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今后的路該如何走
作者:
周清 更新:2020-03-28 21:03 字數:2558
楊云寶已康復出院,穆易禮也從不愉快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只是左眼四周的黑暈還未完全消去,左臉上的青灰色還明晰可見。一個白面書生,弄成這副尊容,李懷善看了心里替他難過,問他今年的春節過得怎么樣。穆易禮笑笑說,今年春節是他有生以來過得最憋屈、最糟糕的一個年。李懷善問,是否還在生奚雨栩的氣。
“怎么說呢,說不生吧,不是心里話;說生吧,又找不到問題的癥結。這就是我近來最大的煩惱與痛苦。”穆易禮正想找個合適的人推心置腹地談談,看能否幫自己找到問題的癥結。也許,李懷善正是這個人。
“今天把你約出來,正是想問問,年前你和奚雨栩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李懷善喝了口茶問。
穆易禮說:“我也不知道原因。也許,旁觀者清,你可能知道一二。”
“我還真不知道。”李懷善坦誠地說。
“那只有他奚雨栩自己知道了。”穆易禮說完嘿嘿一笑。
李懷善沉思片刻說:“難道真是因為你在廣告牌的事情上吃了回扣?或想要在周莫誠家的工程上拿好處?”
穆易禮苦笑了下,說:“你相信嗎?”
“我當然不信。”
“就是呀。他這是故意在我臉上抹黑,是把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我頭上。”穆易禮氣憤地說。
“你怎么知道他在故意抹黑你?”
“徐悅云告訴我的。”
“徐悅云?她不是和奚雨栩……”
“是啊……”穆易禮知道他想說什么。
穆易禮沉思片刻后,把年前發生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向李懷善大致說了一遍。
李懷善聽后說:“真沒想到年前在你身上發生了這么多事。”
穆易禮說:“是啊,要不是徐悅云告訴了我,有些事我還蒙在鼓里呢。”
李懷善笑笑說:“徐悅云為什么要告訴你這些呢?按常理,你撞見他們在沙發上親熱,她恨你才對呀。”
“也許是她良心發現吧。”
“此話怎講。”
“她說奚雨栩是卑鄙小人。她說我為公司做了這么多事,為公司作出了這么大貢獻,奚雨栩還這樣對待我。所以她為我感到難過。也許她因為心里不平才告訴我的。”
“看來,這姑娘本質不錯,還是有些正義感的。”
“是的。而且,平時我還沒少批評她。為這事,我對她刮目相看,而且很感激她。”
“徐悅云告訴了你,難道不怕奚雨栩報復她。”李懷善不解地問。
“春節后她不來了。這事她只告訴我,她還叫我暫時先不要告訴別人。”穆易禮說完,看了一眼李懷善。
李懷善說:“放心,我才不管這些閑事呢。”
穆易禮說:“這女孩聰明漂亮有正義感,可惜為了一只紫砂茶壺,被奚雨栩糟蹋了。”
“紫砂茶壺?”李懷善疑惑地瞪大眼睛。
“是啊,我也是徐悅云走的那天才知道的。這事說出來還真讓人不敢相信,徐悅云被糟蹋,還真是因為一只紫砂茶壺。所以我認為,其實徐悅云對奚雨栩是一直懷恨在心的,可能這也是她告訴我那些事情的原因之一。”
“是嗎?關于紫砂茶壺的故事,能否說來聽聽?”李懷善興趣大增。
“當然能。”穆易禮喝了口茶,然后把有關紫砂茶壺的故事給李懷善講述了一遍。
“真不像話!”李懷善聽后忿忿地說。
“是啊,這與畜生何異。”穆易禮有些激動。
“可我不明白,奚雨栩為什么要抹黑你呢?難道就因為你看到了他們在沙發上的一幕?”李懷善言歸正傳。
穆易禮說:“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李懷善說:“你好好想想,你有沒有在哪里得罪了他,或者說了不該說的話?”
