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睡醒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可可感覺到有東西勾住了自己往上拉，他當然被驚醒了，醒來發現是一只老頭鼠正拿著個勾子勾住了自己的包把自己往上拉呢。

    “鼠大叔，我睡醒了？”可可哭笑不得地問。

    “當然了，你該醒了吧！好多事情等著你去干呢！所以第一件就是把你拉上來，畢竟你已經答應我留在這里了。”老頭鼠說。

    “什么？我，我說過這樣的話嗎？” 他覺得一陣頭疼，實在想不出來是什么時候的事情，自己輕易的承諾，應該是迫不得已，但是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這看起來是一個很執拗的老頭鼠。

    “當然了，絕對是真的。” 執拗的老頭鼠很肯定地說。

    “我真的不是那么想的，我是喜歡閑游四處的鼠，所以——我們只是約好的，我在這里呆一段時間而已！”可可趕緊解釋。

    “現在說什么都沒有用了，你已經答應我的了。”老頭鼠邊使勁地拉邊得意地說。

    “我——？”可可決定在接下里將要進行的諸如烤面包打掃衛生的過程中，好好地跟這位奇怪的老頭鼠談談。讓自己的處境變被動為主動。

    2  最安全的地方

    當可可被拉出坑的一刻，他覺得自己真是說不出的輕松，卻也發現這老頭鼠也是使盡了渾身力氣似的。

    “這是什么地方，大叔，你沒事吧，我看你累得不輕呢！”可可問到。

    “我累點沒有關系，找到愿意的鼠了就好！”

    可是我——？可可覺得自己之前的“緩兵之計”有可能會觸怒這個老頭鼠，因為自己根本就不愿意也不可能留在這里就一直為他烤面包。

    “請問一下，這里是什么地方啊？你在這里是干什么的呢？”可可繼續問。

    “這里是最好的地方，這里是比薩城最安全的地方。”老頭鼠說。

    “什么意思？”可可問。

    “是這樣，因為比薩城最宏偉的建筑就是我們頭頂上的這個塔，而支撐這個塔的就是這個屋子。哦！準確的說應該是地下室。所以說這里如果都不安全，那還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呢？”

    “就是就是！沒有想到這里這么堅固。”

    老頭鼠繼續說：“我老了，性格孤僻，所以沒有鼠理睬我，所以我不得不想想辦法，希望有鼠能夠理睬我，所以還是很感謝你能夠來赴約。”

    說這話時，這老頭鼠已經站在可可面前了，離得這么近，可可才發現這老頭鼠有著皺皺的卻白得透青的皮膚，稀疏的毛發，因為長年不見陽光的關系吧！他的胡子拉雜，看來是只不修邊幅的鼠！或許他真的年老無依。

    可可在說話的時候，已經把面粉和黃油和上了，他打內心愿意為這個老年鼠做一次面包。

    “你是個比較熱心的鼠青年啊！真是該說不好意思的，我年紀大了，有時候忘事。你看門沒關上就害的你跌了下來。”老頭鼠繼續逗趣地說。

    “要是不跌下來還不能認識你呢！其實我知道那是你故意設置的，不過我理解你也是太寂寞了。”可可笑著說，然后開始烤面包，鮮紅的火苗舔舐著烤面包的鐵片，把兩只鼠的臉都映的通紅。

    屋里里比剛才暖和多了。

    3  囚徒鼠

    終于等了一會兒，面包烤好了，色香味俱全，焦黃的顏色，濃郁的麥香……

    “我真的好久好久沒有吃到這么好吃的面包了。”當可可把一片切下來的面包遞到老年鼠的手爪子上的時候，老年鼠高興地贊不絕口，他也不顧面包還有些燙，狼吞虎咽，幾口就吃了。接著他抓過剩下的面包也很快吃完。

    等老年鼠吃完后，可可在他用手爪子擦拭自己的胡須的時候告訴老年鼠，他要走了。

    “是這樣的，我要回去了，我這次是到意大利來旅行的，所以我和其它的鼠沒有什么區別，我得回去了，回到聯合城去。您可以讓下一只掉到坑里的鼠來為你烤面包。”可可說完，覺得自己的建議不錯，這只老年鼠應該不會拒絕吧！

