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你是我的小意外

    第三節：

    天朗氣清，歐陽萌萌被林語柔拖出來逛街。

    “大哥，您平時不是熱衷于網購嘛，這么寶貴的時間用來逛街，您不覺得浪費嗎？”從大學時代認識林語柔開始，歐陽萌萌一直覺得林語柔是那種一天不網購就會手癢的人。

    “這次不一樣嘛，網上買的東西難免有色差什么的。”邊說邊吧歐陽萌萌拽到一家男裝品牌店。

    “不是給你自己買的吧？”

    “嗯呢。”

    “送給誰啊？”歐陽實在是覺得好奇。

    “紅豆的爸爸。”林語柔假裝若無其事。

    “……”

    其實妻子送禮物給丈夫這件事兒并不值得稀奇，關鍵是歐陽萌萌從頭到尾都沒見林語柔對白琛上過心。

    在他們的婚姻里，林語柔一直是被愛的那個。

    熱情的導購小姐上來招呼：“您好請問需要點什么？”

    “額……生日禮物送什么合適？”

    “是您的男朋友嗎？”導購小姐的聲音甜甜的。

    林語柔很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先生。”

    “您這么年輕，實在是看不出來呢。”

    歐陽萌萌翻了好幾記白眼，現在的導購說話還真的是一套一套的，吹牛的本領還真的是不賴。

    導購小姐給林語柔展示了當季的新款，林語柔始終覺得這些款式家里都有相似的，林語柔甚至發現，男士的衣服啊鞋子啊什么的都大同小異。

    猶豫之際，不經意間視線掃過旁邊的貨架：“那邊是什么啊？”她有點好奇。

    “這是我們線下特供的限量版領帶還有袖扣哦。”導購小姐帶著林語柔和歐陽萌萌走到貨架邊。

    導購小姐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對藍色的、施華洛世奇水晶襯衫袖扣，林語柔最喜歡粉色，所以一眼就相中了另外一款粉色的袖扣。

    別人的選擇還有自己的選擇，一下子不知道選什么好了。

    “你家白琛不是跟你結婚之后都習慣了粉色的東西么？”歐陽知道林語柔肯定又在糾結了。

    “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

    “大哥，您喜歡的老白肯定也喜歡，就粉色唄。”

    “那好吧，服務員，幫我把這款粉色的袖扣包起來。”

    “服務員，也幫我把這款藍色的袖扣包起來。”

    林語柔瞪大了眼睛，歐陽萌萌也會買這種東西？

    “老實交代，你要送給誰？”

    “哎呀，一個朋友。”

    “你的朋友我差不多都認識，誰啊？”林語柔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閨蜜的終身大事必須得上心啊。

    到底要不要說出來……

    “云絳……”鐵漢也有柔情，女漢子也會嬌羞。

    “我哥？”林語柔覺得歐陽萌萌在開玩笑，他們倆是什么是扯上關系的 。

    突然靈光一現，上次讓哥哥還有歐陽萌萌一起帶著紅豆一起去游樂園玩，這兩個人動作夠快的啊。

    “萌萌，你可以啊！”林語柔猛地拍了一下歐陽萌萌的肩膀，把歐陽嚇了一跳。

    “哎呀，不是你想得那樣，就是為了感謝他一下而已。”

    “要想搞定我哥，就要先過我這關哦。”林語柔賤兮兮地調侃歐陽萌萌。

    “語柔，你真的誤會我了……”

    “不過，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紅豆的姑姑已經單相思我哥好多年了。”林語柔滋溜吸了一大口奶茶里的珍珠。

    “云絳……知道嗎？”

    “應該不知道吧，我哥在感情這方面比正常人慢半拍。”

    “還有誰知道啊？”

    “除了我哥，應該都知道吧。”

    “語柔，你們四個人是從小長到大的嗎？”他們應該有很多年的感情基礎了吧，上次吃飯的時候白玨也在同一張飯桌上，看上去白玨就像是林語柔的親妹妹，穿衣、打扮、氣質這方面都有著相似的地方。

    “是啊，怎么啦？”

    “沒……沒事。”原來他們都是從小長大的，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歐陽萌萌一時語塞，說不出什么話來了。越是看似強大到不可一世的女漢子們內心深處越容易有一處最柔軟的地方，她們不容易對別人敞開心扉，卻又非常容易地對別人敞開心扉，矛盾的很。

    可能醫院里的醫生大部分都是老頭老太太，或者是有經驗的中年人，所以林云絳這邊的“生意”總是格外的好，“顧客”總是年輕的姑娘或者是中年婦女，忙的不可開交。

    看了看病歷，林云絳頓時覺得病歷上的名字很眼熟，以前好像聽誰提起過，但也僅僅是微乎其微的印象。

    縱然眼前的這個病人有著英俊的臉龐，但是臉上的蒼白卻是顯而易見的。

    “上腹有沒有感到不適？”

    “嗯。”

    “食欲有沒有下降？”

    “有。”

