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暙，你這個小傻瓜。”

    “你這個小傻瓜。”

    “小傻瓜。”

    顧小暙晚上躺在床上裹著被子翻來滾去，“啊啊啊啊啊啊好羞恥啊，周粟這個流氓，他這樣是什么意思啊啊啊啊啊啊”。“不過周粟的聲音真的好蘇啊啊啊啊，難道周粟喜歡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瘋了！！”

    顧小暙坐起身，紅著臉抱著西米露君，不斷揉搓著西米露的耳朵，“啊啊啊啊啊啊啊西米露，怎么辦，以后我怎么面對周粟！”

    ……

    “不對不對，是周粟他怎么能這樣呢，他這個流氓。”

    ……

    西米露君靜靜地忍受著她的搓揉，像看個傻子一樣看著眼前這個發了瘋的姑娘。

    接下來，一夜無眠。

    而那邊的周粟，也是一夜沒睡。

    周粟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竟不由自主的回味起了剛剛顧小暙那軟軟糯糯的嘴唇，甜甜的唇膏味，以及——漸漸涌出的油油辣辣的火鍋味。

    周粟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呆呆地笑了起來。

    第二天兩個人都很默契地沒有跑去對方的家里，但當你不想見的時候，又總是會遇到。

    他們看了看彼此青黑的眼圈，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就那么尷尬地對視著。

    ……

    “喂顧小暙，你怎么了，眼圈這么重？”周粟率先打破這詭異的氣氛。

    “……哼，你明知故問。”顧小暙被他問住了。

    “顧小暙，你還沒明白我意思嗎？”周粟眼神沒從顧小暙身上移開過，盯得顧小暙一時直冒雞皮疙瘩。

    ……

    ……

    ……

    “喂，顧小暙，回答我，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周粟開始急了。

    顧小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間里的，她只感覺自己回家的這一段路上，腳底軟綿綿的，像踩了棉花一樣。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這句話反反復復在她驚慌的心里不斷回響著，就好像是周粟在一遍又一遍地問著她。

    顧小暙感覺四肢無力，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回想著剛剛周粟所說的話，回想著認識周粟這些年來所發生的一切。

    喜不喜歡周粟？顧小暙沒有深想過，可此時此刻，她不得不開始認真謹慎地考慮起來。

    從小到大，顧小暙的身邊永遠都有個周粟，在別的小姑娘處在懵懂的青春期，開始給心儀的男孩子遞巧克力，遞情書的時候，只有顧小暙，她的眼睛里，似乎沒有別的男孩子存在過，即便是同樣一起長大的周晗。

    可顧小暙回憶起來，青春期的那一段時間，自己也是被許多優秀的男孩子喜歡過的，雖然她并沒有收到過情書和巧克力，但她知道流言不會空穴來風。

    她此時此刻心里慌亂無比，于是打開電腦，登陸QQ，點開了高中時最好閨蜜的頭像。

    “阿青，小阿青，你在嗎你在嗎？”

    不一會兒消息就閃爍起來。

    “在的，怎么了啊，今天怎么有空找我。”

    “阿青，我告訴你件事，周粟他，剛剛問我，喜不喜歡他。”

    “哦，我還以為什么事呢，原來你倆還沒在一起啊。”

    “啊啊？？？什么意思哦。”

    “那時候，有男孩子給你寫情書什么的，找人幫忙遞給你什么的，都是被周粟截胡的，你不知道啊？”

    “……啊？？”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

    阿青開始喋喋不休，有理有據地補充起來：

    “還有啊，周粟那時候不是也有很多漂亮姑娘喜歡他么，有一些是被你擋下了，有一些是直接跑到周粟面前表白，周粟說你是他女朋友來著。不然高中那些女生怎么會都跟你淡淡的。還不是因為嫉妒。”

    “那時候我們都心照不宣的以為你倆在一起了。”

    “周粟既然這么問你了，就代表他喜歡你咯，那他還挺能藏得嘛，藏了那么多年都沒跟你說？”

    “周粟人挺好的，好好珍惜啊。我還有事呢，先下啦”。

    望著對方灰下來的頭像，顧小暙這下徹底懵了，她復又抱起肥肥的西米露君，開啟了頭腦風暴。

    顧小暙活了十八年，一直都以為周粟對自己是兄弟情深，不過是差個桃園結義罷了。

    但自己對周粟，顧小暙想，是有一些喜歡的吧。也許是從周粟打碎了那塊玻璃起，也許是從周粟那個吻起，顧小暙確定了。并且不安分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