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等待
作者:
走走 更新:2017-07-12 18:59 字?jǐn)?shù):2379
于曉進(jìn)了化驗室,我和莊以卿開啟緩慢而焦慮的等待過程。
在醫(yī)院的走廊上我們?nèi)缱槡郑緵]有辦法安心的坐下,哪怕一分鐘也好。
當(dāng)齊思明拿著化驗單出現(xiàn)的時候,我和莊以卿面面相覷誰也沒動。
齊思明面色陰沉,顧盼神離的雙目此刻也不再有往日的光彩。
我的心咯噔一下,一陣眩暈襲來。
尤少輝鬼魅一般的出現(xiàn)在我的身旁,雙手扶住我,把我攬進(jìn)懷。
齊思明看看我們揚(yáng)手舉起化驗單,重重地扔過來。
化驗單輕飄飄的落到我懷里!我痛苦的閉上眼睛,這么痛苦的事情為什么要讓我宣讀?
我轉(zhuǎn)過身看著莊以卿和于曉交握的雙手,淚如雨下。
莊以卿從我手中拿過化驗單,有一瞬間的呆滯,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他一把抱起于曉,飛快的轉(zhuǎn)了一圈。
于曉兩手垂在一旁,不知道作何反應(yīng)。
不知道莊以卿跟她說了什么,她抱住莊以卿,失聲痛哭。
化驗單輕飄飄的掉在他們腳邊,悄無聲息。
我蹲下?lián)炱穑谎燮骋姡幮裕琱iv陰性。
我簡直沒有辦法克制自己的喜悅,于曉是安全的,于曉沒有感染艾滋病毒。
我淚眼婆娑的站起身,一下一下的撫摸化驗單,淚水一滴一滴的滴下來,很快在化驗單上暈了開來。
老天跟我們開了多大的一個玩笑,一個喜極而泣的玩笑。
“曉曉,沒事了,真的沒事了!”莊以卿轉(zhuǎn)過身,將于曉抱在懷里猛的親了幾口。
于曉看看莊以卿,又看看我,搖搖頭,又點點頭。
我將化驗單啪的一下打開,于曉放聲大哭。
這幾天的焦灼,屈辱終于一掃而光,大片的陽光沖破心中的陰霾,傾瀉而來。
莊以卿緊緊握住雙拳,直至雙手關(guān)節(jié)發(fā)青,才勉強(qiáng)沒讓眼淚滑落,他緩慢但堅定的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個古樸的首飾盒。
我捂著嘴,淚眼摩挲。
“這枚戒指”莊以卿轉(zhuǎn)動手中的首飾盒,緩緩開口,
“我媽給的一直留著,總覺得時機(jī)不成熟,不適合給你,現(xiàn)在請你接受!”
即便是深秋,莊以卿依然緊張的滿頭是汗,獵鷹一樣的雙目緊緊的鎖在于曉身上。
于曉盯著戒指看了半天,抬起頭,不明所以。
“莊以卿的意思是,你愿意接受他的求婚嗎?這是我們家的祖?zhèn)鹘渲福 蔽也唤橐庾鱿峦暦g,尤其是關(guān)于自家哥哥的終身幸福。
開玩笑,求婚這么嚴(yán)肅認(rèn)真的事情,也只有莊以卿能如此含蓄的表達(dá)。
于曉半天沒有反應(yīng),我生怕這小妮子又出什么幺蛾子,趕緊走到她跟前,捅了捅她。
莊以卿一張老臉漲的通紅,他當(dāng)著這么多人舉著戒指,看于曉遲遲沒有動作,一顆心七上八下。
“于曉,你要是不要,我們老莊家可收回了啊!”我笑起來。
“誰說不要了,可是可是,求婚不是應(yīng)該單膝跪地,有戒指,有鮮花,還有美酒嘛!”于曉嬌羞的別過臉。
“莊以卿,人家嫌棄你哦,你要加油哦!”我舉起手臂,握起拳頭。
莊以卿看了一眼于曉,拉起她的手,不由分手的將戒指套了上去。
“面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你要是喜歡,以后天天給你準(zhǔn)備!”
