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作者:
四七十三 更新:2018-03-16 19:00 字數:859
1996年夏,農歷七月十五凌晨十二點,施家村最里面的屋子里突然傳來一聲嘹亮的嬰孩啼哭,這聲尖銳刺耳還伴著一聲女人的慘叫。
此刻施家村所有男人都候在門外,卻沒一個人敢推門進去,一個個急得來回踱步,就盼著這一胎能成。
門突然被打開,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婦人抱著個孩子出來,她掃了一眼孩子父親,低聲說了句是個女娃。
那孩子父親顯然松了口氣,只是身后的男人們臉色卻變得難看,他們盯著那孩子面露兇光,眼見就要上前搶人。那接生婆被嚇了一跳急忙退后一步,懷里的孩子似是察覺到危險又嚎啕大哭起來。
其中一個五十歲左右拄著拐杖的老人嘆了口氣:“施家老大,你也知道的,這孩子留不得。”
自那一聲慘叫,施家老大便知道自家媳婦多半是沒了,如今這僅有的孩子他也要保不住了嗎?心中悲慟,他一把抱過孩子,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村長,我立刻帶她走,再也不回來,更不會向她提及施家村的事,求你們放過她吧。”
村長眼里帶著憐憫卻是搖頭,身后立即走出個身高馬大的男人,彎下腰欲搶過孩子。
那孩子頓時止住啼哭,圓溜溜的黑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看得他心頭發麻踉蹌著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施家老大一見急忙站起身,拔腿就跑。
那人高馬大的男人忍住心頭的懼意,轉頭看向村長:“村長?”
村長嘴里念叨著留不得,留不得,手中拐杖往地上敲了三下,便見還沒跑出村口的男人立即倒地,那孩子被他拋出去,骨碌一圈滾進了草叢里。
敲了那三下,村長似乎瞬間老了十歲,他佝僂著腰,吩咐著身邊的男人:“去把孩子撿回來,準備好刑具和祭品。”
草堆里一雙蒼老的手突然將孩子抱了出去,那孩子被摔了一跤也不哭,瞪著眼睛看那面前之人,那人與施家老大面容有幾分相似,只是更老了些,他將孩子緊緊抱在懷里,躡手躡腳往后退去。
找孩子的人撲了個空,看著空空如也的草叢臉色大變:“村長,人不見了。”
村長又怒又懼:“找!趕緊找!把村子所有角落都給我找一遍!去看看施淮安還在不在!快去!”
那些男人四下散開,舉著火把就開始找,施家村頓時燈火通明起來。
一個彎著腰抱著孩子的老人站在山頭往下看了一眼,面露悲戚轉過身去。
“兒啊,如今我也只能保下你的孩子了。”