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豎墓葬術
作者:
酒和花生 更新:2020-04-15 22:44 字數:2073
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走江湖,要切記著逢人只說三分話的道理,不然就會挨刀子。像葛三這個主兒,便是那個挨刀子無數,也終究不會長個心眼兒的人。
上回且說到,我和那牛掌柜剛剛打通了防空洞的土墻,便直接進了那墓穴的主室,主室中橫躺著三俱干尸,一個著長衫的,一個裹著棉襖的,一個帶槍的。
前面經歷的鬼壓身姑且不說,末了,我竟從那個穿長衫的懷里,摸出了一本行程日記。
行程日記尾頁,交代了墓穴主室那口地井的來歷,但沒等寫完,他卻又忽的頓筆,空留了放過我三個字。
我知道,他們一定是在這個主室中遭遇了什么,是不是我經歷的鬼壓身暫且不知,但一定是受到了精神方面的壓制,而且特別痛苦,直到死亡。
但怎說這話分兩頭,正在我和那牛掌柜百思不解之時,那葛三卻是一溜煙,直奔鄉長家而去。
砰!
一腳蹬開門,葛三頓時沒個好臉的喊道,“來人!快快快!去救救你們三爺!”
不一會,聞聲打頭出來的竟是一個老頭,葛三瞇縫著眼細瞧,這才瞧出來,這老頭原來就是老三昨晚搭救那個什么鄉長。
鄉長一見是生人,便當即皺眉問道,“你是什么人啊?什么三爺,你怎么說話沒個邊際?”
葛三聞言頓氣,登時喝道,“你個老不死的!昨兒剛救的你,咋說今兒就翻臉不認人了?”
鄉長眉毛擰成圈,剛要再問個因果,但這時候,那個劉秘書卻是也從后面鉆了出來,這劉秘書當即一說這前因后果,鄉長也才是恍然明白,連連點頭作揖。
葛三見他態度不錯,便也不打算蹬鼻子上臉,而是轉而一五一十的說了他們的遭遇。眼下三爺和牛掌柜落難,鄉長這片,是他葛三唯一寄存的希望。
劉秘書聽時,表情有些捉摸不定,一見葛三說完,便當即又是問道,“我說葛三,你說的,可都當真?”
“屁話!”,葛三當即喝道,“我哪有心思和你開這門玩笑!”
劉秘書被喝的愣神,當即一抿嘴,表難堪著說道,“這……我倒不是不想幫,只是那個金小六,他關系復雜,這手上也有著家伙事兒,我們這身單力薄的,哪能斗得過他?”
葛三聞言聞言震怒,剛要抬手掄那劉秘書一拳,但怎說這個鄉長卻是個識時務的,見葛三表情不對,便當即抬手阻攔道,“小兄弟莫急!我這個秘書,他這個嘴要快過腦子,你莫和他一般見識,聽聞你倆昨日出手相助,我這心里正想著無以為報,怎說現在這報恩的機會擺在面前,我又哪有不抓住之禮!
“二叔!”,劉秘書眉毛一緊,當即小聲喊道。
“住口!”,但這鄉長回應的倒甚是甚響,跟著竟還擺著一副抬手要給出一耳刮子的架勢。
葛三是個實誠人,趕忙阻攔道,“得!犯不著啊老頭!你有這心咱就夠了,快準備吧,帶上好家伙事兒,咱去和那金小六論論!”
鄉長聞聲拱手,跟著說道,“好!小兄弟你先行等著,我這就回屋叫人,當即便隨你去闖一闖那龍潭虎穴!”
葛三聞言笑著擺了擺手,萬沒想到,這鄉長,他還是個性情中人。
但葛三卻不知道,那鄉長剛剛回到屋里,便又對著那劉秘書,交代了些言不由衷的話……
時1972年冬季,陜西榆林,興旺村,眼下,葛三正帶著一大票人,直奔那金小六賭坊而去。
但與此同時,身在遼金古墓中的我,卻對此一無所知。
適時,我端著那本行程日記,身上總感覺有股力壓著,說是一口氣都喘不均勻。
我眉毛一抬,當即問向牛掌柜道,“老牛,我說打咱剛進來的時候,你有沒有覺出什么不對頭的地方?”
牛掌柜聞言撇嘴,似是想了想道,“不對頭……沒啥啊,要說真有的話,就是俺剛剛進來碰見的那個漂亮姑娘,不知道哪去了!
“漂亮姑娘?”,我聽罷皺眉,跟著又問道,“你說那漂亮姑娘,是不是……看著像個戲子似的?”
“戲子……。】刹痪褪牵骋郧翱催^唱戲的,就長她那么個樣兒,模樣可俊了,剛還和俺貼的可近了,我沒忍住,當說是剛親了她一口,她就不見了!”
我聽罷,干笑了兩聲,真是無心再問,只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何懼,便是無畏啊!
當即,我將那行程日記揣在上衣兜,跟著便再次打量起這墓穴主室。
剛進來時,我這視線都局限在那三俱干尸和那口地井之上,對于這墓穴的構造還真就沒有留意。
但眼下看來,這墓穴的構造還真就值得我多加留意。
不說別的,但說這構造就足以讓人稱奇,古人之墓,多為橫墓,而我今之所見,所在,卻是一個正兒八經的豎墓葬。
豎墓葬起于何年代不知,但在晚清時期的著作中曾多次體現,晚清工匠李沐之曾在他的著作《工集》中寫道:豎口墓,懸梁九九之勢,四而方葬,積而上土,如人之梁骨。
繼而可見,這豎墓葬非有權有勢之人所不能得。
在地面時,我們目測過,這防空洞底到地面,最少有30米,而最多也不過35米上下,但據我了解的豎墓葬,一般它都是50米打底的,如我所言,我現在對我們所在的空間,是否為主室,已經開始動搖。
我索性不再多言,而是自顧自的走到那棺槨附近,仔細打量起來。
眼前這棺槨,雖然久經風化,顏色多有衰退,但不難看出,這口木棺的造工之精細,紋理沉浮有致,四角拋光,且還刷有金漆,縱是任誰看了,便會一眼覺得,此棺木所在之室,便是主室。
但話又說回來,這墓主既然是我們門里人,會不會怕門里相濁,而故意造了一個假主室,以掩人耳目呢?
末了,我又回到那口地井附近,打量起了那地井之中的紅衣女子,應那行程日記所言,如果這女子沉于水中乃是一道坎兒,那他為何又設于這毫無作用的墓葬尾端,這豈不是畫蛇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