這樣沒有任何含金量的情話也符合莊以卿呆木頭的性格,現(xiàn)在他要是說出一堆一堆的情話,倒是要懷疑它的真實性。
于曉臉漲得通紅,雙手扭捏在一起,不知道擺放在哪里。
我正看得起勁,想要上前給他們澆點油,讓氣氛更熱烈一些。
“別給人家添亂啊!”齊思明了然于心的上前拉起我就走。
尤少輝沖著莊以卿點點頭,跟在我們身后。
“我還沒看完呢,一輩子就這么一次呢!”我一走三回頭,戀戀不舍。
“又不是跟你求婚,你起勁什么?”齊思明半推半就的拖著我朝前走去。
“自己不是沒有人求婚嗎,所以羨慕嫉妒恨一次不行啊!”我訕笑著,心中有點遺憾。
“你有多恨嫁呢,連婚都不用求,就嫁掉了?”齊思明站定,挑釁的望著尤少輝。
尤少輝轉(zhuǎn)向窗外,面無表情。
我自覺沒趣,當(dāng)年是我跟尤少輝求的婚,那場面真是三生難忘。
“我家世清白,長相不賴,脾氣不大,吃的不多,要求很少!你娶了我一定不會后悔!我緊張的手心全是汗,就差跟尤少輝吆喝,我是個白富美,你娶了我,人生走向巔峰。
尤少輝平淡無波的眼神看不出什么情緒,就是淡定的問我是不是想清楚了!那口吻就像問喝咖啡要不要加糖一樣隨意。
我頭點的跟雞啄米一樣,深怕人家不娶。
“莊以沫,你不會是自己舔著臉求人家嫁的吧!”齊思明不怕死的繼續(xù)毒舌。
我的臉漲得通紅,被人說中心事,有點惱羞成怒。
“自己的事情搞明白了沒有?”尤少輝圈住我,轉(zhuǎn)向齊思明適時出聲。
果然齊思明摸摸腦袋,露出苦笑。
“你剛剛干嘛鐵青著臉呢,嚇?biāo)廊肆耍乙詾榻Y(jié)果不好呢!”我開口,化解小小的尷尬。
“結(jié)果不好我就不出來了!”齊思明白了我一眼,為我的智商捉急。
“那干嘛鐵青著臉呢!”我還是不解。
“你啊,真是糊涂,真真是庸醫(yī)害人呢!檢測結(jié)果都能拿錯!”齊思明重新隆起眉頭。
“嗯,是呢,這個過程真是過山車一樣,要是不重新檢測一遍,當(dāng)真嚇?biāo)懒耍 蔽覓觊_尤少輝的懷抱,站直身體,實話實說。
“是啊,你們還有能力,有勇氣重新檢測一下,那么多拿錯報告的病人真是……”齊思明搖搖頭,下面的話沒有說出來。“齊思明,你是個好醫(yī)生!”我拍拍他的肩由衷的贊美。
“哪里看出來的?我的臉上可沒有寫著好醫(yī)生三個字!”卸去一莊心事,齊思明好心情的打趣。
“嗯,跟你的家世無關(guān),跟你的人品有關(guān)!”我笑笑,衷心的贊賞。
“醫(yī)者父母心,醫(yī)者仁心,你的善良決定你是個好醫(yī)生!”我豎起大拇指。
這下輪到齊思明不好意思了,他靦腆的撓撓頭。
“不帶這樣給我?guī)Ц呙钡模 闭f完瞟了一眼我身邊的尤少輝!
“你的老**,小**在奧地利!沒事別再她身邊轉(zhuǎn)悠!”尤少輝板著臉,冷漠的開口。
“天地良心,她不來騷擾我就燒香拜佛了!”齊思明兩手一攤,聳聳肩。
“你們有小秘密?”我驚訝不已,怎么看兩人也不是一條道路上的!
“不好意思,碰巧愛著同一個女人而已!”齊思明大笑,快速的閃人。
“尤少輝,你攤上事了,你攤上大事了!”他跑到走廊的盡頭,回過頭,喊了一聲。
尤少輝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對著他揚(yáng)揚(yáng)手中的拳頭。
“你從來沒說你認(rèn)識齊思明!”我突然生氣。
“你也從來沒有問過!”尤少輝反唇相譏。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我真的有雞同鴨講的感覺。
猴子一樣的被人耍了半天,原來人家早就暗度陳倉。
“你什么都知道對不對?”我字斟句酌的開口,擔(dān)心他知道安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