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到招待所前，買了蠟燭，冰糕，頭發(fā)，還有一把紅色的雨傘，以及一些面包和一些豬肉與青菜。

    我把切碎的豬肉加熱，放點(diǎn)鹽，然后多煮一會，我們倆現(xiàn)在的身體只能喝湯，消化不了肉，又趕緊吃了幾塊青菜，我很期待皮布玩的過家家是不是和我小時(shí)候玩的一樣。

    我坐在那里不動，安靜看著皮布在布置婚禮現(xiàn)場，他把兩綹頭發(fā)壓在桌子上，又把雪糕放上，然后把蠟燭放在床上又點(diǎn)著。

    “皮布，還有雨傘，是干什么的？”

    “別急。”

    皮布打開紅彤彤的雨傘，跳起象棋舞蹈，跳一下，搖擺一下，好像站不穩(wěn)似的，把雨傘罩在上面，按下燈管開關(guān)，皮布拉我躺在雪糕下面。

    雪糕“噠——噠——”滴著，皮布總嫌自己接不著，我接另外一塊雪糕，舌頭雖然有準(zhǔn)備，但是還是有嚇了一跳的感覺，涼涼的冰冰的，口中生出一股香氣，不知道是從雪糕本身的味道還是舌根能生出色味，我吞下一滴，就盼望著等待下一滴，雪糕從冰到水的融化，然后形成液體來到我的嘴巴，進(jìn)入我的口腔，順著食道走進(jìn)胃中，轟隆隆攪拌機(jī)的聲音，那么香甜，把營養(yǎng)輸送到各個毛細(xì)血管中，我莫名一種感恩，抬頭看見皮布正用一種愛情的目光看著我，他調(diào)動了我所有的情懷，我把他的嘴巴一下子用自己的嘴巴堵上去。

    “你想用最后的生命堵愛情嗎？”皮布說，“我是有限的，你是未知的，至少可以賭一把。”他雖然控制情感，可他一遍又一遍的吻我，“你這是什么呢，不是愛嗎？”我說。

    “不一樣，你的身體已經(jīng)污染了，我再放一些雜物過去，就更難過了。”

    “可我感覺那個醫(yī)生開的藥還管用，至少這幾天沒有這么痛了。”

    “所以啊，那就更不用太深入的交流，我們玩?zhèn)�過家家就可以了。滿足下嘴巴過癮，眼睛過癮。”

    “一笑，起來，我問你，假如我們像雪糕一樣大，永遠(yuǎn)都不長個子，我們倆一起青梅竹馬，你說我們會去哪里安家落戶？”

    “嗯，我們直接滾到南極，與企鵝做鄰居也很不錯。”

    “那好吧。”皮布突然抱我起來，又讓我騎在他的脖子上，他要當(dāng)大馬，遞給我一個褲腰帶，讓我抽他，我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他說：“你這樣唱：妹妹舍不得扔下馬鞭，二哥哥我風(fēng)雨里送餐，遇到妹妹饑餓吃樹葉，雪糕襯托著妹妹的臉？”

    “是什么意思？”

    “沒有什么意思，是腦海里顯現(xiàn)的畫面。那是我們未來的世界，我在描繪他。如果我們躺在地下，螞蟻就是我們的雪糕，蚯蚓就是我們的蠟燭，你還會孤獨(dú)嗎？”

    “我想生個孩子——”

    “生孩子？現(xiàn)在？”

    “弟弟，我叫你弟弟，我想生個你的孩子？”

    皮布一把推開我，說：“不行。”

    “可是，說不定，我就能康復(fù)了呢。”

    “你從哪里聽來的這些怪事？”

    “以前在街邊墻上看到過，叫以毒攻毒。”

    皮布說：“我差點(diǎn)忘記了，明天再去買把劍，然后去給你尋找?guī)煾等绾危拷棠銓W(xué)口琴。”

    “行，那我們早點(diǎn)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