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力挽狂瀾
作者:
藏星 更新:2021-05-06 21:18 字數:2472
云依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樓即陽就是之前的樓即陽。
半個多月前那個溫柔的羞澀的小心翼翼的,每前進一步都得征得她同意的樓即陽,怎么在這樣短的時間換了性情,變得這么著急、這么奔放,這么……
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神。
他的眼里,有一團火在跳動,隨時都會把她點燃。不能否認,剛才的他更像一個男人應該有的進攻。對,獅子一樣的霸氣,不顧一切的占有,青年男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嗎?她甚至有些羞愧,誰說她不喜歡這樣的他呢。其實,那種突如其來被愛撫被……難道不是她夢中所期望的嗎?
云依拿著蝴蝶蘭發夾說:“你要送給我的禮物,已經收到了。”
說著就別在秀云層疊的頭發上,真像一只蝴蝶正在草叢中飛舞,把花一樣的人兒增添了一道嫵媚的光影。
樓即陽脫口而口:“云依最美,比旅谷鎮的梅花還美,我買的時候想象過你戴上的樣子,想不到這么動人。”云依本來想問為什么突然間如此放肆,又說不出來,她跟他這么久了,摟抱、親吻,這些也都有過,她也不說清哪里不對。
悶熱的空氣讓人氣短心虛,云依看著窗外明凈的月色說:“好久沒到湖邊賞月了,還記得我們一起作的那首《月的暗》小詩嗎?”
樓即陽冷靜了下來,“怎么不記得,那是我剛出國留學前,我們留在谷亭的唯一紀念,每當思念你時,我都向著家鄉的明月吟誦。”
(女):
冰冷的心
貼在你溫暖的胸膛
那無邊的黑暗啊
我原以為屬于一個人的
……
(男):
是的,它不僅僅是一個人所獨有的
它那么深那么廣
裝得下兩個人:一個是你的今生
另一個——
是你的來生!
朗誦到最后一句,樓即陽忍不住提高了音調,潮水一樣把云依完成覆蓋了。她撲到他的是身上,狠狠地抱住他,過去那些醫院里的委屈和前方未知的命運,此時有了堅實的依靠。樓即陽粗重的喘息落下來,她側過臉來呼應,這時手機非常討厭地響了:
“發你信息也不回,該不會是和哪個女孩子幽會吧,樓帥哥。”席芳半生氣半調侃地說。
兩人還緊貼著,云依聽得一清二楚,趕緊松開了手,理了理有些凌亂的發絲。樓即陽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像是一種道歉,也表示一種暫停,才小喘著氣說:“在谷亭散步呢,你過來嗎?”
“不了,回來再說,別玩太瘋了,小心掉湖里。”說完掛了電話。
云依心頭掠過一絲不快,明明她也在,怎么不跟席芳提一下。她就不說話,一個人走向湖邊。
樓即陽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但也不好解釋。
他們就轉換話題,“聽說全鎮都要做檢測,爸媽年紀大了,能不能由你到家里來采集樣本,也正式見見他們。”
云依一時就忘記了剛才的不快,臉上的笑容展開,拉著樓即陽的手:“好啊,這樣安全,可以避免交叉感染的風險,最適合老人家了。”
按計劃,衛生院附近的谷村就近到臨時門診檢測。
但是很快就發現了問題。衛生院的條件不比市醫院,進出大門不可能分開,雖然之前安排專人引導,但是村民都是掐著點來的,做完了還得趕回去做家務,還有的背著孫子過來的。
云依一看,來做檢測的村民與發熱的病人難免近距離接觸,一米距離更難以保證,當即讓大門處的保安停止進人,除了急診的病人以外。門外的村民就嚷嚷,為什么不讓進,今天來了不做,以后沒時間的話就不做了。
杜副院長一聽,害怕了。跑過來和云依商量,能不能上午的都做完,下午的再重新商量方案。云依十分堅決地否定了,理由十分充分,檢測的前提是安全,如果因為檢測而發生感染,那就本末倒置了。
杜副院長還是不相服這個未婚的指導組長的話,二話不說就打給本鎮指揮長——旅谷鎮李鎮長,只見杜副院長情緒還比較激動,一手把手機緊緊地附在耳邊,生怕漏過一個字似的,另一只手一下翻動,三分鐘后把手機遞給云依,李鎮長跟你說話:
“你好,云組長。剛才杜副院長把情況跟我說了,我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是不是把今天到醫院的人都做完了再說,照顧一下村民的情緒。”
李鎮長就是會說話,領導身份還用商量的口吻。“你好鎮長!最近比較忙,還沒時間去拜訪你。村民的心情我也理解,只是目前旅谷鎮是重點防疫地方,全面做核酸檢測的意義也在這里,你為村民著想的態度值得我們學習,”云依停了一下,“你放心,下午我們重新完善方案,讓大家到村委會做檢測,個別沒有時間來的可以到衛生院補檢或我們上門服務也是可以的。”
“云組長的意思我明白了。這樣好,這樣好。辛苦你們了。”李鎮長很滿意云依的想法。
樓即陽回到家,樓萬風在看新聞聯播。要是在以前,恐怕早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國外的歷練讓人轉變了方式,用冷戰表達不滿。
席芳正給樓媽媽捶著背,一見樓即陽就親熱地叫:“即陽回來了,今天的月色美不美,也不帶爸媽去透透氣。”
這句話說得模模糊糊的,正常稱呼應該“伯父阿姨”的,古月月聽得很開心。樓萬風用不慍不火的口氣說,“聽說RR公司也在發展醫療器械,以后公司的事,好好跟席芳學,多聽聽她的意見。”
樓即陽聽得有點突然,RR公司什么時候也在做醫療器械,是口罩還是防護服?以前怎么沒聽席芳講過?心里邊一百個問號,嘴上卻不敢拒絕,再說席芳點子確實是多,連連說:“好,好,好。”
折騰了一天,云依累了。早早上床,卻在想杜副院長為什么不大贊成到村委會做檢測,好在最后也同意了。決定了的事不再想它了,只細細地把明天到村委會的流程在腦子里又過了一下,想想還有沒有什么重要的細節沒有交代村委會準備的。
想到明天就要到樓家見他爸媽,心里滿是期待,也隱隱地緊張。她印象中,樓伯父身材壯實,不茍言笑,也不像其它村民成天聚在一起聊天,喜歡看報紙和新聞,學歷水平雖說不高,講起話來卻往往能直指問題要害。至于樓阿姨,就和藹多了,好像每個人都是她的孩子,所以很多同學喜歡到樓家玩。
自然而然地,又想到樓即陽那粗魯的擁抱和親吻。這么如饑似渴的,這點始終沒弄懂。是她昨晚穿暴露了嗎?沒有啊,還是白色連衣裙配紫色運動鞋。唯一不同的,就是戴了那只蝴蝶蘭發夾。他就這么喜歡蝴蝶蘭發夾!
她當然知道,現在的年輕人認識幾天就同居的如過江之鯽,大學同學當中屬她最保守,為什么她就是覺得沒有領到那張證書之前,那種事情就不那么合理呢?她當真會如同桌說的,會無云可依嗎?
“我可不想當孤云。”
她這樣想,緊緊摟住柔柔的空調被,重溫一下被樓即陽猛然抱住的那種快感和驚喜。
第二天,枕頭上竟流下了口水。她一驚,心想:“我睡覺可是從來不流口水的,這一段時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