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作者:一橋輕雨一傘開      更新:2018-03-02 18:06      字數:2749
    12月15日的四六級如期而至。

    兩個小時的斗智斗勇,考生們掙扎著掙脫了牢籠,飛一樣的奔出考場,盡情呼吸著新鮮自由的空氣。

    英語四級對于身經百戰的葉菡來說,實乃小菜一碟,至于勝算如何,她還是握有滿滿把握的。而小沫可兒她們卻秉承著“小考小玩、大考大玩”的信念,嚷嚷著要去KTV好好嗨一下,只因四六級可是國家級的大型考試。

    KTV嘛,本就是個兼容并存的地方,無論你的嗓子是否被上帝吻過,都可以吼幾句,至于效果怎樣,也是重在參與啦。

    可兒算是宿舍里深藏不露的麥霸了,才唱幾首歌的葉菡就開始心疼自己的嗓子,到處找水喝,但是可兒依舊固守麥克風,一首接著一首,從李健的《貝加爾湖畔》到鳳凰傳奇的《最炫民族風》,從古風到搖滾,從國語到英文,樂此不疲。葉菡也算是見識到什么叫高手在民間了,她和其他兩人慵懶地倒在一塊,跟隨著可兒輕輕哼唱著……

    誰也不曾想到,當音樂切換到《體面》時,可兒的聲音開始顫抖,聽得出她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葉菡聽出了一絲不對勁,坐起身,朝著可兒望去……

    “分手應該體面,誰都不要說抱歉,何來虧欠,我敢給就敢心碎,鏡頭前面是從前的我們在喝彩,流著淚聲嘶力竭……”幽幽的旋律,淡淡的哀傷,可兒拿著話筒,盯著屏幕,偽裝著,瘦小的身子在隱隱顫抖……葉菡走過去,抱了抱早已淚流滿面的可兒,可兒一頭埋進她的懷里,止不住地哭泣。聲音驚醒了露露和小沫,她們急忙趕去可兒身邊,拍拍她的后背,傷感的音樂光聽旋律就能心碎,何況加了歌詞,那種唱出心聲的感覺可謂撕心裂肺。

    三人好不容易穩住了可兒的情緒,大概是身心疲憊,可兒閉上了眼,靜靜地躺在一邊,任憑音樂播放著。可兒,大大咧咧的性格,整天都是一臉癡漢相,但是,人們總說,越是嘻嘻哈哈的人,越是情深義重。情感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玩意兒,但它卻強大到能夠決定一個人的喜怒哀樂。想想自己的內心,何嘗不是,雖未分手,但那種被人橫刀奪愛的滋味早已嘗了成千上萬遍,人啊,往往都不能控制內心,都說時間會撫平一切,可始終不見效。

    從KTV回到宿舍,時候已不早。睡前的小小臥談會一直以來都受女生宿舍的青睞,葉菡她們也不例外。夜深人靜的時候,世界進入了夢鄉,但是多少情緒都會在這個時候迸發出來,一起扒八卦、談談心的感覺妙不可言。

    “可兒,有一件事兒,不知該不該問?”小沫早已按捺不住八卦的心,睡在上鋪的她,動了一下,下鋪的葉菡靜悄悄地躺著,可以感覺的出小沫的動靜。

    一時間,宿舍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靜,每個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可兒的應答……

    “我知道你的小心思”可兒嘆了一口氣,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喜歡上了一個人,葉菡認識他的”

    “我?”葉菡不可思議地接著,“我……我認識的人數也數的過來呀”

    “赫連宸?”小沫插了一句,“你我都喜歡他,我知道的,你不會對男神動真心了吧?”

    “你就瞎想吧”可兒嘀咕著,“不是不是”

    “那是誰?”葉菡若有所思,發出了一聲思考的嘆息,“容我好好想想……”

    “尹寧”兩個字突然從可兒嘴里跑出來,打破了室內的安靜,驚嘆聲一陣接著一陣。

    “哇——你怎么都不說,要不要我撮合你們?”

    “他認識我,只是我知道,他有喜歡的人了”可兒慢慢地說著,沒有絲毫遮遮掩掩。

    “是嘛?那就不大好辦了”葉菡翻了個身,“但我可以牽紅線啊,感情都是培養出來的,包給我好了,我一定會當好月老,做好本職工作的!”

    “葉菡……”可兒的語氣帶有一絲猶豫,“你看不出來嘛?”

