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當時年少春衫薄

    第四節：你是不是后悔遇見我了

    或許很多男孩子都覺得女生會莫名其妙的矯情、傲嬌，可是你知道嗎，如果不是因為在乎，你根本就沒有那個榮幸見識到她的矯情和傲嬌。表現在你的面前，是因為想通過這種非常特殊的方式，一種非常不成熟的方式，從你那里博點什么。

    林語柔就是這樣，各種復雜的小脾氣那是說來就來，讓陸梓煜連個反應的就會都沒有。這個女孩，太沒有安全感了，不巧的是，陸梓煜是她的軟肋，所以有很多的“苦難”只能讓陸梓煜獨自來承受。

    歐陽萌萌苦口婆心的好言相勸：“你是不是傻？那個一米八幾的又帥又聽你的話，不是追你一年了嘛，你真的不要人家？”“我對他沒有心動的感覺。”“可是陸梓煜不一定就喜歡你啊。”“我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可能只是他的一個備胎。”“我這么聰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天啊，你是嫁不出去了還是怎樣？我看你是瘋了吧！”

    林語柔明白，很多事情向來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庸人自擾。她明白，歐陽萌萌看得遠比自己要清楚地多。

    是啊，林語柔是瘋了，是瘋了才會拒絕所有的青睞，只為等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林語柔貪心嗎？不是的，這個小姑娘從來都不貪心。她可以什么都不去爭，可以什么都不去搶，那些名啊利的，她都不是很感興趣。

    每次跟陸梓煜在一起臨近分別的時候，林語柔都會使出各種招數，拖延時間，就像是一個在超市里纏著媽媽買糖果的小孩。戀戀不舍，又擔心被拒絕。可是呀，不嘗試著鬧一鬧怎么會知道媽媽究竟答不答應給買呢？

    林語柔開始老生常談：“我下一次見到你會是什么時候呢？”

    這個問題林語柔沒問夠恐怕陸梓煜都已經回答夠了：“不要每次見面都搞得像上課一樣。”林語柔肯定不甘示弱要反駁他的：“那是因為存在著太多的不確定性因素。”

    “如果——”陸梓煜總是這樣，如果如果如果，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是誰說的來著，愿意陪你吃飯的人，酸甜苦辣都愛吃，愿意送你回家的人，東南西北都順路。所以，林語柔拒絕這樣的如果。

    “又是如果，我不要如果！”林語柔已經忘記了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怎樣的表情，是不是板著臉的啊？

    “今天我不就找你了嗎？”陸梓煜很無奈。

    “那是因為我們昨天已經約好了。”昨天，在那顆樹下，他們約好了，次日男孩要赴女孩的一個約。所幸，男孩沒有爽約，履行了自己的諾言。

    他沉默了，他很忙，真的很忙。在大學，有上進心的男孩往往都很忙，林語柔反而很欣賞陸梓煜的這種“忙”，因為林語柔自己就很忙，忙碌總比渾渾噩噩更有價值一些吧。

    “是不是從認識我之后，你就沒怎么睡過好覺？”自從第二次認識陸梓煜之后，林語柔隔三差五就會去影響陸梓煜，讓他不得安生。

    “對。”陸梓煜視線投射在地面。

    答案是肯定的，林語柔竟然有點竊喜。真好，我那些無眠的夜里原來你也會輾轉反側啊，我思念你的時光里原來你也會睡不踏實。

    “你是不是后悔了？”

    “我超級后悔那天——”

    “5——4——3——2——”林語柔每次倒數，都不會說出那個“1”。如果真的需要把最后一個數字說出來，那么這樣的倒數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意義，失去了價值。“你后悔也沒有用，晚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林語柔已經深陷其中了，她只能緊緊抓住陸梓煜。逢山開路，遇水架橋，除此以外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我天天晚上堵在你們宿舍門口，這樣真的好嗎？”“你前天晚上沒有來。”“早知道我剛剛應該直接轉頭走。”“不會的，我知道你會送我回來。”林語柔就是這么肯定，陸梓煜知道她夜盲，怎么可能讓她在黑燈瞎火的時候一個人回來呢。

    看時間不早了，林語柔突發奇想，要送陸梓煜離開。“我送你回去吧。”“不用，你把我送走，然后我再送你回來，那我們今天晚上都不用回宿舍了，就一直不停地來回送。”“好呀！”“……”

    “你快回去吧。”“好。”“去吧。”“好。”“你別只知道點頭啊。”“我還是送送你吧。”“你回去吧，黑燈瞎火的，我一個人走這條路不知道有多開心。”“沒有我，你覺得開心是不是？”“……”

    很多時候，林語柔根本就不是想發脾氣，很多時候，林語柔根本就不是在跟陸梓煜吵架。很多時候，林語柔其實只是……

    “我覺得就算我們在一起了，也會天天吵架。”

    “我不是故意要跟你吵架的……”收到這樣的訊號，林語柔突然緊張，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就連她自己都搞不懂為什么會動不動跟陸梓煜吵架，或許是她打心底里認為，吵架總比沉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