “是鷹！”張龍握緊了雙拳，自己的師父當年就是這么教導他的，做選擇題要像猛虎，快準狠地撲向正確答案。而做填空題就要像龍，游刃有余之間拆解題目，以最快的速度勾勒出答案來。這兩者結合到最后，就是雄鷹。又能在天空盤旋，又能猛撲向獵物。可惜張龍趙虎各自只學了一半的功力，現在也只能把單項題目做好。

    雄鷹直飛到了體育館的天花板上，而天啟的巨劍也跟著飛了過去，兩邊在半空中廝殺起來。黃之煥真不愧是鷹隼之眼，很快才氣便壓制住了天啟，讓天啟覺得壓力特別大，不得不降低了速度，以穩求勝。

    “殺殺殺！”黃之煥加強了攻勢，打得天啟節節敗退，突然他猛地一拍桌子，發動了考場踐踏，“做完！”

    “啊？”天啟的筆瞬間掉在了地上。

    “這就完了？”張龍張鳳一齊看向徐天啟那里，徐天啟可真慘，還在寫選擇題呢，再看向黃之煥那里，倆人傻眼了，黃之煥從選擇到填空全都做完了，可是~后面的中題大題一道沒寫。雖說宣布寫完了，對手也必須停筆，可這種勝利在考場是可恥的，被譽為勝之不武。

    “結果出來了，黃之煥選擇和填空全對，天啟做的題還錯了兩道，因此我宣布，黃之煥獲勝。”

    “喲嚯！”黃之煥高興得跳的桌上，跳起了迪斯科。

    “老師還是老樣子，贏了之后就忘乎所以了。”張龍苦笑一聲，再看向徐天啟，看他皺著眉頭，嘴角一直抽搐著，眼里閃爍著淚光，扭頭就往外走。

    “天啟。”張鳳喊了他一聲，可天啟沒有理會自己，只得也跟了出去。

    剛到體育館門口，天啟突然放聲大哭，“我怎么輸給了這么一個人啊。”

    “天啟。”張鳳想安慰他，可也不知道說什么。

    “那家伙根本不是讀書人的樣子，更別提當我老師了，他就是個混蛋！哪兒有這么考試的！”天啟蹲在一旁，抱頭痛哭。

    “好了天啟，你別哭了。”張鳳蹲在他一旁，只能陪著他。

    黃之煥跳了兩段舞才停下，心說可以收自己恩師的兒子當徒弟，臉真是太大了，剛去看天啟，發現人早就不在了。“咦？人呢？”黃之煥問道。

    “被你嚇跑了。”陳俊把試卷收拾了一下，放到碎紙機里去了。

    “為什么？我贏了跳段舞都不行嗎？”黃之煥還納悶呢，他最討厭的就是一切規規矩矩的，高興就要表現出高興，難過就要表現出難過，明明高興非要難過，明明難過非要高興，他是受不了的。

    “不是這個意思，徐天啟從小就把考場當戰場，考試在他心目中是神圣的，另外我也跟你說過了，他還要為自己父親報仇伸冤呢，現在的他只要輸一場考試，就要做十套題來鞭策自己，你用這種手法打敗了他，他當然接受不了。”

    “是這樣~”黃之煥從桌子上跳了下來，整理了下衣服，來到門口就發現了倆“看門童子”，“天啟，我不是有意的，我這人吧，閑散慣了，這嚴肅不起來啊，你~”

    “滾！我不要你這樣的人來教我！我覺得可恥！”徐天啟跳起來喊道，“我就算當不了考神，也不要你來教我！”

    “天啟！”陳俊也站了出來，“你在說什么吶，你不想給父親報仇了嗎？”

    “當然要，但我不想他來教我。”天啟喊道，聲嘶力竭，簡直要喊出血來。

    陳俊只覺得一股氣堵在了胸口，他沖過去就抓住了天啟，說道：“你以為很多事情都是你說了算嗎？要想成為考神，你什么都要去學習。下三濫怎么了？能贏才是王道，你別看黃之煥這么不著調，做事情不堪入目，在做選擇填空的時候，他就是第一，那你就要跟他學！”

    聽陳俊這么一說，黃之煥心里七上八下的，這是夸我吶，還是罵我，理科生都愛這么說人嗎？

    天啟被陳俊的話止住了哭聲，他看了看黃之煥，又看了看陳俊那雙眼睛，只覺得渾身都泄了氣，看來自己別無選擇了。要想成為考神不是那么容易的，現在必須邁出關鍵的一步了。徐天啟緩了緩情緒，朝著黃之煥行了一禮，“師父。”

    “好，好徒弟。”黃之煥一個轉身就進了體育館，高興地連翻了好幾個空心跟頭，“吾師啊，您在天有靈，我一定盡全力把您的孩子培養成才。”說完話，黃之煥又換了一副面孔，變得嚴肅了起來。他邁著正步走向門口，對著徐天啟說道：“好徒兒，可以開始我們的特訓了。”

    “是……師父。”徐天啟還是有些無法接受，硬著頭皮往前進吧。

    “好，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就開始授課，打起十二分精神來。”黃之煥咬著牙，這已經是他能說出最嚴肅的話了。

    “明白。”天啟看著陳俊，那意思是能回家了嗎？陳俊點了點頭，和黃之煥打了個招呼，帶著天啟先行離開了。

    看著人都走了，張龍才過來說話：“師父，您終于回來啦。”

    “是啊，我回來了，又找到人生的意義了。”黃之煥的手不禁顫抖起來，酒癮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