穆易禮陷入了沉思。說實話,從接手企業資質升級的工作后,奚雨栩對他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轉變。按理說,企業資質升級后,奚雨栩對他更器重更友好才合常理。那天,去向他匯報企業升級的事已在網上公布的時候,他還高興得眉開眼笑,神采飛揚。可后來怎么突然就變了臉呢?穆易禮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況。他把這想法說給了李懷善聽。
“你確定他是那時候突然變臉的嗎?”李懷善似乎來了興趣。
“應該是的。”穆易禮想了想肯定地說。
“你再仔細想想,你當時有沒有說錯什么。或者說,他變臉前,你說了些什么。”李懷善啟發他說。
穆易禮仔細想了想,說:“應該沒說錯什么。當時說了企業資質升級的事,爾后我建議在我們辦公樓的樓頂上做一廣告牌時,他還高興得直說這建議好。后來說到生產科的小馬時,使我想起了一件我當天早上遇到的趣事,我就說給了他聽。”
“趣事,什么趣事?”李懷善瞪大眼睛問。
穆易禮不當回事地說:“一群老鼠的趣事。”
“一群老鼠?請講詳細點。”李懷善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插嘴說。
“那天早上,霜很重,天特別冷。我去街上買菜時,在小區的小徑上突然發現一群一大三小的老鼠,應該是三個孩子一個娘。當時我感到奇怪,這么寒冷的冬天,怎么會有老鼠出現在室外。”
接下來,穆易禮詳細講述了當時見到老鼠的經過。
“后來呢,你還說了些什么?”李懷善已意識到,問題可能就出在這里了。
穆易禮說:“后來我說,小區里這么多野貓家貓,這些老鼠怎么沒被吃掉;這么寒冷的天,小老鼠怎么沒有被凍死。我說到這些時,好像奚雨栩就變了臉。”
“哈哈哈哈。”李懷善聽到這里,突然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穆易禮一臉疑云,也跟著笑起來。
“穆易禮啊穆易禮,你好大的膽子!”李懷善笑過后說。
“什么意思?”穆易禮從云里跌到霧里,傻愣愣地看著李懷善。
“穆易禮啊,問題就出在這里。”
“此話怎講?”穆易禮一頭霧水。
“你知道奚雨栩有個綽號叫什么嗎?”
“不知道,難道和老鼠有關?”穆易禮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李懷善笑著說:“還真是和老鼠有關。他的綽號就叫小老鼠。他小時候調皮搗蛋,喜歡耍小聰明,兩只圓溜溜的眼睛活絡得像老鼠眼睛一樣,他又是兄妹幾個中最小的一個,所以他父親就給他起了個小老鼠的綽號。”
穆易禮問:“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聽他村里人說的。”
“原來如此。”穆易禮恍然大悟,有些哭笑不得。
李懷善繼續說:“他這人不但嫉妒性強,還很迷信。你可能不知道,他的辦公桌的位置、朝向都是請風水先生定的,他辦公室里的那只觀賞魚缸也是風水先生建議放的,說是魚、水可以聚財。你想,那天應該是高興的日子,而你卻當著他的面,希望小老鼠被貓吃掉,還希望它被凍死,他聽了會高興嗎?不把你恨死才怪呢。”
穆易禮說:“我說他當時怎么會突然變臉呢。”
李懷善說:“是啊,你這不等于在當面咒他死嗎?”
穆易禮沉默片刻后說:“就為這事他對我突然變臉,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的茬、抹黑我,這也太小心眼了吧。”
李懷善看了他一眼說:“易禮,你對奚雨栩可能還不完全了解,他的心眼小著呢。而且,以前你經常跑鎮上的事,他可能還記著呢。”
“噢……”穆易禮終于找到了問題的癥結。
今后的路將怎樣走呢?穆易禮想起大年夜靠在床上看春晚時妻子的話,心里似乎輕松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