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露出錚獰的面目
作者：
香蕊兒 更新：2017-10-18 14:32 字數：3273
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末小媚了，蘇想她是有些生她的氣了， 誰讓她說話不中聽呢！也許是她沉浸在幸福之中或者工作忙，沒時間過來看她吧！這是一個午后，天氣悶熱，攏一杯咖啡，蘇在這間有著空調的小房子里寫字，她把溫度設定在十六攝氏度，想讓自已的神經在這種溫度下清醒，也想讓自己思維在這種冰冷下凝固，不去想太多的事、太多的人、太多太多的紛擾、太多太多的感情……
可是蘇沒有，縱使溫度再低，也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做事，諸如上班、做一些不太喜歡但也談不上討厭的工作，只為領到一份微薄的工資，以維持自己的生活，她不是一個自感**的女子，但生活的困境讓她有時想借一個男人的肩膀來依靠，讓自己梨形的淚水肆無忌憚的像雨一樣紛紛**，讓自己的脆弱在男人溫情的中漸漸融化，可是沒有。
因為不忍，因為不甘，因為對人性的畏俱，所以十八歲以后的她懂得壓抑、控制和掩飾自己，所以活得很累。累是一件快樂而又痛苦的事，她這樣告訴自己，以求心理平衡。
末小媚好長時間不來看蘇，她也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訴的對像，因為在本市她只有她一個朋友，而另一個是在另一座城市，她們只是在電話里說幾句話、更多的是發些信息，只為生活拮據。蘇不是一個好朋友的人，因為她不熱情，更多的時候是冷淡，她也不會去試著結交新朋友，因為她認為所謂的朋友，是一種沒有利益關系的、只是生活上關心你、困難時資助你的人，她從來不相信在現在的社會里，特別是在同一個行業會有一個對你沒有任何需求的人會與你成為好朋友。所以，她選擇逃避，以不冷不熱、不遠不近的態度對待每一個人，冷眼旁觀周圍的人離去，留下來的一、二個才是知已。
蘇有一種傾訴的欲望，但找不到合適的對像，只好選擇寫字，只有通過寫字這種方式才可以得到宣泄，才可以讓自己從沉重中變得輕松。
于是，每個夜晚她都會光著腳在地板上走來走去，用腳心與地板觸極到的冰冷來思考小說的構思、文字的優美，很多的時候是喝茶，一是為了提神，更多的時候也是思考。在這個夏天，幾乎不與人接觸，餓了吃一些飯團，喝一些冰水，湊合一頓。
同樣是一個午后，突然手機響了，嚇了一大跳，恍然想起，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人打電話給她了。
是末小媚，看到來電顯示的提醒，蘇笑了，她終于想起她了。
“怎么了？”
“我要見你。”
“我在家里，你來吧！”掛斷電話，蘇沖上兩杯咖啡靜等末小媚的到來。
十幾分鐘后，末小媚推門進來，神色不定。
“好冷�！彼f。
蘇只是笑笑。“怎么了？”
“他……沒想到唐明遠真的還有……還有其他女人�！彼讼铝�，喝了一口咖啡，吱唔的說道，聲音斷斷續續，像屋頂飄下來的塵灰吊子。
“上次從你這兒走后，我就悄悄的觀察他的行動，可是，他按時上班、下班回家，陪我去散步，說話，還和我一起做飯，可是他越是正常，我越覺得有事。可是該來的還是來了，我真的好佩服他能將那個女人不動聲色，不露痕跡的藏得那么好，是那么的滴水不漏，如果不是那張珠寶玉器店的貴賓卡，我想我是不會發現的，但是讓我更加佩服的是面對我的質問，他還是一樣的鎮定自如，他似乎早就準備好這一天的到來。
在末小媚斷斷續續的講述中，蘇知道跟很多男人一樣，唐明遠這個一等一的男人家外有家。
三天前的一個早上，末小媚看到他的手提包掉在家里了，就想開車給他送過去，包的拉鎖沒有拉，在拿包的那一瞬間，有張卡從中掉了下來，撿起來一看，是一家珠寶玉器店的貴賓卡，小媚突然想起，前幾天，市中心的大街上剛剛新開了一家玉器店，聽單位的人說，里面的首飾都挺上檔次的，特別是玉，大多都是A貨，單位有一個同事買了一只手鐲回來，是阿富汗玉，3000多塊�？墒悄莻�店是剛開業沒幾天，他是做醫藥生意的，他怎么會有貴賓卡�。�
末小媚感覺不對勁，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她覺得這里面有問題。
于是她就開車來到這家店里，掏出貴賓卡，想按上面所打的9折買點首飾。