    “你開什么玩笑，答應過的事情怎么能反悔呢？”老年鼠明顯生氣了。

    “我那是掉到坑里了才被迫答應的。”

    “你的意思是我逼你的？當時我只是說出了我的條件而已，如果你不同意的話，請你再回到坑里去吧！”

    可可啞口無言，他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如何回駁這只老鼠的話。

    “反正我是一定要離開的。”

    “什么？你說什么？你真是個不講信用的家伙！”

    “我從來就不是，我的名聲好的很！”可可一點都不示弱。

    “隨便你怎么說，反正你都得留在這里了，廢話少說，我又餓了，接著給我烤面包，我要和剛才一樣的，火候再大一點也行，那樣更加香脆。不要想跑，門我已經關了，你出的去嗎？”老頭鼠幾乎是命令的語氣。

    “我已經是囚徒鼠了吧！你怎么能這么對我？我充滿了善意，并且為你烤制了美味的面包。還……”可可偵探驚地目瞪口呆，他頓時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次怕是比上面龍潭虎穴還糟糕了，難道接下來的日子就是在這里陪這個老頭烤面包？這也太殘酷了吧？

    4  答非所問

    面包又烤好了，可可端到老頭鼠的面前，“請問，我能走了嗎？”

    老頭鼠悠悠的說：“這個塔都多少年了！1178年，當建到第4層時，由于我們鼠類在下面開始修建地下室供我們自己來攀爬，導致塔子向東南方傾斜。而一直以來鼠類都以為是修建者的問題，或者是由于這里的底層是松軟的沙土。其實根本不是這樣的！我們鼠類的建筑師們也采取了許多的措施來彌補我們的過錯，于是就加固了這個地下室。”

    可可鼠覺得這個鼠老頭簡直答非所問，“哦，不，我是很鄭重地跟您說，我要走了。”

    “你看看吧！堅如磐石，根本不漏的一點水。因為他是由整塊大理石修成，這就像是給上面的塔墊了一塊石頭。”

    可可聽得更加迷茫，“我——要——走——了。”他都想大哭一場了。

    “不要著急，年輕鼠，我們一起共進早餐吧！能在渾然一體的大理石屋子里吃早餐，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我不介意再陪你吃一次。”

    “嗯！今天的面包味道可真不錯，沒有烤焦卻非常香脆。”這個怪老頭鼠津津有味地品嘗著，他還很熱情的擺出了紅酒來款待可可。

    可可只好坐下來，他要好好和這個老頭談談。

    5  “瀟灑的生活”

    “好吧，我們共進早餐，不過早餐過后，你要放我走？”可可學著討價還價。

    “嗯，這是不行的，你掉到坑里的時候，可不是這么答應的。”

    “可是，可是我什么時候才能走呢？”

    “你為什么要走？這個世界哪里不一樣，這里又怎么不好了？”

    可可一時竟然語塞，想了好一會兒，他才覺得，自己應該問問這個鼠老頭的目的，把自己困在這里的目的，“請問，您的大名。”

    “嗯，這個問題問得好，說明你開始接受我了，我想你會試著接受這里的。”鼠老頭看起來非常高興，“我叫雷休，嗯，你可以直呼大名，從今天起，你要習慣這種生活。”

    “什么？習慣？”可可驚得塞到嘴里的一口面包都掉了下來。

    “嗯，是的，不要著急，可可先生，我知道你以前的瀟灑生活，但是在這里你依然可以瀟灑。”

    “怎么瀟灑？”

    “你可以躺著烤面包，坐著烤面包，睡著烤面包，邊跳邊烤面包，在桌上烤，在地上烤……”

    “這——就是你說的瀟灑的生活？”

    “難道有什么不對嗎？難道還有其它更好的生活？”

    可可蹬地站立起來，“我們兩個的生活方式根本就不一樣，為什么你要把我困在這里，我現在就走了，再見。”

