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紅頭發的人追上我，掐住我的脖子，皮布上來一個朝天腿，那人是個熊包，看著大，虛得很，一腳就給晃在了地上。

    “你咋不經挨揍啊，起來，決斗！給你個武器！”皮布扔給他一個樹杈子，自己摸起一塊石頭。

    “皮布真不傻。”我真旁邊贊美他。

    那人不敢，坐在那里說道：“你還我的魚簍，還我的魚簍，我從昨天晚上就開始捉魚，全被你們踢走了。

    我環顧海面，果真有個魚簍在水中擺動著。

    “我也會捉魚，賠給你，你一個人嗎？”皮布說著就把他推到了海水里。

    那人在水里上下掙扎著，原來是個不會游說的。

    “你在說謊，這個魚簍根本不是你的？”

    “她給我的。”

    我順著紅頭發指的方向一看，一個姑娘站在雜草中，露出的兩只眼睛像兩把菜刀，看得我心驚膽戰。

    皮布不怕，我跟在后面，皮布說：“誰先進攻，誰占上風。她現在是怕我們，不然她會過來的。”

    那女人是個年邁的女人，見我們過來，老人啪得一下子跪下來，說道：“求求你們，把他抓走吧，我受不了啦。”

    我判斷不出，他們這一男一女，究竟是什么關系，皮布像是有火眼似的，認定了老人是壞蛋，對著老人就是一陣毒打，說道：“你不看看你多大年紀了，還不放你家孩子出去干活。”

    老人被打，男人很是高興，拍著雙手說：“她老說我不敢打她，現在好了，不會報應我，她很厲害，她會念經，一念經，魚就會上來。”

    女人臉上有了笑容，我不明白，挨揍為何笑起來那么甜。非要拉著皮布跟他們回家。

    “你們在哪里做飯吃？”我問。

    “家里。”

    “我也會抓魚，我們抓魚去你們哪里做飯吃如何？我還給你們錢。”皮布掏出200元錢，男人也不接錢，女人接了過去，男人說：“走就走唄。”

    皮布放了一些魚餌，又拿網兜搞到幾條鮮魚，我們跟隨著他們回去，男的什么都不拿，女的瘸著腿推著個小車，還有臉盆支架東西。

    我還是看不出他們是什么關系？

    “他是你的兒子？”我問那女人。

    “是。好吃懶做。”

    “你們是在這里做什么？”

    “祭拜他爹，他爹在這水里。干活死啦。也找不到人要錢。”女人思路清晰，說了他丈夫的事情，原來在修這個基座時，她丈夫被掉下來的石頭砸中，人落入大海，血水一片，引來了鯊魚，便沒有了命。

    我們跟著他們回到他們家，他們的院子很大，里面有兩棵椰子樹，抬頭一看，上面堆滿了椰果，她那兒子看著椰果，口水也掛在嘴邊，說：“你會上樹不？”

    “會。”皮布說。

    “你上樹打椰果吃。”

    “我不去。”

    “為何不去——”她兒子說話有點結巴，讓他媽媽搬來了梯子，又拿來了夾子，皮布執拗不過男子，便穿上夾子，皮布上樹上的很吃力，這不是他的習慣，那女人見狀，讓皮布下來，她親自上去，又住樹上扔下來一塊布，她把椰子裝進布內，咕嚕嚕就滾下來幾只椰果。

    老女人讓我喝，那兒子也不抬頭一直喝椰果，我喝了幾口，很甜，轉眼不見了皮布，聽見房內有聲音，我過去看，原來皮布被女人拉回房內，她跳上桌子，皮布手中舉起皮鞭，正抽打著這個女人。

    身上出現了鮮血，我看不下去，就著外面喊了一句皮布，皮布聽見答應著，就見女人穿好了衣服笑吟吟出來，搬來個躺椅，讓皮布坐。

    “皮布真是好福氣，又碰到一個愛你的阿姨婆婆。”

    “她說我是她的男人，我就答應了進來，沒想到她喜歡這樣。”

    “人要有羞恥心，人家一叫就進去，算什么人。是不是有點惡心？”

    “一笑，你在罵我嗎？”

    “沒，我真罵流氓。”

    “誰是流氓？”

    “人人皆流氓。”

    我不想再說了，再說下去就是要吵架了，我壓住一肚子火，沒地方發。

    那男人看我不高興，說：“我帶你們去玩穿豬皮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