一走進首飾店，她就感到一陣陰冷的氣息向她撲來，店里的正前方持著一幅巨大的書法，那草書寫的龍飛鳳舞，頗有神韻：玉乃石之美也，有五德。潤澤以溫、仁也；勰理自外可以自中，義也。其聲舒揚遠聞，智也。不折不撓、勇也。銳廉而不悅，潔也。
讀到這幅字，她更加認定這家店跟唐明遠有脫不了的關系，這時，她才明白，唐明遠只所以懂玉，原來是有原因的，只是她太傻，沒有認清其中隱藏的密秘。
“小姐，請問你需要些什么？”
“我這兒有一張貴賓卡，上面說打9折，于是，就來看看，買一些翡翠首飾回去。”末小媚露出一貫的從容微笑，雖然心里慌張極了。
“對不起，小姐，這些貴賓卡還在我們老板手里，目前還沒有發行，不能使用，很抱歉�！�
“請問，你們老板叫什么名字，我要見他�！�
“這……那男老板，我不太清楚，對了，我們老板娘叫暮雪，我們老板不經常來店里，這生意是老板娘負責的�！庇柧氂兴氐膶з徯〗阕终粓A的說道。
一聽這話，末小媚心里涼透了。連導購小姐熱情的微笑都變得詭異起來，甚到藏著諷刺。此時，她才明白，他跟她結婚一切都是深思熟慮周密策劃預謀好的。
她想離開，可是腳步沉重極了。
這時，她看到唐明遠黑色的奧迪悄遠聲息地在門口停下來，她的丈夫——唐明遠擁著另一個女人從車上走了下來，還不忘在她的小嘴上吻了一下，這是唐明遠從來都沒有在她面前所有過的浪漫舉動。
“來，寶貝，慢點，別動了我們的孩子�！碧泼鬟h親昵的說道。
原來，他跟她已經有了孩子，上次去婦產科就是為了檢查去的，末小媚感到天都要塌下來了。
這時，唐明遠也看到了她，他先是一驚，很快便鎮靜下來。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要欺騙我？這難道就是一場陰謀嗎？”末小媚聲嘶力竭。
“暮雪，你先上樓，小媚，我們回家談�！碧泼鬟h將暮雪護在身后，做了一個手勢，兩位導購小姐快步走了過來，扶著老板娘向樓上走去。
末小媚懂唐明遠的意思，他怕她傷到她。
“明遠，你太小看我了�！蹦┬∶泥托α艘宦暋�
“啥……呃！”唐明遠一愣，旋即明白了過不定期，“小媚，你多心了，我們回家談�！�
“好�！蹦┬∶耐饬�，和他開著車一前一后回到家里，在外人面前她給足他面子，他是一個成功的男人，精明善良的末小媚不想讓他顏面掃地。
“我等著你的解釋�！毙∶膯枺裏o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聲音發顫，恍忽間她聽到自己上下牙齒打顫、碰撞的聲音，有一種死亡的氣息在向她襲來，那是大海的聲音，波濤洶涌，一如末小媚內心的起伏不定。
這是一種幻覺，一種心神俱焚的幻覺，一種就像是在生死邊緣垂死掙扎的幻覺。
“蘇，你沒有體會，你不懂那一刻心死的感覺。他看著我，許久，緩緩的說：我以為你是個明白的女人，看來我是看錯了，我和她早就在一起來，在和你結婚前，我們認識的很早，很早就**了，她為我打掉兩個孩子，我不能辜負了她。他理直氣壯，似乎這一切都是因為我造成的。
“那你為什么不跟她結婚呢？”她問。
“不是不想，而是我需要發展的事業，我們手頭又沒有太多的資金，她是一個愛玉的女子，我想你能看出來，她從頭到腳，能戴的地方，找不到一件金銀首飾，只有玉，可是我又沒有太多的錢，為她買不起全套的，我告訴她，讓她等我，我一定要開一家珠寶玉器店送她，于是，她就等，等到今天，終于等到了結果，你說，這樣的一個女人，我能負她嗎？”
“你真無恥�！蹦┬∶暮藓薜牧R道。
“我們不要用這么毒的話說對方，必定我們還要在一起生活，我需要發展事業，你需要一個成功的老公，我們在一起，這樣的結合很公平。”唐明遠平凈的說。
“你需要的是我父親的幫助，你處心積慮，……真的很難為你。”
“你不要這樣說，這樣說太沒意思了，這是互相需要，再說，我們一開始結婚就不是為感情而結婚的，我們的結婚都是有目的性的，這樣的婚姻很多�。∥覀兛梢韵嗵幍暮芎�，你有你的自由，我也有我的自由，再說，暮雪，又不會讓咱們離婚娶她的，我又有那方面沒有盡到做丈夫的責任嗎？”他冷靜的回答我。
此時，末小媚才看清，她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多么的厚顏無恥，“你有你的自由，我有我的自由。”他用這么一句話客觀分析了他們的婚姻。
面對這樣一個男人，末小媚突然覺得恐懼極了，這不是她想要的，這段沒有感情的婚姻也不是她想要的，他的體貼入微，他的彬彬有禮，他待人接物的涵養，可以說那些組成婚姻給別人看的，他做得是那樣的無可挑剔。
他讓末小媚真真見識了什么是人性的虛偽、殘酷、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