    可是可可圍著屋子轉了三圈，都沒有找到出口，唯一的門鎖著，窗戶是無法打開的鐵欄桿做的。

    “門的鑰匙呢？我要出去。”可可義正詞嚴地說。

    “門的鑰匙？確實是在我這里，不過，給你也沒有用。”

    “為什么？”

    “因為你根本就沒有密碼，這是一把密碼鎖，有了鑰匙還得有密碼才行。”

    “那密碼是多少？”

    “密碼我是不會告訴你的，等你答應的那天，我才能告訴你。”

    “答應什么？”

    “答應接我的班呀！這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你自己用心體會和了解吧！”

    “接班？這是從何說起呢？我可是大偵探呀！不能一直在這里烤面包吧？”……

    6   接班鼠

    過了好多天好多天，其實根據窗口的陽光，可可猜測大概也有半月有余了，他一直在這里沉默地烤面包，而且，因為雷休老頭總是出去測量，所以可可非常孤寂。

    終于有一天，雷休老頭理睬了一下已經快麻木的可可鼠了。

    “待會兒我們一起上去看看吧！”雷休主動提出帶可可出去看看。

    “好！”可可只說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能有我作為向導你應該感到很高興的！”雷休說，“說實話，我可不喜歡鼠多的地方。還是我的地下室好，我能帶你出去，已經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以后你一只鼠生活，時間長了就可以去塔上吹吹風也不錯啊！”雷休最后還建議。

    “什么？我一只鼠生活？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要把我扔在這里？？？”可可覺得事情好像越來越糟糕。

    “什么叫我把你扔在這里，你是我選的‘接班’鼠，而且這段時間你已經學會了所有的狀況下都能烤面包，就有了生存的本事，要知道守著上面這個高塔可是二十四小時的苦差，所以，住在這里必須隨時都能做出食物，哪怕是睡著了。”

    “哦，怪不得，連我睡著了都要起來給你烤面包，原來是這樣的。可是，我真的沒有要留在這里的——”可可還有“意思”這兩個字都還沒有說出口，雷休老頭就命令似的叫到，“跟我上塔去！”

    可可只得老實地跟著……其實他的內心也在伺機逃跑。

    7  逃跑路線

    “你看那邊，是大教堂。那邊，是洗禮堂。那邊，是墓地。每個守塔的鼠都會在那地里安息，他們希望靈魂也能受守在這里，我也一樣。”雷休邊走邊說。

    借著夕陽的余暉，可可觀察了一下地形，他發現旁邊的墓地是不錯的逃跑路線。

    雷休老頭說完，可可仿佛聽到了“守塔鼠”這個詞，他也是第一次聽說守塔鼠這個詞。

    “雷休先生，你們的任務就是呆在地下室里嗎？這就是你說的守塔鼠的任務嗎？”可可問。

    “那你可就真是太小看我們了。我們會定時的測試塔的問題，比如說地震后，狂風暴雨后，就它的卻傾斜度又增加了，那會讓鼠頭疼的，現在我們就去測試一下，準確地說，現在我就帶你去測試一下，你可要用心地學哦！”雷休說。

    用心的學？可可聽到這些話總是心驚肉跳的，他實在不想再過這樣不情愿地生活，他要伺機逃跑，一定要逃走，他已經打定主意了，只是路線和方法還在思考中……

    8   測量是個好機會

    這兩鼠走在螺旋形的樓梯上，一層又一層，視野漸漸開闊。慢慢的可以看到許多平地上看不到的，比如比薩大教堂后殿半圓形的曲線；同樣是圓形的洗禮堂的內部墻面用大理石或石灰石砌成深淺兩種白色帶；半露方柱的拱門；拱廊中的雕刻大門；長菱形的花格平頂；拱廊上方的墻面對陽光的照射形成的光亮面和遮蔭面的強烈反差。

