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早上，從我公寓宿舍陽臺望去，可不就海市蜃樓一樣，這種景色其實是一個晚上都不會消失，但也不會變化，只要月亮不要老出來搗亂。學校的課程已經進入了18周，我整晚整晚可以不睡覺，它們可知道有人在觀望它們？原先是公路的地方都變成了云，黑影部分貌似山脈都是些民營企業和雜亂民房，要不是故意凸出我眼前的幾間課室，視線錯到泰山之巔也未必不可，等太陽這口大鍋擠進來時，就什么都變沒，我的心也跟著去，開始了一天的吃游戲。

    我端起碗問道：“你究竟是從哪里來？”“你們是做雞蛋生意的嗎？”它們答非所問，又似乎心靈受到了**，思維受到了嚴重污染，小溪太淺，大海太深，澡堂又太臟。手和腳被架空，憋屈窩囊了一輩子，終于鼓起勇氣，對著惡心的詞匯，買來馬鞭使勁抽。你默不做聲走上樓頂一跳，換來我祠堂的除名，萬歲萬歲萬萬歲。高興太早，沒有了大橋，淹沒了小路，我成了兒歌里的大壞蛋。

    悲傷就像路邊的野草，沒有人走近時安然無事，傷痛大都來來自于親密無間。自從聞到人的氣息后，不是被削平了腦袋就是攔腰踢斷，只要遠離人群生長。那怎么可能？人類的腳很神奇，可以離開地面，但天性懶惰不想飛。同一片天空下夭折就成了家常便飯，這世界本沒有什么夭折，只有來到世上駐留的時間長短的區別，經常的被滅九族的小草，100年后才能翻身，病痛中的病毒都是自身制造的傳染的，遠離人并不是一件壞事。

    裝神弄鬼的傍晚無聊在小區中散步。潔白樓房紅色鋪路，綠色平視著前方。城市腳下路面總是隔著一層厚厚文明板磚，沒有了迀移沒有了隨意的開枝播撒，不知道養出來的物種在怪圈里一代代倫長，還有沒有土壤的味道，當不知道花香是何物，霉毛卻當為上等麥浪，雨水下了一次又一次，縫隙打動不了樓頂的垂直，生在煎熬，省吃儉用，穿著用雨水做成的高科技雨衣，站在天壇上敲鑼打鼓裝神弄鬼，這，管用嗎？

    “左下角的花兒是你媳婦，我說是就是。”只因為開在了路邊，溫柔太多情，一輛輛滿載著盛開的耀眼奪目的玫瑰煽風拽過。

    “完蛋了吧。得瑟，哼！”

    媳婦在橋腳下敲打著翅膀大聲呼叫。領頭的螞蟻高舉著香噴噴的老鼠肉絲，后面一群儀仗隊托著一個晚上才加工做成的長條蛋卷和紅玫瑰。

    “跟我走吧。”

    “哼，一群強盜！癩蛤蟆。”

    螞蟻突然掉頭就跑。老熟人來了，不是月底才出來嗎？沮喪至極。一個帶著手套的綠化老工人拖著大框子拿著小電動鐵鏟。一瞬間全都變成一片光禿禿小平頭。

    “老螞，蟻兄，快快救我……”

    (2015年1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