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如血的晚霞透過灰蒙蒙的玻璃窗照射進來的瞬間，方知時間轉瞬即逝，眨眼就到傍晚。

    “你在屋里等心理醫生過來，我出去買點吃的過來。為了防止楊金花情緒激動鬧自殺，建議你把人給綁了。”

    “擅自把人綁了可是非法拘禁罪，但是以她的失控情緒，如果不被綁上，萬一醒過來，繼續鬧著要自殺，可就不好辦了。”

    見著文墨出門，李梓翻箱倒柜想把楊金花給綁了。片刻過后，門外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節奏：

    “來了，來了。”

    站在門口的人被一通電話招呼過來的心理醫生，名為郭淮，二人在在圖書館認識，考研之后，郭淮開了家心理咨詢公司，李梓則以法醫的身份進入了市刑偵科學技術科。

    郭淮見著李梓，劈頭蓋臉的抱怨：“急沖沖的召我過來干什么。”

    李梓把人帶到楊金花面前： “少那么多廢話，快些進來見見你的客戶——她是你的客戶，前不久死了愛人，兒子失蹤，自己又被判刑，想要自殺，被我們發現了。”

    “抓賊啊！抓賊啊！”

    陡然一聲大吼，嚇得二人魂飛魄散：

    “楊金花，我們不是賊，是救你的人！你想自殺，我們救了你！”

    “自殺……我有愛人，有兒子，有工作，我為什么要自殺……你想干什么？要毒殺我……不，不可以……”

    “愛人死了，兒子失蹤，你即將坐牢，任誰都想死，你運氣不錯，沒死成……”郭淮甩出一張處罰單：“楊金花，判刑三個月，緩行一個月執行……”

    回憶起在拘留所拿到判刑通知書出門之后，得知愛人趙國強遇害的消息，兒子的電話也打不通，天塌的感覺壓得她無法喘息……用老鼠藥自殺輕生的念頭闖進了腦海……

    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來人是楊金花的領導與同事，仔細一聽是來做勸解離職的，李梓把怒氣盡數發泄：

    “你們請回吧，楊金花不見客。”

    “你們是楊金花的誰啊，攔著我們去路。”這幾人推開李梓的身體強行擠進去：“楊金花，由于你犯了重大錯誤給單位造成名譽損失，你已經被單位解除了合同，通知就在這里，以后就不要再來單位了！”

    話剛落音，就感覺背后一陣扎人的冷風掃過，原來是對面的女孩提著掃把打了過來。這些人怕極了瘋女人的糾纏，丟了解聘書落荒而逃。

    李梓感謝著說：“喂，謝謝。”

    “不要感謝我，他們太吵了而已。你們也趕緊離開，這家人的事情太復雜，不是你們能解決得了的。”

    “楊金花要自殺。”

    “楊阿姨回來呢？”女人一愣：“愛人剛死，兒子失蹤，自己又被抓進局里，任誰都想自殺，何況她這個老實巴交的婦道人家。”

    “你不驚訝？不慌張？”

    “一個自殺多次未遂的女人，知道自殺時什么感覺，何來驚訝慌張。”郭淮適時走了出來：“吳三小姐，好久不見。”

    “滾犢子的，郭淮，你這個拿錢辦事的混蛋，還真是陰魂不散！還有，我叫顏麗莎，不是你口中的吳三小姐。我不是自殺未遂，是被殺未遂！”顏麗莎扁了扁嘴，沒了斗嘴的心思，提著掃把回家。

    郭淮見對方不予爭辯，回到楊金花的旁邊坐下：“楊金花，你好，我是笑林心理咨詢公司的心理咨詢師郭淮，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客人，費用直接從這位朋友的賬上扣……”

    轉眼見窗外天色暗下，楊金花的抱頭痛哭，郭淮知道這一次溝通，只是借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關愛，給楊金花一絲活下來面對危機的希望。

    “怎么樣，楊金花……好些沒有？”

    “還行。”郭淮虛應一聲，敲了下對面房間。開門的人正是顏麗莎，他繼續說：“顏麗莎，楊金花，你幫忙照顧。”

    “憑什么。”

    “如果這個任務你能完成，可以給你減少一次復查療程。”

    “衣食住行都得花錢，你給？”

    “成交！”

    印象中郭淮特摳門，回答得直截了當，反而讓顏麗莎不知所措。門戶大開，楊金花被帶進房內。家徒四壁的屋內，老人顫顫巍巍的喝著白米粥。楊金花則被安排坐在另一張并不牢固的藤椅上。

    李梓有些不放心：“郭淮，你確定這樣做可以？”

    “你放心，顏麗莎是有為好青年，不會有事的。”

    “她說過她是你的病人，還是個多次自殺未遂的病人。這樣子不妥。”

    “是客人！”

    兩人異口同聲。顏麗莎接著說：“我不是自殺，是被殺。”

    郭淮更正：“簡單說，是被殺臆想癥，實際上還是自殺！”

    “你這個貪錢的摳門鬼，庸醫！我是被家里人殺人未遂，那么多證據，你不相信而已。”

    李梓后悔提及這個話題，思索著要不要趕緊離開，免得被怒火波及。萬幸的是，文墨帶著吃食回來了。

    同時也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

    刑警隊遭到槍擊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