    “我算是運氣比較好的鼠了吧！至少在我的一生當中，還沒有遇到像上一個守塔鼠干的辛苦事。”雷休略有所思的說。

    “那是什么辛苦事啊？”可可問。

    “就是得到塔的背面挖土。由于一次暴雨，使得地下水滿灌，塔的傾斜度又加大了。老實的前輩就得繞到塔后去，常年累月的不停的掏土。從斜塔的地基緩慢向外挖取土壤，斜塔重心又才逐漸平穩的。”雷休說。

    “你們真厲害！其實你們才是鼠類最偉大的建筑師。”可可由衷地佩服道。

    “哈哈哈！你真會說話，凡是好話總是有鼠聽，而且也喜歡聽。”雷休說。

    說著說著，兩鼠終于爬到了頂端。頂端的風景真不錯！

    “真好啊！好像有一種往下飛翔的沖動呢！”可可說。

    “嗯！今夜的星星不錯。”雷休也很舒心地說。

    “是啊！很就沒有看到星星了。”可可說。

    “嗯，當你接下我的班后你就可以天天來這里看星星了，應該說不得不來，測量是每天都要進行的事情。好了，看看今天的測量結果。”雷休老頭將工具袋里的測試球拿出來，然后抓住球體一端的線條，讓球自然地落下去。

    當球落下觸底后，雷休老頭念到，“五十五點零六米。”他念完后扭過頭來，看著可可，一臉怒不可遏的樣子，然后吼道，“你聽到我念的沒有，還不記錄下來。”

    可可只好摸出雷休工具袋里的筆和紙條記錄下來。

    最后，他們測量完了塔的高度，寬度，傾斜角度等等。

    9 中途折回

    回地下室的途中，雷休老頭明確地告訴可可，以后這將是他每天的“必修課”。

    而可可則全身心地在想，這個時候是個不錯的逃跑時機。自己要不要就此時跑掉？他在內心里猶豫。我跑掉了，這個老頭會不會很難過，會不會從此沒有熱的東西吃？會不會……?我想這么多干什么，我就是該跑掉。

    “我去方便一下，鼠有三急嘛！”，老頭鼠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他就跑出去兩步，下了一階樓梯，又停住了。對了！之前雷休老頭說讓我自己測量，我得表現得積極一些吧，那樣我就會有單獨測量的機會。那樣我就有機會正大光明的走了。預計比現在走更具有紳士風度，現在我跑掉了，他是趕不上我的，這樣顯得有欺負老年鼠的嫌疑。

    他又跑上去了。之后的一段時間，可可每天非常勤勤懇懇地跟著雷休老頭學習測量……

    10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終于有一天，雷休老頭破天荒第一次要求可可自己去測量一次。

    可可心里暗暗竊喜，他滿口答應。

    雷休老頭親眼看著可可走到塔底，鉆進樓梯，而可可也知道雷休老頭在身后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可是，這時不逃更待何時呢，可可等到鉆入樓梯間后，趕緊從背面的窗臺上往下跳……

    雖然——跳到地面的高度根本不低。他一個踉蹌，還是終于站穩了，好了，他松了一口氣，趕緊往墓地方向跑去……跑了一小會兒就鉆進了墓園里，一路都只聽得風呼呼地吹，他自己自己的毛發都成掃帚似的的了，但是還是擋不住他要奔跑逃走的激情。

    墓地里一片寂靜，可可終于慢下了腳步，他朝著一個方向不停地走著……終于看到了墓地的出口，他徑直跑去……

    當他快走近墓地的大門時候，是的，他看見了那個這些天最最熟悉的身影——雷休老頭。

    “哦！”可可發出無比失望的哀嘆，他像個氣球一樣，從脹滿了興奮地氣體到漏完了幾乎所有的氣。

    “可可先生，我可等你有一會兒了。”雷休老頭說，“你其實應該跑快點，我就不必等這么久了。還有，我知道上次你就想跑。”

    看著雷休老頭那得意地神情，可可幾乎快抓狂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即使是知道，又是如何追上我的呢？”

    “我不用追，這里的地下密道叢叢，我小走幾步就到了這里。”

    “好吧！我實話實說吧，我不愿意留在這里當什么守塔鼠……”