    “一日三餐正常嗎？”

    “偶爾正常。”

    “食后有沒有飽脹感伴隨著輕度惡心？”

    “有時會。”

    “有沒有出現過胃潰瘍、胃穿孔這樣的情況？”

    “以前有過。”

    “胃部從什么時候開始出現了明顯的疼痛？”

    “半年多。”

    “家族有這方面的遺傳史嗎？”

    病人猶豫了片刻，“有，我父親有過這方面的疾病。”

    “去做一下纖維胃鏡檢查，然后去化驗一下血。”林云絳邊說邊在對方的病歷上寫著記錄和癥狀。

    “能不能給我多開點止痛藥？”

    林云絳正在記錄病癥情況的手突然停住，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俊朗的男子：“你不要命了？說實話，你現在的情況是非常不容樂觀的。我看你如果不是疼到受不了，是不會來醫院的，先去檢查吧。我們看到檢查結果再談。”

    林云絳把病歷本交給這位病人。看到男子走后，林云絳還是覺得他的名字很耳熟，病歷本上寫著“未婚”、“30歲”，那這個人跟林語柔差不多大，會不會是以前妹妹在自己的面前提起過？陸梓煜？是妹妹的同學？

    下班時天已經黑了，發現白玨站在醫院的大門口，林云絳倒是吃了一驚。按道理，白玨要來找他都是會提前告知的。

    “白玨？你怎么來了？”

    “還沒吃飯吧？”

    “這不剛下班。”

    “我想請林先生吃飯，林先生，賞光嗎？”學生們一定猜不到平日里溫柔的老師會有這么俏皮的樣子。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現在說話跟我那個妹妹可是越來越像了。”林云絳邊說著邊示意白玨上他的車。

    你覺得我跟語柔姐姐越來越像了，你那么喜歡語柔姐姐，那么疼愛語柔姐姐，那么會不會也因為我們的相似，順帶著稍微喜歡我一下？

    剛準備進餐廳，被捧著一束玫瑰花的小女孩攔住了去路。

    “哥哥哥哥，你的女朋友好漂亮，買朵花送給姐姐吧！”林云絳剛準備解釋，轉念，就算跟這個小女孩兒解釋清楚了可能也沒有什么用處。

    天氣很冷，小女孩的臉被凍得生了凍瘡，看上去可憐兮兮的模樣，大概比紅豆大個三四歲吧。林云絳的腦海里一下子就浮現除了紅豆那可愛、像剛剛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的臉頰。

    林云絳彎下腰，輕輕地替小女孩擦掉臉上黑乎乎的臟斑。

    “好，這些一共多少錢？哥哥全都要了。”林云絳從口袋里掏出錢包。

    林云絳一定不會知道，正是他的不解釋讓白玨誤會了整個青春。那么你認為，有些東西，究竟需不需要解釋呢？

    “阿玨，送給你。”林云絳把整束玫瑰捧到白玨的面前。

    “是給我嗎？”白玨將食指指向自己，紅紅玫瑰的花語是我愛你。

    “嗯哼。”林云絳用眼睛示意。

    “謝謝……”這樣的操作，是個女孩兒都會誤會的吧，心甘情愿的誤會，心甘情愿的把自己沉浸在溫柔鄉里，心甘情愿的等待著夢中的婚禮、夢中的少年郎。

    沒有爸爸的抱抱，紅豆吵著鬧著不肯睡覺，林語柔一連講了好幾個故事都不奏效，本意不想這么晚了還打擾白琛，看看時間，白琛應該還沒睡。

    “那媽媽讓你跟爸比開視頻，OK？”

    紅豆一聽可以見到爸爸馬上就不哭了。

    視頻接聽的一瞬間，紅豆繼續稀里嘩啦的哭，邊哭邊用胖嘟嘟的小手擦擦眼淚：“爸……爸比……我好想你……”

    看見女兒哭個不停，白琛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有了紅豆之后，白琛從來不出超過兩天的差，這次三天，已經破天荒了。

    “紅豆乖，紅豆現在馬上**抱著Kitty貓睡一覺，明天醒來之后就可以看見爸爸啦。”遠在幾千公里之外，白琛只能這樣哄女兒。

    “爸比，真的嗎？”

    “爸比有騙過紅豆嗎？”

    “那紅豆馬上go to sleep。”

    “紅豆最乖了。”

    紅豆主動地掛斷了視頻電話，都沒有給林語柔留下跟白琛說句晚安的機會。

    紅豆撲到林語柔的懷里，纏住林語柔的脖子：“媽咪，我想要跟你一起睡覺。”

    “我可以考慮考慮嗎？”

    紅豆剛準備開始下一階段的嚎啕大哭，林語柔立馬進行搶險：“打住打住，我就開個玩笑而已，那你現在去把你的Kitty貓帶到媽媽的房間，OK？”

    看著小姑娘小小的背影，林語柔在想，如果出差的人是我，你也會這么想我嗎？既然他對你這么好，那么我也要加倍的對他好，彌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