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交易中

    “兩個大男人磨磨唧唧……”趙賓笙見小劉把她扶過來晾在一邊，和艾秀華說著些什么，臉一會紅一會白，一會“嬌羞”。她無聊地朝著遠(yuǎn)處丟石子，一顆一顆丟落遠(yuǎn)處。

    “你一個人碎碎念些什么呢？”

    “ 說你們啊，男人還這么磨嘰……”趙賓笙不料他們突然過來，隨口便回答了。

    “啥？”

    “我說……誒，你怎么走路都不帶聲的?”

    “不是，是你一個人在這碎碎念，沒注意到而已，怎么能怪我呢！”

    “小劉說你找我?”艾秀華見他們的氣勢，又得拌嘴半天，不耐煩地連忙打斷。

    “你就是小劉的老板?”趙賓笙從頭打量了一眼艾秀華，挑眉，宛如一只高傲的孔雀。

    “老板？他告訴你的？”

    “是了便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何難回答的！”

    “你們這些臭男人便是愛答非所問；顧左右而言他；轉(zhuǎn)移話題；一點也不干脆。所以往往就會錯失該珍惜的，等到失去的時候才想要挽留，到那時卻不知一切都已經(jīng)完了。曾經(jīng)有漫長的時間去言語；去告白；去談天說地；去說流浪，去追憶往昔和憧憬未來；而你們這種高傲的顧左右而言他或者沉默表達就已經(jīng)扼殺了一切的可能，你以為什么都不會變，你以為是你的總會在，你以為時間會等你嗎？你以為所有的一切都不會變嗎?愚蠢！”

    趙賓笙控制不住自己，那滿心的憤怒就好像火山爆發(fā)一般的噴涌而出，一旦遇上其他阻礙的事物，那么這爆發(fā)的怒氣將更加的桀驁不馴，不受控制。而艾休華便是阻礙她的事物，怪就怪他長了一張和他相似的臉。那個人，就是一個讓趙賓笙心碎欲死的男人。如果將人的一生分為階段，那大抵便是幼時；少時；中年；老年，當(dāng)然很多的依據(jù)不一樣，那分的階段便不一樣了。趙賓笙的幼時是空白的，極少部分的人仍能記得幼時的記憶。賓笙當(dāng)然不是這極少部分的人，從她有了記憶時，她的世界已經(jīng)有了他。

    村子里大多都是些婦孺老人，垂髫小兒。賓笙的父親和村子里的其他的男人一般，走上了打工的道路。女人們，像賓笙的媽媽和奶奶便待在家里，做些在男人眼中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在大多數(shù)農(nóng)村人的眼里，做飯燒水，洗衣種菜，教導(dǎo)孩子，喂養(yǎng)家畜，等等這些都應(yīng)當(dāng)是女人們的“事業(yè)”。而男人們便是出門打拼的人，做家務(wù)在他們看來是不能夠的，是應(yīng)該被所有人所恥笑的。所以，村子里便留了些非男人的人，當(dāng)然老了的男人也便不能夠歸為打拼一類的人了。他們的作用便是在家做好一個在女人們繁忙的時候順道照顧一下小孩的人了。賓笙的爺爺最愛給她講一些英雄的事跡，捎帶的加上一些他年輕時的事跡。但賓笙自幼可不是一個順從和傳統(tǒng)的孩子。她可不信爺爺?shù)氖论E，像什么爺爺和他的兄弟們爬山遇到一個奇怪的洞，洞里老是傳出一些吃人的聲音，所有的人都害怕了，就爺爺自己一個人不怕，他們都逃走了，像偷看男人洗澡的女人一樣落荒而逃。而爺爺呢，十分大膽的闖進了洞里，卻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個白裙仙女在搓泥造人呢！這時候，賓笙總會抬起她不耐煩的小腦袋問上爺爺幾句。“爺爺，你怎么知道吃人的聲音是什么樣子的？你吃過人嗎！”或者是這樣問：“爺爺你好不知羞，你怎么又知道女人偷看男人洗澡啦！”像這些比比皆是例子。賓笙的爺爺年輕時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老了也沒人敢和他如此犟嘴，沒想到，末了竟然遇到了賓笙這一個混世小魔王。可把他降住了。但是她所不知道的是，爺爺也不是她的爺爺。爺爺從前是一個孤獨的犟老頭，一個人孤獨的生活著，等到爺爺收留了同樣是孤獨的她的孤獨的父親趙三之后，爺爺便不再孤獨，連帶著她父親也捎帶了些人氣味兒。

    父親在她爺爺?shù)慕虒?dǎo)下漸漸丟棄了強盜的味道，就好像夏天的螃蟹被烈日灼燒之后的皮膚的味道。爺爺像對待親兒子一般的照顧著賓笙的父親，為他娶妻建房。至于賓笙是如何知道父親以前有一身的強盜的胡子味兒呢？全靠村子里面的三姑六婆，她們自身便攜帶了一個強大的功能，三姑一言，六婆一句的，便是一個神奇而又有人愿意相信的故事了。

    “你這么激動作甚？我老板又沒說什么啊！”小劉對趙賓笙的如此奇怪的義憤填膺地說教有些不解。

    “我似乎并沒有說錯什么東西，甚至于我剛剛只是稍微的說了幾句話而已，不知是哪里得罪這位姑娘了，讓你對著我們說了一大通莫名其妙的話？”

    “咳咳咳……那個，這也不能怪我啊！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又不是我叫你長得和那個死人一樣……”趙賓笙強罷了罷手，小聲地嘟囔。這個當(dāng)真不能怪她，雖然平日里她也是一個口無遮攔的人，但是，也不會輕易對著陌生人便是數(shù)落一通，當(dāng)真是艾秀華和趙琮皓長得太相像了。這滿身的怒氣和一通的說教本應(yīng)該是對著趙琮皓說的，奈何罪魁禍?zhǔn)自缫呀?jīng)不見蹤影，趙賓笙一腔怒火沒處可發(fā)，趕巧讓艾秀華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