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欲蓋彌彰小伎倆
作者:
嫣然一笑 更新:2020-03-26 13:52 字數:2359
王桃仁這次堂審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打蘆丁二十大板,在一邊的劉文元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請大人明察,蘆丁剛才說的句句是真,若有半句謊言,劉文元愿意為此負全部責任!”
劉文元說完,對著王桃仁磕了一個頭。
蘆丁也趕緊向上叩頭:“小的不敢撒謊,還請大人明察,小的說的句句是真啊!”
“既然如此,那你說說那天你在客棧遇見的小二是誰?”
蘆丁一聽一下瞪大了雙眼,在客棧遇見的小二他怎么會認識是誰?而且當時他慌里慌張,心里擔心著白玉竹的安危早已亂了方寸,哪里還記得那個店小二的面目?
這時,一旁的馮師爺開口道:“王大人,我們已經對客棧的人仔細盤查過了,那天并沒有人聽見什么求救聲。”
“不可能!”
蘆丁有些急了,“當時那個小二還讓我不要多管閑事,說是趙家的二少爺在里面,來時早就吩咐過了,沒事不要去打擾,他說的這些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蘆丁說完又仔細想了下。
“對了,當時聽見里面有女人喊救命,我在外面說要去報官,里面才沒了聲音。”
王桃仁扭頭看向白玉竹,“可有此事?”
“啟稟大人,民女當時一直在呼救,但趙天麻有恃無恐,這時我忽然聽見了蘆丁的聲音,我想去開門,卻被趙天麻擋住,后來他按住我,強行捂住了我的嘴,這時我爹聽見了外面的呼救,從屋里走出來,為了救我,我爹情急之下拿了把剪刀扎向了趙天麻,趙天麻一腳就把我爹踢死了。”
白玉竹說完,又禁不住抽泣起來。
“既然如此,那就是客棧的人在說謊了?來人啊,將客棧掌柜的帶來問話。”
王桃仁聽完白玉竹的陳述,對下面人大聲喊道。
不一會兒,客棧的掌柜的便來到了堂上。
“回大人,現在正是藥市繁華時節,客棧內每天的客人你來我往,聲音嘈雜,我們確實什么也沒有聽到,什么也沒有看到!”
客棧的掌柜面色鎮靜的說道。
“要不然……你告訴我你那天遇見的是哪個小二?”
客棧掌柜的又轉過頭對蘆丁說道。
“我……我怎么知道他是誰。”
蘆丁一下沒了氣焰。
王桃仁此時似乎已沒有了耐心,他看了一眼蘆丁,又看了一眼客棧的掌柜的,突然臉色一沉。
“傳牛大力上堂!”
隨后,趙家的家丁牛大力便跪在了大堂之上。
“啟稟大人,當天我們家少爺是受到了白玉竹的邀請才去的客棧,這個女人分明是想把我們家少爺騙到客棧,以色相誘,然后再假意推辭,騙取一些錢財罷了,只不過沒料到,正被劉家的少爺撞個正著,情敵相遇,分外眼紅,于是便打了起來,我家少爺便被他們一起打死了。”
劉文元沒想到趙家的家丁會用這樣的話誣陷他,有心想要辯解,但顧忌在大堂之上不能隨便說話,所以按捺住了心頭的沖動。
而白玉竹就沒有這么好的定力了,她沒想到這個人會瞪著眼胡說八道,于是急急辯道:“你胡說!我什么時候邀請他了?”
“大膽!未經本官同意,不得發言!”
王桃仁猛然拍驚堂木喝止住了白玉竹,然后轉臉看向牛大力。
“你繼續說。”
“是,大人。我的確不知道她是何時邀請的我們家二少爺,但二少爺每次出門小的都會跟著,這次少爺卻沒讓我跟著,說是受了白姑娘的邀請去客棧再喝幾杯,還說白姑娘已向他暗送秋波,有意下午與他成就好事,所以小的我就沒有跟著去!”
劉文元聽完牛大力的話眉頭立刻皺成一團,心里已然明白趙家在這件事上用了生意場上慣用的手段——栽贓陷害,不擇手段。
對于這件事劉文元想得太簡單了,趙家不僅不會善罷甘休,而且還會把他和白玉竹送上絕路。尤其是他劉文元,趙家早就把他看成了眼中釘肉中刺,只是乏于沒有借口,這次趁著趙天麻之死,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把他除掉,把安客堂堂主的位置搶過來。
牛大力剩下的話,劉文元已經聽不進去了,他拼命思索著對方口供中的漏洞。
客棧的人不愿惹麻煩,要不然就是早就被趙家打點好了,所以不會說實話,蘆丁是他的貼身伙計,在王知縣眼中,口供的可信度極低。
白玉竹盡管努力辯解,可是,面對趙家潑來的臟水,她早已氣得渾身顫抖不止。
劉文元的腦子飛快的轉著。
動機,現在他唯一的辯解就是殺人的動機,他根本沒有殺趙天麻的動機!
“劉文元,你還作何辯解?”
劉文元正想著,倏爾聽見王知縣問話,不得不深吸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
“回大人,剛才牛大力所說沒有十足證據,都是他一個人的猜想,我根本沒有殺害趙天麻的理由。”
白玉竹見王桃仁臉上猶疑了一下,急忙插話道:“回大人,劉少爺去客棧之前趙天麻已經死了,我那天中午喝了點酒,戲班子的人可以作證,就是因為喝了酒才早早的回了客棧,根本不可能再邀請趙天麻去客棧。趙天麻一直對我圖謀不軌,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戲班子去趙家唱堂會,我是迫不得已才答應的,這些,戲班的班主可以作證。”
白玉竹怕哪句話說不明白就會連累劉文元,不等王知縣開口,就又繼續一口氣說下去。
“劉少爺來客棧之前,趙天麻真的已經死了,我對不起劉少爺,劉少爺是個好人,他本不該卷進這件事,是我一時糊涂連累了他,請大人明察!”
白玉竹說完“咚”一聲對著王桃仁磕了個響頭。劉文元見白玉竹身子晃了兩晃,情急之下便想去攙扶。
牛大力在一旁見狀,冷哼道:“哼,怪不得這祁州城里已經傳遍,說劉家大少爺和京城來的白玉竹暗生私情,有道是無風不起浪,看來這是真的了。我誰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劉家少爺怕我家二少爺橫刀奪愛而心生殺機呢!”
白玉竹狠狠盯著牛大力,厲聲說道:“你這是血口噴人!人在做,天在看,我和劉少爺清清白白,你憑什么信口雌黃誣陷我們,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這時,王知縣不耐煩的敲了幾下驚堂木。
“都給我住嘴!朝堂之上互相爭執成何體統?本縣已經知曉事情經過,暫且不管趙天麻是不是被劉文元所殺,但他的確已死。現在案情基本明了,劉文元與趙天麻因一女人爭風吃醋,發生爭吵,繼而動起手來,混亂之中趙天麻被劉文元、白玉竹殺死,你二人可認罪?”
劉文元知道此刻做任何辯解也是無用,只能定定地看著王桃仁。
“好了,既然本案事實基本明了,那就暫時休堂,等候判決,退堂。”
王知縣說完一拍驚堂木,起身走人。劉文元和白玉竹重新被帶了下去,牛大力冷笑著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大踏步走出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