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記憶猶新，這張猩紅如血的賀卡的出現是在兩年前驚天大案之后——

    重傷未愈的他從重病CTU轉到普通病房開始，除了有高層的困惑，刑警隊的質詢、以及心理醫生的報告之外，還有著連續不斷的危機，這些危機起初是簡單的食物下毒，隔墻噪音等等，后來由于自由行動得多了，就演變成高空拋物、玩具槍中傷等等，最后便是真槍實彈的狙擊槍恐嚇、以及各種帶有C4炸彈的鮮花禮物盒，等等。

    這張猩紅如血的賀卡就是與一顆子彈郵寄過來。原本C4炸彈就放在這個鐵餅盒內，如果沒有沙鶩的幫忙，就在關鍵的零點零一秒，整個刑警隊都會因爆炸傷亡慘重。事后他決定從警隊辭職，順手牽羊的從證物處把這個圓餅盒給偷竊出來。曾經他仔細研究過鐵餅盒內的這張猩紅賀卡，調查過賀卡上的被人為手寫的字跡，此人小心謹慎，沒有留下絲毫指紋、油墨之類的痕跡，字跡被故意弄的歪歪扭扭，很顯然是不想讓人查到對方是誰。在賀卡的中心頁后附有一連竄亂碼，這一連竄亂碼是打印上去的，在亂碼中間還有無數個成竄成竄手寫的小點。這些小點沒有波長，不像是摩斯密碼。起初又以為是盲文書，曾用盲人摸字的方法去解讀，也是枉然。

    盡管收到這張賀卡之后決意離開警隊，也輾轉搬離過很多地方，類似的賀卡一張張快遞過來，雖說沒了C4炸彈的生命威脅，附贈過來的子彈一顆未少，很顯然這是對他的生命**裸的威脅！后來他陰差陽錯的在街上偶遇了玉姐，被強行搬來鬼街的這家賓館，反而讓膽顫心驚的他適應了這種被偷襲、被追殺的亡命生活。

    手機的震動打斷了思緒。打來電話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一早分開的尚夏兵。雖說他曾龍飛鳳舞的在白紙上簽下那份專屬于警隊的保密協議，在那雙蒼老的大手欲要收過去之時，他伸手一壓奪過這張保密合同，在尚夏兵的面前一次又一次的把合同撕得粉碎。

    “尚局，話已經說清楚了，不管是兩年前的大案，還是‘暗門’的復出，我都不會與警方合作的。”

    “白起，你這樣獨斷專行會后悔的。”

    刺耳的敲打聲打斷了他與尚夏兵的談話。也剛好給他結束掉這場毫無意義的談話帶來了契機，隨便嘰里咕嚕的說了幾句廢話便掛斷了電話。

    “媽蛋，剛送走一尊大佛，又來一瘟神。”

    敲打聲來自不遠處這一扇關得密不透風的鐵皮門。緊接著從鐵皮門后傳來哼哼唧唧的女聲。聲音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剛分開不久的方雅娜。備受嘈雜之苦的白起連鞋都來不及穿，沖出房門來到隔壁，恍然發現隔壁的房門竟然是敞開著的，鉆進去一瞧，房內除了各種智能電腦若干，就是隨意擺放的外文書本雜物，以及一堆冰藍色的女性衣物。其中那套短款旗袍吸引了他的注意，在他最深的印象中，好似在哪里見到過與這款類似的藍色旗袍……

    某家商場的旗袍店中，一頭烏黑發亮的短發……笑得有如月牙兒般的明亮大眼睛……以及櫻唇微張之時那兩口潔白如雪的——

    “該死的大齙牙跑哪里去呢！？兩顆有如鼴鼠般的大齙牙讓白起背脊一凜，四處打量之時恍然發現本該緊閉的鐵門竟然被打開了，從這扇關得密不透風的鐵門過去就是他的家：“私闖民宅是違法的。”

    “白起哥哥，真想不到你會來我家，你看，鐵門一打開，你和我真的成了一家人，開不開心，反正我是很開心。”嘰里咕嚕的廢話從齙牙外露的口中說出。

    “鐵門是怎么打開的。”雖說對女性的外貌沒有歧視，對眼前這個名叫“方雅娜”的女人始終沒有好感，至少他總覺得這個女人身上隱藏著秘密。

    “方法是你教我的，你跟我過來，就是拉開這塊隱藏的鉆塊，里面有幾個做過記號的小點，記得你說過這里幾個小點中有炸彈，要想打開這扇鐵門，就得盤算那個點是炸彈，避開之后按照合理順序觸摸，門自然就開了。”嘰里咕嚕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好似不多說幾遍就沒辦法記住一般。

    “原來如此，起初我怎么沒想到，要不然肯定把這個房間連帶租下，也就沒有這么多麻煩事了。”麻煩事指的正是方雅娜。很顯然，白起壓根兒就不相信方雅娜的話。

    “白起哥哥，你不相信我。”

    “你會看相？這都能看出來。”

    白起自認為隱藏得就算不是高深莫測，平凡女人倒也無法看出他的微表情，沒想到方雅娜嘰里咕嚕之后會說出這句話。緊接著，見方雅娜又道：“是你的這張臉、以及你的行為暴露了你自己。”

    “呃——！？”乖乖，這不是我的口頭禪嗎！？曾經的口頭禪，也是現在的！“方雅娜，你確定真的認識我？”

    “我現在知道的一切都是你教的，我怎么可能會不認識你呢，白起哥哥。”又是一個強烈示好的傻笑。

    “我可不會擺弄這些智能化，也不可能教授你這些。”

    “哦，你說的是‘黛安娜’吧。”方雅娜指了指這一堆智能化電腦：“‘黛安娜’是我的朋友，從我懂事起就跟著父親一起擺弄這些智能化的東西，后來才有了黛安娜。當然，除了黛安娜，白起哥哥是我的恩人，也是唯一與我處過的男人，也是我最愛的朋友。”

    兜兜轉轉，話題又莫名其妙的回到原點。白起疑惑的瞟了方雅娜一眼，撇開兩顆大齙牙不說，有胸有臀，前凸后翹的，還真是有料的女人。他想了想，輕咳一聲，又道：“你的黛安娜功能很強大吧，方雅娜，你是黑客？”

    “嗯，我是黑客，全球黑客排行榜第十的血鳳凰。”毫不猶豫的，邀功似的撇出一句話。為了取信于白起，方雅娜把白起拉到一堆智能化電腦前，逐一表述著“黛安娜”的各種功能……

    “血鳳凰，全球黑客排行榜前十……”

    忽然想起沙鶩臨走之前曾提過差一點就能跟蹤到“臉黑沒道理”的行蹤，如果不是全球黑客排行榜第十的血鳳凰從中作梗……難道方雅娜就是沙鶩口中那個從中作梗的血鳳凰……

    方雅娜盯著智能化電腦不停敲打鍵盤，白起則是一臉高深莫測的望向方雅娜，不知作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