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風華正茂恰少年(一)
作者:
笨笨的姥爺 更新:2020-08-09 09:37 字數:2280
我完整地讀完了初中,在紅旗65甲班,與葛延生和廖進軍形成了鐵三角關系。我曾經想到過,為什么沒有人認可我和葛延生“男女關系”?用一句曾經挺時髦的話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我見證了廖進軍和葛延生男女關系的起伏跌宕。——文建國寫作筆記摘錄
進軍和一芃的形勢一派大好,心情自然也是好得一塌糊涂(建國語)。那天一芃約建國一起到進軍辦公室喝茶,建國以為是準備籌辦婚禮了,但也不會這么快吧?建國還沒落座,一芃就開口了,文班長,我們初中畢業四十年,我想搞個聚會。你的意見如何?
“我說又喊我來干嘛,原來是老板和老板娘奈不住衣錦夜行,要我幫著張羅了?”
進軍故意擺起臉孔說:“我說你個文建國,說話不要這么難聽好不好?你好歹也是個副處,說話上點檔次,上點水平不好?”
一芃看到進軍一本正經的樣子就好笑,現在聽他說到“副處”,聯想到最近才聽說的一個段子,就笑得更開心了。心想,進軍這是在戲弄建國呢,還是在恭維建國?恭維沒有必要,戲弄沒有壞心。那就算一半恭維,一半戲弄吧。她大笑。
文建國看一芃笑得怪怪的,也笑了。那個著名的“副處”段子早已家喻戶曉了。現在是有色段子大行其道,帶色而不那么露骨,正像用餐之前的開胃酒,無論是正式宴會,還是朋友小聚,男女通吃。有的段子,還能夠抨擊時弊,上綱上線的話,它又沒有明確的指向,誰對號入座,誰自討沒趣。僅僅只是一個笑話而已。
建國其實很高興他倆結成聯盟,這正是悉達多·喬達摩快要修成正果了,四十年了,可喜可賀。但嘴上千萬不能饒了他倆,他說:“哼哼,好了瘡疤忘了痛?你倆可不能忘了,通行證還沒領呢!在關鍵的地點,關鍵的時間,還是代我收斂收斂為好。”
“那是自然。”一芃回答,“所以呢,‘衣錦夜行’還是必要的。”
“那還差不多!”建國接著說:“一芃,不要跟進軍啰唆,他是下臺干部。我倆是班長,事情由我們定就行了。”
“過河拆橋了是吧,早知道你這么不地道,當初我這個班長就不讓,看你怎么辦?”進軍不甘示弱,好像真的有點后悔把班長讓給文建國了。
“你看你看,又嘚瑟了吧?‘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你就是一只螞蟻,手指一掯,你就玩完了。”今天文建國腦洞大開,也說上了大話,“一芃,你說是不是?”
“我看,嗯,是的。”一芃認乎其真地回答。
“好,我退出,看你們兩位班長玩。”進軍想想不對,我又不能真的退出,鈔票還是要我掏的。不行,不行,他拿出了殺手锏說:“誒,我說延生同志,你是我的情人,還是建國的情人?”
“哦喲喂,我的廖老板,這個玩笑開大了。使不得,使不得!”文建國不同意他如此說話。
“進軍,你還就不要說,如果建國不是君子的話,我說不定就跟上他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一芃說話已經沒有一點回避的意思了。
進軍問:“那你是說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了?”
“是的啊,‘鮮花插在了牛糞上’,鮮花才能更鮮花呀。一是差異產生美;二是牛糞的營養物質是很豐富的,鮮花需要牛糞的滋潤。所以鮮花與牛糞是絕配。”
“奇談怪論,強詞奪理。”進軍來氣,又補了一句,“要不要申請一個最佳俗語獎?”
“我看可以。”一芃吟吟地笑。
“好了,好了,反正你們斗嘴,我就開心。但我們還得言歸正傳。”建國笑呵呵的,自己一不小心,就可以看笑話,真過癮。
一芃說:“我通知女生,請建國通知男生。”
“沒問題。”建國說。
一芃說:“聚會的時候,我和建國共同主持。”
“可以。”建國說。
一芃說:“用聯誼晚會加自助餐的形式。”
“很好!”建國愣了一下說。
一芃說:“建國負責制作聯絡圖,人手一冊,我負責落實會場。”
“我同意。”建國說。
一芃說:“有幾個混得好的,讓他們埋單,能解決多少是多少。”
“OK。”建國說。
“唉,誒!兩位班長,真的就不帶我玩啦?”進軍憤憤不平地說,“一個自說自話,一個唯命是從。也不聽聽我下臺干部的意見?”
“哪能少得了你呢,就是不讓你參加,你也要去嘚瑟的。”一芃早就把他吃得定定的了。
建國說:“你得福不淺呢,一芃是胳膊肘子往里拐,幫你捂著錢袋子呢。”
“那當然,我的就是她的。女人就是摳門。延生,你說是不是?”進軍好像在拍馬屁,他沒有延生的奚落,心里就不踏實。
“你這是在討罵。一芃是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她是讓那些愿意表現的人先表現,真的沒人認領的單子,她肯定想到廖進軍同志。”
“誰在乎你那兩個臭錢。”一芃果然如此,她說,“廖老板,這次聚會不要你掏錢,沒人埋單,我全包。”她為了給進軍面子,還是補充了一句,“怕什么,我有后臺老板。進軍,你說對不對?”
“嗯,對吧,也許是對的。不過,你的后臺老板是誰?能告訴我嗎?”進軍裝模作樣地問。
“你放心好了,我的老板再也不可能改變了。哈哈。”說完,她又不放心了,又對建國說,“我和進軍的事,你不能聲張,還沒有到時候呢。”
建國看到一芃的細心,女人考慮名聲畢竟要多一點,他故意裝著很無故的樣子說:“那當然。不過也要看進軍同志是否配合我,因為我這個班長是他讓給我的,到時候他拆我的臺怎么辦?”
“他敢?”一芃對著進軍發狠。
“是是是!我的姑奶奶,我唯你的頭是瞻。到時候,我倆多交流幾次眉來眼去的,我就心里有數了。”進軍說到最后,還是要揩油沾光的。
聚會的飯店是一芃定的,那是一個中檔飯店,不豪華不張揚,不寒磣不丟份。建國認為這個飯店選得恰到好處。
文建國知道自己已經進入了同學聚會的年齡段。到什么年齡做什么事,即使過去的歲月人人都不怎么滿意,可是有聚會的機會,多數人還是愿意參加的,因為同學的感情是最純真的,哪怕吵過罵過干過仗,那都是純真的表現。當然,這不包括以后在職讀書的同學,因為后來的同學已經不那么純真了。踏上社會以后,在人與人的交往中,摻雜有太多的功名利祿等級,想純真也無法純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