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根
作者:
龍知足 更新:2020-05-03 08:24 字數:1011
一九四五年的冬天,寒風凜冽,天空飄著鵝毛大雪,瞬間將中華大 地西南角的晉陽村覆蓋起來,厚厚的積雪,就像壓在人們心中一塊沉重的石塊。此刻,村前村后的寂靜,令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傍晚,晉陽村這座村莊比以往明亮了許多。伍祥瑞像往常一樣靜坐在門坎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唯一通往村莊的小道,這也是父親每次回家的必經之路。他與父親三年沒有見面了,父親離開的這三年里,他每天都會這樣等上一會,一天天的等待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落空,內心的期許和焦慮在他此刻俊秀的面龐盡顯明了。
“瑞兒,進屋吧。不用等了,你爹他不會回來嘍!蔽輧纫粋中年女子輕聲細語說道。
伍祥瑞聽到母親叫喊依然跟以前一樣,平緩語氣中摻雜一絲幽怨,換作以往他會跟母親倔強的說,“我爹他會回來,一定會回來的。”顯然這一次他放棄了,只好默不作聲,也許是習慣了這樣的等待。他站了起來,手掌來回搓合著手背,放在嘴邊,不停的呵氣,他正準備往屋內走去。
突然間,“啪”一聲槍響,打破了這個村莊原本該有的寧靜。伍祥瑞朝著槍聲方向看去,只見村口西邊龍巖洞旁有若隱若現的火把。年緊五歲的伍祥瑞內心霎時出現一種恐慌,身體開始不停的顫抖,口不由心的叫喊著:“不好,龍巖洞有人進去了。”
“什么?龍巖洞有外來人?”伍祥瑞的母親趙芝蘭立刻從堂屋跑了出來。嬌小的面龐,伴著幾根若隱若現的皺紋,在那白雪的映襯下更加明顯。
趙芝蘭的話音剛落,村邊的廣場上已經聚集了全村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伍祥瑞那弱小的身軀,在這風雪交加的夜里,被凍的僵硬起來,那破爛的麻布衣底下透露出一塊塊被凍的鐵青的肌膚,猶如一朵朵屹立在風雪中的梅花。隨風飄動著,神情恍惚,年紀尚小的他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但他明白,龍巖洞是晉陽村的根。
村廣場那邊,聲音越來越激烈,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全村人員都在議論。伍祥瑞跟著母親,朝著廣場聚集了過去。
現場的討論更加激烈起來,有的人說是山賊占據了龍巖洞,有的又說是悍匪,地痞等,說法紛紜。最終,全村上下也沒商議出什么對策,夜深了,大伙都各自散去,伍祥瑞也不例外。
次日,伍祥瑞睜開雙眼,想起昨晚夜里龍巖洞那邊的戰火連成一片,聲音巨大,包圍了整個晉陽村,槍聲在整個山谷中,蕩氣回腸的情形,他還有些驚魂未定的。然而,他抬頭看見母親在做飯的背影,整個人都精神煥發了起來。
屋外,陽光攤灑在山谷中,白雪在陽光的照耀下,白里通紅,晉陽村呈現出之前的祥和。
吃過母親用樹花做的早飯,他決定約上同村張小凡去龍巖洞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