    可可都還沒有說完，雷休就拒絕聽他再說下去，“我覺得我對你是信任過頭了，你跟我回去吧。”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可可幾乎吼出來。

    “墓地大門已經被我鎖了，那你就在墓地過夜吧！”

    一聽這話，可可趕緊老老實實地跟著雷休老頭往回走，此刻，他真的覺得自己的鼠生就在此地歸宿了，此刻天上那些原來看起來美好調皮的星星變得那么扎眼，像是嘲笑他似的。

    11窘迫

    第二天，可可索性根本就不起床，他賴在了床上，他打算從此在這里賴著管吃管住但卻什么都不做。看看這個怪老頭能跟自己耗多久，他相信永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被趕走的。

    可可正在美美地想著的時候，雷休老頭跳出來了，“你在干嘛？白吃白喝？”

    “哦，不是，我今天想要休息一下，我昨天太累了。”可可無可奈何地辯解。

    “休息？累？你都想逃跑還嫌累？我這里可不養懶鼠，你給我馬上起來，今天有重要的練習內容。”雷休的語氣越來越重。

    可可只好慢慢爬起來，然后坐著開始整理上衣，看著自己那雙鞋，大頭皮靴，都露出了一只腳爪子，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生活好像從來沒有這么窘迫過。

    “到底要訓練什么呀？”可可無奈地問。

    “爬塔！”

    “什么？”

    “爬塔，還要再說一遍嗎？爬上塔去。”

    “我們不是都是從樓梯走上去的嗎？”

    “是啊，但是如果鼠滿為患的時候，每年的旅游季，鼠擠鼠，你敢去走樓梯嗎？”

    “哦，這倒是個問題。”

    “所以，一定要有高超的爬塔技術。”雷休說著，拉著可可就往外走。

    兩鼠來到塔下，可可抬頭望著高聳入云的斜塔，突然覺得自己的兩只鼠腿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不聽使喚了。

    他的腿打著顫，一閃一閃的，雷休老頭在一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看好了，我到塔頂等你。”

    “我——”

    雷休說完，根本不聽可可要說的話，他摸出一根只有一米長的帶掛鉤的繩子就開始往上爬，他每爬上一層樓，就用掛鉤掛住上一層的欄桿，然后順著繩子往上攀……可可看的目瞪口呆。

    等雷休爬到塔頂的時候，他直接將繩子往下扔，然后做了一個往上的手勢。

    可可此刻覺得自己一定爬不上去的，不僅僅是因為塔太高，而是因為僅僅就用一根繩子就爬上去，簡直就是不要命的嘗試。

    他在塔下踱著步子，心里越來越緊張，步子也越來越快。

    最后，他只好咬著嘴巴，開始學著往上拋掛鉤，然后順著繩子往上挪……當他爬到塔的中間層的時候，他非常非常的害怕，眼睛完全不敢往下看，只敢抓緊了繩子，一點都不放松手，然后心里默念：什么都看不見，什么都看不見，什么都看不見……

    最后，他竟然爬上去了。他看見自己的爪子傷痕累累，這還不是最詫異的，最詫異的是他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全濕透了，天上可一滴雨點都沒有落下過，——都是自己的汗呀！

    雷休老頭依然板著臉，一臉不滿，“嗯，總算是上來了，下次記得動作快點，時間短點。”

    “什么？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爬嗎，如果我掉下去，會被摔死的！這些你都沒有考慮到嗎？哦，我簡直是對牛彈琴，你怎么可能考慮這么多，你本來就是個冷血的鼠。”

    “說夠了沒有，掉下去？你會掉下去？當然了，雖然我對你有信心，但是如果你真的掉下去了的話，那我就按動我身上的遙控器，下面挖了很多坑，坑里面都是軟綿綿的雜草，摔不死的。”

    雷休的這番回答，讓可可覺得這份差事不是適合不適合的問題了，是要保命為上。

    12  世界上最愚蠢的勞動

    之后的一段時間，可可天天被催促去爬樓，這讓他感覺非常非常的惱火，可是卻毫無辦法，漸漸地他已經能夠很快地爬上塔頂，再后來，他就直接一口氣爬上去不喘氣，還不冒一滴汗。