    “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覺我什么都不知道”睡在上鋪的露露一臉懵。

    “我也是哎……”小沫砸吧著嘴。

    “尹寧學長喜歡的人是你”直覺這個東西信與不信都在一瞬,多次的觀察,可兒對這個定論早已深信不疑。

    “你想多了,我和他相當于兄妹,放心好了!”

    “嗯!”可兒嘴上答應著,但是她知道那個人并不是這樣想,也許,是她自己玻璃心。

    敏感的話題,沒有人愿意過多干涉,可能在KTV嗨高的緣故,四人躺在各自床上,簡簡單單聊了幾句就沒了聲,數著一只兩只三只綿羊的葉菡也漸至佳境……

    自從知道可兒的小心思后,葉菡就自覺地牽起了紅線,試試才有可能,緣分也是需要爭取的,無關乎結果。

    偌大的校園,想要制造偶遇的機會實在不容易,就在葉菡犯難之際,她想起了12月20日鄧紫棋的演唱會,忍痛割愛?還是另尋高就?

    腦子里蹦出兩個小人,一個湊近她的耳朵說道:"讓可兒去吧,這樣她就可以單獨和尹寧學長一起相處了",一個卻用身子擠開它,以一種理智的口吻說道:"這可是鄧紫棋的演唱會!你舍得放棄?"

    "演唱會以后也可以有,但是緣分這玩意兒錯過就再也沒了"

    "一個人,要多多為自己考慮,再說結果還不一定呢……"

    兩個小人你爭我搶,沒有一絲退讓的意思,煩躁的葉菡使勁地搖了搖頭,兩個小人于是嗖地一下就消失了,她的世界總算清凈了,可到底該如何決定呢?

    自古以來,舍身取義的事件就廣為流傳,于是乎,葉菡決定將這個機會讓給可兒,哭唧唧的內心像淅淅瀝瀝下起的小雨。

    明天就是12月20日了。

    葉菡撥通了尹寧的電話,小心翼翼:"喂?學長……"

    "嗯?"尹寧聽她那吞吞吐吐的口氣,猜到了些什么。

    "我明天晚上突然臨時有急事,去不了了……"

    "我不同意!"尹寧明顯有些失落,語氣堅定,"你當初可是答應的好好的"

    "我……我也是迫不得已"葉菡的語調弱弱地,感覺那時的她不去給電影電視劇配音真是可惜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要是你覺得一個人沒意思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個人吧,正好你們也認識,她對鄧紫棋的喜愛程度非同小可,"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目的表現地太過直接干脆后,她偷偷吐了舌頭,心里吐槽了自己成千上萬遍。

    "誰?"尹寧直截了當,不拖泥帶水。

    "我室友,可兒"

    "那行吧!"尹寧等待著電話那頭的動靜,這樣的應允帶著一絲探測的味道,聽上去果斷干脆,但他的內心卻是實實在在的拒絕。

    "就這么說好了"電話那頭的葉菡語氣洋溢著欣喜,頓了一會兒,她繼續,"我還是得向你真誠地說聲對不起!"

    "嗯……"語氣不輕不重,但隱約透露出令人心疼的心酸,葉菡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妥,樂呵呵的朝著宿舍奔去。

    "本來明天晚上,我和尹寧學長準備一起去參加鄧紫棋的演唱會的,但是我臨時有事,去不了,所以就想讓你去,尹寧學長也斬釘截鐵地表示可以。"她一口氣說完一大段話,深深吐了口氣,還好舌頭沒打結。

    "這……"可兒搖搖手也搖搖頭。

    "真的!你就幫我這個忙吧,我本來是答應人家答應地好好的,我看你也挺喜歡鄧紫棋的,而且你和尹寧又認識……拜托啦可兒"葉菡一臉哭狀,搓著雙手,一副十萬火急的樣子。

    可兒沒有回答……

    "那就這么說定了啊!"葉菡抱了抱她,心里的心酸無以言表。

    為了室友,她也算是學著雷鋒做了一件好事了吧,可是怎么感覺這好事兒做得委實憋屈的慌,善意的謊言,想要圓滿,也是艱辛吶~

    "你……這是牽紅線?"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是露露發來的。

    葉菡抬起頭,朝著露露的方向望去,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天機不可泄露。

    而露露回了個"OK"的手勢,兩人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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