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板的計劃正如火如荼地實施著,作為馬老板得力的好幫手,沈麥更是把老板的想法做盡做絕。本來聞風鎮還是有特產的,那就是成片的果樹。現在沈麥一想,咱要超越過去的一切,就開始規劃,把資源投入到了偉大的種果樹運動中去,不過種果子可不賣果子,他下令把果子全榨成汁,用鐵盒子包裝,對外出口。就是向外賣。對外展示他們的特色,這果子允許種,卻不準吃,偷吃就是擾亂秩序。

    在這種種命令下,家家戶戶種果樹的風潮又興起了,唯獨一家例外,那就是沈道前一家。沈道前仍舊靠著家附近的青草和幾棵青菜過活,他收養的孩子,現在取名為沈飛龍,也是茁壯成長著。至于他的妻子,沈道前一個小時前才想起了她。他這才開始著急,不斷地去尋找著自己的妻子,卻怎么也找不到。

    自打聞風區對外封閉后,不少人都好奇這個對外賣果汁的地方到底怎么樣,都紛紛申請過來看看。沈麥一邊樂滋滋接待,收好處,另一邊派人把流浪人口都安置了。沈豆因此奇跡般的得到了一間小破房,還是和幾個人擠在一起的。這還不算數,偏偏又多了個孕婦,不錯,那就是道前的妻子。她離家出走后再也沒想過回去了,就算她心里有著道前,但她知道,她不愛他。沈豆的出現就是來讓她解脫的,她已經把身心都交給他。沈豆也不是不負責任的人,在這幾天對她關懷備至。

    好運總是暫時的。一個月零三天后,沈麥就派人來收利息了。那些得到錢或房子的流浪漢被抓了出來去山上種果樹。沈豆也被拉了去了,整天要干到很晚才回來,已經沒有力氣來照顧她了。現在一切又倒了過來,她每天挺著大肚子,煮些青草給那些回來的流浪漢吃。

    隨著日子的推移,沈麥這個做賬的發現,投入與產出是多么不一樣。這樣的賬單是無法交差的。左思右想之后,沈麥只得增加了那些得到好處的人的利息。大筆一揮,累死一片。是的,大家確實也鼓足了干勁,可是這空缺是不可能一下子填上的,縱然填上了,不久后又有了空缺。沈豆已經累了,他口吐著鮮血倒在了她的懷里,至始至終地看著她。也不知這個時候他有沒有想起那個和他結婚的姑娘,現在不知身在何方的麗實。沈豆看著屋外,一群一群的人懶散得干著活,因為他們得到的都是平均數。多年以后,像這樣的平均數還是流行于世的。

    聞風區的經濟直線下滑了,沈麥辦的外賣果汁可不能松懈,相反,必須加量。在這一段時期,果汁的對外銷售確實比以前多了,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其他地方的人已經從味道中品嘗出了此地的衰敗。果汁中羼水的量越來越大,多年以后,這里直接出產果汁礦泉水了。

    果子是不準吃的,那些工人在榨完汁后都啃起了里面的殘渣,他們實在太餓了,而果樹侵占了幾乎最后的田地,如果不吃,他們就會餓死。街上不再有流浪人口,他們得學會自我保護,以免被無緣無故吃掉。

    沈麥的辦公室堆滿了外面送來的禮物以及馬老板送來的錦旗,名利雙收的他呆坐在那里吃著窩窩頭,喝著果汁,盡管外面戒備森嚴,一塊石頭還是飛向了他的窗戶,沖破窗戶之后又飛向了他的頭,就在接觸前的一剎那掉在了地上。沈麥滾到一邊,雙眼充滿著驚恐。

    馬老板派人過來慰問,并且詢問了最近的經濟情況。沈麥如實稟告。那人一點頭就回去復命了。一天后,馬老板打來電話,要沈麥無論如何都呆在辦公室不要出去,還有就是把那些財物全部轉移走。沈麥可舍不得,這是他自己賺來的,雖然賠上了整個聞風區無數的人命。馬老板話鋒一轉,“你要想活命,就把東西轉移走。”沈麥渾身一顫,剛要問話,馬老板已經掛斷了。

    當天晚上,一輛一輛的卡車經過沈麥的別墅,把沈麥積蓄多年的東西都運走了,包括自己母親的靈位。沈麥獨自走在空蕩蕩的別墅里,現在的他只剩下些果汁了,他躺在地上,絕望地喝著果汁。不久,他的別墅就被憤怒的群眾團團包圍,一通打砸之后沖了進來。沈麥這才想起,剛才的卡車不光運走了東西,還運走了警衛。沈麥笑了笑,拿出了隨身的左輪手槍。

    四聲槍響過后,沖進去的人退了出來……

    在這最后的關頭,群眾一致決定,放火燒死這個忘八端。

    窗外的火光照亮了室內。滾滾濃煙填塞了別墅的每一個角落。沈麥嗆得直咳嗽,他想用果汁潤喉嚨,喝到的卻是鮮血。沈麥趕緊吐了出來,倒在了地上。滾滾黑煙中,一個人影朝他飄來。他看不清是誰,只感覺這人眼露兇光,手上拿著鐵鏈分外嚇人。

    “砰砰”兩聲槍響。沈麥不停扣動著扳機,那人已到眼前,“正在抓你吶!”那人說完就用鎖鏈套住了沈麥的脖子,沈麥全無反抗之力,雙目圓睜,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地方。

    當人們沖進來時,沈麥已經被燒的不成人形,嘴張得很大。那些人沒多想,他們已經聞到了烤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