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蝴蝶夢 17 水月亮
作者:
金少凡 更新:2016-02-13 13:20 字數:2115
和火煉碧綠分開之后的好長時間里,紅彤彤一個人回到自己的家,都感到十分的不習慣。自己的家,以往回來小住一至兩日,他曾經感到無比的溫馨,他可以任意的看電視,想看哪個頻道就看哪個頻道,他可以任意的打電話,想說多久就說多久,他可以不顧及時間的早晚,想什么時候睡覺就什么時候睡覺,完全的擺脫了火煉碧綠的約束,然而,當和火煉碧綠在一起生活過的四年的時光,成為了過去,當和火煉碧綠共同走過的一萬多個日日夜夜成為了一個追憶,當再不能將火煉碧綠擁在懷里,聽著她的心跳,感覺著她的體溫,觸摸著她的肌膚共枕同眠的時候,以往所希冀的,所享受過的那種自由,一下子就失去了曾經的色彩。在那段時間里,雖然水月亮隔三差五的會過來陪陪他,但是他還是擺脫不了心中的苦悶和煩躁。于是,終于有一天,紅彤彤就給心夢同在打了個電話,說,這段時間有功夫,可不可以住到她那里去。心夢同在自然樂意的不行。
紅彤彤給心夢同在打電話的時間是2009年6月18號。
那天心夢同在電話里十分興奮地說,你早點過來好不好,我給你準備幾個你喜歡吃的菜,再給你搟面條,你愿意拌菜吃還是愿意拌炸醬吃?紅彤彤猶豫了一下,說,不了,我大概九點多到你那里吧。心夢同在好像是在電話的那端嘟囔了幾句,諸如又是那么晚,好容易能跟你待會兒了,也不說早一點,你盡量吧好不好之類的,但是紅彤彤根本就沒有注意聽。
給心夢同在打完電話后,紅彤彤手里拿著手機猶豫了好一會兒,就又鼓了鼓勇氣,撥通了火煉碧綠的電話。喂,你好!當手機里傳出來火煉碧綠的聲音的時候,紅彤彤的心里砰砰砰的好一陣緊張。你好,紅彤彤有些結巴的說,你好——我想,我是說,我們見見面,好么?我,有,些話……電話的那端,火煉碧綠打斷了他的話,用了很平淡的語調回答,說,以后吧。你現在,沒時間?紅彤彤問。嗯,家里有客人。火煉碧綠答。那,紅彤彤再問,晚上呢?晚上也有事,火煉碧綠依舊是聲調平淡,說,晚上也有事,要陪著兒子打球。紅彤彤感到自己被堵的再沒有話了,就用了一串訕笑,多少有些灰頭土臉的掛上了電話。
掛上電話沒一分鐘,水月亮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你干嘛呢?聲音依然是嬌滴滴的拖著長音兒。我,沒干嘛。紅彤彤回答。今天為什么沒給我打電話?水月亮問,你在哪兒?在家,紅彤彤說,正看電視。為了怕她繼續追問你看的是什么,紅彤彤還補充說,連續劇,你也過來一起看?我沒心思,水月亮說,我今天心情特別的不好。怎么了?紅彤彤為了顯示關心,趕緊問。有些事情我沒跟你說過,水月亮沉思了一下,說,原來想,過一段時間就會過去的,但是事情卻越來越麻煩了。什么事情叫你那么煩心?紅彤彤試探著問。電話里說不清,水月亮說,明天找個時間跟你說吧。紅彤彤原本心思還在火煉碧綠的身上,根本也沒心思聽,就順著水月亮的話說了句嗯,好吧。不行,你那么冷漠,一點也不關心我,水月亮忽然的矯情了起來,說,我就要你現在聽!
水月亮說她特煩,是因為有一個男人老是追著他。我知道,紅彤彤說,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怎么知道的?水月亮問,先知先覺么?嗯,紅彤彤想了一想,說,其實,我早就感覺出來了。水月亮又問你是怎么感覺出來的,紅彤彤就給她舉了兩個例子:一個是有一次他倆在床上親熱,如膠似漆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地的響了,并且反反復復的響了三遍,追命的似的。她沒辦法了,披了一件他的背心下地去接,她對著電話說的很謹慎,很簡練:我在外面,沒有,大概11點回家,好的。講完電話,水月亮上到床上來說,一個領導來的電話,說說工作上的事情。紅彤彤沒說什么,依舊在床上躺著,他知道這肯定不是什么領導打來的電話,因為沒有一個領導打電話說工作的時候會問她在哪里,什么時候回家。一定是一個跟她很熟識很接近的人問她你在哪里?她說我在外面,你是不是和誰誰誰在一起?她說沒有,對方再問,你什么時候回家?她說大概11點回家。對方又說,那好,我等著你,她說好吧。
你可以改行做偵探了,聽了紅彤彤舉的例子,水月亮說,你的感覺是對的,那次電話就是他打的,你怎么就能感覺出對方是一個男人呢?你怎么那么老謀深算呢?不是我老謀深算,紅彤彤說,換了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感覺出來的。嗯,我說那天我再回到你身邊的時候你不行了呢,水月亮若有所思的,說,那么,另一個例子呢?
另一個例子紅彤彤給她舉得是有一次她的車限行,她到他家來坐的是地鐵。呆到九點多鐘的時候,她坐不住了,說今天要早點走,免得地鐵沒車了。他挽留說,早著呢,地鐵的末班車要11點呢。但是,她還是執意要走。那天,把她送到地鐵口的時候,他說反正也早,我送你過去,之后再坐回來,她卻堅決的拒絕了。那天就為要送她,一個要進去,一個往外推,兩個人在地鐵門口拉扯了好一陣子。那次那么早走,紅彤彤問水月亮,說,還不叫我送,也是因為他吧?是,水月亮說,是他。他是我以前的司機,一直沒結過婚。他一直追求我,但是我一直不同意。他最近知道我們兩個的事了,知道我跟你來往了,就不斷的給我打電話,不斷地糾纏,非要我嫁給他,都到了,怎么形容呢?都到了近乎瘋狂,歇斯底里的程度了。這就是我煩的原因。哦,紅彤彤說,你那么優秀,人長得又有氣質,再加上單身多年,有人愛你,追求你,這很自然。你怎么能那么冷靜?水月亮忽然的高聲問道,聽了這樣的事,你不生氣,你居然還局外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