    這可真是個難得的鍛煉身體的機會。或許我以后會很懷念的，可可只有苦中作樂的想。

    雷休老頭看起來對可可非常滿意。有一天，他對可可說，“明天開始不用爬塔了。”

    “什么？是不是你要放我走了？”

    “我放你走？我干嘛放你走？我訓練了你這么久，怎么會放你走呢！我是說，從明天起，我要教給你最后的一項技能。”

    “什么技能！”可可的眼睛已經睜得不能再睜了，他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這個鼠老頭折騰掉自己的小命。

    “這個技能看起來很簡單，但是非常的講究技巧。”

    “什么事情？”

    “嗯，其實就是打掃衛生那！”

    “什么？打掃衛生？”

    “不要驚訝，也不要輕視，就是打掃衛生，打掃斜塔的的衛生。”

    “這個簡單，拿個掃帚就搞定。”

    “什么？哪里有這么簡單，我之所以最后教給你，就是因為這是最難的。”

    “什么？最難的？” 可可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到地上。

    “對，需要非常大的耐力，而且你要知道我們守塔鼠是從下往上掃的。”

    “什么什么？從下——往上？這是為什么呢？太費力太不聰明了吧？”可可覺得自己不能理解的東西實在是太多。

    “這是很簡單的道理，因為樓是斜的，如果從上往下的話，就會邊掃邊掉很多很多的垃圾，而且是從窗戶就被風吹掉。從下往上的話，哦，我忘了說了，不僅從下往上，還要邊掃邊把垃圾裝在垃圾袋里。”

    “垃圾袋？你的意思是我還得背著一個垃圾袋走？”

    “當然了，就是這么簡單，你只需要背著一個垃圾袋，然后慢悠悠地往上掃，邊掃邊裝，就行了，最后當你到達塔頂的時候，你可以直接用繩子爬下來，就像這些天我們訓練的一樣。是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呀？”雷休老頭得意地問道。

    可可真想一頭撞過去，他氣得頭發都立起來了。

    但是最后他還是忍住了，因為雷休老頭平時訓練有素，如果他閃開了，自己豈不是直接撞到墻上去。這么愚蠢的事情自己還是不會做的。

    可可鼠覺得這大概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勞動了，專門選擇最笨的辦法，不過沒有辦法，因為聽雷休老頭的口氣，這也是一種守塔鼠必須要接受的“傳統”。

    第二天，當可可打掃完了塔后，他非常非常地疲憊，幾乎癱倒在塔下。

    何不趁機嚇唬一下雷休老頭，可可想著，就死死地閉上了眼睛。

    雷休老頭發現了可可，然后叫了半天都不見可可醒來，便以為可可累死了，撲在可可地身上便嚎啕大哭，他邊哭還邊自責，最后竟然說，“早知道這么個結果，還不如當初就讓你走，要是你能醒過來，我再也不逼你了，再也不會逼你留下了。”

    聽到這句話，可可忍不住“噗呲”笑出聲來，“這可是你說的，再也不逼我了。”

    雷休老頭臉都氣綠了，可是自己剛才確實是那么承諾的，就像當初“逼”可可承諾留下一樣，不能言而無信。而且他也深知，他沒法留下這個年輕人。

    13    不愿當個守塔鼠

    在送別可可的時候，雷休還不甘心地問：“年輕鼠，你很有修養，又是我見過的最有能力的鼠，你真的不愿意留在這里當守塔鼠嗎？”

    “守塔鼠！我不適合，其實我并不算是一只勤快的鼠。”可可推辭道。

    “這倒沒什么，主要是你的一輩子在這里過千篇一律生活，這需要勇氣。但好處是這里的風景非常的優美，許多鼠都希望自己能夠生活在這么優美的地方。”雷休自言自語地說，不知道是在勸，還是在安慰自己。

    “謝謝你的好意了！雷休先生，這事情雖然看起來誘鼠，但是我其實是一只閑不住的鼠！比如說明天我就準備去丹麥海灘享受陽光。”可可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